下了班後,邵綠喬招了一部計程車直接來到Grace的工作室。
「你的手怎麼了?」邵綠喬一進門,Grace的視線立即落在她纏著繃帶的手上。
「受了一點小傷,沒事。」她淡淡的說,為了避免Grace再往下追問,她轉移注意力的道:「對了,上一次你說的那件衣服來了嗎?」
「早來了,不過可能要請你稍等一下,我方才和朋友出去喝咖啡,把衣服遺忘在他的車上,我已經打電話請他幫我送過來,想必快送到了。」
「嗯。」邵綠喬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Grace看著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她好一會兒,靜默不語。
邵綠喬回頭看著她,奇怪的問:「Grace,我臉上有東西嗎?」要不,她幹啥那樣看她?
「沒有。」她微微一笑,「只是待會兒要送東西來的那位朋友,似乎對你很好奇。」
「好奇?」她有些不解,「為什麼?」
「因為我告訴他,你是個大美女!」邵綠喬真的美得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這一方面歸功於她的專業素養,一方面也因為邵綠喬天生優越的條件,最最重要的是官日晞的獨具慧眼。「不過,最令他感興趣的是,你是日晞的女友。」
邵綠喬現在最不願聽到的即是官日晞這三個字,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那你那位朋友想必對很多女人感興趣,畢竟官日晞換女友的速度是很快的,我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個,當然也不可能是唯一。」
Grace察言觀色,小心的問:「你和日晞吵架啦?」
「沒有。」
那個野蠻人!
前天他把她的手弄受傷,待醫生走了之後,他只淡淡的說了句對不起,接著也離開了。隔天來了個把她當嚴重病患看待的護士,那護士似乎對官日晞唯命是從,開口閉口皆「官先生說」。
真服了他!也不過是脫臼,他請來個護士幹啥?不過,他倒聰明的沒再出現在她眼前惹她不高興。
GraCe為之失笑,「若是沒有,你現在就不會是這種說話語氣了。」她也是女人,自然瞭解女人。「日晞過去也許有不少女人,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特別哦。」
特別?!果然是個宜褒宜貶的特殊形容詞,如果硬要說她在官日晞諸多的女人中是特別的話,那大概是因為她是主動送上門的,也大概只有她會有被拉到手腕脫臼的待遇吧。
「他的『特別』特別令人不安。」邵綠喬有些嘲諷的說。
正當兩人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有人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
「限時專送的來了。」一張很具喜感的笑臉迎了過來。
「趙宇,我給你半個小時,你已經快超過一個小時了,現在還有臉跟我說『限時專送』?臉皮還真的厚到家。」
趙宇被數落了,仍笑著說:「誰叫你記性那麼差,喝個咖啡喝到連禮服都送給我了。」他把裝著禮服的盒子奉上,「我要不是想看看官日晞那傢伙的新歡,才不跑這一趟哩!」從他一進到屋子裡頭,雖是跟Grace在說話,可眼睛卻是激賞的看著邵綠喬。
好個大美人!
「如何?羨不羨慕日晞啊?」Grace的笑容有些得意。
趙宇真的佩服她,心直口快的道:「我除了佩服官日晞的獨具慧眼之外,還不得不佩服你,真是化腐朽為神奇啊!」
Grace聽他那樣說,忙以手肘推了他一下,暗示他說的話不經大腦。
基本上,趙宇算是個還不錯的人,只是他自以為是的幽默常令人感到不舒服,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結果,常不知不覺傷了人。
邵綠喬聽了趙宇的話,微微皺了下眉頭,沒多說什麼,心裡只是覺得奇怪,她和眼前這個男人見過面嗎?要不,他怎麼說出那樣的話?
GraCe發覺邵綠喬的臉色不太對,於是忙說:「綠喬,這位就是說話老不經大腦的趙宇。趙宇,這位就是邵綠喬,邵小姐,她……」
不待Grace介紹完,趙宇即不服氣的插口道:「什麼叫說話不經大腦?」他對邵綠喬一笑,說:「其實我和邵小姐早有一面之雅了。」
本來他也不知道的,前幾天他和東方旺見面,他提到官日晞好像又另結新歡了,東方旺才神秘的告訴他,他們和官日晞的新歡是有一面之雅的。
於是東方旺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
趙宇怎麼樣也想不到官日晞竟真的玩起「改造美人」的遊戲,那經過改造的美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雨中新娘不是又醜又土嗎?官日晞還真有勇氣賭哩!
趙宇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好奇死了!
於是,當Grace告訴他,她有套禮服放在他車上,是官日晞的女友今天要試穿的衣服,請他立即幫她送過來時,他帶著滿滿的好奇心過來了。
初初見到邵綠喬時,他還在心中喝采,嘿!好個清艷相宜的氣質美人,仔細一看,才在一些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中追溯出之前的醜小鴨印象。
沒錯,他現在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少見的大美人就是數個月前,在雨中佇足的那個落湯雞新娘。
趙宇的話令邵綠喬有些不明白。「我們見過?」她在腦海中搜尋不出對趙宇的印象。那樣具喜感的一張臉該是會今人印象深刻才是。
「是啊,不過那時你佇足在雨中,而我、日晞和一位朋友坐在車子裡頭,因此,你應該不會看到我們。」於是,他把當時的情況又重述一次。
邵綠高在聽到官日晞和東方旺打賭的那一段後,臉色變得慘白無血色。她顫著唇喃喃道:「打……打賭。」
「是啊!官日晞那小子真有他的,我和東方旺都已經忘了那個開玩笑的賭約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你找來改造。」
邵綠喬腦筋一片空白,腦海中不斷的重複打賭這兩個字。
趙宇雖察覺她的臉色不太好看,可他說得正起勁,不想停下來,「沒想到官日晞這回又賭贏了,真把你改造成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大美人。」
「趙宇……」Gracc驚見邵綠喬眼中閃動的淚光,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忙著說:「呃……綠喬,你不是要試衣服嗎?這衣服……」
「GraCe,我……我另外再找個時間來試。」邵綠喬強把眼淚逼回去。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狼狽極了,當著別人的面落淚,那會更令她感到無地自容。
GraCe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心情變得那麼糟,可多少猜到和趙宇所說的話有關。
那傢伙真是口沒遮攔到極點,待綠喬走後,非好好說一說他不可!
「那……好吧。」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
邵綠喬含著淚走出Grace的工作室,傷心不已,一面走一面氣憤的想,她邵綠喬還真是榮幸啊,每每被男人相中拿來打賭!
上一回她讓古有基拿來打賭,這一回倒升級給官日晞相中了。而上一回她令古有基賭輸了,這一回卻令官日晞賭贏。
難道她這一生都要被男人賭來賭去嗎?
以她打賭真的那麼好玩嗎?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憑官日晞的條件,他要什麼樣的絕世美女沒有,沒道理三番兩次像登徒子一樣纏著她。
現在她終於為他的反常找到答案了,原來……他那樣堅持玩未婚夫妻的遊戲,只是要為打賭一事鋪陳引子。
幸好有了古有基事件之後,她不再天真爛漫的以為自己麻雀變鳳凰了,要不,憑官日晞的財力,他是有足夠的本錢買下黃金時段的電視廣告,揭發他打賭的結果,而不是只像古有基弄面電視牆了事。
世家子弟之間的惡質遊戲,還真是什麼花樣都有,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他們為了打賭之事,還真能把耐心發揮到最高點。
官日晞為了改造她,不知花費多少時間、精力在她身上,這一切只為了最後一刻的勝利,還真是辛苦他了。
官日晞,你真是集所有的惡少特質之大成者!
可悲慘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他,一顆心總是受他吸引,無法不在乎他,難道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天!誰來告訴她,到底怎麼回事?
***
當邵綠喬到雷亞財團的國內總部要求見官日晞時,咨詢處的小姐詢問道:「小姐,您有和官總裁約時間嗎?」同時還略略打量了她一下。
「沒有。」她眼神呆滯的回答,「不過,我想他會見我。」
對方以冰冷而有禮貌的聲音說:「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邵綠喬。」
咨詢處的小姐拿起話筒,撥了幾個號碼。「喂,請問是總裁室嗎?」隔了數秒,她又道:「季秘書,樓下有一位邵綠喬小姐想見官總裁,沒有事先約定時間,可是她說他會見她。」過了一會兒她便將電話掛上,對邵綠喬說:「您稍等,待會兒官總裁的秘書會來帶您上去。」
「謝謝。」
邵綠喬在一樓大廳的椅子上坐了約莫十分鐘後,聽到一道熟悉的叫喚聲。
「學姊?」季徽不確定的打量著她。
老天!才一些時日不見,她美得令人稱奇。方才下了樓,她還在大廳尋找熟悉的身影哩,在她還未找到她所熟悉的學姊之前,即被眼前的絕色所吸引,當時她還心想,這女人真是得天獨厚。
在驚艷過後,她才漸漸認出來。
天!眼前的美女,竟然就是她印象中土土的學姊?
「學姊,真的是你嗎?你變得好漂亮!」
此時的邵綠喬連應酬式的笑意也擠不出來,她淡淡的說:「是嗎?」
季徽雖隱約看出她的不對勁,卻沒有想太多,視線仍不自覺的被她的美所吸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這時她才想到,學姊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官日晞。」
呃……季徽偷偷看了下旁邊的職員,人人都以訝異的眼神瞧著她們,因為這裡是官日晞的地盤,沒有人膽敢直呼他的名證,通常大家都稱他為官總或是官先生。
季徽笑得有些不自然,低聲說:「你跟我來。」進入電梯之後她才問:「你找官總,怎麼沒事先約好?」
邵綠喬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麼,只問:「現在見他不方便?」
「他在開會,可能要五點左右才會結束。」季徽看了下表,現在才快四點而已。「你急著找他嗎?抑或你先回去,等他開會出來後,我再請他打電話給你?」
「沒關係,我等他。」
看邵綠喬蒼白的臉色和微腫的雙眼,季徽不禁想,他們倆不會又吵架了吧?這幾天上司的上班情緒似乎也有那麼點不穩定。
這兩人到底怎麼了?
季徽領著她到一間裝潢得十分氣派的會客室,並且沖了杯咖啡給她。
「你在這裡等他,他出會議室時,我會告知你。」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邵綠喬比以往更加削瘦的臉。「我就在隔壁的辦公室,有什麼事叫我一聲。」
「嗯。」
手上捧著季徽遞給她的熱咖啡,邵綠喬望著咖啡出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由自己的冥思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手上的咖啡杯透不出溫度,一杯熱咖啡竟在她手中冷卻了。
她究竟坐了多久?有些茫然的,她抬起頭看向掛在牆上的藝術鐘。
五點二十一分了?!
官日晞還在開會嗎?抑或他根本不想見她這個不速之客?又……她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一時間,她更加茫然了。
過了一會兒,正當她打算離開之際,會客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正是和她數日不見的官日晞。
「稀客呢!」官日晞發現自己剛走出烏煙瘴氣的會議室,照理說心情應仍處於緊繃的狀態,可他現在竟然發現自己的心情相當不錯。他為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回過頭問她,「你還要不要再來一杯?」他看見她手中的杯子。
「我到這裡不是找你喝咖啡的。」
官日晞在邵綠喬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習慣性的又挑了下眉,「看得出來。」他看著她手上還沒喝過的咖啡,接著視線落在她仍纏著繃帶的手腕,輕輕的問:「你的手……好些了嗎?」
「你看到啦,還在。」
「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冷冷的態度使他的愧疚感減少許多。這女人和他說話時,語氣不能好一些嗎?
「不是故意而是蓄意嗎?」她抬起頭看他,嘴角噙著始終掙脫不了的悲哀笑容,「我們之間的一切,究竟有多少蓄意?」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種方式的問話令官日晞有些心虛。
「你想說什麼?」
「公子哥兒之間的遊戲,女人的一切似乎常被拿來打賭。」她咬著牙,迸出聲,「我恨透了這種窮極無聊,又該死的遊戲!」
官日晞尚不明白,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告訴我,」邵綠喬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是不是天生就長得一副籌碼相,否則為什麼老被一些無聊男子拿來打賭?」
「我……」
「是不是人只要長得抱歉一些、土氣一些,就礙著了別人的眼,冒犯了全世界?」
她含著淚質問,「在使一個醜小鴨變天鵝的過程中,究竟滿足了你多少虛榮心?」
官日晞皺起眉,不習慣別人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和他說話。「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她果然已經知道打賭那件事。
現在他真的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像是給他機會一般,她說:「那又是怎麼樣呢?你敢說你沒有和別人打賭要改造我的事?」
「那是開玩笑的,我……」
「你只要告訴我,究竟有沒有打賭的事,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只要打賭是事實,那還有什麼開不開玩笑的差別?
被喜歡的人拿來打賭……這情何以堪?
為什麼她總是不斷的在重複這樣的悲哀?為什麼?為什麼?
「有。」官日晞不想再隱瞞什麼,有些事攤開來說反而好。「可是……」
邵綠喬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立刻打斷他的話,「我這一生中最恨的就是別人拿我來打賭了,只可惜,最恨的事情卻往往是最無法避免的事。」
她揚起一抹苦笑,「數個月前,我的婚禮才葬送在一群無聊男人手中。一百萬!我的婚禮就這麼給人拿去打賭了,而我,成為打賭下的犧牲品。」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古有基的惡質事件,她可以忍,因為,她對他根本不是那麼喜歡,充其量只是因為沒有男人追過她,她被他的慇勤打動了,因此,誤以為那就是喜歡。所以,在那件事發生後,她恢復得很快。
「在大雨中,我飛也似的逃離了烏龍婚禮,」在苦笑中她的淚水決了堤,「沒想到當我因為失去幸福而茫然的佇足在十字路口時,竟然立即又成為另一群男子的打賭對象。」她還真是自始至終都活在別人的賭局裡!
「我在當時的確曾想拿你來打賭,可那畢竟只是說說。」官日晞的心被邵綠喬的淚水揪得緊疼。
「只是說說你當時就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面前了。」人在傷痕纍纍時,似乎比較不在乎傷人。「我在懷疑,當時我在海邊救了你,那不會也是你設計的吧?」
「我?!」
官日晞的濃眉幾乎全糾結在一塊。受冤枉的苦使他像啞巴吃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得。現在,竟然連他喝醉酒遭受混混攔車攻擊,都成為預謀之一?!
邵綠喬的話真的很叫人吐血!
有哪個白癡會為了鋪陳賭局使自己得勝,而把生命拿來開玩笑?
「不是嗎?」
官日晞咬著牙沉聲問:「你覺得你值得我把命賭上嗎?」
「那只是在顯示你的無聊,無關我的值不值得!」
官日晞恨透了她的伶牙俐齒,語出恐嚇,「你伶牙俐齒得令人討厭!在我面前你最好學會約束自己的嘴巴。」他發現他在女人面前的紳士風度一一崩塌。虧東方旺還曾誇讚他說,他對女人真是好脾氣,世上可能沒有女人能夠激怒他。
東方旺會那麼說,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有像邵綠喬這樣的女人存在。
她外在斯文、柔弱,是百分之百的「嫩豆腐」人物,可說起話來,有時毒死人不償命。
認識她之後,他終於知道什麼叫「狠角色」。
他之前之所以對女人能有好風度,那是因為在他心中,那些女人根本無舉足輕重,為那些人生氣沒必要。
對於不相干的人,他可以把她們當空氣一樣,視若無睹。可當他真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任何可以忍的事都變得無法忍受了。
「你這霸道、囂張的野蠻人!」
「你既然清楚我是野蠻人,就知道沒有什麼我做不出來的事。所以,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他的眼眸中燃著火焰,一把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又愛又恨的火焰。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咖啡杯,起身欲走。
「話還沒說完,你去哪裡?」官日晞拉住了她。
「我不想和野蠻人打交道。」她仰高臉,毫不畏懼的回答。
「你這女人!」他將她拉向自己懷裡,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早先一步吻住她,讓她那張老不肯居下風的嘴暫且說不出話來。
「不……」她剛開始不斷掙扎著,但隨著他靈巧舌尖的探索、挑弄,她不自覺漸漸地回應他。
邵綠喬身體的反應使得官日晞的動作逐漸變得大膽,他的大掌隔著衣物在她身上到處遊走、愛撫,見她沒有抗拒,他的手甚至伸入她的裙中,緣著腿部的曼妙曲線而上,來到雙腿交合之間來回摩挲。
熱情漸漸被挑起,她禁不住發出歎息聲。
看著她臉上滿是歡愛性感的表情,他嘴角揚起志得意滿的笑意,停止了一切的動作,他邪佞的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你的身體在野蠻人手中沉淪了!」
「你……」挑情的動作不再,邵綠喬很快的由歡愉中清醒,她對他的話有些錯愕這才知道他是在整她。紅著臉,她怒視著他,有些惱羞成怒,「你……你少臭美!」
他笑得很壞,「在這個時候多費唇舌是沒用的,直接讓你的身體來告訴你事實。」
說著,他吻上了她敏感粉嫩的頸項。
「別……別再戲弄我了!」她用力的推開他,受傷的手腕隱隱作痛,「你這麼做在宣示什麼?我的身子臣服了你,一切就得任你玩弄?」這可怕的男人。
為什麼他現在對她做任何事,她都扯得上玩弄和打賭?
他沒有她所說的那麼無聊、那麼壞,就算有那也是從前的事情。
在遇上她後,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想使她變得賞心悅目,滿足自己的視覺而已。這種感覺就好像男孩子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會為女友打扮的道理一樣。
女友?
一想到這兩個字,官日晞像是忽然想通了,他的心跳愈發加快。
女友?他對待綠喬的心情一直都是這樣嗎?
女人對他而言從不具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充其量只是床伴,抑或只是單純的朋友,像Grace一樣。
他送禮物給女人,一向只把那當成是彼此交往愉快的饋贈物,而他對綠喬呢?
他每每看到一樣喜歡的首飾、美麗的衣物時,總會想,這東西穿戴在綠喬身上一定很好看!
他送給她的東西總是在這樣的心情下買下的,因此當她說那些奢侈品是有目的的饋贈物時,他會莫名的感到異常生氣。
他待她的方式是以情字為出發點!他真的會對一個女人動情?
噢,天!
以他驕傲而遊戲人間的態度,發現這樣的心情真是叫他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如果可以,他會選擇不要發現這樣的心情,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愈是逃避,那種感覺就愈發清晰,讓人怎麼樣也避不了,既是如此,逃與不逃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又何必逃?
於是官日晞選擇了誠實面對。
而他都願意誠實面對,好好愛一回了,怎容得邵綠喬不陪著玩?
「聽著,不管你認為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會讓你成為我的。」
「你少作夢!」
「那麼你就當我作了一場……一場要了你身心的夢。」他揚起勢在必得的笑,「別忘了,我入夢時,也會拉著你入夢,一個人入夢,實在太寂寞了!」
沒、沒救了!這傢伙真的沒救了。邵綠喬氣綠了臉。
不!等她報復了古有基他們,一定要離開這裡,到一個官日晞找不到她的地方。
這男人太可怕,他能在談笑聲中將她玩弄於股掌間,更令她害怕的是,她對他又愛又恨,根本不可能真正恨他。
她不要一次又一次任他玩弄擺怖。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