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的地方真是小。」鬲剴皺著眉頭批評。
「早就對你說過了。」頤泙小聲的稅。
鬲剴看著對他來說,宛如娃娃屋的小套房—一切就像是縮小一樣,小廚房、小客廳、小房間,連浴室也小得快無法轉身。
不過還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要能暫時避開老大的眼線,委屈一點也無所謂,在這裡住幾天再想辦法。
「肚了餓了,去吃飯。」聽起來像是提議,其實口氣已經把頤泙當成小弟來使喚。
「好呀!我肚子也餓了。」頤泙高興的附和著。
因為鬲剴把他提不動的行李輕鬆的背在肩上,從一樓背到五樓,大氣都沒有喘一下,讓他對鬲剴更是崇拜有加。
他已經暗暗開始向鬲剴學習,做一個強而有力的男人。
「你沒別的車嗎?」
他們來到樓下,鬲剴對頤泙八十CC的機車不是很滿意,從公司回來時他是搭計程車跟在他後面過來的。
「沒有。」頤泙搖頭。
「你怎麼這麼窮!」鬲剴驚叫。真倒霉,運氣這麼差,什麼人不好挑,挑上一個窮光蛋。
「我在存錢準備結婚。」為了存結婚基金他不敢亂花錢。
「結婚?」鬲剴再度驚叫。
活到這麼大,他還沒考慮歸結婚的事,婚姻對他來說等於是墳場,他認為傻瓜才會結婚。
喜歡自由的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是個好丈夫,所以也不想害人。
「對呀!我打算存錢先置房子,等以後有小孩再買車子。」頤泙很高興地把自己的計劃說給鬲剴聽。
「你什麼時候結婚?」鬲剴好奇的問,如果他很快就會結婚,或許自己要盡快找其他地方住。
「不知道。」頤泙低落的說。
「什麼叫不知道?」鬲剴吼叫。
「我還沒找到結婚對象。」他幹嘛發脾氣?頤泙怯怯的說。
鬲剴愣了三秒鐘,「去吃飯。」
他決定還是盡快找其他地方住,他懷疑自己遇上的不是呆子就是瘋子。
「我們去哪裡吃飯?」頤泙坐上機車問。
「坐後面,我來騎。」鬲剴勉為其難的說,他好久沒騎機車了,也想回味一下。
他們騎著機車,搖搖晃晃的來到一家大飯店的門口。
「鬲魔!」看到鬲剴騎機車,飯店的泊車小弟頗為驚訝,但仍恭敬地招呼鬲剴。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到,把車停好。」鬲剴把機車交給小弟。
「是。」泊車小弟感覺有趣地把機車騎走。
頤泙看著自己的機車被騎走,疑惑的問:「總經理,這裡是高級飯店,你確定要在這裡吃飯?」
「懷疑什麼,進去!」鬲剴嚴厲的說。
「總經理,這裡好大喔!」頤泙活像個土包子似的跟在鬲剴的後頭東瞧西瞧。
這間又大又豪華、令人歎為觀止的飯店,裝潢得金碧輝煌、金光閃閃,讓人看得目瞪口呆。
鬲剴白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樣,他真想敲他的腦袋瓜。
他大步的走進飯店,飯店的服務生個個熱絡的招呼鬲剴。
「鬲魔,只有兩個人?」帶位的服務生問。
「恩」鬲剴氣勢十足的回應。
「這邊請。」服務生恭敬的引領鬲剴前進。
就他們兩個人,服務生卻帶領他們坐在十人圓桌的單獨包廂裡。好氣派!頤泙讚歎著,明天說給小雅聽,她一定羨慕死了。
他們坐下來之後,鬲剴對服務生吩咐道:
「先拿一瓶酒來!」
「是。」服務生勤快的去拿酒。
很快地,服務生把酒拿過來。
「鬲魔,你的酒。」服務生先為鬲剴倒一杯,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待服務生要為頤泙也倒一杯,頤泙搖頭拒絕。
「我不要。」
「肚子餓死了,菜趕快送上來。」鬲剴交代服務生。
「是。」服務生趕忙去張羅。
「總經理,你叫『力』魔?」服務生走了之後,頤泙好奇的問。
鬲剴不耐煩的瞥頤泙一眼。「我叫『格』剴,外面的人叫我『力』魔,這個字有兩種念法。」他難得有耐心的解釋給頤泙聽。
「喔!」頤泙瞭解的點點頭,「原來力魔是你的綽號,難怪力氣會那麼大。」
鬲剴在外面威風的模樣,讓頤泙越來越崇拜他。
確實,男人就是要像鬲剴這樣有氣魄。有了這個認識之後,頤泙下意識地挺直胸膛。
頤泙一直耍白目,讓鬲剴不想再跟他交談,心裡很後悔帶他出來。
他一口飲盡面前的酒,他有飯前先喝一杯酒的習慣,心裡開始盤算要到哪裡住比較不會被老大監視。
不一會兒,服務生送上菜。「請慢用。」鞠躬之後隨即離去。
之後,服務生又陸續送上一道道看起來既美味又可口的佳餚,但是菜越上越多,幾乎是十人份的菜。
頤泙不禁問:「總經理,菜會不會叫太多?」他擔憂起來,他們吃得完嗎?」
「你的問題真多,趕快吃。」鬲剴已經快受不了頤泙的囉嗦。
好吧!趕快吃,吃多一點才會像總經理一樣強壯。頤泙不再多想,心情愉快的吃起精緻又好吃的菜餚。
「頤泙,去付錢。」鬲剴酒足飯飽,拍拍肚子說。
「付錢?我嗎?嗝!」頤泙吃得太飽,打了個嗝。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總經理,希望聰明的他能夠明白,他只不過是個小職員,又要存結婚基金,怎麼付得起豪華的一餐?
「趕快去,難道跑腿的事還要我做嗎?」鬲剴微怒。
「好啦!」頤泙很不甘心,嘟起嘴拿著帳單去付。
真沒道理,他以為鬲剴要請客他才跟他來的說,況且,再怎麼說都是當總經理的去付錢才封。
去付就去付,反正自己也吃很多。
頤泙心裡不爽的犯嘀咕,他走到櫃檯把帳單遞給結帳的小姐。
小姐立刻在收銀機上敲敲打打。
「先生,總共一萬二。」
「什麼!」頤泙叫聲之大,造成整個餐廳都是回音。
「一萬二。」小姐又重複一次。
「你有沒有搞錯,一萬二?」他就知道這一餐不便宜。
「先生,請您不要這麼大聲,酒一瓶八千,我們已經有打折了。」
頤泙很不高興地從皮夾裡拿出紙鈔,仔細地數了十二張交給結帳小姐。
「拿去,下次再也不要來。」
他心裡懊惱著,昨天剛領出來要付房租的錢沒了。
他走回去找鬲剴,看見鬲剴在喝八千元的酒就一肚子氣,對他的崇拜也大大打了折扣。
「付好了?」鬲剴悠哉的問。
「好了啦!」頤泙越想越氣惱。
「走吧!」鬲剴大搖大擺的站起來走出去。
但頤泙看見八千元的酒只喝一半,腦袋馬上反應過來,這半瓶酒等於是四千元,
不行!四千元要帶走,他看看四周,趁沒人注意時偷偷把酒帶走。
帶著一肚子怨氣回家的頤泙,從衣櫃裡拿出毯子鋪在沙發上,因為鬲剴已經霸佔了床,他別無選擇,只好睡沙發。
本來是要如小雅說的打地鋪,但他覺得睡地板太硬又太冷,所以他選擇睡沙發,比較舒服一點。
「頤泙,去買啤酒。」鬲剴對正要走出房間的頤泙發號施令。
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去買喔!
頤泙生氣的瞪一眼洗好澡、無聊的躺在床上抽煙的鬲剴。
他怒氣沖沖地說:「你又抽煙又喝酒,對身體不好,會得胃潰瘍、肺結核。」
說的時候,他的口氣有一點像在詛咒鬲剴。
他還在為晚餐泙白無故花了一萬二忿忿不泙。
「廢話少說,快去買。」鬲剴發火了,頤泙總是喜歡跟他頂嘴、惹他生氣,什麼胃潰瘍、肺結核,他健康得很。
頤泙不想跟他說太多,憤怒的到小廚房把帶回的酒拿給鬲剴。
「拿去。」頤泙生氣地遞給他。
鬲剴看頤泙一眼,心裡才在奇怪為什麼這麼快就買回來,原來是飯店帶回來的酒。
也好!這種酒比較好喝,也只有那家飯店知道他喜歡喝這種酒。
他一把接過酒瓶,打開瓶蓋就口喝了起來。
煙鬼、酒鬼、懶惰鬼……頤泙把所有知道的鬼,統統罵在鬲剴的身上。
他不再理會鬲剴,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他一向有睡前看電視的習慣。
鬲剴把酒喝完之後,,無所事事又很無聊,而且泙時這個時候是他精神最好的時刻,他根本睡不著。
他從房間走出來,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可以做,套房空間不大,走兩步到廁所,再走兩步就到廚房,轉個身就到客廳,真是無聊透頂。
他走到這屋子唯一比較有趣的東西——頤泙的身邊坐下來,拿起小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器選台。
「你不要亂換台。」頤泙不悅的把遙控器搶回去。
「幹嘛看這麼幼稚的電視節目?」鬲剴把遙控器拿過來,轉到摔角頻道。
在這無聊的時間裡,總算找到可以解悶的事——他像是鬥蟋蟀一般,不停觸怒頤泙。
「幼幼台怎麼會幼稚,看摔角才幼稚。」頤泙不甘示弱的搶回遙控器。
這小子真的不怕他。
看見頤泙不怕他,鬲剴倒是要試試看自己對這小子的忍耐度到哪裡,脾氣才會爆發。
因此,兩個不服輸的人,誰也不讓誰的搶起遙控器。
最後鬲剴輸了,他覺得這種遊戲很無聊,自動投降不玩了。
因為他根本不喜歡看電視,除了婚姻生活,電視是他第二討厭的東西,他認為看電視是浪費生命。
可能是沒有夜生活的生活太無聊,才會無聊的跟這小子搶遙控器,難道沒有更有意思的事可以做嗎?
鬲剴的腦袋閃過一個更好玩的念頭,他對搶贏遙控器自鳴得意的頤泙說:「不讓我看摔角就去找女人來陪我。」
這是什麼處罰方式?
「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哪有這種本事?」頤泙把遙控器緊緊抱在懷裡,況且電視正好看他才不想出去。
「你不去找個女人來,明天就把你開除。」鬲剴故意威脅他。
「你怎麼可以不講道理?」搶不贏人家就賴皮。
「道理?你認為我會跟你講道理嗎?」鬲剴暗自奸笑。
「不講理,就是野蠻人。」頤泙的認知是如此。
「你說對了,我的另一個綽號就是野蠻人,這是總經理的命令,快去!」鬲剴用職權來恐嚇頤泙。
怎麼有這種事?
鬲剴一定是故意把他趕走,自己一個人獨佔電視,太小人了吧!
頤泙到樓下轉了一圈,感覺事情不對勁。
雖然鬲剴是他的總經理,但總經理也沒有權力叫人做這種事,而且他莫名其妙吃他的、住他的,他應該節制一點,怎麼可以叫他去找女人來陪他。
不管!回去跟那個野蠻人說找不到,敷衍了事。
頤泙回到住處後對鬲剴說:「找不到。」
「找不到你還敢回來見我。」鬲剴凶悍起來。
「我哪知道哪裡有女人。」他分明是在為難他。
「不知道就要想辦法。」鬲剴就是故意為難他,他轉而露出猙獰的表情,開始嚇他。
「我……找不到。」頤泙被逼得快哭出來。
「既然找不到,你把衣服脫了。」鬲剴又繼續嚇他,這就是他腦中閃過的念頭,戲弄這個單純的小孩,然後看他一臉被嚇壞的表情。
「為什麼?」頤泙確實驚慌失措起來,搞不懂為什麼要脫衣服?
「找不到女人就由你來頂替,趕快把衣服脫了。」鬲剴露出邪淫的表情,打算嚇死單純的頤泙。
「不要啦!」頤泙有一點明白鬲剴的意圖,他語帶求饒的說:「我是男的耶!」
鬲剴是不是喝醉了,真不該把酒帶回來讓他喝,看他現在雙眼發紅,可怕得像一隻野獸。
「男的又怎麼樣,我現在就要發洩。」鬲剴伸出獸爪作勢要抓他。
頤泙當然是嚇死了,看著鬲剴逐漸逼近他,驚駭的退到牆壁。
「想要,你也不能飢不擇食。」
雖然鬲剴說他是野蠻人,但頤泙希望用文明的方式感化他。
你也會害怕嗎?看你還敢不敢再頂撞我?
鬲剴心中暗自得意計劃奏效,但是頤泙害怕的程度還不夠滿足他惡作劇的心,所以他繼續戲謔他。
「都可以,只要讓我發洩就可以。」鬲剴露出地痞流氓邪惡的笑容。
當然,他現在的模樣只是在嚇唬頤泙而已,基本上他還沒有飢渴到淫亂的程度。
「你有毛病呀!」頤泙驚慌失措的大叫,繼而一想道:「還是,你本來就是同性戀?」
「不是,從現在開始變雙性戀。」鬲剴邪笑著。
「什麼意思?」頤泙瞪著驚愕的眼眸。
原來他不是野蠻也不是野獸,他是禽獸——什麼都行。
「電視讓你看嘛!」頤泙退讓一步,看能不能泙息鬲剴的獸性。
頤泙從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搶看電視而……失身,說出去會笑死人,所以他決定放棄自己愛看的電視。
「怕了吧?不過太慢了。」鬲剴露出邪淫的笑聲,以增加恐嚇的效果。
他突然覺得事情變得好玩起來,他不知道捉弄一個人竟然如此有趣,而頤泙正如自己之前所想的,可憐兮兮的哭喪著臉。
太好玩了!難怪有些人喜歡以捉弄人為樂。
這個夜晚不會無聊了。
看見鬲剴又向他逼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頤泙驚慌的大叫:「我不要。」
「等一下你就知道。」鬲剴淫穢的笑著。
敢不怕我,看我怎麼整治你!
「不要啦!」頤泙像一隻受了驚嚇的火雞在屋子裡四處亂竄。
「看你往哪裡逃?」
套房很小,沒有地方可以躲,頤泙一下子就被鬲剴抓到,像拎小雞一樣,一隻手就把他提起來。
頤泙被鬲剴強而有力的手臂從腰部提起,鬲剴把頤泙整個人提到床上,並壓在他身上。
頤泙惶恐不安地看著鬲剴的臉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