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浴室，一低頭，猛地發現自己的小老弟上頭竟然有些暗紅的斑點，這是……
向羽崴猛地衝出浴室，來到床邊二話不說的掀開絲被，床上點點暗紅讓他雙目暴瞠。
「芊馨，起來!」他喊。
「吵死人了……」藍芊馨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你給我起來!」他抓住她的肩猛搖。
「好了好了好了，我起來了，別搖了!」藍芊馨慘叫，痛苫的張開眼，眼前映人一具模糊的裸體。「早啊，向羽崴，你沒穿衣服耶!」她懶懶的打招呼，懶懶的上下瞄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向羽崴嘲諷地說。
「嗯?」她一低頭，看見一絲不掛的自己，沒什麼反應，淡淡的「喔」了一聲，拉過絲被蓋住自己的裸體。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譬如什麼?」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好睏。
「譬如說，為什麼生了一個孩子的你，竟然還會是處女!」昨晚太過熱情，他沒有注意到那一層薄膜的存在。
藍芊馨一驚，貪睡蟲瞬間跑光光，她昨晚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
「處女膜重建手術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試探地問。
「你說咧?!」還敢給他打馬虎眼!
「看來似乎不怎麼滿意。」她皺皺鼻子。「藍昕是領養的，可以嗎嗎嗎?」
「他長得和你一模一樣，想別的理由吧!」
「好吧!其實他是……上輩子的我，不小心穿越時空來到現代，所以我就收容他了。」
「藍、芊、馨!」
「別叫了啦!」藍芊馨懊惱的喊回去。「是處女又怎樣?不就是一片薄膜嘛!連腳踏車都可以奪走它，到底在意它幹麼咧!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
向羽崴牢牢的瞅著她，「請繼續，我在聽呢!」
「我不知道你在不高興什麼，我是處女，你應該更開心才對，很多男人不是都有處女情結嗎?可以睡遍所有女人，可是卻希望自己未來的老婆是處女，不是嗎?那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還有呢?」他雙手環胸。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掰什麼了。
「沒了?」向羽崴揚眉。「很好，如果你的高見已經發表完了，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你真的想知道?」
「不要再說廢話了。」
她咬咬牙後道：「好吧，這件事是非常機密的，你絕對不能洩漏出去喔!」
『藍芊馨，你再多說一個字廢話，我就扣你的薪水!」
「嗄?!好，我說了!」她湊進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戲謔。「其實啊!我是聖母瑪莉亞轉世，所以才能以處女之身懷孕……喂，你掐我的脖子做什麼?」
「我要掐死你!」他真的快被她氣炸了。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其實藍昕是生化人……哇，你掐太緊了啦！」
向羽崴放開她，他並沒有真的施力，是她愛鬼叫鬼叫的。
「再不說實話，我就開除你!」
「你是說女朋友這個職務?」
「沒錯!」
「可是我真的已經說實話了，藍昕真的是生化人，是我製造出來的，真的!」
向羽崴蹙眉，拿錢威脅她，她還這麼堅持，難不成是真的?!
「真的啦!藍昕的腦袋，有一半以上是電腦。」看他仍一副懷疑的模樣，她生怕自己真的被免職，急忙更進一步說明。
很離譜，很不可能，可是他相信她。
無奈的吐出一口長氣，他為什麼會遇到她呢?
「相信我了嗎?」藍芊馨問。
他點點頭。
「既然相信我了，那可以讓我回去睡覺了吧?」她重新躺下，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滿足的閉上眼，嘴裡還嘀咕著，「昨晚被你搞得天快亮才睡，我現在是又累又困，真不知道你的精力是哪兒來的，不是聽說男人發洩一次之後就得休息兩天嗎?你如果經常這麼縱慾的話，我看你不出三十五歲就要精盡而亡了……」
向羽崴表情微赧，看來昨晚自己真的很瘋狂。
「喂!你還睡，你應該陪我去拍攝的。」怎能讓她一個人舒服。
「我請公假。」藍芊馨咕噥著。
「公假?你哪來的公假?」
沒有回應，向羽崴低下身子查看，隨即搖頭笑了。
「算了，就讓你休息，今天晚上才有精力應付我。」他笑著走向浴室，不料身後又傳來她的聲音。
「對了，你還欠我十五萬。」藍芊馨呢噥。
向羽崴揚眉，似笑非笑的轉過身來望向她。
「你不是睡了?」
她又打了一個哈欠，閉著眼咕噥著，「這種事不說清楚睡不安穩，記住，你欠我十五萬。」這還不包括接吻的錢呢!做一次五萬，結果昨晚他做了三次，累死她了，要不是沒有事先說清楚，她一定會加價。
「行了，你睡吧，回去之後我會把錢直接匯到你的戶頭裡。」她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像是在……賣春。
笑著搖頭，她肯定一點也不自覺吧!更何況，他也不承認自己是在買春，一點也不。
***
「唐娜。」西莉雅低喚失神的唐娜，走到她身邊坐下。
「哦，西莉雅，什麼事?」她回過神，有點慌亂的將茶几上的東西收起來。
「別收了，我都看到了。」西莉雅將她手上的東西拿過來。「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明知道羽崴向來只把我們當作夥伴，為什麼不死心，還請人拍他們的照片?」
唐娜低下頭，「為什麼是她?她憑什麼!她什麼都不會，只會惹麻煩，為什麼羽崴選擇的是她?我到底哪點不如她?」
「愛情這東西是讓人捉摸不定的，完全沒有道理可循，我們告訴你藍芊馨的存在，只是要你早點看開，別再在老大身上浪費感情。」
「感情哪是說收就能收的?我愛了他那麼多年，為什麼他不懂!」
「因為你從不說。」
「我的表現難道還不夠明白嗎?」
「夠了，可是當你沒有勇氣表白的時候，就沒有要求別人懂你心意的權利。」
「我只是害怕，一說出口，就連夥伴都做不成了。」
「顯然你已經知道老大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那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呢?」
唐娜望著她。「他那麼好，我不相信你和艾琳沒有動過心。」
「我承認，我動過心，但是我很快就醒悟，並沒有讓自己陷下去，
或許愛情跟事業在我生命中，事業佔有較大的比重，所以我毫不猶
豫地選擇了事業。」
「我不是你。」
「當然。」
「我不會承認藍芊馨的!」
西莉雅搖搖頭，「唐娜，我想你還沒搞懂，老大的感情世界，毋需你的承認。」
「哇……」唐娜突然痛哭失聲。「那我到該怎麼辦?」
「我只能告訴你，不要讓早就注定沒有結果的單向感情，毀了你已經打好的事業基礎。」
「我沒辦法一下子就釋懷……我沒辦法……」
「我知道，沒人要你馬上釋懷，只是要你接受事實。之後，才有未
來可談，不是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藍芊馨．她好笨!」唐娜忍不住抱怨。
「是啊!笨死了。」雖然不討厭她，但是她的確很笨。「所以選擇她是老大的損失，就當作是他辜負你的感情所得到的報應吧!』』
「藍芊馨是老大的報應……」這樣想起來，心情似平愉快了些。「西莉雅，我真的好愛他。」
「我們都知道。」西莉雅安慰。」
「你別擔心，我不會做出什麼傻事的．反正老大已經得到報應。不過……我想我會難過很久……」
「放心，我們都會陪著你的。」西莉雅朝玻璃帷幕外的夥伴打一個OK的手勢。
唐娜拿著照片，微微蹙眉地審視著上頭的影像。「西莉雅……」
「怎麼了?」西莉雅疑惑的看著她。
「你看這些照片。這個人是誰?」唐娜指著每張照片裡都有出現的一個男人。
她一張張的看過，「會不會是攝影工作人員?」
「那他幹麼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他的樣子好像是在監視羽崴……或者是藍芊馨?太小了，看不清楚。」
「我有辦法，跟我來。」西莉雅把所有的照片全都收起來，離開唐娜的辦公室。「你們一起來，有事情討論。」她對其他四名夥伴招呼，接著走進卡爾文的辦公室。
「幹麼?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嗎?」卡爾文疑惑地問，不解她為什麼帶大家到他的辦公室來。
「卡爾文，把這幾張照片掃到電腦裡。」西莉雅將他推到電腦前坐下，把照片交給他。
其他人微攏過來。
「是老大和藍芊馨，唐娜，你竟然找人跟監老大，膽子很大嘛!」
「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卡爾文，把照片掃進電腦，然後放大處理這一部份。」西莉雅交代。
卡爾文照辦。「這個傢伙是誰?為什麼每張照片他都出現?」
「不知道。」她示意他調整照片的解析度。「把他印出來。」
「看不出來他的目標是誰，不過他的行為的確鬼祟。」
「不管他的目標是誰，先通知老大再說。」拿起話筒，西莉雅撥下向羽崴的手機號碼，「老大關機。」
「老大不是今天回來嗎?」
「繼續打，直到老大接電話為止。」
***
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
「不陪你進去沒關係嗎?」向羽崴問著提了大包小包的藍芊馨。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趕快走吧!」她猛搖頭，一副迫不及待趕他離開的模樣。
他微蹙眉，不悅的審視著她。「你好像巴不得我趕緊走，是不是?」
她一愣，立即陪笑。「哪有，別胡說八道了，是你自己說公司有事的。」
他盯著她好一會兒，最後才點點頭。「算了，不跟你計較，我先回公司，晚上再來找你。」
「好，晚上見。」她高興得想揮手，卻發現手提著東西，只好抬腳晃了晃。
向羽崴失笑，驅車離去。
藍芊馨鬆了口氣，立即衝進屋。
「藍昕，媽咪回來嘍!」她大喊，將手上大包小包的禮物丟在地上，朝跟在一旁的小毛球眨眨眼，然後在屋子四處晃了一圈。「藍昕昕昕?」
回到客廳，她疑惑的問小毛球，「奇怪，藍昕不在家耶!啊，對了，會不會在地下室?」
「媽咪。」不知是錯覺，還是小毛球的語氣真的有絲無奈。「桌上那是什麼東西?」
「唉啊，是一封信耶!」她拿起一封只署名藍芊馨三個字，沒有郵戳沒有地址的信。「裡面是空的耶!」
「哈哈哈!」一聲得意的笑聲從他們身後傳來，藍芊馨立即轉過身。
「尹士龍?!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一喊出口，小毛球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幹麼穿成那個樣子?」他穿著色復全身，接有恆定空氣供給系統的「太空裝」，手上還套了雙層手套，並且用膠布把手套和袖子的接縫處封死，他的裝扮是在四級安全管制實驗室裡才會有的。
「那是什麼東西?」尹士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瞇著眼望著飄浮在半空中的小毛球，眼底有著狂熱。
「它啊，是我家的寵物。」藍芊馨將小毛球抱到懷裡，杜絕他那種覬覦的眼光。
「給我!」他上前，那小傢伙有古怪，莫非是……
「別想，小毛球是我的家人。」她退了一大步。
「藍芊馨，你知不知道那封信上我放了什麼病毒?」尹士龍小心翼翼取走她手中的信封，並將它封進一個用「太空裝」材質所特製的封套中封好。
「瞧你的裝扮，應該是屬於四級病毒才對。」
「沒錯，二十四小時之後，你就會發病，開始頭痛、發燒，覺得胸口窒悶、呼吸困難，這些症狀會愈來愈嚴重，然後……」他呵呵笑兩聲。「再過二十四小時，你就死了。」
「那又如何!」藍芊馨不在意的說，視線與小毛球對上，閃過一絲戲謔，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其中的含意。
「既然你時日無多，何不將東西交給我，我可以幫你發揚光大。」
她揚眉。「你指的是什麼東西?」
「生化人的報告!或者，是那顆毛球，它是生化產物吧?!」
「奇怪了，那東西不是已經被你偷走了嗎?」她不解的問。
「那只是半成品，我相信經過這兩年，你應該已經完成了才對，既然你不想揚名世界，那就交給我!」
藍芊馨在心裡偷笑，成品早在六年前就完成了，只不過她把資料全數銷毀罷了，留在電腦裡的是好幾年前失敗的半成品程式。
「原來經過這幾年，你一點進展也沒有，所以才又把腦筋轉到我身上，該怎麼說呢，你實在是不思長進，一點用也沒有呢!」
「閉嘴!過來，到地下室去，把東西交出來，你如果不怕死，那就想想你那個寶貝兒子吧!你若不聽話，我就先殺了你兒子。」
「原來藍昕在地下室啊廠藍芊馨朝小毛球眨眨眼。
「認真一點。」它低聲警告。
她吐吐舌，才又抬起頭來。
「好吧!我們到地下室去。」藍芊馨妥協，才走了兩步，外頭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
「是誰?」尹士龍立即問。
她到窗口一看。「糟了，是向羽崴，他又回來做什麼?」
答案很快揭曉。「芊馨，你有東西忘了……這是在幹什麼?!向羽崴錯愕的望著一個「太空人」押著藍芊馨。
「向羽崴，快走!」她朝他喊。
「不准離開!」尹士龍喊。「你去把他綁起來。」他丟了一條繩子給她。
向羽崴瞪著他，他哪會就這樣乖乖的讓他綁，這個太空人也未免太有恃無恐了吧!一沒槍二沒刀，沒有武器挾持人質做要脅，憑什麼以為他會乖乖就縛?
趁著藍芊馨走離尹士龍，向羽崴飛身撲向他，揮出在健身房練出來的有力一拳，正中太空人的面罩，打歪了面罩，同時也打痛了自己的手。
該死!真痛!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尹士龍大喊，沒想到他會這麼不知死活的出手。
「你絕對會比我早死！」向羽崴怒喊，顧不得疼痛，扯掉他的面罩，又補上一拳。
「啊——」他慘嚎。「藍芊馨，你再不叫他住手，後果自己負責！」
藍芊馨和小毛球對望一眼，開始低聲咕噥。
「雖然看他挨揍很過癮，不過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叫向羽崴住手吧!」小毛球說。
「說的也是。」藍芊馨點頭贊同。
「向羽崴，他身上有很強的病毒，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放手。」
向羽崴一愣，被尹士龍掙脫開來。
尹士龍拿出封住的信封，「看到沒，這就是威力強大的病毒，乖乖聽話，否則就讓你們全都死!」他被揍了幾拳，模樣狼狽極了。
「芊馨，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已經中了他的病毒了。」她聲調突然一轉，變得頗為哀怨。
「你?!」向羽崴一震，衝到她面前，「你說你中了他的病毒?」
「嗯。」他好像……好緊張的模樣，怕被她傳染嗎?
「你可以解，對不對?」
藍芊馨搖頭。「他施放的是四級病毒。」
「這有什麼分別?我不懂啊!」他大喊，顯得焦急萬分。
「生物安全管制依照危險程度分成四個層級，一級生物安全管制標準，是對付會造成疾病的不明生物和媒介；二級生物安全管制標準，則是對付病症輕微，或在實驗室內不易傳染，不會經過空氣傳染等的病毒細菌；三級生物安全管制標準就要對付更大的風險了，這些都會造成感染嚴重或致命的疾病，不過目前都已經有了疫苗或治療法，至於四級生物安全管制標準，則是那些沒有靈藥仙丹可救，沒有治療法可醫的致命因子。」
「你是說……無藥可醫?」
「理論上是如此。」藍芊馨疑惑的望著他，為什麼他顯得好……悲慟?他的眼神好哀傷，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有些鼻酸。
「芊馨……」
「你們夠了沒，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你不用擔心，這病毒除非直接接觸病源，否則不會遭到感染，你目前是安全無虞。」尹士龍不耐煩的說。
向羽崴一聽，便張開手打算要抱藍芊馨。
她機靈的退後一步。「你沒聽到嗎?你抱我的話會被傳染的。」
「我就是要。」他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我陪你。」
「傻瓜……」這一刻，藍芊馨終於知道自己為何覺得鼻酸了，她被他感動得一塌糊塗。
「真是感人，藍芊馨，沒想到你這種人還有人愛，你死也要瞑目了。現在，給我到地下室去。」
「哼!既然我們都要死，為什麼還要聽你廢話?」向羽崴瞪著尹士龍。
「因為我手上還有一個人質，你們如果不想他也無藥可醫的話，就給我乖乖聽話!」
藍芊馨在一旁解釋，「他說的是藍昕。」
「藍昕在他手上?可是藍昕他……」不是生化人嗎?
她及時摀住向羽崴的嘴。「噓!」
「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尹士龍蹙眉，不悅的問。
「沒有。」藍芊馨搖頭。
他懷疑的望著他們，最後決定暫時不管。
「為了預防萬一，先把他綁起來。然後到地下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