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歌,他開心的走進總裁辦公室內。
「這麼開心,這兩天一定玩得很高興吧?」一道冷諷的男聲從辦公桌後傳來。
葉俊麟循聲望去,正好看到坐在高背椅上的葉金龍緩緩轉了過來。他額角青筋浮現,雙目大張,很顯然的正處於盛怒狀態。
俊麟沒有說話,不疾不徐的走向對角的沙發坐下,他不需要驚訝也不急著詢問原因,因為他知道,暴躁的老頭很快就會說明來意。
「我以為今天也看不到你了。」兒子冷淡的態度讓葉金龍更加惱怒。「你以為我把公司交給你是幹什麼?泡妞?」站了起來,他忿忿的走向對面沙發椅上的俊麟。
葉俊麟依然閉著口,鎮定的眼神直直望著跳腳不已的父親。對他,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言語好說了,該說的早前都已經說過,不該說的就更不消說了。
「你啞了是不?沒聽到我問你話?」
「你要問的不是早都知道了嗎?」冷漠地瞥他一眼,算是對他派人監視自己的事提出無言的抗議。
早在俊麟接手公司開始,葉金龍就對他採取緊迫盯人的手段,雖然沒有親自出馬,卻暗中派了不少人監視他,舉凡公司的業務、私人的行綜,他無一不清楚、無一不明瞭,只是這一切俊麟都故意視而不見罷了。
因為他知道父親這麼做的主因不在於信不信任,而是在於苡詩,所以他隱忍下來,沒有揭發。
「你早知道了?」葉金龍並不意外,聰明如他的兒子若是連這一點都無法察覺的話,那就不足以讓他引以為傲了,「那你更應該照著我的心意去做才對。接近苡詩跟她訂婚,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女人……就毋需浪費時間了。」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擺明了不允許他跟舒維交往。
「我不怪你騙我回國、接手葉氏這個爛攤子的事,而你也別管我的私事。」他祭出撒手鑭,不在乎和父親攤牌。
葉金龍的眼睛一亮,問道:「你知道了什麼?」他的心劇烈的狂跳著。
「幾乎一切。」俊麟淡笑,淺淺地勾動唇線,很得意看到父親臉色變青的表情。「我早就奇怪你為什麼會突然把公司丟給我,所以仔細的查了一下,過濾所有的資料跟財務狀況後,這才發現原來你這幾年野心太熾、拓展太快,造成公司營運路線的不平衡,再加上資金用罄、老將太多、意見分歧無法控制。因此假公司被勒索的藉口要我回來,其實最大目的還是要我收拾爛攤子,幫你淘汰老臣另創生機,對吧?」
俊麟分析透徹、頭腦清楚,確實是不容小窺的人物,只可惜……他接掌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有看到真正的危機。
葉金龍拖著身子,歎息的在他對面坐下,「你看得確實比一般人清楚,也更應該瞭解我要你搶苡詩的用心了吧!」
俊麟聞言仰頭大笑起來,他撫額搖頭,不敢相信固執的父親會那麼快承認失敗。「爸,你太小看自己了,公司目前雖然困難重重,但是依你的雄心、實力,很快就會迎刃而解,為什麼要輕易放棄的貶低自己,叫我去幹橫刀奪愛、搶人未婚妻的勾當?這對你的信用、我的人格無疑是一大傷害。」
他義正辭嚴的拒絕,還是無法理解父親遽變的思想。
葉金龍無奈的低頭歎息,略顯蒼老的臉心事重重的扭曲著,多少隱忍的苦到了口邊又硬生生的嚥下,「你太傲了,也自視太高了,一如當年自負的我。但我告訴你,所有的事並不是憑你我之力就能挽救的,如果你還聽我的話,就趕快跟苡詩訂婚。」
又是這句不明理的恐嚇,葉俊麟根本無法接受。「如果你一定要固執已見的話,那公司的爛攤子你自己收吧!我要回希臘去。」他說到做到。
「你敢!」葉金龍重擊桌面,雙目圓睜。
「試試看。」他毫不畏懼的回瞪回去,說什麼都不肯違背做人的原則。
兩人的視線猶如兩簇火焰在空中竄燒,同樣固執的血緣誰也不肯退讓。
葉金龍怒火高熾,半生的辛勞,養育出來的竟是違逆心願的兒子,這種白費心血的懊惱教他幾乎氣爆血管。
他氣抖著雙手直指葉俊麟,「好……好……你走,你立刻給我滾回希臘去,我就當沒生養過你這種兒子。」
葉俊麟臉色不變,冷硬的挺直身子站起來,「我不會多留一刻。」他如父親所願的轉身離去。
自小傲氣的他是不會讓人趕第二次的。
打定了回希臘的主意,他走向門口。
「你給我站住!」一句暴喝在他手握門把時倏地響起,逼得他不得不停下開門的動作。
回頭只見態度一向強硬的父親瞬間蒼老了十歲,他臉露疲憊,神情黯然的望著自己,「阿麟。」軟化著嗓音叫著好幾年不曾再叫過的小名。
「爸,」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父親蒼老的臉上不再有倔強的偽裝,兩隻佈滿魚尾紋的眼上有著難掩的悲傷跟一絲淚意,「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開始警覺到事情的不單純,父親雖然不是一個標準的好爸爸,卻是一個重情重義、在商場上極富名聲的好男人,是什麼樣的事情會令他做出如此違背道義的決定?此刻他不禁開始用心回想一切。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我?」
葉金龍頹然的坐回椅子上,雙手捂臉痛苦掙扎了許久,最後在兒子沉默的等待中慢慢抬起頭來,走向半圓型的大辦公桌後,從一個連葉俊麟都沒有發現到的暗格內捧出一疊帳冊,那是一疊財務報告書跟資金投資計畫的總冊。
盯著手上這疊冊子,葉金龍的手不禁顫抖起來,所有的心血、所有的成敗都在這裡,這是他成功的開始,卻也是他走向失敗的絕路。凝視許久,他歎自心著將它推到兒子面前。「葉氏的一切都在這裡,你自己看吧!」
不安與不祥的預感充塞葉俊麟的心胸,他沉重的捧過其中一本走到窗前翻看。
厚厚的一疊財務報告詳盡的記錄了一串串的數字,而這一串串數字卻教他看得臉色發青……
「怎麼會這樣?」他猛然回首望著強人父親,雙眼中寫滿不信。
他雖然接手葉氏不久,之前也不曾參與實質的商務工作,但多年來父親為了培育他成為接班人,基本的學習、訓練還是有的。因此帳冊一到他手中,很快的便能看清一切,明瞭原委。「你將資金全挪到東南亞投資,一場經濟風暴全沒了!」
「事情不止於此。」葉金龍沮喪的跌坐回椅子上。「為了企業的營運跟投資拓展這項計畫,我還向國內的銀行申請了鉅額貸款,就連股市也……」人算不如天算的無奈讓他的英雄氣概喪失殆盡。
俊麟沉默的看完另一本帳冊,神情一樣凝重。「所以你要藉聯姻挽救公司?」他終於明白父親性情遽變的原因了。
葉金龍不再隱瞞的點頭,「這件事你媽還不知道,現在的局勢是騎虎難下。外界的人都以為葉氏企業正值發展頂盛期,都認為近年來的拓展是葉氏經濟奇跡的寫照,誰知道這些都只是不斷貸款填額的假象而已。」他重重的歎著氣,多年背負的沉重包袱已經讓他快喘不過氣來了,「現在已經不是宣佈破產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如果葉氏已呈空殼的事實傳了出去,我們私人的負債跟法律責任都是非常嚴重的。」
父親一語道破自己內心最擔憂的事,如果這件事曝光了,那勢必引起股市震撼、股價下跌,連帶的投資者撤銷投資意願、股東解散、財務危機也將接踵而至。
他頭痛的坐了下來,從未預料到事情會糟到這種地步。
「你早想到一切,所以在兩年前要我跟苡詩求婚?」
「可是你拒絕了。」
「所以公司也走到了預料中的地步。」他閉上眼睛,如果那時自己知道會這樣,絕不會去希臘,他會留下來幫忙,或許今天的情況就不會這麼糟了。「我還有多少時間?」他問的是距離空殼曝光的時間還有多久?至少他可以利用這僅剩的時間去挽救一切。
「距離下個股東日還有三個月。」
三個月?!這麼短的時間他如何挽救整個企業?「銀行呢?」
葉金龍搖頭,「這五年來我們向各銀行貸款的額度已超出上限,若不是硬撐著如期繳付款項,恐怕早已被拆穿了。」言下之意是不能再向外借貸了。
「這麼說,我唯一剩下的路就是跟苡詩結婚羅?」
這確實是個好方法,黎家產業遍佈全世界,不只資金雄厚,權勢也不可小窺,實在是幫助葉氏免於破產危難的好對象。
只是……這麼做能心安嗎?對苡詩公平嗎?對舒維又將如何交代?
剎那間,他迷失了。
☆☆☆
中午的懷嵐公園一片詳和寧靜,放學後的孩童們魚貫地穿過公園走往回家的路,池塘邊的涼亭下處處可見年輕的情侶們一對對攜手談天,遊戲區內的一隅更是不時傳來母親與孩童的嬉戲聲。
相對於公園內的平靜氣氛,站在大花圃圓環邊的陳文椒就顯得緊張多了,他焦急的四處張望,一手緊抱著裝有巨款的公事包,一手不時的掏出手帕猛擦額上沁出的汗水,整顆心猶如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樹叢後,一身黑衫、黑褲、戴著墨鏡的易漢閒適自在的吸著煙,冷靜的他並不急著出現,他在等,對方不耐煩,順便觀察對方是否有埋伏。
一支煙抽完了,他再點第二支煙,銳利的眼眸毫不遺漏的將陳文椒的焦躁、恐懼盡收眼底,他果然如舒維所說的,無膽又無謀,既沒有報警也沒有派人埋伏。
一點整,他在陳文椒幾乎要以為交易失敗時打了行動電話過去,告訴對方交易改期。然後卻在陳文椒失望的走出大門的剎那,快步的奔躍過去,取走手上的公事包,並且將一包裝有錄音帶和收取回扣照片的袋子丟棄地上。當陳文椒驚愕的撿起袋子時,他早已跳上一純等候一旁的車子,飛馳離去了。動作之快,幾乎只在眨眼的瞬間完成,讓陳文椒連想看清人影是男是女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瞠目瞪著飛揚的塵土發呆了。
☆☆☆
五分鐘後,舒維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兩下,她沒有接只是靜靜的等著,直到第二通電話響了三聲後掛斷,她的唇角才微微地往上翹。
「電話響了怎麼不接呢?」葉俊麟在她的身後說道,他是忙裡偷閒,等中午沒人時才來見她。
說來真是不可思議,如果是在半個月前,他一定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哪個女人足以綁住自己。偏偏才多久,他就被眼前這位千面女郎給迷住了。人,真是不可太有自信啊!
「你這樣不怕有人說閒話?」舒維左右顧盼的說。雖然午休時間大家都到餐廳去吃飯了,可是還是有少數幾個早回來的,就怕不巧被他們看見。
「閒話早就有了。」他倒不挺在意,反而笑著在她身邊坐下,凝了一眼她空蕩蕩的桌面,「沒幫我準備午餐?」
舒維噗嗤一笑,瞟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們是學生情侶,玩交換便當遊戲?」不過他會這麼說,可見他在學生時代曾經玩過。「要不要告訴我便當情人的故事?」
她挺機靈的,俊麟搖頭,馬上轉移話題,「你剛剛不接電話在想什麼?」
他反倒問到了她想迴避的事了。舒維一拍手,提著皮包站起來,這次換她改變話題,「走吧!今天換我請你吃飯。」
「吃什麼?」他隨之站起,幫她拉開座位。
「泡麵大餐。」她大笑,拉著他走向電梯。
☆☆☆
第二天晚上,舒維一出現在育幼院門口,立即被興奮奔出的一純抱住。
「成功了,舒維。我們不用分開了。」她又笑又跳。
舒維也感染了她的喜悅,綻出開心的笑,「太好了,我就知道易漢一出馬,鐵定成功。」她四下搜索易漢壯碩的身影。
最後,看到他環胸依靠在牆邊。
「易漢。」她走過去,正打算開口說句感謝的話時,卻發現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
「我送錢過去。」易漢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麼意思?」舒維在他擦肩而過時不悅的叫了起來,想拉住他問個清楚,卻被一純給攔住了。
「幹什麼?」舒維被他冷漠的態度激怒,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別管他。「一純細聲說道,望著易漢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他從昨天中午回來以後就一直這樣,什麼話都不說。其實他是在生氣、自責,可是這些話不能說給舒維聽,因為這只會令她更氣惱而已。
「他現在去哪兒?」
「拿錢去給敗家子啊,你忘了,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
這一說倒提醒了舒維,如果今天再不把錢送過去,對方就要帶人來強拆房子了。
一想到育幼院能就此保住,舒維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看到舒維氣消,一純這才放下心來將她拉入屋內。「說說你吧,事情結束了,你也該離開葉氏了吧?」倒了杯水坐下來,她是真的關心舒維。
但是舒維的反應卻是不耐的翻翻白眼,「你吃了易漢的口水?不然怎麼變得跟他一樣,疑神疑鬼又愛擔心?」
「不是瞎擔心,而是真的要小心。」一純好脾氣的勸說,「錢我們已經拿到了,你不覺得再待在那是非之地是很危險的事嗎?」
舒維端起水來牛飲了一大口,一點也不在意的說:「走是要走,只是遲早而已。若是我現在就離職,那你想,陳文椒會怎麼想?」
「會懷疑!」一純直覺地反應道,原本放鬆的心情也隨之緊繃起來,「這麼說是不能離開葉氏羅?」
舒維讚賞的點了點頭,大有一副「孺子可教」之意。「就是這話,不但不能離開,還要比以前更認真、更積極的做事。」這樣才不會讓陳文椒起疑。
比腦筋,一純當然沒有舒維想得周到,但是一思及她還必須待在那個危險之地,心裡就不免七上八下的不安起來。
「放心吧!一純。」舒維握住她絞緊的手,算是給她一點信心和安慰。「憑我的聰明跟機靈不會有事的,等風聲過去了,我保證一定離開。」說著舉起右手伸出兩指,當真發起誓來,逗得一純一笑,拉下她的手。
「別逗了,只要你答應小心點,保證風聲一過就辭職,我就放心了。」
「保證。」舒維跟著漾起笑容。
但在笑聲的背後,她心底卻有股莫名的惆悵感,腦海中不自禁的映出葉俊麟的身影,他柔情的眼神、溫和的笑容激盪著心湖,她不知道離開葉氏後,是否還能保有見他的機會?
如果沒有呢?
心一緊,一甩首,她甩掉這可怕的可能。如果失去他,她想自己的心也會跟著死去一半吧!
☆☆☆
不安的心最想找的就是一個避風港。
舒維搭車來到海邊的小樹屋,凝望著建築在半空中的它,不安的心頓感平和許多。
循著梯子,她攀上小樹屋,低矮的屋簷必須微彎著身才能進去。
一進到裡面才驀然發現,竟然已經有人早她一步到達這裡,修長的身軀幾乎佔據樹屋的一半。
「俊麟……」她掩不住狂喜的驚呼,撲進他寬厚的胸膛。
她的出現也出乎俊麟的意料之外,伸出雙臂緊擁著她。
「你知道我會來嗎?特地來等我的嗎?」她興奮的問。
他淡笑不語,事實上來這裡是為了靜思,思考公司的前途,他跟舒維、苡詩三人之間的問題,可是想了很久依然沒有結果。
捧起她的臉,看著她開心的表情,所有的問題此刻都一掃而空,似乎沒有任何一樣難題比得上佳人的笑靨。他想,對自己而言,她還是最重要的吧!
擁著佳人一起倒臥在地上,他用腳拉動控制天窗的繩子,讓穿透樹枝的星光灑進來,也迎入一室的涼風。
「好美。」仰望樹葉間的點點星光,璀璨得就像黑絨布中的點點亮片,真是好看極了。
「你也是。」清明的雙眸直盯著她姣好的臉蛋及撩人的身軀,沾有魔力的大手情不自禁的覆上那座誘人的山巒。
舒維的臉立刻泛起紅潮,硬是把他的祿山之爪從身上拿開。「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來等我?」
女人有時候浪漫得就像只為夢而活,有時候卻又精明得令人無法招架。
「有什麼差別?」他像孩子膩著母親似的,靠在她的頸項吸取馨香,一點也不想討論這個煩人的問題。
他的動作引起她一陣發癢,笑著躲開,卻更讓他有機會吻上頸線,逗得她又酥又癢的,好不難受。
聽著她齒間逸出的歡愉聲,他的笑容不覺擴大,喜歡她在自已懷中柔軟、無力的嬌媚狀,這或許就是男人滿足征服欲的心態吧!
「不要再租房子住了,搬過來吧!」
「不行。」她不捨的將他探人衣內正準備解開胸衣的手拉了出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喘息著想平穩呼吸。
舒維喜歡他惡質的笑及帶有喚起體內慾火的愛撫魔力,可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能放縱自己享受這份甜蜜的快感。
「不行。」她掙開他的懷抱坐了起來,面對他。「這樣不就等於讓人家知道我們的關係?」
自已是無所謂,但他可是名人,上流人士眼裡的黃金級人物。
挑起的情慾被打斷,葉俊麟的臉不悅的皺著,他訕訕然的坐起,彎起一肘擱在腿上。「你不喜歡?」
「才不是。」她好笑的看著他像孩子要不到糖果似的耍脾氣。「別生氣嘛!」撒嬌的在他兩頰親了又親,「人家是怕影響你的地位,說不走你的爸媽早幫你相中一個門戶相當的千金也說不定。」
她是在開玩笑,卻不料說中他的隱憂。
「如果你真的堅持的話,我可以搬過來。」看見他愈攢愈緊的眉,她的笑紋好深,真以為他是為自已的拒絕而生氣。「可是這裡交通不便,你要充當司機接我上下班。」
她再俏皮的用手揉了揉他的臉,硬是把緊鎖的眉揉開來。
他笑著再次撲倒她,強勢的俯壓在她身上。
「不行,不行。」舒維大笑的阻止他的意圖,把他不安分的手再次從自己的衣下扯了出來,喘著氣說道:「你不想我早點搬到下面的別墅來陪你嗎?」
他生悶氣的瞪她,「一定要現在嗎?」
她肯定的點點頭,再在他緊攢的眉間吻了吻,直到他臉上露出笑意才放開。「你不想我再待在老色狼的屋子裡吧?我的內衣可是一件一件的丟,你不擔心?」
她的話果真挑起了他的佔有慾,一想起第一次到她住的地方聽到的那些話,不禁怒火中燒,拳頭握得嘎嘎作響。
「好,我們現在就去拿你的行李。」他一刻也不肯多浪費的拉起她就往外走。
看見他吃醋的模樣,舒維笑得嘴都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