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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求婚事 第七章 作者:馥梅
    週末,巫桂和程羽浩去麥當勞用餐。

    他們點好餐,找了個座位坐下,她替他的飲料插上吸管,打開薯條的沾醬放在一旁。

    「謝謝。」程羽浩低聲應道。

    「對了,上次我去動物醫院探望狗狗,你堂弟說有人要收養它了,聽說對方家裡的環境很不錯,還保證會好好疼愛它,照顧它一輩子。」

    「喔,這樣啊……」

    他淡淡的回應引起巫桂的注意,疑惑的望著他。他怎麼了?一整個早上都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不,應該說自從上次電影看到一半離開之後,接下來他們每次見面,她都覺得他好像變得比較冷淡。

    今天這種狀況更嚴重了,仔細觀察,才發現他不是變冷淡,而是心不在焉,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是上次說的問題還沒解決嗎?

    「你怎麼了?」她關心的問。

    「什麼?」程羽浩有些心不在焉。

    巫桂雙手扶住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桂?」他終於回過神來,疑惑的望著她,「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才對。」見他總算回過神,她搖頭,「你有心事,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嗎?還是……和我在一起覺得很無聊?」

    「不是的,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他立即澄清,「我很抱歉在約會的時候心不在焉的,不過不是因為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所以是工作上的事嗎?」

    「嗯,工作出了一點問題,不過都在掌控之中,你不用擔心。」

    「那你為什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因為下個星期一我要到美國出差,不能和你見面,當然不開心啊!」

    「原來是這樣……」巫桂心窩泛甜,笑瞇了眼。他怎能如此不經意的就說出這麼讓人甜到心坎裡的甜言蜜語呢?

    「巫桂!聽見我們見不到面,你竟然這麼開心?」程羽浩一臉不平。

    「才不是這樣,我是開心你想見我啦。」巫桂害羞地瞪他一眼。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很想見你了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是嗎?這樣就能讓她這麼開心,她還真容易滿足。

    不像他,好像永遠都不夠似的。

    他就像是一個在沙漠里長途跋涉的旅人,而她的聲音像是一道甘泉,他對她永遠有著飢渴戚,而這種感覺一次比一次嚴重,他渴望聽見她的聲音,渴望觸摸她,渴望擁抱她,這種渴望一天比一天強烈,讓他幾乎想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看到她。

    其實他早就知道,當自己的心情會隨著她起伏,會因為她樂而樂,因為她憂而憂,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他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只是喜歡她而已,他愛她,並且深深的依戀著她。

    見不到她,會讓他心裡非常不痛快,會讓他的飢渴加深,但顯然的,她並不會如此,這真是讓他不平啊!

    「既然下個星期不能見面,那……我想想,今明兩天要安排什麼節目。」巫桂笑盈盈的托腮望著他。

    他們出門約會的行程一向由她安排,所以程羽浩也就讓她去想,捻起一根薯條,沾了她喜愛的醬送到她唇邊。

    巫桂下意識的張嘴,咬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他沾了自己的醬,塞進自己的嘴裡。

    看見他的舉動,她的臉又微微泛紅。他老是將這種親密舉動做得那麼自然,讓她覺得既害羞又甜蜜蜜的。

    「啊,對了!」苦思了半響,巫桂突然一彈指,「我們去採柳丁!」

    「什麼?」程羽浩疑惑,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活動。「小時候如果到了某種水果的盛產期,我爸媽就會帶著我們到觀光果園摘水果,你有摘過嗎?」

    他搖頭。「沒有。」他從小到大吃的水果都是新鮮配送到府,最高級的當季水果。

    「告訴你,自己親手摘的水果吃起來特別甜喔!」

    那不是真的,不過他可以理解那種心理作用。

    「現在正是柳丁盛產期,我有個大學同學她家就是開觀光果園的,我們去她家采柳丁吧。」

    「在哪裡?」

    「新竹芎林鄉。」巫桂興奮的說:「他們家的柳丁又甜又多汁,價錢也很便宜,而且安伯伯和安伯母非常親切唷!」

    「騎機車去?」「對啊,反正不會太遠,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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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此刻的處境,應該是讓人笑不出來的,不過……

    「嘻嘻……」巫桂掩住嘴,頭壓得低低的,就是忍不住想笑,尤其是看見一向泰然自若,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他的程羽浩一臉苦惱的樣子,她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巫桂。」他很無奈的望向她。「對不起。」她識相的低聲道歉,不過還是忍不住笑意。「你還笑得出來就好。」程羽浩歎氣,在她身旁坐下。

    「那個……你不要這麼沮喪啦!」巫桂不好意思的挨到他身旁,低聲安慰,「反正我沒進過警局,就當作是來長見識的也不錯啊。」

    沒錯,他們現在人被請到警察局裡喝咖啡,因為程羽浩沒有重車駕照……不,應該說他沒有任何機車的駕照,騎到半途遇到警察臨檢,除了被開單外車子的牌照也被扣留了,好心的警察看他們是從外地來的,就帶他們回局裡等人來接他們。

    巫桂輕笑,靠著他的臂膀,仰頭望著他。「別苦著一張臉嘛!你繃著臉雖然很酷,可是也挺嚇人的呢,笑一個。」她對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很滑稽。

    他被她耍寶的模樣逗笑了,抬手欣慰的將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膛。「你不生氣嗎?」

    「你看我像是生氣的樣子嗎?」她好笑的問。

    「不,你看起來很開心。」程羽浩歎氣,「所以我才覺得疑惑,發生這種事,你不是應該很生氣才對,怎麼還開心的起來?」

    「這又沒什麼好生氣的,至少我就不覺得嘛!」她可不敢說,看到他吃癟的模樣,她覺得很有趣。「不過……你沒有重車的駕照,怎麼敢上路啊?」

    「就練騎幾個小時……」他聳肩,越說越小聲。

    「我比較驚訝的是,你竟然連輕型機車的駕照都沒有。」

    程羽浩瞥了她一眼。「乾脆我說一件讓你更驚訝的事好了。」反正都這樣子,再坦白一件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不知道我的心臟夠不夠強。」巫桂開玩笑的說。

    他笑了笑,在她耳邊低語,「其實我以前從來沒騎過機車。」

    「什麼?!」巫桂詫異的驚叫,「可是……你騎得很好……」

    「因為要載你,當然得顧慮到安全,所以我請了一位教練到家裡教我,我一直練到很熟練,還能應付突發狀況為止,可惜……」他搖搖頭。沒有駕照還說什麼顧慮安全,都成了笑話了。

    「我不是說了沒關係嗎?羽浩,你不要介意了啦!」知道他真的很自責,巫桂柔聲安撫,「不過以後還是等考到駕照再騎,好嗎?」

    「當然。」

    「對了,你剛剛打了幾通電話,有找到人來接我們嗎?」還打到手機沒電,又借她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本來是找我朋友,不過他們都不在,最後只好找楊先生,幸好老闆不在,車子用不著,所以他說要過來載我們。」

    「不要麻煩楊先生了,你可要好好謝謝人家,有這種朋友真好。」程羽浩乾笑,「是啊。」他已經給他加薪了。

    沒多久,司機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一臉驚慌失措的在警局裡東張西望,看到他們之後,立即跑過來。「少……」

    「楊先生,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程羽浩率先出口,一副熱絡的樣子衝上前,一手按住司機的肩,一手抓著他的手握了握。

    「不……不會。」司機及時想起他家少爺此刻的身份,「你們沒事吧?」

    「沒事。」程羽浩放開他,幸悻的瞪他一眼,「只是做了蠢事罷了。」

    「楊先生,又要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巫桂上前笑著對司機一鞠躬。

    「不不,不麻煩,不麻煩。」司機急急的搖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程羽浩翻了一個白眼。這白癡,演技有夠差的,要不是巫桂單純,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驀地,他的心一突,想到她或許不是單純,而只是……信任他。抿了抿唇,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是的,她完全信任他,而他……卻從一開始就欺騙著她……

    「羽浩?」巫桂仰頭狐疑的望著他。他怎麼了?為何用這麼凝重的表情望著她?

    「什麼?」程羽浩回過神,對她露出微笑。

    「走了喔。」她柔聲說。

    「嗯,走吧!」他握住她的手,跟在司機後頭離開警局。

    坐進車子之後,巫桂問:「羽浩,我們要繼續行程,還是打道回府?」

    「當然是繼續啦!」

    「那楊先生呢?」

    「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就一起去吧!」程羽浩按下通話按鈕,「楊先生,我們要去觀光果園摘水果,你會跟我們一起去吧?」

    司機顫抖的聲音傳來,「好……好啊!我很樂意。」

    程羽浩望向巫桂,笑道:「看吧!」

    「既然如此,就一起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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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豪華轎車在巫家的兩層樓透天厝前停了下來。

    巫桂累了,在半路上就已經睡著。程羽浩沒有立即叫醒她,他側躺著,一手撐著頭,凝視她酣睡的粉嫩臉蛋,眸中漾著柔柔情意。能這樣愛著一個人,是很新鮮的一件事,也是很快樂的一件事。

    她是這麼的可愛,對他這麼無私、包容、體貼……

    他對她的感情已經篤定,絕不想失去她!

    唇瓣噙著溫柔淺笑,程羽浩抬手輕輕撥開她散在頰上的幾縷髮絲,接著長指輕柔地劃過她的眉,滑過眼角,掠過嫩頰,來到嫣紅的唇瓣。

    感受著她輕吐氣息,他心中情動,傾身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唔……」感覺到唇上的熱力,巫桂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近在咫尺的俊臉,眨了眨眼,才剛回過神來,馬上又被他熱情的吻給攪昏了頭。

    他健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攬到身上,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加深了對她嫩唇的掠奪,帶著些許的霸道和強勢,攻城掠地,吻得她全身虛軟無力。

    好久好久之後,程羽浩才氣息急促地放開她,將她的頭壓在胸前,雙臂緊緊的環抱住她。「真不想放你回去。」他啞著嗓低哺。

    「已經……到了啊?」趴在他身上,巫桂低語回應,蠕動身子想起身。

    「桂……」他呻吟一聲,趕緊壓住她,「別亂動。」

    她一愣,隨即感覺到那抵住自己腹部的……一張可愛的俏臉瞬間漲紅,她羞窘吔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

    程羽浩抱著她,低沉的道:「再等一下。」

    「嗯。」她乖順的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略顯急促的有力心跳。「羽浩,你星期一搭幾點的飛機?」

    「不告訴你,你不用來送我。」

    「為什麼?」她抗議,雙手撐著他的胸膛,仰起上半身瞪著他。「看到你,我怕我會捨不得離開。」尤其這一趟本來就去得不甘願,唉!巫桂嗔他一眼,因為他的甜言蜜語而難掩喜悅之情。

    「明天我們去北投洗溫泉吧!」她突然決定。

    程羽浩挑眉。「桂,我的自制力沒這麼好。」他很想要她,而她竟邀他去那種可能會裸裎相見的地方。

    巫桂狀似不在意的翻身離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升高椅背回復坐姿。

    「又沒人叫你壓抑。」她咕噥著,沒有看他。

    「桂。」程羽浩也升高椅背,伸手將她轉了過來,「你是認真的嗎?」

    「哪有人這樣問的啦!不跟你說了。」她又羞又窘,臉紅耳赤的瞪他一眼,按下通話鈕,「楊先生,麻煩你打開行李箱。」

    「好的。」司機按下開關,人也趕緊開門下車。巫桂開門下車,程羽浩也跟著出來。司機已經將放在行李箱的一箱水果搬了出來。

    「啊,楊先生,謝謝你。」

    「我幫你搬進去。」程羽浩接手,把水果搬過來。

    巫桂望著屋裡明亮的燈光,再望向他。「你確定要進去嗎?」

    「我想,去洗溫泉之前,還是先和伯父、伯母打聲招呼吧!」

    「喔?請問你要怎麼打招呼?」

    「嗯……就說『對不起,明天我要吃掉你們的寶貝女兒了』,這樣可以嗎?」他開玩笑地說。

    「程羽浩,你如果敢說,我就佩服你。」巫桂雖然紅了臉,可又忍不住大笑。

    「好吧,我不敢。」程羽浩也笑了。

    巫桂接過他手上的水果,放到外牆邊的花台上,微笑地望著他。「下次吧,今天家裡好像有客人。」她指了指停在她家車位上的車子。「等你出差回來,我們找個時間,我再正式把你介紹給我爸媽,好嗎?」

    「好。」望著她甜美的笑容,及她眼裡的信任和柔情,再次勾起他心裡對她的歉意,「桂,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突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自白,程羽浩有些懊惱的閉了閉眼,望著盈盈淺笑的她,在手機鈴聲中幾度開口又闔上。「先接電話吧!」巫桂笑著說。他歎了口氣,拿起電話,是管家打來的。他眉頭微蹙地問:「什麼事?」

    「少爺,不好了,我剛剛接到通知,夫人在百貨公司摔下樓……」

    「摔下樓?!」程羽浩驚喊,望向巫桂,看見她擔憂地抓住他的手臂,仰頭望著他。「現在情況怎樣?」

    「我剛剛接到通知,夫人被送到醫院去了,我現在也在往醫院的路上。」

    「哪家醫院?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他收起手機,望向巫桂。

    「誰摔下樓?嚴重嗎?」

    「是我媽,我還不知道確切的情形。」

    她立即說:「你快去吧!」

    「桂,我……」他猶豫了一下,「看樣子明天的溫泉之旅我應該不能去了,所以……等我回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好,沒關係,等你回來再說,你快去吧!看情況怎樣,方便的話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多晚都沒關係。」

    「好。」程羽浩俯首吻了她一下,又摸了摸她的臉,「你快進去。」

    巫桂點頭,知道他要等她進門才會放心離開。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她拿出鑰匙打開鐵門,再抱趄那箱水果,轉頭向他道別,「拜拜。」

    她走進門,用身體將門頂上。一會後,外頭傳來車子急駛而去的聲音。希望他媽媽沒事。她在心裡祈禱,抱著一箱柳丁、碰柑走過小庭院,打開玄關的門,踏進屋裡。

    「咦?游叔叔,你來啦!」看見坐在客廳的客人,巫桂立即開朗的打聲招呼,將水果放在玄關,脫下鞋子走進客廳,「剛好,我帶了一箱水果回來,等一下游叔叔帶一些回家。」

    「桂桂回來啦,玩得很開心喔?」游應偉笑道。

    「是啊!」她有點害羞的點頭,匯想向他道謝,謝他安排了那次相親,誰知他事先一部開口——「聽你媽說,你現在和你學姊介紹的對象交往啊?」

    「嗄?」巫桂愣了愣。什麼啊?難道爸媽以為她是在和那個大豬頭交往?奇怪,她沒告訴他們嗎?

    在她發呆的當頭,游應偉又道:「幸好你另外有對象,不然游叔叔就太對不起你了。」

    她這會兒更疑惑了。「游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唉,我前幾天才無意間知道,我那個屬下竟然是同性戀,而且目前和他的戀人同居中。」游應偉歎了口氣,還搖了搖頭。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游叔叔的意思是說,程羽浩是同性戀嗎?

    「我是說,上次我介紹給你的相親對象,就是我那個屬下,是個同性戀。」

    「噗!」巫桂噴笑,「不可能啦!」

    程羽浩吻過她,而且有不少次激情熱吻,她也都有感覺到他的生理反應,還有一、兩次差點擦槍走火咧!

    「是真的。」游應偉肯定的說:「我知道時也是很驚訝,我對同性戀是沒有偏見啦,但我生氣的是他不應該答應和你相親啊!尤其他又長得一表人才的,如果因此讓你喜歡上了,那還得了?」

    「就是啊,幸好桂桂沒有喜歡上人家,現在也和她學姊介紹的對象開始交往了,而且很順利,幾乎天天都約會呢。」巫母也是很欣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也有一種「幸好」的感覺。

    巫桂疑惑的看著他們。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可是看游叔叔說得這麼斬釘截鐵的,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難道要對三位長輩說那種私密的事嗎?

    「對了,他上個星期已經遞出辭呈了,就做到昨天。」

    「他辭職了?」她愣了愣,隨即驚訝的問:「他為什麼辭職?」程羽浩為什麼沒告訴她辭職的事?而且還說下個星期要出差?

    「聽說是因為下個星期要和戀人出國結婚,大概會暫時留在那裡,短時間內不回來了。」游應偉說。

    下個禮拜……出國結婚?

    巫桂的心房猛然揪緊。

    而且……不會來了?

    不,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其實他真的是個好青年,雖然是個孤兒,可是很上進,做事認真負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辭職我也很捨不得啦!」

    程羽浩是個孤兒?可是他剛剛才說他母親摔下樓啊!難道是養母嗎?

    「游叔叔,他有被人領養嗎?」

    「領養?沒有啊!」不解她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游應偉奇怪的看著她。

    沒有被領養,那……是誰摔下樓?

    「……桂桂?桂桂?」巫母推了推她。「啊?什麼?」巫桂有點茫然的望向媽媽。「你怎麼了?怎麼在發呆啊?」

    「不,沒什麼,我……」她有些失神的搖頭,艱澀地開口,話卻說不太完整。

    「桂桂?你的臉色好難看。」巫父皺眉,擔憂地坐到女兒身邊,仔細地審視著她,「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玩了一天,有些累了。」巫桂搖頭,「游叔叔、爸、媽,我先上樓去了。」巫桂起身,沒等三名長輩回應,便有些搖晃的上樓回房去了。

    瘧進幽暗的臥房,她也沒開燈,直接摸到床邊,向後仰倒在床上,感覺所有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她睜大著眼睛,怔怔的瞪著天花板。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才對,羽浩他不可能是同性戀,也不可能有個同居的同性戀人,更不可能要和同性戀人結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桂桂?」房門被敲了兩聲,巫馥開門探頭進來,「我可以進去嗎?」

    巫桂坐起身。「進來吧,大姊。」

    巫馥將門打開。「怎麼不開燈?」她打開燈,反手將門關上,走到床邊跳上床。「你怎麼了?」

    「是媽叫你來問的?」

    「不,是老爸爸,他說你不對助,又不方便來問你,所以叫我來問問。」

    「我沒事啦,只是玩得太累了……」她勉強笑了笑,「對了,我有個問題想不通,可不可以問問你?」

    「問啊!」

    「一個同性戀會對女人有『性』趣嗎?」

    巫馥搖頭。「之所以說同性戀,就代表對異性沒興趣啊!」

    所以程羽浩不是同性戀,太好了!

    巫馥接著又說:「那是雙性戀。」

    「什麼?」巫佳怔愣。

    「對男人有興趣,又對女人有興趣,那叫做雙性戀,不叫同性戀。」

    雙……性戀?!

    巫桂遲疑的說:「所以……雙性戀的男人,有可能會選擇同性當伴侶,也可能跟異性……」

    「就看最後真愛落誰家嘍!」巫馥聳聳肩,「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啊?」

    「就……突然想到。」

    「你真的沒事嗎?」巫馥不放心的問。「當然,我真的只是玩得太累了。」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巫馥拍拍她,站起身離開她的臥房。

    巫桂抓過枕頭抱在懷裡,將瞼埋進枕頭,好久好久,才猛地抬起頭,急促的吸了幾口氣,頹喪的倒在床上。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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