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廿三,神仙府氣部五使色部五色於齊魯之境連傷十三世家,皆與武聖莊有關
十二月初二,京師群豪動身前往武聖莊參與依依小姐芳辰,本教人手流失。
十二月初七,武聖莊群豪鬧事,毀了一座別院,兩道迴廊。
十二月十四,祈世子與官慈偶遇憐情坊,祈世子藉故生事,雙方激戰,兩敗俱傷。
十二月二十,本教連侵神仙府酒部四舵,洛陽、大同、幽州三處形勢大變。
十二月廿七,柳依依芳辰,不出意外,形成擂台賽,月後與侍女異男裝混入,其餘消息未得知。
十二月廿八,擂台形勢在有心人挑拔下一觸即發,卻為一青年所阻,疑此人為寶親王。
十二月廿九,上台爭雄人益增,尤其在武聖莊宣佈已有妻室之人也可上台之後,性質已轉為爭奪天下第一的名號。
正月初一,擂台小休一日,群豪在武聖莊喜過新年,月後發覺酒菜有異,但細察卻無所發現。
正月初四補,初二月後夜探武聖莊,被困四象八仙陣,費時兩日方破陣而出。
正月初七,擂台已達十日之久,最終為一名不見經傳之中年獲勝,但柳依依日前便已失蹤,估計是不滿柳殘夢的利用。
正月初十,在武聖莊過年的群豪體內毒素相和引發……
至此,天下告亂。
放下手中一系列的報告,無帝若有所思地倚閣望月。月上中天,風清雲淡,萬里一片瑩光如雪,皎潔無塵。
避開太過的光線,低眉屈指暗數,心下,一聲輕歎。
終於,要開始最後的步伐了……這一下,是滿盤皆墨,又或是驚龍回天,實是茫茫難測之事。
但,也只不過是想補償,那些在有意無意之間,被自己傷害了的人。
可是對煌而言,自己這番作為到底是補償對他的傷害,還是增加對他的傷害?!
千古盈虧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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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涎於香品中最貴重,出大食國西海之中,上有雲氣罩護,則下有龍蟠洋中大石,臥而吐涎,飄浮水面,為太陽所爍,凝結而堅,輕若浮石,用以和眾香,焚之,能聚香煙,縷縷不散——《嶺南雜記》
皇城·皇宮·養心殿
金猊內,清香裊裊飄揚,聚而不散,色呈灰紫,順著爐邊的朱柱蜿蜒而上,盤龍飛潛。
軒轅正在御桌後專注地看著奏章,一手拿著硃筆,不住圈點,門外有太監尖聲啟報:「萬歲,祈世子求見。」
微訝地停下硃筆,軒轅伸了個懶腰,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僵硬了。看看滴漏,已快二更,他有些奇怪這麼晚了祈世子還有什麼事情。
「宣。」
推開門,祈世子一身鵝黃公子衫,髮束紫金冠,喝令四名侍衛留在門外之後,一人走了進來,掩上門。
「這麼夜了,卿有何急報?」軒轅隨手拿了本尚未批的奏章翻閱。
祈世子輕咳一聲。「是關於無名教的事。」
軒轅聞言放下奏章,輕描淡寫,森然不悅。「不是已教你莫管此事。」
祈世子再咳一聲。「或者該說是關於無帝的事。」
「嗯?」
「無帝已潛入宮中,這是個大消息吧。」祈世子微哂。
軒轅一怔,抬頭,終於將注意力由奏章上全數集中起來,看著祈世子。忽爾歎笑,卻是笑容甚苦。「連朕的皇宮都能如覆平地,看來這天下沒有昊去不得的地方了。」
「多謝誇獎,草民愧不敢當。」『祈世子』笑得清清淺淺,謙虛謹慎的樣子,望著軒轅的目光清明銳利一如往日,似是已將雲山深處那一場迷亂穢淫的春境化為一夢,夢過無痕,全不曾在他心中留下半絲塵滯。連那見到文書後曾有的悲憤怨怒,也都被洗煉成灰,無法在他空明靈台上引動一絲無明。這種目下無塵,也是目中無人的態度,再次刺到了軒轅。明明覺得勝了,也應該是勝了,可是只要見著了他,再多的成就感都會變成挫敗感,深深地,重重地,在心底拖鋸著。
玩味一笑,軒轅是決計不會讓夜語昊知道自己的失敗。「聽你自稱草民,朕還真不敢輕受……帝座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
「草民以為皇上該懂的。」祈世子的臉笑起來,卻還是透著三分深,三分淺,三分的不可捉摸,卻是四分的傲,眼熟得讓人牙癢癢的。
「朕也以為朕知道。」軒轅笑瞇瞇地彎弓了眼,很有閒情地看了眼後進裡的龍床。「可惜你一定不是來找朕共渡春宵。」
「有何不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被口水嗆到軒轅慶幸自己沒有喝水——不然他一定會成為歷史上第一位被水嗆死而大名永垂史載的帝王。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祈世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只要皇上一句話……」
「拜託你了。」軒轅苦著臉。「你先除下面具罷,朕一看到你這張臉,什麼興頭都沒有。」
夜語昊從善如流,小心地從臉上揭下一張薄若蟬翼的人皮面具,折疊起來,塞進袖袋。「這樣可好?」
軒轅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你臉上還有沒有另一張面具?你真的是無帝?」
「皇上還真難伺候呀。這般也不對那般也不對的,倒教草民為難了。」夜語昊歎了口氣。
「是你這般不對那般不對的。」軒轅還是滿肚狐疑,一雙狐狸眼也溜滴滴地動,笑。「你若是真的,過來讓朕抱抱吧。」
夜語昊再歎一口氣,右手一翻,七八根銀針來自虛無,去自空靈,在肉眼未及看清之時,射向軒轅週身八處重穴,同時冷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軒轅右手一動,也以肉眼看不清的手法一霎間便收去那八枚方位不一的銀針,笑道:「讓朕抱抱又不會少塊肉,反正更親密更清楚的事情都有過了,又有什麼關係。」
夜語昊原不指望那八枚銀針傷得了人,只是給個警告,但聽他說來越不像樣,當下連虛與委蛇的心情的都沒有,收起笑臉。「軒轅,你是給臉不要臉,那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了。一句話,你應是不應?!」
兩人之間不論是是孽是緣,也算是牽連了十年之久,雖是勢不兩立,但天下間相知最深的,也是彼此。只要對方一個毫無意義的舉動,一句若無其事的廢話,都能讓另一個看出真正的心思、目的來。因此兩人都沒辦法在另一人面前成功偽裝,往往虛繞上半天,卻發覺全是白費功夫。後來倒是省下這層虛偽,乾脆直來直往。不過有重大事情時,兩人總改不了毛病,明知沒用,還是會習慣性地掛個假笑來哄人。
「好啦。」軒轅垂頭一副委屈的樣子,只差咬起拇指。唇際卻是滿意的微笑。「反正這事對朕也有利,朕應不應都一樣的。」
「你果然明白。」夜語昊冷笑,移開桌上的奏章,取出一方白紙。「口說無憑,我不得不防小人。你金口玉言不如筆下一方。」
「朕是一國之君啊……」軒轅隨意感概了一聲。「不過你拿著這個,只要朕不承認,照樣是無用之物。」
「有用無用端看個人用法如何,你可以讓它無用,我自也能讓它有用。」夜語昊劍眉微揚,拿起硃筆。「請!」
「用硃筆,太嚴重了吧。」軒轅咕噥了一聲,又問。「要怎麼寫?」
夜語昊又自袖內取出一方寫滿字的紙。「請照這份。」
「原來你連你那份都準備好了,就算準朕一定答應嗎?」含笑接下,笑看著那方紙條,軒轅的笑容卻在目光掃過所有的字跡之後,漸漸消失。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的聲音平靜中潛伏著隱隱張力,冷酷與惋惜同時存在,帝家的威嚴不怒而現。
「你會告訴我你想幹什麼嗎?」夜語昊不為所動,淡淡說著。心下卻也暗驚軒轅的機敏,不過從那一方紙條,就看出自己的心思。
軒轅長眉皺起,看了看夜語昊,又看了看手中的紙條,思量片刻,眉毛漸漸鬆開。「大約是朕會錯意了。不過你這誓言也發得太重,若非朕知你過深,只會當你在發牙痛咒。」
夜語昊小心地放鬆呼吸,細細地將不穩定的空氣分節分段呼出。「白紙黑字,我又不是你。」
軒轅再看手中的紙條。「好,這事讓朕考慮考慮。」
「不行。今晚就要!」夜語昊一語說出,發覺自己說得太急,忙轉而解釋。「過了今夜,我只怕不容易再混進來了。你自然該今夜給我個明確答案。」
軒轅奇怪的感覺更重,昊不是個好解釋的人,這簡直是越描越黑了。但也有可能是故佈疑陣,好讓自己深信不疑他將會有特別的行動……到底是哪種呢?
「你非要今晚的話,朕也可以答應你。」軒轅眼睛瞇了起來,細細彎彎,只剩一道精華內斂的微光,心下儘是有些奇怪而混亂的感覺,夜語昊那一身鵝黃色的衣物,看起來也似是朦朦朧朧,隨時會化於空氣之中,離塵而去——他原來便有這種的氣質的,只是數月不見,更形清明了些,看來幾欲通透。一時間,原先不想說的話也都說了出來。「但你要陪朕一晚。」
閒話時間:
哈哈哈,清靜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斷在這種地方,因為清靜非常非常的不爽,從昨天倒霉到今天——啊~~~~~~~~該死的小偷,還我包來,還我錢來,還我鎖匙來,還我身份證來~~~~~~~~~~~~~~~~~~啊~~~~~~~~~~~~~~~~~~~~~~牙痛,肚痛,眼痛,身無分文,老娘剛剛離開一天,還有五天,自動提款機沒了,這個月工資已經提前發放好過節,全被偷了,所以到2月份為止,一分都拿不到,年終人口普查,不能掛失身份證……語無倫次了……
清靜(碎碎念碎碎念……現在誰敢催我的稿,我就亂刀殺人,來個主角死光光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