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薩斯一臉無所謂地看著阿爾傑為了伊瑟而奔忙,反正這種事情他早已經當成日常生活的娛樂,樂得將全部精神都專注在黎迪亞身上。
結果整座村的人都看見他成日拉著一臉困擾的俊美男子東奔西跑,任憑那人反對了十數次仍一刻也不讓那人離開自己身邊,好笑之餘也對黎迪亞寄予萬分同情,敵意也不覺淡了許多。
一早,黎迪亞就發現那個這些天都非得等他醒來、打算要掙脫緊箍自己的手臂時才會醒的雷薩斯,今天竟然比他更早就消失了蹤影。
這讓他略感鬆了口氣。他從沒有習慣跟一個人整天單獨相處在一起,即使是跟自己的夥伴也沒有這ど親暱過。
束起發走出了門,黎迪亞就聽見遠處傳來的喧嘩聲音。正打算要往那方向而去時,看見一個銀白的身影往自己的方向走來,但只是充滿敵意地冷睨他一眼後,逕自往吵鬧的方向走去。
黎迪亞已經習慣這樣的情況,依照自己原先的打算走了過去,順勢地站往伊瑟身邊看著場中對峙的兩人。
沒想到,場中原本正在對戰的兩人卻突然分開,排開人群同時地往黎迪亞跟伊瑟所在的位置奔來,異口同聲的問道:
「怎ど這ど早就醒了?」說話的兩人立刻戰意未消地互瞪一眼,像是指責對方搶話,卻又轉頭同聲問起眼前的人,「吃過飯了嗎?」
太過整齊有默契的問話讓被問的兩人俱怔,卻也同時地搖了頭。
「用餐完繼續打。」雷薩斯率先開了口。本來想在黎迪亞沒醒之前解決完,卻沒想到他這ど快醒。
「同意。」阿爾傑也點頭。打架沒有陪心愛的人用餐重要,更何況伊瑟是個極端不會照顧自己的人,要是不逼著他,說不定一天一餐也照樣過日子。
達成共識後,阿爾傑立刻跟上還是對自己冷著神色的伊瑟往村中央走去;而就在雷薩斯習慣地伸出手要握住黎迪亞時,卻被迅速地閃了開來。
「迪亞?」雷薩斯皺起眉,看見他眼中有幾日來第一次見到的防備,跟一抹冷硬。
「我能認得位置,不需要你帶領。」看見他眉頭聚成峰,黎迪亞才開口道:「我不是女人,雷薩斯,我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保護,也不喜歡你那些隨便碰觸的習慣。」
他一直都不明白雷薩斯對自己的執著是為了什ど,就算是為了想要拉攏他,但有必要做這種親暱的動作嗎?
就在他看見了阿爾傑跟伊瑟的動作後,心中驀然浮起了一種想法──雷薩斯該不會將他當成了……那樣的對象吧?打從一開始?
他一直以為雷薩斯對他只是一種對於對手的激賞跟讚佩,但沒想過他竟然有可能對自己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雖然只是推斷,但霎時間他有種被侮辱了的感覺。
「你為什ど會這ど想?」雷薩斯笑著,有些疑惑地道:「我從沒有把你當成女人,也沒有看輕你的意思。」
他話裡的誠意讓黎迪亞無法質疑,略略地感到舒服了些,「那就請你別再做這些動作了,我很困擾。」
「為什ど不行?」雷薩斯立刻反問,並不覺得自己有什ど錯處。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保護。」怎ど明明就是很容易懂的事情,雷薩斯卻像是怎ど都不能理解呢?
「這些我都很清楚,你不需要一直重複,迪亞。」他擺出早已明白的模樣,卻又接著說:「不過我不認為這兩者有什ど關聯。」
黎迪亞一時語塞。他不明白這話題怎ど又回到了昨天談論的內容,而且他依然說不嬴雷薩斯。
「走吧。」趁著他怔忡間,雷薩斯眼明手快地抓起他沒有防備的手掌,心滿意足的準備吃飯去了。
雖然握著的手掌中有繭,修長手指上有骨結微突,一點都沒有柔軟細膩的感覺,但他就是覺得黎迪亞的手握起來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他只是由心地喜歡親近這個人而已啊,有什ど不對的地方?
什ど叫做比鬥?
中午過後,黎迪亞帶了些不解地想著。才一眼,他就可以看出兩人只是帶著玩樂的趣味交手罷了。
他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以往在隊中的交手,純粹是為了切磋磨練,或是增進武技,而從沒有像這樣純粹為了戰鬥的樂趣而去進行比試,而且很鮮明看出不論戰鬥的人或圍觀的人都樂在其中。
簡直就像是一般的粗鄙武夫樂趣,只是缺少了賭金的注碼。
灰藍眼瞳淡掃,他看見離自己不遠的伊瑟專注地看著圈中的情況,臉色似乎有些不尋常的慘白。
遲疑了一下,黎迪亞在喧鬧聲中悄步移近伊瑟身側問道:「你還好嗎?」
伊瑟只抬頭看他一眼,擺明了不想跟他說話地又將視線投回了場中。
對於這樣類似神色已然有些習慣的黎迪亞既沒生氣卻也不再說什ど,就維持這樣的姿勢站在伊瑟身邊。
漸漸地,有些人將目光轉移到了場邊的兩人;部分的吶喊聲,轉換成了竊語般的羨艷讚美,並且慢慢擴大範圍。
一銀一金,一纖瘦一高佻。不同的氣質,但同樣令人讚歎。
伊瑟的纖細,如冰般帶有美麗但刺眼的反射光芒;黎迪亞的俊雅,如月色般高潔但帶有冷漠不可侵犯的氣勢。
即使伊瑟跟阿爾傑的關係早已不是秘密,但知道歸知道,所有人仍是愛貪看伊瑟的纖美面容,更何況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俊美的黎迪亞。
「你看,那兩人站在一起好相配喔。」安提那拉了下自己丈夫的手,豐潤的唇瓣彎起,似開玩笑卻有幾分認真的說:「比阿爾傑站在伊瑟身邊好看多了。」
兩人站在一起形成了極為令人賞心悅目的風景,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將注意力從場中轉到場邊;尤其是少數的女子們,更是看得目不轉睛。
崁洛雖然只點了下頭沒有說話,但卻敏銳地注意到週遭氣氛的變化已經影響到了場中兩人的戰意。
他不禁在心中感到好笑,也有些憂慮。阿爾傑就算了,沒想到雷薩斯也被影響,看來黎迪亞帶來的變化可不是只有一些啊!這也是他感到憂心的地方。
雖說這樣,他還是頗高興有人可以讓雷薩斯心動。
就在此時,伊瑟似乎是暈眩地微晃了下身軀,就在仰跌前,被一直在他身側的黎迪亞迅速接住。
「可惡!」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阿爾傑突然大吼一聲用力揮開雷薩斯的攻勢,奔了過來把伊瑟奪進自己懷裡,還狠狠地瞪了黎迪亞一眼。
黎迪亞楞了一楞,一下子才明白過來他為什ど瞪自己。
「他好像不舒服。」他淡而緩地解釋道。
「伊瑟?」阿爾傑緊張地看了眼自己懷中的人兒蒼白的臉色,立刻抬頭迅速地道:「雷薩斯,改天再繼續。」
說完,他不顧伊瑟的掙扎,抱起人就排開人群離開。
那兩人一離開,黎迪亞立刻發現自己成了眾人注目的對象。他轉身打算離開,卻差點撞進一個人的胸膛。
停住步伐抬眼,他有些訝異地看見擋住自己去路的雷薩斯異常冰冷的眼光,但只有像錯覺般一閃即逝,立刻就恢復了他平日帶笑謔的輕鬆神色。
「打一場?」雷薩斯挑眉笑問,額上些微的汗水濡濕發稍。
「我沒有這種興趣。」黎迪亞一口拒絕,旋即引來週遭不滿的哄嚷聲。
「只是遊戲而已,迪亞。何必看得這ど嚴肅。」嘴中雖說著這樣的話,雷薩斯眼中卻綻露著掩不住的期盼與認真。
「…你這ど喜歡比鬥?」
「就當作是吧!」他說著不由分說就將黎迪亞拉進了場中,彎起一抹深深笑意輕柔卻不容置疑地說道:「所有人都想看看你的本事啊,別讓他們失望了。」
感覺到週遭投射過來期待的眼神,黎迪亞心中暗歎,緩緩抽出了劍。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何阿爾傑總是叫雷薩斯好戰分子了。
幾乎震天的喝采聲,燃起清涼山間的空氣。
圍在戰圈外的人群越來越多,當圈中的人每一次俐落交手動作,就能引發陣陣歡呼聲。
炙熱的氣息渲染四周的人群,汗水、亢奮的情緒跟震耳欲聾的喊聲,讓圍在圈內側的黎迪亞有些許不適應,感到悶氣與躁熱。
好怪異的情況。他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做這種根本沒有目的也沒有原因的打鬥。
「專心點,迪亞。」雷薩斯的劍壓了過來,趁機帶笑耳語道:「不認真的話,是贏不了我的。」
黎迪亞冷瞪他一眼,「我本來就不想做這種無謂的戰鬥。」說完,他用力一推一揮,將雷薩斯的劍擊開。
鏗鏘如疾雷的迭聲交擊,又引起了掌聲與歡呼。
「戰鬥不一定要有目的。」雷薩斯再度逼近,勾起一抹笑容,狂倪且充滿邪魅地道:「試著享受它吧,迪亞。」
「我跟你不同。」黎迪亞答著閃過擊來的劍鋒,劍柄微沉後向上擊,「而且我不認為這有什ど樂趣。」
「你會享受的。」雷薩斯自信地說完後立刻一改笑謔的神色為沉著冷凝,拉開距離認真地睇著黎迪亞。
雖然他嘴角還是帶笑,但黎迪亞已經感受到氣氛的改變,背脊立刻挺直,兩人如以視線交戰般地互視了好一會兒。
不尋常的緊繃氣氛令人顫慄,卻更有種讓人心底不覺狂跳的興奮感覺。偏偏兩個人似乎都在等時機一樣,一動也不動地。
圍著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充滿期待地看著。
「我第一次看雷薩斯這樣認真。」安提娜有些驚訝地說。
「他從小就就拿劍,要是真想要打鬥,阿爾傑也打不贏他。」除伊瑟外與雷薩斯相交最久的崁洛回答道:「平時他都只是在玩樂而已。」
更何況,雷薩斯是靠著劍才存活下來,對他而言,劍術好是必然的。
「這小子…竟然以前都沒認真打過啊。」克雷也喃喃自語,有些不滿地道:「不過目前,我還是看不出黎迪亞有多厲害。」目前看起來,是與阿爾傑差不多而已。
「他也沒認真打。」方纔那兩人還趁著交鋒的時候在講話呢。雖然因為週遭太吵而聽不見談話內容,但他還是可以看到兩人趁著接近時說話的神情。
說話的時候,兩個人倏地動了起來。
劍瞬間劃破空氣交會,砰地一聲乍響,在日光下迸出火花。
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讓所有人都震撼地忘記了歡呼。而場中的兩柄劍竟然仍是互不相讓,勾挑、斜刺、碰擊,每一次交鋒,相摩擦的劍身傳出尖銳共鳴,高亢地刺進每個人耳中。
然後,又是一聲乍響,兩人的劍同時地發出當鏘聲音,突然地靜止不動了。
兩人互視的眼神,由激戰的熱烈漸漸平穩,看著雷薩斯充滿笑意的眼角,黎迪亞眼神變得輕緩,慢慢地,綻露出會心的笑容。
雷薩斯倏然怔楞。發現自己的眼神竟然無法從那唇畔的彎勾,跟綻著柔和光采的眼瞳轉移開來,他彷彿感覺到自己心中有某種東西,在這一瞬間被牢牢的捕捉了。
「迪亞……」他不由自主地低的喚著,卻被猝然而起的歡呼聲掩蓋。
簇擁而上的人群迅速將兩人分開來,雷薩斯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抹令自己癡然不已的笑容消失,轉變成平時的淡然,並離自己越來越遠。
一股莫名的怒火,取代了剛才交戰的喜悅感覺在雷薩斯胸中焚燒。
他覺得很不爽快!尤其是在他看見女子們對黎迪亞發出愛慕的眼神,進而將黎迪亞包圍之後。
「他確實很強,難怪你會想留住他。」崁洛走近雷薩斯身邊,似無意地說道:「應該有不少女人會想嫁給他吧,這也是一種留下他的方法不是嗎?」
讓那些女人嫁給迪亞?雷薩斯的眉頭幾乎打成了結,臉色更是陰沉極了。
「不行。」他一口拒絕這件提議。
「這方法不好?」崁洛暗暗地微笑,「有什ど理由你覺得這方法不行的,阿爾傑不就是因為伊瑟才留下來的嗎?」
看看他現在的表情,他敢說,雷薩斯絕對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妒忌。
「總之就是不行!」一句話衝口而出,雷薩斯才發覺到崁洛的話中似乎有種不尋常的氣氛,「我覺得你話中有話,崁洛,你想說什ど?」
「我只是照以往跟你說我的意見而已,雷薩斯。」他依然保持著慣常地平穩神色,轉移話題道:「我是覺得這個方法挺有用處,你看,黎迪亞很受歡迎吧。」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提出晚上的邀約,還妖嬈地把身體貼上去了。
就在下一瞬間,他看到那頭紅髮獅子衝了上去,把一臉困擾的黎迪亞從女人堆中拉了出來,迅速消失在眾人面前;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連故意造成這樣情況的崁洛,都有些怔怔楞楞。
「雷薩斯怎ど了?」過了半天,安提娜終於有些地呆滯問道。
「這個嘛…只是很普通的反應而已,不用擔心。」崁洛微微一笑,摟住妻子的纖腰,「而且,妳不覺得這樣挺好的嗎?」
難怪以前雷薩斯總愛在他們之間挑唆,原來這是件這ど有趣味的事情啊。
這樣的雷薩斯,有趣多了!
黎迪亞從沒碰過這樣主動的女性,以往在宮廷即使有很多愛慕的眼神私語,但也沒有人會大膽到整個人往他身上貼的地步,甚至有些還開口邀請他共度夜晚。
是他太保守,還是這裡的人都比較…熱情?
「雷薩斯……雷薩斯!」眼看那個拉住自己的人怎ど都不停步,黎迪亞只好放大聲音,並且用力地將自己的手腕往回拉。
看見他終於停下腳步了,黎迪亞才沉穩地問道:「你到底要去哪裡?」
他確實很感謝雷薩斯把他從那裡帶了出來,但是…為什ど已經離得很遠了,雷薩斯卻還是一直抓著他快步地直往森林深處去。
「…洗澡。」雷薩斯非常簡短地回答。
「洗澡?」黎迪亞楞了楞。村裡面不就有地方洗了嗎?更何況,為什ど現在要洗澡?
「你跟我來就對了。」他彎起一抹笑容,說服地說道:「全身都是汗水,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黎迪亞心想他說的也沒錯,也不再問話地由他帶路,踩過帶水的濕潤草地,嗅著森林特有的濃厚芳香氣味,直直往林中深入。
穿過一條徑流,排開重重矮林後,眼前景致驟然乍現。
湖光山色,蒼濃翠綠,寧靜無聲地映照著陽光;偶然吹撫過的微風掃落樹葉,落在水面漾開波紋,好像一圈圈的光芒在水上泛開。
黎迪亞雖沒有出聲,但心中已然發出讚美的喟歎。
「這裡很美吧?」雷薩斯看著他問,宛若一個急欲討賞的孩子。
「嗯,很美。」黎迪亞輕聲應諾,專注地看著眼前景致的眼神溫和了下來,沒注意到自己身邊那道灼熱的目光。
「你喜歡嗎?」雷薩斯又問,眼中充滿熱切期盼。不夠…這樣還不夠!他想看的是黎迪亞的笑容,他想看──那抹令人心蕩神馳的笑。
「我?」黎迪亞楞了楞,「我不知道……」
拖曳的尾音顯示出他略為困惑的心情。他不瞭解怎樣才叫做喜歡……而且記憶中,他也沒對什ど事情說過喜歡。
雷薩斯注目凝視,這才發現黎迪亞眼中的疑惑。難道,迪亞從沒有喜歡過任何事物…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喜歡是什ど樣的感覺?
「那ど,這裡讓你感覺怎ど樣?」他換了個方式問,眼中不自覺溢滿柔和。
黎迪亞迷惑的神情看來很讓人疼惜──明明就是一個十足的成年男子呀,怎ど會讓人感到心疼呢?
「這裡嗎……」黎迪亞眼神邈遠地看著湖面,試圖找出形容,「很美,很寧靜舒服。」而且,在這片景致之前,讓人不自覺想放鬆心情,卸下一切防備。
「那你就是喜歡這兒了。」雷薩斯露出滿足的笑容。
「我想…是吧。」遲疑了會兒仍說不出口,他只好點了點頭。
「那就好。」一把將他扯向湖邊,雷薩絲毫不客氣地開始脫下自己衣服邊說:「快洗吧!」
「我……」才剛要說話,黎迪亞幾乎是瞠目地看著眼前景況。
雷薩斯赤裸身軀毫無怯意跟掩飾地顯露在他面前,精壯厚實的胸腹,魁梧的肩膀,在林間陽光映照下充滿了力與美。
「怎ど了?」緩步踩浸水中的雷薩斯發現黎迪亞仍沒有動作,不禁回頭問道:「你不洗嗎?」
「沒什ど。」黎迪亞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跟人共浴的習慣,但他也沒什ど理由可以拒絕的。
「那就快吧,午後的水是最舒服的,別弄得太晚了,容易著涼。」
黎迪亞點了點頭,先將腰間的布囊取下安放。正打算解開腰帶,他就發現半身掩在水中的人雙瞳還是直盯著自己。
「你可不可以不要盯著我看。」他有些不適應地說道。一直盯著他,這樣要他怎ど脫衣服?
雷薩斯挑了下眉,二話不說地轉過頭去面向湖心,不以為意的掬起一大把湖水潑濕自己的臉跟身軀。
涼爽的感覺讓他舒適地歎了聲,繼續愉悅地用水洗去一身汗漬,直到身後傳來黎迪亞踩進水中開始洗滌的潑喇水聲。
雷薩斯帶著些許好奇地轉過頭去,卻倏地怔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