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一燈如豆,兩個湊近在一起的腦袋正在竊竊私語,其中手捧大批宗卷的一個老者不屑道:「這就是你找回來的二十六年前武林公案的資料啊?嘖嘖嘖,一點也不好玩,我看你那師傅真是冥頑不靈到了極點!居然就這樣讓我的小何白白虛度二十餘春!」
本來想找出自己目前欲追求之人的前任情人的資料,可恨居然一點香艷刺激的故事都沒有,前無極教教主燕孟然現在開始深刻懷疑這份數據是不是某人假造來欺哄他的。
「去!這可是我用了幫主的身份好艱辛才從幫中數據庫裡查全的塵封往事,能找到這麼多就不錯了!而且,要不是何老頭為我師傅守身如玉,這種好事輪得到你嗎?」
這是幫裡的絕密資料,被抖落到江湖說不定還會有人借此生事,重翻二十年前的武林公案,對私藏死犯的丐幫不利。
前任丐幫幫主樊易臉臭臭地瞪著那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的臭老頭兒,他擔著出賣幫派的罪名,他容易麼他?
要不是為了問這老頭子要那能讓小圓圓快活的密藥……可惡,早知道就不應該把何老頭送他的!那天也只不過興致勃發玩得過了點兒,不小心弄傷了他心愛的小圓圓本已不該再受傷的某處,緊接著就遭受到了被踢出床去半月不得近身的懲處,不過想想,也許最近自己是做得太凶,前一陣子把用來滋潤潤滑的藥都用光了,外面弄來的那種劣質的藥物自然比不得何老頭的精心密制,早被養刁了的小圓圓對這種事可是很敏感的!
想到心癢處,一臉色瞇瞇樣子的樊易忍不住擦了擦口水,這才再度回過神來重新投入眼前的交易。
看這無極教教主現在一臉色氣,八成早用了他下山時免費大奉送的藥把何老頭吃掉了,還不要臉地一臉甜蜜地叫什麼小何。拜託,他們倆加起來已經足近百歲的老頭子了好不好!更何況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現年四十有四的何老頭還比這教主大上這麼個三四歲,總之對他們這種雙十年華的年輕人來說,兩隻都是老頭子就是了。
「唔,晚亭也該醒了,這個給你,別讓人發現你還敢偷偷溜上白水涯來,你現在還是逃離教主職務的通緝犯。」
掂量過了新任情人的舊情人的數據,覺得多少對自己今後開展攻心戰還是有所幫助的之後,精於男色之道的原無極門門主燕孟然這才把一個小暗朱色盒子扔了過去,裡面的內容不言而明。
「哈哈,哈哈,恩同再造!」
大喜的樊易拿起那盒子就二話不說地返回密道。
說起來他們這對狼狽為奸的無極門新舊兩任教主,可真都是令眾人頭痛的人物。
燕孟然瞇起眼睛看他隱沒入深長的地道裡,心早尋思著:什麼時候也該透露一下口風讓四大護法知道他的下落了!老人家還在情路上艱辛地披荊斬棘的時候,最看不得年輕人卿卿我我。
對了,晚亭也該醒了,作為一個溫柔體貼的初夜情人來說,他是很應該待在床上,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醒來——當然,前提是昨夜終於酒後失身的何晚亭是不是肯讓自己活著跟他同睡在一張床上,還有待商榷。
躡手躡腳地回到還隱約瀰漫著情色氣息的房間,半暗的朦朧光線下,不知道最後到底是昏迷還是終於睡過去的何晚亭尤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側臥於榻上,粉白的肩在一室幽暗中彷彿發著螢光般的柔順潤澤,這般尤物,實在是叫人我見猶憐。
輕輕揭開被褥,燕孟然小心地查看他昨夜收容了自己的那緊窘細緻之處,雖然昨天夜裡上手時才驚覺他竟是從未經此道而有所保留,僅僅進了一個頭進去聊做風流,可仍擔心自己天賦異凜、有異於尋常男子的對象到底還是把他傷了。
那初承恩露的地方可憐兮兮地向外微翻著,粉色的嫩肉因磨擦得狠了,微微地帶了艷麗的朱紅血色,因開口處增大而裡面仍未遭開拓,形成了外張內斂,像喇叭花筒似的奇妙景觀。
給這純然美麗的風景加上了誘惑感的是從內裡洩漏出來的一線銀白色的黏絲,是他先前注進去的東西,現在因為那開口處頓失阻塞,並且合不攏,因而倒流了出來,這淫猥的場景讓燕孟然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終於還是無法忍耐,伸出手指來探入那微紅的洞穴,將自己的精液引出後,就著那點潤滑,又一挺身將自己胯下雄起的陽物弄了進去,不過可惜仍是只能進入到昨夜開拓過的部位,還有大半柱身在外直撅撅怒指菊穴,可惜到底還是不忍傷了他,被主人硬生生地按捺下來、被摒棄在龍潭虎穴之外——當是在取暖好了,他實在不捨得離開那溫熱濕潤的愛巢。
燕孟然伸手將昏睡未醒的人攬到懷裡,心想他醒來何反應?
昨夜聊天的氣氛很好,在他一時不察之下把加料的酒也灌了不少,可是在那人的心目中,自己終究只是個長得像他念念不忘的情人的替身吧?
算了,放下戒心是他的不對!而且本來就一心想要將他全身心都接納過來的燕孟然也不打算對自己做出這等行為後悔,唯一比較吃驚的,就是原以為他已經這般年紀,加上又有過男性情人,那身子應該慣於**才是,顯然勉強一點也當可承受住自己比尋常人大上許多的陽物才是,卻怎麼也未料想他竟然對此事不通之至,那緊緊小小的後穴全然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害他本想一暢風流的變成了初征戰士,雖然慾火未暢,卻對這潔身自好至此的男子有了一種分外的憐惜與敬重。
何晚亭,真是人如其名。傻子才會捨得放他孤獨這麼多年而未近他的色香呢!
不安分的手指滑過到現在仍挺立的胸前蓓蕾,感覺他沉穩的心跳。
一下、兩下,手掌下有規律的輕微跳動透過單薄的胸膛傳出,暖暖的氣氛氳氤著,害開始還滿心綺念的燕孟然也昏昏欲睡起來。
說起來,這次樊小子回的時機不太好,害他昨天因為太過小心翼翼而勞動了大半夜後一早就得爬起來,還真是有些困了呢。
燕孟然如是想著,把臉埋入他微帶香氣的豐厚髮絲中,就這樣以一種將他呵護包容在懷裡的親密姿勢沉沉睡去。
太陽星君駕著六御神車經行天地,由東而起,漸至中天。
無人敢打擾的內室裡終於傳出些微的響動,分外「操」勞的主人中的一個快要醒了的樣子,困頓的星眸以一種輕微的頻率眨動著,漸而將這種顫動加強,終於「啪」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一時間因昏睡過近六、七個時辰的腦子還有點迷糊,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唔……」
不對勁!明明只是喝酒醉而已,怎麼除了頭之外,全身的肌肉都有一種酸酸的疼痛感?眼睛上下溜一溜,看得到胸前有橫抱過來的大手以及腦後感覺到的人類呼吸,還有,後面……好像被什麼頂著似的,叫他渾身不自在。
難道是?
所有的罪證都指向絕無僅有的一種可能,一向冷漠淡然的何晚亭強按下接近沸點的怒氣,忍著羞恥將手向後探摸,就在菊門之外,捉住了猶如安憩的大蟒般休憩在洞外,一條軟中帶硬,粗約一握的物體。
被他暖熱的手指觸碰到,那鑽了一個頭進去的東西還很舒服地挺動了兩下,讓何晚亭瞬間明白了先前一直自那恥處傳來的酸脹感為何而來。
昨天喝的酒一定有問題,不然這麼大一個東西塞進來竟然沒有感覺?這傢伙明擺著就是以這為目的才對自己噓寒問暖的。
這一氣非同小可,也不顧這樣硬拔出來自己會不會受傷,何晚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捉蛇出洞,回過頭去不打二話就左右開弓兩個耳光扇醒了還在沉睡的枕邊人。
「你這算什麼?!」枉他長得這麼像李逸風!居然做這種卑鄙下流的齷齪事!何晚亭一手捉著「罪證」興師問罪的場面不知為何有那麼一點滑稽。
「那個……呃,我抱歉,先放手好麼?」
呃,痛痛痛,他的命根子呀!
嗚,而且,因為他氣紅了臉的樣子分外嫵媚,他被他握在手中的物體又開始沒節操地膨大起來,害他的道歉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居然……居然把這個放進去了?」
那長余盈尺,粗如兒臂的東西竟然造訪了他四十多年來沒人動過的菊穴,他是該感慨一下「逢門今始為君開」嗎?
「這個……也沒有全部放進去啦,我是很小心的,而且你要全部放進去的話恐怕還得經過一段時間的開拓才行……嗚哇哇哇哇,痛!」
本來還想得意洋洋地誇一下自己這根寶貝的型號與持久力的,可是看何晚亭變了臉色,一臉後媽狀的險惡表情下大力揉捏怎麼都有要讓他做太監的危險。
這外表孤高冷漠,內裡烈性如火的美人兒越來越對他的味了……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他的寶貝兒子搶救出來,不然下半輩子都性福無望。
當兩人都忘記了所有的武學招式,赤裸著身子在床上混作一團時,一派武學宗師打架的姿勢不比鄉下的蠢漢高明多少。最終燕孟然到底技勝一籌,以微弱的優勢搶回被困在別人手中的笨兒子時,可憐那本來是很可以讓男人自傲的東西已經奄奄一息了,黑紅的柱身上,尚留下深深的五個泛白的手印說明它的悲慘遭遇。
「混蛋,你下次再敢做這種事,看我不捏碎你的蛋蛋!」
尤自餘怒未熄的何晚亭仍在掙扎著高聲叫罵、口不擇言,不過被壓倒在別人身下的弱勢似乎有損於他的形象。
可惜現在略佔上風的燕孟然也早已色心全無,要不是知道自己一放手那人還會重點攻擊他的重點部位,他早就捂著自己的要害跳離這危險根源三尺遠了。
——不用下次,現在就已經快碎了啦……嗚,在還沒徹底征服他之前,為了安全著想,在他清醒的時候還要不是直接肉帛相見比較好。
這樣想著的燕孟然自呲牙咧嘴的表情中勉強擠出一個笑,試著安撫何晚亭高亢的情緒。
「晚亭,既然我們都有這什麼什麼之實了,爭辯之前誰對誰錯也於事無補,還是先冷靜下來,稍安勿躁如何?」
唉,若不是此時情形尷尬,搖著一把扇子玉樹臨風地說出這番話效果一定更加顯著。
他還記得二十年前下山時邂逅的男色同好說過,他那斯文有禮的皮相加上無以倫比的野獸體力,只要是喜歡男人的人都無法逃脫他的魅力。
「哼!」
果然,本來還因為發生了意想之外的事而羞恥躁亂的人稍稍冷靜一點了,點頭同意先不跟他計較莫名其妙被上了的事實,先檢查好自身到底損害了多少利益再說。
看他點頭同意先不打架,燕孟然趕緊放開鉗制他的手腳,才一放鬆力量就被人一腳從身上踹了下去,偷偷用手搓幾下還是隱隱作痛的分身,自知理虧的燕孟然當然不敢抱怨太多。
身上的桎梏一被鬆開就立刻滾到另一邊床榻,何晚亭按住自己酸軟的腰起身,忽略那曾經被塞入一個大香菇仍在腫痛的後穴,何晚亭對自己目前的淒慘狀況只想感慨一句「晚節不保」。
背過身子披衣仔細檢查了一輪,卻真是按他說的,全身上下只有一點一點微紅的吻痕而並無任何傷口,就連現在還火辣辣脹痛的地方也只是因為含了過大的東西整晚酸脹脫力無法閉合,然而也卻是全然沒有受傷,不太像強暴過後的現場,那麼昨天夜裡跟這男人到底是為什麼會滾倒在同一張床上做下這苟且之事的?
扶著頭慢慢回憶昨晚的事情。
先是自己答應了幫他治療腿,然後昨天也按平常的時間過來進行針灸和按摩,然後因為他溫和的邀約以及自己的確是長期過於寂寞,陪他秉燭夜飲,再往後,記憶就漸漸的模糊了。
依稀好像是自己因為喝多了,醉眼朦朧中把眼前人與舊情人交迭起來,大約……是有那麼一點真情流露的放蕩(也許在別人眼裡可視為勾引),可是他確信自己再怎麼思念成疾也不可能把人勾引上床的——因為這四十多年來他只有幻想跟研究這方面的有關書籍,卻連一次實戰經驗也無。
那麼,昨天到了最後,到底自己是因不勝酒力,醉倒在別人的床上讓人產生誤解,上下其手順理成章?還是那個「寡人有疾獨好男色」的傢伙霸王硬止弓?恐怕這又將成為一段懸而未解的公案了。
出於醫者習慣,先確定這個時候自己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體力上也還可以揍別人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磨著牙的何晚亭準備將這一思想付諸行動——姑且不管昨天的事了,反正到底是自己給人上了吃了虧,依他的性子,滴血之仇湧泉以報也沒什麼大不了,把人揍到變形再醫回來正好可以研習醫術(當大夫真是方便啊)。
「那個,晚亭,我會負起責任起來!」
敏銳地感覺到剛剛才恢復的和平又要再掀腥風血雨,燕孟然敏捷地在感受到人身危險的時候飛竄了出去——真難為他了,現在依然腿腳不便的時候還可以健爬如飛。
申訴著只會讓別人更生氣的這句話滿屋子亂竄,心下默計時間。
「鬼才要你負責……啊!」
何晚亭的火性卻是愈老彌辣,年輕時就算與人兩心相許,卻也還沒拉下面子來,那種黏糊糊、髒兮兮的事情從來沒有實際發生過,這一下子感覺自己多年來的清白毀於一旦,心情很是複雜,理不出頭緒來的情況下,超越羞恥先噴射出來的是席捲理智的火氣。
正琢磨著一會兒逮到那半殘廢要怎麼把他打成永久性殘廢,突地臀間的那個部位一麻,絲絲縷縷的癢從心裡泛了上來,恨不得有物體在裡頭大力磨擦才好,不由得身子一軟,從半空中摔了下去,正好被及時趕到的燕孟然一把抱住。
「混蛋,你給我上了什麼藥?」
那羞人處的麻癢前所未有,從體內泛起的搔癢一下子就令到他筋鬆骨酥,想也知道是因何而來。
「就……就是你送小樊叫他給袁無涯用的藥啊!」
藥效真好,不但持久而且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救命,以後能說服小何一定要大量生產。
「……」
這就是所謂的「自己挖坑自己埋」嗎?
那套玩意兒不過是他還年輕時偶研《黃帝內經》跟《房中術》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李逸風來找他的時候,兩人情動時有可能出的狀況而弄出來的東西,收著一直也沒用過,直到樊易報怨跟袁無涯的房事不諧,拿出來試用才始知它的威力,現在竟然是報應不爽地用在自己身上……
「你這混蛋!」
哎喲他的腰啊!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那樣折騰,瞧那老色鬼眼中又綻放出可疑光彩,顯然傷疤還在就忘了痛!
「不舒服是吧?我幫你!」
真要叫他從此半身不遂他也認了!
眼前人!眼前色!清冷的容顏沾染紅暈,朝荷映日也比不上的絕世容光,歲月沉澱出的別樣風情,迷煞旁人。
燕孟然有點慶幸現在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要是那種未經世事的小毛頭,怕不還沒沾他的身子就洩了。
老薑果然還是配老薑才比較班配。更何況,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他再怎麼狠的心也不會謀殺「親夫」吧?
治療腿腳這種小問題,經過他幾天的針灸,自己已經微微能行氣至下肢了,就算這樣還是沒辦法自行療治的話,等一切搞定之後再商討治療事宜也不遲,現在裝著半殘還可以掙點同情分。
一切思量當定,燕孟然很快樂地拉下才剛剛掀起的帷幕,把本來已經拓展廣大的戰場移回床榻之內。
「我一定要殺了你!」
「我現在就已經欲仙欲死了……」
「閉嘴!」
惱羞成怒的喝斥聲漸漸低微。
室外,第二次送飯來的下僕搖了搖頭,將飯菜放到台階之上,本想把涼得透透的早膳捧走,但轉念一想還是放著好了,讓屋裡的主人出來時看到自己浪費了這麼頓糧食,而多少產生一些愧疚羞恥之心也好。
說起來,主人和他今次的情人果然都非尋常人,從昨夜起就除了酒之外沒吃別的東西(還是他們白水涯特釀的那種入口甜順,後勁卻可以麻倒一頭牛的猴兒釀),現在還在裡頭折騰著不肯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老而彌堅嗎?
唉,要小心酒色傷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