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小河往北走,走了一段路後便進入樹林,林木茂密蔽天,光線隱隱約約找到縫隙竄進林子裡來。林子裡陰涼遮暑,許是透進來的光線不夠,所以地面呈現濕濘狀態,衣威泠非得小心走才不至於滑倒。
范詡與她相約的石乳洞是他們無意間發現的,山洞佔地不大,有一處角落因為上頭沒有結成鐘乳石,所以是整個山洞裡最乾燥的地方。他們在那兒鋪了條舊布,時常到這兒一聚,南天北地地聊著。
鐘乳石洞入口隱密,並不是很容易發現,走進洞裡,洞裡已點著蠟燭,並沒有原先的陰暗。
衣戚泠順著小徑往裡走,來到洞裡惟一一處乾燥的角落,范詡早已盤腿坐在地上等候,而在他身畔突出的石壁上放置著一壺茶與兩隻茶杯。
「范詡。」她有些卻步,因為害怕他還在生氣,所以遲遲不敢再往前一步。
「老實說,我很怕你會不來。」范詡倒了杯茶,茶的熱氣在陰涼的洞穴內更加明顯,霧白的煙裊裊往上攀升,一陣一陣、彎彎曲曲地。
「我害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范詡沒有說話,只是逕自沉思著。
見著范詡的反應,衣威泠淡淡地問:「或是你真的還在生氣?」
「沒有,我沒有生氣。」他抬起頭對她微笑,拍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吧,今天我帶了上等的松蘿茶來向你陪罪。」
衣戚泠高興地坐下。「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氣、不再怪我,我們仍舊是朋友。」
衣戚泠無心的話讓范詡臉上閃過詭異的神色,但只是一瞬間,快得沒讓衣戚泠看見,隨即又換上和善的笑容。
「是啊,仍舊是朋友……」他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語。
衣戚泠不疑有他地端起范詡倒好的熱茶喝。「松蘿茶果真是珍貴名茶。」
松蘿茶得之不易,茶尖嫩茶蒂老,故得一片片摘,采去尖端得中段炒制。松蘿茶有治病療效,茶香濃郁,專於化食。
娘曾經與她解說幾種珍貴茶葉的治病療效,只是她們窮,所以還沒喝過這麼珍貴的松蘿茶,如今一品,果真如娘所說。
「娘說松蘿茶有很好的療效,可以算是藥茶。」她對他展露笑顏。「這麼珍貴的茶我是第一次喝到。」
「如果喜歡多喝無妨,我只帶來家裡的一些,若你喜歡,我可以叫人送些給你。」
「不不不,這麼珍貴的茶我不能要。」
衣戚泠拉拉襟口,體內似乎燒著一把火,她好悶好熱……她低頭看了看杯內淡褐色的液體。
這茶果真如娘所說的是藥茶,否則她不會覺得渾身熱燙。
「戚泠,我很抱歉那日對你口不擇言,你有選擇終生伴侶的資格,我不能因為無法與你成親而口不擇言地說了那麼多傷害你的話,請你原諒我……」
衣威泠以手指堵住范詡的話,溫柔多情地笑著。
「別這麼說,我真的不怪你。」她體內好熱、好難受……
范詡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裡,一股愉悅的感覺由他的掌心傳至她體內,她難過得頭一偏倒進他懷中。
「范詡……」
范詡的手悄悄攀升至衣戚泠的衣襟,輕輕一扯,露出裡頭淡綠色的抹胸與細緻的頸項。
他難以忍受這樣美麗的胴體讓別的男人看見,甚至是觸碰到!
他無法忍受她的拒絕,他想得到她!他想……
打從初見她開始,他已盤算許久,要她做他的女人,他已渴望她許久。
他明白爹是不可能讓他娶她的,他也知道花家人已答應了提親,成親日子就訂在下個月中旬。現在兩家都如火如荼地準備婚禮該用的一切物品,正式上花家提親的日子就訂在後天,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他人已在架上,下不來了……
但就算他無法娶她為妻,但他仍舊能納她為妾,雖說這樣是有些委屈她,但他定會好好愛她的。他的心裡只有她一人,花家小姐得到的只是正室的位置,而他的愛卻是放在她身上。
為何她要拒絕他的要求,難道她不知道他有多愛她嗎?愛到看見她受苦,他心都揪著疼!
如今,能讓她答應的惟一方法便是得到她。一旦讓她成為他的人,她就再也沒有理由反對。
范詡捧著衣戚泠小巧的臉蛋,指腹滑過她的臉頰,柔嫩光滑的肌膚令他不禁為她的美而折服。
他多麼渴望擁有她!
攫住她纖細的頸項,他低頭封住她的唇。他的碰觸就像一塊冰涼的大石滑貼住她火燙的肌膚般,她呻吟了一聲,將氣息吐至他嘴裡,他乘機吐出靈舌竄入她口中,她的香氣濕潤讓他在在難以招架,狂野地想佔有她……
☆☆☆
「該死!」
范詡還未進一步侵犯,整個人就被揪起痛揍一拳,原本就比較文弱的他整個人被揮到一角去,背脊撞上石壁。
長孫烈扶起渾身發燙髮紅的衣威泠。
衣戚泠緊閉雙目,整個人軟綿綿地任長孫烈抱在懷裡。
「你竟敢揍我!」范詡拭著嘴角,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長孫烈揍得流血。
「揍你?我還想殺了你!」長孫烈怒紅了眼,氣得渾身發抖,他極力克制自己想宰殺范詡的衝動,緊緊抱住衣戚泠,摸摸她的額、她的臉。面對她,他盡量讓自己動作溫柔些,但心中的憤怒仍舊燃燒著他。「沒事了,沒事了……」
「少爺。」跟著長孫烈來找衣威泠的津海,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他下達命令。
「放開戚泠!」看見他抱著衣戚泠,范詡奮不顧身地衝上前想拉開他。
津海馬上擋在范詡面前,范詡卯足了勁要繞過他,津海卻伸手鉗住他。
「放開我!」范詡胡亂掙扎,但津海終究是學武之人,力氣大得嚇人,普通人並不容易掙脫,范詡只能徒費力氣掙扎,人卻仍舊被掌控在津海手中。「放開我!」
「少爺,你要小的如何處理?」
長孫烈瞪著范詡。
他臉上陰狠的表情讓范詡嚇到,一時間,范詡掙扎的動作停了,只能呆愣地看著他,看著在他懷中的衣威泠。
「你以為以下流手段得到她,她就會答應與你成親嗎?」長孫烈恨得眼眶泛紅。「她這麼信任你,你卻以這種卑鄙手段向她下迷藥,你還是人嗎?」
「她原本就是屬於我的!」范詡極盡大吼,用力的程度連淚都逼了出來,唇瓣微微顫抖。「如果不是你出現,她早就是我的,早就姓了范家的姓。」
「放屁!」長孫烈能感受到懷中的衣戚泠正不安地在他身上摩挲,呼出的氣息噴在他胸膛上,那熱度讓他著實嚇了一大跳,於是更緊緊擁住她。
「放開她——」范詡像發了狂的野獸般,對著長孫烈大吼大叫,還想掙脫津海的鉗制,那模樣難看極了。
「好難受……」衣戚泠拉扯著自己的衣襟,身子一再往長孫烈懷裡鑽。「救救我……」
聽見衣戚泠痛苦的呼喊,長孫烈的心都揪成一團,他的眉宇間滿是痛苦的痕跡。
「你放手!放開戚泠!」范詡仍舊狂喊。
「范詡,你說你愛她,為何還要娶花家千金?」長孫烈回頭瞪他。
范詡讓他的詢問給怔愕住,他愣在那兒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愛她,所以想佔有她來得到她的人和心,但是你的心、你的人呢?卻是給了花家千金,你要給戚泠怎樣的名份?侍寢女、妾,還是什麼名份都不給她,因為你要的只不過是她的身子而已?」
若不是津海跑來告訴他,他還真不知道范家早就替范詡向花家提親,決定迎娶花家小女兒。
若不是在午膳時發現戚泠心神不寧,不時地發著呆,他不會產生懷疑的念頭,更不會在看見她匆匆離開時決心跟蹤她。
想不到竟然讓他看到范詡設計迷昏她,還想侵犯她!
范詡停住所有掙扎,身子無力地下滑。
「那不是我的意願,我根本不想娶花家千金,那不是我的意願……」范詡有些近似喃喃自語。
「不管那是否是你的意願,你爹既然已經為你訂下這門親事,你就不該還存有想染指戚泠的念頭。」
長孫烈這才發現自己剛說出口的話,其實正說明他當初知道爺兒擅自替他選定媳婦人選時,他的掙扎、抗拒與憤怒不滿是多麼的無濟於事。
可他竟與范詡同樣地抗拒家人的安排。
兩人同樣都出生在富有人家,婚姻之事皆無法自作主張,必須聽從父母之命,但他比范詡幸運的一點是,他能夠得到衣戚泠,得到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
范詡抬頭看著躺在長孫烈懷中的衣戚泠,心中頓時充滿對她的歉意。
他怎會像得了失心病似地向她下迷藥,親手毀了她對他的信任?
「我真的愛她。」他是認真的。
長孫烈深吸口氣,刻意忽略范詡對衣戚泠的示愛,沉重地問:「你向她下了什麼藥?」
「合歡散。」
「把解藥給我。」長孫烈伸手向范詡討取。
范詡卻無奈地搖搖頭。「沒有解藥。」
「什麼!?」懷中的衣戚泠正難過地猛抓住他的衣襟,而范詡竟然說沒有解藥?
「你到現在還要撒謊!把解藥拿出來!」長孫烈氣死了!
「合歡散一旦摻入具有藥引功效的松蘿茶裡,除了男女交合之外就沒有解藥可解。若一個時辰內不與她交合,她就會腸穿肚爛,心房俱裂而死。」
長孫烈咬牙憤恨地大叫:「把他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津海知道他家主子的意思,他會將范詡帶出去,好好痛揍一頓。
津海強拉著范詡出洞外,一聲聲痛苦的哀號由洞口傳進洞內,還有巨大的揍人聲也隨著傳了進來。
過沒多久,洞外便沒有聲響。現下洞裡只剩他與衣戚泠兩人,而衣戚泠好似越來越難過,手已經不安分地扯著身上的衣服,衣衫鬆垮地露出香肩與綠色抹胸,還有她一身因藥效而呈粉紅的肌膚。
長孫烈知道,現下除了與她結合,再也沒有其他辦法讓她脫離險境,若一個時辰內不與她交合,她就會死!
她就會死——
這樣的想法在他腦海中炸開,望著她美麗的胴體,他感覺腹部一陣騷動,他握拳想克制自己,再伸手拍拍她臉蛋試圖喚醒她。
「戚泠。」
「好難受……」她微微張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長孫烈的臉龐,她不禁有些訝異。「你……」
「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拉扯衣襟,緩緩點頭。「長……長孫烈……」
「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的,為了救你只能這麼做。」
他牙一咬,低下頭吻住她頸項,盡量讓自己溫柔地對待她,別讓慾望傷了她。
長孫烈吻住她火熱的頸子,她愉悅地呻吟一聲,因為他的碰觸好似一掬清涼山泉,降低她身上令人難受的燒灼。
衣戚泠低喘一聲,為的是長孫烈極為男性化的一面。
長孫烈情不自禁的讚歎,卻是因衣戚泠女性化的包容、軟嫩的一面,那是種能令人完全傾倒、崩潰的美麗。
他抱過許多女人,她的身材雖不比那些女人來得差,但艱苦的生活卻讓她顯得瘦弱許多,而抱著她的感覺卻讓他感到驚喜,她是這麼地與他貼切,如此地適合他。在這一刻,他才明瞭。
封住唇、封住情、封住她思緒,他要將自己的身影深切、熱絡地印在她腦海中,他只容許她心底只能想著他!只能容納他一人存在。
當屏障一件件除去後,雪白的肌膚便退去它神秘的一面。
長孫烈吻過她被汗濕的鎖骨,拉扯自己身上的長衫,古銅色壯碩的肌理上沁著汗水。
她顫抖地貼上自己的柔荑,冰涼地撫摸他的胸膛,指尖感受到的卻是他跳動快速的心。她以為只有她才會對目前的景況感到不知所措,甚至是心跳加速;她也以為他悠遊於女人香之中,早已見慣眼前激情的畫面。
沒想到,他的心竟然與她的一樣快速跳動著,呼吸相同急促。
他吻著她,他低頭封住蓓蕾,以靈活舌尖逗弄,沾著濕意的蓓蕾看來更加誘人。
她弓身迎向他,抱著他的頸項,緊緊、緊緊地摟著,既陌生又熟悉的狂潮向她襲來,她有些不知所措,以手臂箍緊他的項背,想藉著這樣的力量來與他引燃的熱情抗衡。
掌心來回撫觸她柔細的美背,光滑觸感直擊他內心,引爆最熱切的渴望……
火熱的來源直抵她隱密的柔嫩,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不斷高昇的溫度是兩人間惟一存在的感覺,因激情而麻痺的腦袋此時此刻已無法正常運作,只能任由情慾主導一切。
最原始的需求與渴望,平衡在兩人同時釋放的能源中。
擱在一旁的火燭耀眼的光芒照映在兩具光裸、交纏的軀體上,緊抱的軀體,汗水淋漓。
「戚泠……」長孫烈激烈地喚著,與她身軀緊貼。
衣威泠感覺到長孫烈火熱的慾望正蠢蠢欲動,連忙緊張地推開他。
「怎麼了?」正被慾望沖昏頭的長孫烈,一臉茫然地問。
「我……」
她咬著下唇,無辜的模樣迷煞了長孫烈,只見他指尖愛憐地滑過她粉嫩的臉龐。
「怎麼?」
「我身……身體好熱……」她擺動身軀,體內迷藥引發的火苗快速燃燒,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需要冰涼的水!
他疼惜地親吻她額際,而他的親吻帶給她清涼與舒服,她吟哦一聲。
腫脹的慾望雖然令他疼痛難耐,但他卻不想在她不願意、仍未完全準備好時佔有她。
「我們慢慢來,我不會讓你感到難過的,相信我。」
他誠懇的表情打動了她。
「長孫烈!」她覺得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縮緊在一塊,只因他的舉動。
「放輕鬆,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只要你放鬆地去感受、去品嚐。」
「長孫烈……」她將身子弓得更高迎向他。
「威泠,你能接受我嗎?」他極力壓抑,額際浮現了青筋,他快崩潰了!「你確定此時此刻自己已經足夠承受我為你帶來的歡愉嗎?求求你回答我。」
她給他的反應是兩極的,雖猛搖頭抗拒,但嘴裡卻逸出出乎她意料的回答:
「是。」
她不懂!他的撫摸竟帶給她無比的快樂,每一次觸碰,都讓她體內的熱度往下降溫,但她知道這是不對的。
她不能和他……和他這樣……
他像是個得到甜糖的小男孩,甜蜜蜜地吻住她。在下一刻,他已讓自己昂揚的慾望滑進她窄小濕熱的幽徑中。
突如其來的進入讓她驚呼,她握拳抵在他肩頭想推開他。
「不要!」
他停住動作,臉色極為難看。「戚泠。」
「烈……」
他吻住她的唇,不再讓她有說話的餘地,以最溫柔的方式、緩緩地在她能適應的範圍內進入她體內。
抵達純潔的薄膜——他停了一下,隨即衝入,快速得讓她來不及反應,只是在痛楚傳達至腦裡時,他的肩頭也留下清晰的鮮紅指痕。
長孫烈忍耐住難抑的慾望,等待她的適應、接受,直到她完全適應後,他才將自己再挺進她體內,摩挲的力量急迫而強大。
她將臉埋進他胸膛中,輕微的呼吸像是低啜,又像是泣不成聲。
他低頭看著她,卻絲毫不減慢吞噬她的動作,慾望快速急切地推進她體內,抽撤之間,節奏始終平穩,像是早已習慣眼前的情況。
「烈……我不……」她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崩潰的!
「放鬆,只要去感受就好。」
他扶住她的柳腰,協助她回應他的動作,一同奔馳在慾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