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這燭光有這麼亮嗎?為什麼床簾外的光線這麼亮,彷彿白天一樣。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啊!」她從床上彈起身來,隨即因為牽動了僵硬的肌肉而呻吟出聲。「天哪!痛……」
原來天色已經大亮。事實上不只大亮,按這光線看來恐怕是近午了。她昨夜迷迷糊糊睡去,居然睡到這麼晚,旁人會怎麼看她呢?
「哪裡痛?」一個沙啞的聲音詢問著,一隻大掌隨即撫上她光裸的身軀,在她身上游移了一趟。
被這一摸,她才發現跪坐在床上的自己,除了一頭披散的長髮之外,毫無任何遮蔽之物。
「啊……嗚……」她趕緊拉過被子擋在胸口,這下子可真不知道要哀嚎還是呻吟了。
而那個依然躺在被褥間的男人一臉慵懶地望著她,一手甚至還枕在頭下,相對於她的緊張兮兮,他可是愜意得不得了。
「身子酸痛,對吧?」他理解地輕哄,很同情她,畢竟他昨夜真是一點也沒有客氣過。那不識雲雨滋味的她,此刻身子肯定既僵硬又酸軟。
她抿起嘴。「你不要問了,天很亮了,不知道什麼時辰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快點起床?」
他伸手將她拉過來,讓她跌靠在他的胸口,當那紅髮散落在他光裸的胸膛,他眸光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他喜歡這個畫面,喜歡她睡在他的懷中。
他的手往下撫過她纖細的腰,在上面輕輕地按摩著。她瞇起眼,輕輕歎息一聲,想推開他又有點捨不得,畢竟他的手勁很剛好,揉起來很舒服呢!
「這兒也酸疼嗎?」他的手握住她的大腿根。
「閻羅焰!」她吼著夾緊雙腿,卻把他的手夾在雙腿的柔軟之間。
他故意動了一動,引來她惱怒的瞪視。
他歎了口氣,斂起自己似乎永無止境的慾望,決定該給她休息恢復的時間。
「你因為不習慣才這樣。等等,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翻身而起,掀開床簾下了床。
她望著他光裸地走過屋子,身上的肌理隨著動作波動著,在晨光中閃耀著光芒。她顧不得臉紅,看得都出了神。
誰想到他是走到衣櫃那邊,拿了好幾件衣物,然後折返。
「你拿的這個是女人的衣物。」她困惑地望著他。
「當然,這是給你的啊!那一整櫃的衣服都是給你的,不夠的話跟阿喜說,會再請人來做。」他像對待個孩子一樣,細心地替她著衣。
她傻愣愣地任他穿著衣物,但他那專注的神情害她看得都出神了。他的眼神溫和,唇邊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他沒有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這樣簡單的穿衣動作,卻讓她想像起兩人白首偕老的情況。幾十年後,他還會在她身邊,像今天這樣神情中帶著平靜與安詳,專注地幫她做這些瑣事嗎?
忽然間,她覺得鼻子一酸,伸手圈抱住他。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了他,他打住,任她擁抱著自己。「怎麼了?」
她在他肩上搖了搖頭。「就是忽然很想抱你,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的唇邊緩緩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閻羅焰把她拉上自己的腿上坐著,讓她更方便擁抱他。她靠在他肩膀上,髮絲垂在他身上,她的心裡好溫暖,好溫暖!
「我不介意你再親我幾下,但我不保證我還想幫你穿衣服。」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討厭。」她推開他,手指刮了他臉頰一記,卻摸到他那新生的鬍渣。「你該刮臉了,順便把臉皮也刮一刮,真是厚顏。」
「哈哈哈!男人臉皮就該厚一點,不然像你這樣成天臉紅,能看嗎?」他不以為意地說。
「我哪有成天臉紅?你不來惹我,我就不會……」她趕緊打住,以免這話題繼續下去,她只有被調侃的分。
他將衣服往她身上套,然後自己隨便穿了件薄衫,再從架上把披風拉下來,密密實實地將怕冷的她圈進披風裡。
「等等,我們要去哪嗎?那我得梳個頭……」她急忙地問。
「不用梳,我喜歡這樣。」他撩起她的髮絲,然後在她額頭啄了一下。
她白皙的臉蛋紅通通的,煞是好看。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他就拉著她推開房門。果然門外已經有僕人在等了,阿喜一看到主子趕緊直起身子。
「殿下、王妃,要先梳洗再用午膳吧?」
「午膳?真的近午了喔?」無垢尷尬地將臉埋進閻羅焰的衣袖中。
閻羅焰咧嘴一笑。「午膳緩緩,我們要去後山,你把衣物準備好送過來。」
「是的,殿下。」阿喜開心地得令而去。
「去什麼後山?你到底帶我去哪?」無垢扯了扯他的袖子。
「去了就知道。還冷嗎?地上冷,我抱你好了。」他說著彎身橫抱起她。
「啊!」她驚呼,雙手趕緊勾住他的肩膀,但他已經抱著她大跨步穿過迴廊了。「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別動,我知道路,這樣比較快。」他圈緊她,她這纖細的身子抱起來還真沒有什麼份量。「你身子太單薄,等一下讓阿喜餵你吃些補品。」
「我這樣很好,不用吃什麼補品。」她感覺一路上遇到的僕人雖然都朝他們行禮,但是抬起頭的瞬間,眼裡都帶著笑意。「放我下來啦,旁人都在笑了。」
「誰敢笑?」他停住腳步,大聲喝。
頓時間四周的僕人全都停住了動作,惶恐地斂袖垂首,不勝惶恐的模樣。
無垢真想翻白眼,乾脆把臉埋進他肩膀。
「好啦好啦,你快點走。」她小小聲地說。
閻羅焰這才繼續往前走,四周的僕人一直到主子走遠了才敢抬頭。
無垢一路將臉埋起來,再抬起頭來是因為他停下了腳步。但這一抬頭,她卻驚詫地低呼出聲——
「溫泉?怎麼會有這麼個地方?」她雀躍地下了地,望著這個位於山洞裡的溫泉,那池子比一般浴池要大上些,此刻正冒著白煙,看起來就很溫暖。
顯然這個溫泉是有僕人在整理的,洞口甚至有一道嚴謹的門,另外還有精巧的簾子隔絕。但是山洞的深處有幾個通風口,讓熱氣得以散出去,不至於因為緊關著山洞口的門就悶住。
「你很需要吧,泡一泡身子會舒服點。」他拉開她的腰帶。
「會不會有人來?」她遲疑地覆住他的手。
「阿喜會把你需要的衣物放到門口,但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會進來。這兒平日就有人打掃跟整理,你想要來的話,可以讓阿喜帶你來。」他想到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因為她溜出營去泡溫泉,看來這小女人是真的很怕冷。
「謝謝你。」她真心地感激。然後在他剝去她衣物之後,迅速地跨進池子裡面,讓白濁的湯水遮蓋她光裸的身子。「嗯,好舒服喔。」
閻羅焰跟著踏進池裡,找了個角落靠坐在池邊,然後將她拉進懷裡,讓她靠著他胸膛,避免池邊的石頭太粗糙,傷了她的肌膚。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的髮色在陽光下看起來是紅的?」他迷戀地撩起她的髮絲問。
他第一次見到她,就被這女人那特有的氣質給迷住了,所以他不顧一切就把人擄回來了。擄她回來可跟任何軍事考量沒有關係,只是因為他想要她,非常強烈的想要她。
經過了這一段時間,這種渴念並沒有減少。即便像是昨夜那樣讓她徹徹底底的成了他的女人,他還是想時時將她帶在身邊,想要每一個轉身都能看到她。這種心情有點傻氣,但對他是新鮮的。他不知道這種狀況會不會隨著時間的久遠而減輕,但是眼前,他只想這樣專注地擁抱她,專注地凝視著她。
「因為我的娘親是異族人。」她靠進他懷中,現在已經逐漸適應他無時無刻的擁抱。
「異族人?可是塵無痕並沒有你這樣的髮色……」他追問。
「他是大娘生的,我三個哥哥都是我大娘生的。但是爹爹在一次戰爭中認識了我親娘,我親娘據說是邊境異族,嫁給了我爹爹當妾。據說也曾經到京城去生活,但無法適應南國的生活,最終把我交給爹親跟大娘撫養,就此回到族裡去了。他們說我娘的眼眸顏色更淺,而我則跟一般人一樣,除了髮色在某些光線下看起來像紅的。」她淡淡地述說著。
「那你在塵家過得好嗎?自那以後就沒再見過你親生的娘了?」
閻羅焰知道有些異族的聯姻並不容易,生活習慣跟種種隔閡常使夫妻面臨更多考驗。但他要娶無垢時,從來不把這些考慮進去。也就是說對於娶她這件事,他竟然沒有遲疑過。
她點了點頭。「我對親娘沒有印象了,從小就是大娘照顧我,她跟我親娘沒有兩樣。所以我才那麼擔心三哥,大娘接連失去爹跟兩位哥哥,已經承受不起更多打擊了。我怎麼能不護住我這最後的哥哥呢?」
「南國君王是個喜怒無常,反反覆覆的君主,你的兄長在這朝廷裡會很辛苦。」閻羅焰對於南國的狀況略有瞭解,這個新皇帝風評很不好,連鄰國的統治者都對他頗不以為然。
他的兄長閻羅徹是個嚴謹的統治者,他已經習慣幾個兄弟為了國家勞累奔波了,看著人家把當皇帝作為樂事,除了不屑之外,只能感謝自己身在這樣的皇室,而不是兄弟互相鬥爭的環境。
「我也不能替我三哥做決定,畢竟塵家這數代的包袱可也不是說丟就可以丟的。」她想到綺蘿與兄長那尚無結果的愛戀,還真希望三哥真的能辭官,帶著綺蘿跟大娘找個地方好好生活。
「說得沒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責任,旁人無法完全理解的。」他說著輕輕捏著她緊繃的身子,幫她放鬆疲憊的筋骨。
她微微閉上眼,靠在他身上,讓他寵溺地服侍著她。「你再這樣下去,以後我成天要你服侍我,你就後悔不及了。」
「我每天都可以服侍你,有什麼問題?」他說著張嘴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後那按摩的手也開始不正經地在她身上遊走,那意圖不言可喻。
她想瞪他,但是太舒服了,完全不想動。
他的撫觸緩緩變調,那灼熱的感覺逐漸焚燒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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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嫁到北國的日子順利的展開,除了閻羅焰花了不少時間陪伴她之外,綺蘿跟阿喜的陪伴也解了她的悶,她逐漸習慣了住在汴城的生活。
閻羅焰出門辦事的時候,她大多待在寢居裡面看著自己帶過來的書,當初要是知道閻羅焰讓人將她的衣物都準備得這麼齊全,她應該捨棄衣物,多帶一些書才對。有時候阿喜跟綺蘿也會在她屋子裡邊做雜事邊談天,因為這樣她瞭解了不少北國的生活習慣跟風俗。
有時候阿喜也會領著她們去逛逛,但是閻羅焰似乎更喜歡擔任這個工作,後來她就僅在大屋附近散步,沒再走遠。一等閻羅焰有空檔,就會騎著馬帶她出門。他到現在還不肯讓她單獨騎馬,這一點她可不大服氣。不過跟他爭辯簡直是浪費唇舌,他根本聽而不聞,固執得很。
「王妃,快中午了,等一下要在寢房裡面用膳,還是去前廳用膳呢?」阿喜收拾著桌面,邊問著。
「再等一下,如果殿下沒回來,我們幾個自己在屋子裡吃好了。」無垢吃東西簡單,並不講究,對於僕人準備的一大桌子菜敬謝不敏。後來只要閻羅焰不回來用膳,他們就按她的意思,只簡單準備一些菜。
「殿下可能快回來了,我聽侍衛說殿下下午要到後山去馴鷹。」阿喜報告著聽來的消息。
「什麼是馴鷹?」無垢大感興趣。
「馴鷹是北國人的活動之一,馴養一隻屬於自己的鷹,是極具意義的事情。因為鷹的性格孤僻,如果能馴養,可以成為這人終生的朋友。阿喜聽說殿下是馴鷹的高手,真想去開開眼界呢!」
「真的嗎?我也想去。」無垢欣喜地說。「綺蘿,你想去嗎?」
「你又想去哪了?」男子的嗓音打斷了她們,閻羅焰在眾人的關注下踏進屋於。
阿喜跟綺蘿忙起身行禮。
「我聽阿喜說你很會馴鷹,我從來沒見過人家馴鷹呢!」無垢雙目燦亮地望著他,大有祈求的味道。
他歎了口氣。「那吃過飯後一起去吧,不過你不要亂跑,馴鷹時很忌諱閒雜人太吵,鷹會很暴躁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阿喜跟綺蘿也一起去,可以吧?」她笑逐顏開地問。
他再度妥協。「好。」
阿喜開心地看了王妃一眼。「殿下餓了嗎?要不要上午膳?」
「好。」閻羅焰點頭。
阿喜動作俐落,加上綺蘿也主動幫忙,沒多久就張羅好一桌子菜,然後退下去,讓他們夫妻倆單獨相處。
「住在這兒還習慣嗎?」閻羅焰說著挾了好幾樣菜放進她碗裡。
無垢則隨著他的動作眉頭越皺越緊。「除了每次吃飯都被當豬喂以外,其他還挺習慣的。」
「你太瘦了,抱起來一點份量都沒有。就是身子太單薄,才這麼怕冷。」他毫不妥協地繼續他「喂豬」的行為。
「怕冷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是一個暖爐。」她每晚偎在他身邊,很快就暖了,比屋子裡燒的炭火還有作用得多。
「是沒什麼關係,除此之外,我還懂很多讓你熱起來的方法。」他朝她輕佻眨了下眼。
她噘起嘴,挾了一口菜塞進他嘴裡。
「哈哈哈!」他笑著接受她的餵食。
他們沒有花很多時間用膳,因為比起用膳,無垢對馴鷹更感興趣。她隨便吃了吃,就一直催他。閻羅焰無奈地提早出發,帶上一些衛士跟僕人,一行人騎馬到後山的山坡去了。
汴城的北邊靠山,山的那端正是鐵礦出產處,時時有衛兵看守,閒雜人等是不能隨便入山的。
後山的山坡上也是一大片草原,但這邊還有一些大石,隨著來的護衛對馴鷹比較熟悉,很快地準備好帶來的物品。
其實馴鷹真的是很需要耐性的事情,鷹都是野生的,不接受豢養。馴服的鷹就像是人的朋友,在住所搭了鷹架,給了食物,鷹想來就來。有的鷹還可以加以訓練,用於軍事用途。只是如果用鏈子將鷹腳綁住,那鷹通常會日漸衰弱,而提早死亡。
無垢身邊站著阿喜跟綺蘿,三個人都很乖地站在旁邊,因為鷹一出現盤旋,她們全都被震懾住了。它遠比她們想像的都要更生猛、野蠻。鷹翅一展開,彷彿可以覆蓋整個人,鷹爪看起來比什麼都利,就連鷹的神態都充滿了傲氣。
無垢看得目瞪口呆。
只見那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後,在閻羅焰頭頂盤旋。而閻羅焰一動也不動,戴著手套的手臂直直伸出,比架子做的還要穩。那鷹鳥盤旋又盤旋,旁觀的人都站到腿酸了,它終於停了下來,斂翅站在閻羅焰張開的手臂上。
「啊……」無垢輕喘,彷彿可以感覺到這一鷹一人在較勁。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鷹才完全安靜下來。此時閻羅焰拿起護衛準備好的生肉拋給它,它準確地接住,然後昂起鷹首大快朵頤。
旁觀的幾個女人一致地發出歎息聲。
此時閻羅焰朝她望過來,看到她眼底那感興趣的光芒,就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敢試試看嗎?」他輕問,把一塊預備好的生肉遞給她。
她點了點頭,謹慎地接過,然後踮高腳,伸到鷹的面前。那鷹與她對望了半晌,就在她覺得自己約莫失敗的時候,它拍了拍翅膀。
她綻開笑顏,拋出手裡的肉,那鷹準確地叼住,然後吃掉那塊肉後再朝她擺了擺頭。
「它喜歡你。」閻羅焰輕聲笑著說。
「真的嗎?我也喜歡它。」無垢注視著這美麗而充滿力量的鷹,覺得滿心的敬畏。
看著她那虔敬的神情,他差點都看到傻了。這女人有許多種細緻的表情變化,如果不是夠親近,是沒辦法見識到這麼多的。但每多見一次她不同的樣貌,他就越發不能移開眼睛。他從來不知道馴鷹也這麼有趣,直到透過她那雙晶燦的眸光,他看到了事物不同的有趣面貌。
閻羅焰再餵了鷹後,把鷹給放走了。讓僕人收起皮製的手套,他帶著無垢往廣大的草原走去,幾個護衛僅是遠遠看著他們,沒有貼身跟上。
「你常常來這兒馴鷹嗎?」她好奇地問。
「鷹會選擇它自己的朋友,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試圖跟它們接觸,然後如果它願意就來靠近,久了它就願意信任人,把這人當朋友。鷹的壽命很長,擁有一隻鷹朋友,可以有數十年的陪伴,是很特殊的友誼。」他說明著。
「那鷹除了跟人做朋友,還有其他作用嗎?」她再追問。「可以送信嗎?」
「在北國我們不把鷹拿來送信,北國有很完整的傳遞系統,要寄信很方便的。倒是戰事上有時候會用到。」他頓了頓。「你想寄信嗎?」
「對啊!」她偏了偏頭說。「既然寄信很方便,改天我讓綺蘿幫我寫封信給哥哥。」
「為什麼要綺蘿幫你寫?」他困惑地問,她又不是不識字。
「唉呀,這你不懂啦!」她神秘兮兮地說。
她讓綺蘿幫她寫,是給他們有接觸的機會,說不定經過這段時間的分離,三哥終於瞭解自己的感情。等過段時間,她找個機會讓綺蘿回去。畢竟她也逐漸適應這兒的生活了,綺蘿回去也好讓哥哥明瞭自己的生活很順利,讓他安心。
「我是不大懂,又不是情人,寫什麼信?」他咕噥著,對這個舅子就是莫名的介懷。大概是因為無垢那毫不掩飾的忠誠吧!
「給家人寫信也是應該的,以後你要是出遠門,也要給我寫信喔!」她圈抱住他的手臂說。
她這不自覺的小動作卻取悅了他。
他點了點頭。「再說。」
「什麼再說?什麼時候再說?現在說不好嗎?」她裝傻地鬧他。
夫妻倆說說鬧鬧,在這山頭時不時傳來輕笑聲,連遠遠望著的傭僕們看了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