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上榜了?」夏舒臉色刷白,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小姐你不是少寫兩題了嗎?」惜春也臉色變白。
「我是沒有全都作答……」夏舒眼珠子一轉,彷彿看見一線生機似地問:「會不會是另有個同名同姓的考生?」
章庭雲堅定的搖頭。「查的很清楚,夏舒,濤城人,只有一個。」
「是哪個批考官瞎了眼!」夏舒忍不住咒罵。
「若讓皇上發現真相,後果不堪設想。」章庭雲憂心忡忡。
「我該怎麼辦?」夏舒雙腿一軟,六神無主地癱坐在椅子上。
「歐陽公子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惜春再一次追問。
「我不知道。」章庭雲無奈地聳了聳肩。
夏舒不願胡思亂想,但卻控制不住猜測歐陽凌不見的原因,她現在的思緒都是往壞的方向想,想到他可能離她而去……一股寒意自她腳底竄到頭頂,不爭氣的眼淚在眼眶裡流連打轉。
章庭雲和惜春見狀,不知該說什麼話安慰夏舒,沉默罩在每個人的臉上。
過了半晌,惜春忍不住,以充滿鬥志的語氣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沒有他,我們一樣能想出好辦法。」
「就說我得了傳染病,無法面聖。」夏舒打起精神。
「不成,御醫會來診斷,到時你是罪上加罪,罪無可赦。」
「反正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小姐的真面目,不如去買具無名屍詐死。」
「萬一被人拆穿,恐怕會滿門抄斬。」章庭雲警告道。
「不會的,哪有那麼倒楣的事!」惜春一副不信邪地撇撇嘴。
「我在考場上看到喻令浩……」章庭雲小聲說,威力卻如天打雷劈。
「糟糕!他會被歐陽公子責罵過,搞不好倉伺機報復!」惜春尖叫。
門突然被推開,歐陽凌走了進來。「更糟的事還在後頭。」
「你別嚇我們!」惜春抖得牙齒格格作響。
「我剛才到相府去打聽,相爺說皇上已經欽定你為狀元。」
「這下子我死定了!」夏舒感到上天跟她開了一個殘酷的大玩笑。
從娘教她識字以來,她就發現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當時家境不錯,還特地請了老師來家裡教她四書五經,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一直希望能參加科舉考試,甚至想考上狀元,可是現在夢想實現了,但她卻面臨一死……兩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她後悔不已,連向歐陽凌求救都說不出口。
「歐陽公子,你快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惜春跪地磕頭。
「她那麼不聽話,就讓她受點教訓。」歐陽凌冷聲說。
「現在不是講氣話的時候……」惜春受不了這種冷漠的語氣,跳了起來,指著歐陽凌的鼻子,一副要開罵的樣子。
章庭雲趕緊出聲制止。「惜春你安靜,歐陽公子不會見死不救,我看他是胸有成竹才會如此。」
歐陽凌不慌不忙地拉開椅子,坐在夏舒的對面,不顧章庭雲和惜春緊張得連口水都不敢咽的表情,又不慌不忙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他在做這些動作的期間,夏舒都是兩眼睜得大大,裡面冒著火,但卻敢怒而不敢言。
一聲喟歎,歐陽凌搖了搖頭,他真是服了這個不肯低頭示弱的可愛女人!
「辦法是有,不過我只對小姐一人說……」歐陽凌說。
「好,我們馬上出去。」章庭雲拉著惜春走出去。
「你在賣什麼關子?」夏舒以衣袖擦拭淚痕,又回復過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其實她心裡是怕得要命,但在歐陽凌面前,她絕不會承認失敗。
「我要你答應我,今晚洞房花燭夜。」歐陽凌大言不慚。
「我都已經死到臨頭,你居然還有心情想那種事!」夏舒氣得拍桌。
無視夏舒的憤怒,歐陽凌忽然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自己則側著身,一隻手拄著頭,以熱切的目光打量她。「那種事是人間最快樂的事,如沒試過就歸西,你難道不覺得可惜!」
「你放屁!」夏舒大罵,但一道熱流在她小腹亂竄。
「想要活命,你就要依我。」歐陽凌要脅。
「不需要你救,我現在就一頭撞牆,死給你著。」
夏舒作勢臉朝向牆壁,歐陽凌趕緊用腿夾住她衝動的身體,然後身體一翻,壓在她身上,接著他的唇立刻佔據她的唇,她則一點抵抗也沒有,心甘情願地開散唇瓣,讓他的舌尖滑進她口中……
這女人!老是玩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教他沒轍!
不過,這次饒過她,等到婚後她是他的人了,他可要好好地施展馭妻術,讓她知道他的厲害「婚前像病貓,婚後是大老虎」;讓她由「婚前是母老虎,婚後變成小乖貓」。
看著歐陽凌寬衣解帶,夏舒好奇地問:「你究竟有沒有辦法救我?」
「你就乖乖做狀元做個一年半載,然後再告病請辭,那時你人八成被派到京城以外的地方作官,不需御醫診斷,直接買通醫生寫單子即可。」
「可是喻令浩知道我……」夏舒提醒。
「一般的男人都有名和字,我替你編了一個字,志高,花了一大把銀子請相國幫忙,在榜單上寫夏志高,總之,恭喜你高中狀元。」歐陽凌酸溜溜地說。
「你別再挖苦我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怎麼會是狀元?」
「相國看過考卷,他也覺得奇怪,不懂皇上為何選定你的文章?」
歐陽凌一邊說,一邊忙著幫夏舒寬衣解帶,不一會兒,兩人已裸裡相對,夏舒不由自主地將身體藏進被子裡,眼睛偷瞄歐陽凌的身軀,初次見面時,她在八仙樓雖然見過,但上一次沒著清楚,這一次她要看仔細了。
歐陽凌故意像一尊雕像般站著讓她欣賞,不過也該輪到他欣賞她了,他一手捉住被子一角,她直覺地握緊被子,臉紅地問:「你要幹什麼?」
「你把我看光了,現在換我看你了。」
「不行!」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想害羞也已經大遲了。」
「誰說的!我問你,我既然沒有砍頭危險,你為什麼還要洞房花燭?」
「你我即將分隔兩地,我怕你變心,所以先下手為強。」
一說完,趁著夏舒疏於防備,歐陽凌一把拉開被子,跳上床,抓住她的雙手,他要好好地將眼前的美色盡收眼底。
「色狼!」夏舒發現他的目光邪氣,狠狠地咬住他鼻尖。
「母老虎饒命!」歐陽凌發出痛苦的求饒聲。
「你哪是救我,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夏舒笑著放開他。
「你該不會反悔吧?」歐陽凌一面摸著鼻子,一面詢問。
「沒有。」夏舒嬌羞地說。「把被子撿起來。」
「要被子幹什麼?」歐陽凌拒絕服從。
「我冷啊!」夏舒雙手環抱胸都,雙腿緊緊地交叉。
「我會給你溫暖的。」歐陽凌像只老鷹似地張開雙臂,將她擁進懷中。
兩人正要開始行周公之禮,這時,一陣沉重的跑步聲奔上樓,停在門外,惜春拍門大叫:「不好了!」
歐陽凌不情願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樓下來了一大群的侍衛,說要請夏狀元到宮中一遊。」
「叫他們等一下,我很快就會下樓。」夏舒和歐陽凌趕緊穿衣。
為什麼要等?惜春不太明白,不過她還是照著小姐的話去做,到了樓下,轉告完之後,和章庭雲兩個人不停地猜他們在房裡幹什麼?當歐陽凌走下樓時,看到他鼻尖上有齒痕,章庭雲抿著嘴,鼓著臉頰,不敢笑出來,但是惜春卻偏著頭,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