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悲慘的了!
今天一早,公司發佈了裁員名單,一向自信滿滿的她,赫然發現自己的名字也在名單上頭。她羞憤莫名,責怪公司怎麼可以漠視她所付出的心力,輕易將她踢出公司。然而經過同事的指點,她才知道,原來是上頭的主管想起用自己人,便找了個借口將平常總是有話直說,毫不考慮對方職位比她高的何維希踢了出去。
她氣極了!不料,中午時,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好友打來的電話,更讓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阿呆跑路了!"顏雪如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正哭得慘分分。
"跑什麼路?"因為正在氣頭上,何維希沒有想那麼多。
"她倒了我們的會!""倒會?!"何維希登時跳了起來,"她敢倒我們的會?!""小亞說她欠了別人好幾百萬,現在阿呆不只辭掉工作,家也搬了,電話停用,根本找不到人!"不會吧?!維希只覺眼前一片昏暗。阿呆這會一倒,不只倒掉了她近百萬的存款,更倒掉了她出社會以來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心血。"她娘家和婆家呢?你有沒有去我?""找過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連她先生也不知道。"說到最後,顏雪如幾近崩潰。"怎麼會這樣……"何維希全身的力氣像一下子被抽光似的,跌坐在椅子上,連句再見都沒說便掛上電話。她怔楞了好半晌,回邊神後,連忙抓起話筒撥電話給她的男朋友許加緯。
被現實的挫折打擊得體無完膚的她,急著想找精神上的支撐。目前唯一能給她再站起來的力量的,只有她交往了一年多的男朋友。
"喂,加緯嗎?我是維希,晚上有空嗎?"電話另一端的許加緯沉默不語,遲遲沒有回答。
"你沒空嗎?可是我今晚一定要見到你!"她如果見不到他,不將惡劣到了極點的心情好好做個調整,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有什麼要緊事嗎?"聽到何維希急躁、帶著濃濃哭意的聲音,許加緯並沒有開口表示關心,因為他也有煩心的事。
"很重要的事,我非見到你不可。"許加緯深吸一口氣,語帶沉重的說:"好吧,今晚七點,老地方見。""嗯。"何維希沒有馬上掛電話,她還想多聽聽男朋友的聲音。
"好了,別哭了,晚上見。""好,"她吸了吸鼻子,"晚上見!"掛上電話,何維希一個衝動站起來,在出勤板上寫上外出洽談業務,生平頭一次做出蹺班的舉動。
在外頭閒晃許久,她的心情一直無法平復。她不懂,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待她,讓她在同一天經歷了被裁員與被倒會的雙重打擊。
但她萬萬沒料到的是,真正的苦痛還沒上演!
許加緯遲到了十分鐘才到。
一看到他,原本等得心焦不耐煩的何維希心情果然好了一點。
"先吃東西,吃完再說。"許加緯柔聲說。
"好。"許加緯的聲音一問是溫柔的,不論她現在心情有多不好、有多生氣,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覺得自已是被人疼愛的,負面的情緒慢慢地融解在他的柔聲細語中。兩人默默的吃完餐點,在等待飲料上桌的空檔,許加緯搶在何維希開口抱怨前先出聲,"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我也有兩件事要跟你說。"何維希扁著嘴,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樣。
"先聽我說。"他怕她先說了,他就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開口了。
"好,你先說。"在心愛的人面前,一向氣勢高傲的何維希也會變成一個溫柔的小女人。
"我另外有一個女朋友。"聞言,何維希整個人僵住了,血液凍結在冰冷的身體裡。加緯另外有……女朋友?"因為你最近一直暗示你想結婚,所以我想跟你講清楚,我不只你一個女朋友,而且目前也不想結婚。"何維希沉痛而緩慢的搖著頭,難以置信的望著許加緯,"我沒有……我目前也不想結婚……""那是最好不過了。我還是很喜歡你,可是我還不想定下來,如果你不贊成我的作法,雖然我會很難過,但是你可以選擇甩了我。""你……另外一個女朋友知道我嗎?"許加緯點點頭,"她知道,我一開始就告訴她了,她也願意接受。結婚前本來就有選擇的機會,不需要把心全放在一個人身上,萬一不適合,又得重新花一段時間再來一次,太不符合經濟效益了。"他說得那麼輕鬆自在,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他竟然以為他給了她尊重,給了她選擇?他竟然可以泰然自若的告訴她這麼殘酷的事實,臉上毫無愧意?這一年來的相處,她只看到了他表面的溫柔,卻不曾察覺他內心的冷酷無情。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另外交一打男朋友來做比較羅?"何維希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聞言,許加緯卻猶豫起來,"這……不好吧!那對你的名聲會有影響,你忘了這社會——""我聽你在放屁?"氣極的她忍不住說了句粗話,隨著她站起來的動作,一把抓起服務生剛送上來的冰咖啡潑在許加緯身上。
她苦心經營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
她好恨,恨人的自私!
主管為了起用自己人,漠視她多年來為公司付出的心力,無情的將她踢出公司;阿呆為了自己積欠的債務,不惜拖累他人,吞掉她辛苦多時的血汗錢;許加緯為了自己的愛慾,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惜踐踏女人的感情,只為了想不負任何責任的遊戲人間。
她好恨!因為她是如此用心在經營她的工作。
她好恨!因為她是省吃儉用才存下一大筆錢。
她好恨!因為她是真的愛他!
何維希自回憶裡回神,拿起杯子猛灌一大口,甜味濃郁的PouseeCafe落入喉裡竟是萬般苦澀。不勝酒力的她拿著杯子的手搖搖晃晃的,一個不小心,酒杯跌碎在一隻修長的腳前。
"喂!你小心一點!"一個聲音細而尖銳的時髦辣妹推了她一下。
"沒關係。"褲腳被潑濕的饒桀拉住險些摔下椅子的何維希,"小姐,你還好吧?"何維希聞聲抬頭,看了饒桀一眼,看見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一股氣湧了上來,伸手推開他。"不要碰我!""喂,你沒有道歉就算了,人家好心拉住你,你狂個什麼勁?"另一個聲音更尖的女孩子忍不住罵道。
"關你什麼事?我潑到的是你嗎?被潑到的人都沒有說話,你憑什麼說話?"要說起吵架,何維希的氣勢是不輸人的。
"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無理取鬧、不講理!"另一個女生推開了一臉氣憤的同伴,"好啊,不關我們的事,那你快去跟受害者道歉吧!"說完,她猛地將何維希拉下椅子,用力一推,把她推到站在一旁看戲的饒桀懷裡。
"你幹嘛來撞我?"何維希忿忿的推開他。
"我道歉。"饒桀高舉兩手,嘴角微揚,眼中若有所思。
"幹嘛跟這種人道歉?"眾女不服了,七嘴八舌拚命指責何維希。
"怪了!你們幹嘛要跟這種人在一起?好幾個女孩子圍著一個男的,矯情做作,嬌聲嬌氣,一點身為女性的尊嚴也沒有。""那你在這裡喝悶酒就叫有尊嚴?"又有一個女孩子忍不住尖聲怒罵,"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才叫難看!""你們是他的女朋友嗎?一堆人圍著他除了滿足他的優越感、他遊戲人間的自私外,你們可有得到什麼?他有回應你們的感惰嗎?"眾女子楞了一下,著著何維希將炮口轉到饒桀身上。
"你愛她們嗎?"她醉眼迷濛的盯著他。
"我喜歡她們。"饒桀笑了笑,"女孩子都是可愛的,尤其是我身邊這幾位。"眾女子聞言,皆笑開了眼,紛紛依偎到饒桀身邊,說著一堆噁心的肉麻話。看到此情形,何維希忍不住仰頭大笑,霎間,酒吧裡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放在他們身上。"他一句話就把你們哄得服服帖帖的,你們也太好騙了吧!幾句甜言蜜語就被玩弄於股掌中。"何維希不屑道。
"關你什麼事?莫名其妙!"一名女孩子冷哼一聲,"別理這個瘋婆子了,免得破壞我們的興致。"她一說完,女孩子們便簇擁著饒桀往另一端的包廂走去。
"執迷不悟!"何維希又向酒保要了一杯琴酒。今天她是打算不醉不歸。
陡地,一個身影在她旁邊空位坐下,緊接著一隻手出現在她朦朧的眼前,拿走她手上的琴酒。
"你幹嘛?"何維希伸手搶回她的酒,奪酒者的手靈敏的閃躲,次次讓反應神經因酒精變得遲鈍的她撲了個空。
何維希火大了,"你要那杯酒可以,把酒錢給我!"她攤開手心,理直氣壯的說。饒桀一彈手指,吩咐酒保給他一杯可解酒的RedEye。"你喝這個。"何維希狐疑的打量面前的"酒"。她記得它本來是透明的啊,怎麼這會兒變成紅色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立即吐了出來,"這是什麼?""RedEye,你現在只能喝這個。""我才不要!"何維希將杯子往吧檯重重一放,"把我的酒還來!你這個土匪、強盜!""不還。"饒桀手微一使勁,裝著琴酒的杯子往桌沿滑過去,險險地在桌緣停住了,杯裡的琴酒一滴也沒灑出來。
四周的客人紛紛鼓掌叫好,只有何維希是嘟著嘴,不悅的瞪著他。"麻煩你把我的酒拿回來好嗎?""酒是不能混著喝的,乖!"他抓住她的手,將RedEye塞到她手裡,"要喝就喝這個。""我不要喝這種鬼東西!"何維希想摔掉手上的杯子,饒桀卻緊緊抓住她的手。"放開我!"她拚命抵抗。
"你聽話我就放開。"饒桀的語氣是命令的,目光卻帶著些許溫柔的看著她。"我不要喝這個!它沒有辦法讓我醉死,沒有辦法讓我忘了所有的事!""酒精帶來的遺忘只是暫時,等你醒後會更難過。"饒桀好言相勸。
"暫時也好,永遠也罷,只要能讓我忘了,我管他那麼多!"饒桀深深看不她一眼,"既然如此,我陪你喝。"他吩咐酒保幫她調了一杯酒精成分相當高、後勁強的LongIslandIcedTea。
看著顏色像紅茶一樣的長島冰茶,何維希輕啜一口,甜甜的,似乎很好喝,她咕嚕咕嚕一下子就唱完一杯了。
"別喝那麼急,慢慢品嚐。"他再點了一杯FrozenBlueMargarita,如夢幻般的冰藍色彩,讓何維希捨不得一飲而盡。她呆呆的望著,大滴大滴的眼淚跌落在如加勒比海深藍色的海洋中。"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饒桀右手支頤,臉靠在她的杯子旁邊,與她相距不過幾公分,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將她環了起來。
"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害的!"何維希突然抬起頭,杏眼圓睜,忿忿的吐出這句話。饒桀微微嚇了一跳,接著眼神透露出笑意,"個性還是那麼嗆。""你說什麼?"她的眼神更加兇惡。
"我說,我們男人怎麼了?""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到處拈花惹草,四處招惹女孩子,交了一大堆女朋友,只為滿足優越感,一點都沒有考慮女孩子心裡真正的感受。""你在說我?還是在說你男朋友?""都有!""你的男朋友移情別戀,還是腳踏兩條船?"何維希瞪大雙眼,"他腳踏兩條船,所以我把他甩了!還潑了他一身冰咖啡!""既然你報了仇,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他的語氣淡淡的,彷彿許加緯玩弄她的情感沒什麼大不了。
他的話讓她一股怒氣油然升起。"你當然會這麼說,因為你也是個花心大蘿蔔而且你更壞,你同時跟好幾個女孩子交往。""那又如何?"饒桀不以為意的一笑,"我並沒有隱瞞任何人。""你……可惡的傢伙!"何維希一個衝動,抓起杯子,將肋FrozenBlueMargarita往他身上潑。
"不知悔改的花心大籮卜都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她憤怒的低吼。
饒桀先是一楞,接著他一直漾著淺淺笑意的臉一沉,怒火在他眼瞳間跳動。他如同一隻打量著獵物的豹緩緩而優雅的靠近她,在她來得及防備前,他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他連讓她開口抗議的機會郡沒有,緊緊的封住她的唇,吻得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何維希倏地酒醒了一大半,她死命的反抗著,抓他的頭髮、敲他的肩膀,最後還咬了他侵犯的舌。饒桀鬆開桎梏她的手,離開她的唇,他的鼻尖幾乎碰著她的鼻尖,染著血跡的嘴角淡淡的揚著,笑得詭異。
他詭譎而凌人的氣勢讓何維希感到呼吸困難,她下意識想逃,無奈渾身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她只能僵坐在高腳椅上,承受他帶給她的壓力。她從來都是理直氣壯、氣勢凌人,但是現在,她卻感到一陣無來由的恐懼。
"你會知道……"饒桀的鼻息噴在她的面頰上,低沉的聲音裡潛藏著危機,她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一個不乖的女孩該承受的後果。"他突然摟住她的腰將她扛在肩上,往酒吧出口的相反方向快步走去,一直流洩著慵懶爵士樂的空間響起狂野奔放的舞曲,震天價響,吞噬了她無助的尖叫。何維希一路上又捶又踢又打,饒桀一火大,狠狠打了她臀部幾下。
"放我下來!"越是掙扎反抗,她的頭越是難過,全身血液急速湧入腦袋,加上酒精在胃裡起作用,讓她快吐了。"放我……下來!"她緊緊捂著嘴,相信再過一秒,她一定會吐得他一身。
饒桀察覺她的不適,立刻將她放了下來。蹲在地上的何維希臉色十分難看,她拚命吞嚥口水,試圖壓抑胃裡的翻攪。"我想吐……"她終於投降了。
"等……"他話還來不及說完,何維希已經抓住他的襯衫,吐在他身上。
"你——"他眼睜睜看著價值萬元的襯衫就這樣毀於一旦,不禁有點心疼。"喔……難過斃了!"何維希癱軟在一旁,拿出面紙擤了擤鼻子,"我得去廁所一趟。"嘴星的酸味讓她再次湧起想吐的慾望。
饒桀站起身,猛力拉開襯衫,扣子紛然落了一地。他將襯衫連著穢物一起丟進垃圾桶,轉身抱著她走進電梯。
"你幹嘛?"她的胃仍在翻攪,稍微用力的動作就會引發腸胃強烈的不適。饒桀黑著一張臉,嘴角緊抿,渾身散發著一股怒火,何維希整個人難過得要命,所以進了電梯後,她乖乖的縮在牆角,一動也不動。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要這洋酗酒了!電梯直達頂樓,饒桀再次抓著她的於,把她拖出去。
"不要……"何維希被面紙摀住的抗議聲很微弱。她沒有力氣反抗,只得任由饒桀將她硬拖進房間。
她一看到廁所,便直衝向馬桶,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到馬桶裡。吐完後,何維希全身無力的癱在馬桶蓋上。
饒桀突然打開蓮蓬頭,強勁的水流朝她兜頭淋下。
"喂!"她用手抵擋著,閃躲著,"不要這樣……快關掉水。"他不理會她的喊叫聲,蹲下身,扳開她的嘴,水流衝擊著唇齒之間。
毫無防備的她猛吞了口水,引發一陣嗆咳。饒桀毫不憐香惜玉的再將水流轉往她身上,並動手解開她衣服上的鈕扣。
"不……咳咳!不要!"何維希無法抵擋他的侵犯,只能拚命大叫。
"我討厭一身酒臭味的女人!"關掉水,饒桀將衣衫不整的她抱起來,丟到床上。
"不要碰我!"雖然酒精麻醉了腦袋,何維希還是可以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不要?"饒桀大掌攫住她的雙手置於頭上,"既然你男朋友腳踏兩條船,你也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不要!我不要!"她扭動身體掙扎著,眼角隱隱浮現淚光。
"其實你心裡是很想這麼報復的,可是你的道德感不容許你這麼做,所以你才拚命壓抑自己的報復心理。何必這麼痛苦呢?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如果跟他做了同樣的事,我不就成了我最討厭的花心蘿蔔?我才不要!"何維希憤然的怒吼。
他邪邪一笑,"那這麼說好了,忘記前情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結交新戀人。""那個人也不會是你!"饒桀脫她衣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黑瞳裡閃著危險的光芒,"你怎麼能確定?""因為我最討厭、最恨花心大蘿蔔!"她咬牙切齒的說。此時的她,因為酒精的作用,目光失去焦距,只覺饒桀的臉模糊的在晃動。
"可是你現在就躺在花心大蘿蔔的懷裡。""那不是……我自願的……""你也不再掙扎了。""不是的……"她渾身虛軟無力,提不起一絲力氣推開他。可是她不能就這樣放棄,她不能!
"乖女孩,乖乖的,我會讓你很舒服。"他輕聲哄道。
"我不要……"何維希的抗議如囈語。她已經失去了意識,但她的抗拒仍不停的自唇瓣逸出。
饒桀緩緩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指尖輕輕的滑過她如凝脂般的雪膚,情不自禁的讚歎聲飄進她耳裡。"你好美,讓人忍不住想一口吃了你。"他輕輕嚙咬著她肩膀上細嫩的肌膚。
"我不要……"她蹙緊雙眉,眼淚滑落枕邊,"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