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穿了長大衣的俊男美女走了進來,雖然是東方人,但是這棟大樓出入的特務奇奇怪怪,警衛只揮手要求他們通過偵測器。
警鈴響了起來,警衛有點不耐煩。這些特務真的很沒常識,身上老是要帶些奇怪的道具弄得警鈴大響才甘願。
「你們的上司沒有說過嗎?任何金屬製品,包括鈕扣都不能夠帶進來!」警衛戳了戳俊男的胸口。這東方人真讓人不順眼,居然比他還高,還長得這麼俊俏,臉上還掛著人畜無害的無辜笑容。
他乖乖的一掀大衣,警衛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大衣底下披披掛掛的槍枝。
「晚安。」他友善的打招呼,一槍將警衛轟得老遠。
其它人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讓那個嬌小的女性開槍轟得走避不及。
「防彈衣要穿厚一點。」東方女孩露出慧黠的笑容,「我可以介紹你們比較好的廠商。」
他們躍過被轟得亂七八糟的櫃檯,一路殺上去;兩個人搭配得宛如呼吸一般天衣無縫,槍林彈雨中,互相掩護和誘敵。
當支持的兵力徒勞無功的掃射堅固的柱子時,他們甚至還有時間接電話--
「興辰?我在出公差呀。媽怎麼了?車禍!」日朗緊張起來,想要往下問時,楚楚一把搶去電話。
「媽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擦傷?喂,別鬧了,車禍是很嚴重的!」她射出銀針,將摸過來的特種部隊射個正著,手掩著手機,很好心的提醒被射中的人,「大哥,你別把銀針拔出來,拔出來會死的。大家都是領薪水的,別這樣拚命好嗎?謝謝。」
那個特種部隊隊員驚恐的扶著插在脖子上的銀針,動也不敢動。
楚楚囑咐了半天才收線,看他呆呆的杵著,有點於心不忍,「這個可以報重大勞工傷害啦,你趕緊昏過去啊!」
「我……我緊張到昏不過去。」隊員老實的回答。天啊∼∼這隻銀針貫穿了他的頸子耶!
日朗看不過去,賞了他一肘,翻白眼昏倒前,那個隊員口齒不清的說:「謝謝……」然後很安心的昏過去。
「媽怎樣了?」日朗一面關心,一面等對方把子彈射完。
「興辰說,媽讓腳踏車撞了,我叫他帶媽媽去檢查一下。真是的,搞不好是腦震盪……」
「那不能慢慢來了。」日朗皺眉。
「是啊,動作得快一點了。」楚楚重新裝上了彈匣。
他們走出掩護,開始用火力威嚇,那股氣勢嚇得眾人抱頭鼠竄;有個滿臉是血的隊員呆呆的望著拿槍指著他的楚楚,趴在地上,不知道該不該扣板機。
楚楚對他使眼色,「快昏倒啊。」她小小聲的說,「領薪水的還這麼不識時務。」
他趕緊眼睛一閉。反正滿廳的人都讓他們撂倒了,保住一條小命要緊,而且他還可以報個「因公受傷」的獎金補助。
日朗和楚楚很安然的上了電梯。
「視網膜辨識。」楚楚聳了聳肩。
日朗把眼睛湊過去,「所以說,太相信計算機實在不好。」他指了指特殊的隱形眼鏡,「要騙笨笨的計算機是很容易的。」
「這次大概全體生還。」楚楚很欣慰樓下那群笨蛋都活著。
「防彈衣是幹嘛用的?大家都是領薪水的,不用那麼拚命嘛。」日朗還是一臉無辜的笑。
殺到「客戶」面前,那個被拘禁的男人差點口吐白沫。
為什麼他這麼倒霉?偏偏讓最暴力最誇張的「王子與公主」護駕!他哀叫起來,「你們工作室沒人了嗎?!」
「安得森先生,不好意思,剛好我們夫妻有空。」楚楚和日朗一人架一邊將他扶起來,很愉快的說:「走了!」
「不!不要這樣!我不要跳傘!」他聽說過「王子與公主」的恐怖事跡--硬架著客戶高樓跳傘逃生,「我們不能用安全一點的方法嗎?譬如說直升機之類的……」
「我們工作室有改進了,這次保證是直升機。」日朗笑得很燦爛。
楚楚也笑得很嫵媚,「對呀,的確是直升機喲。」她快速的在玻璃上貼了幾個塑料炸彈,把整個落地窗炸個粉碎。
窗外的確有直升機在盤旋……但是老天,這是三十樓!
「相信我們,我們工作室真的有改進了。」日朗拍胸口保證,「跳過去就可以了。」
「跳、跳過去?!」安得森先生面色如土,「不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啊啊啊啊∼∼」
王子和公主不由分說,一人抓一邊,架著他硬跳出窗外,安得森先生發出淒慘的叫聲,倏地身子被猛然往上一提--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對玩命夫妻已經攀上了安全繩,直升機盤旋著飛上天際。
他們有安全繩,安得森可沒有啊!他發出瀕臨死亡的慘叫,「放我下來∼∼我寧願被抓去判刑也不要逃了!救命啊∼∼」
直升機飛向夕陽,帶著陣陣慘絕人寰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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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了安得森先生,楚楚抓抓頭,「他沒事吧?」
「我想沒事吧。」日朗摸摸下巴,「不過醫生說他受驚過度,需要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真是太脆弱了。」楚楚語重心長的說。
「我也這麼覺得。」日朗同意的點點頭。
說到這個楚楚就感慨萬千。自從讓日朗親自指導以後,她早就鍛煉出「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能力了。
所以說,這些客戶應該來讓日朗教導一下……
「收工了,回家吧!」日朗提起行李。
「又要搭戰鬥機嗎?耳朵會不舒服欽。」楚楚抱怨了。
「沒辦法,趕時間啊!」日朗也發牢騷,「聽說當飛行員對生殖能力有影響欸。」
「這又是哪個莫名其妙的『聽說』?」楚楚紅著臉給了他一拳。
他們結婚已經五年了。本來只是來美國受訓,不知道怎麼搞的,一個案子接過一個,接到最後兩個人的心都玩野了,乾脆把台灣的事業丟給紹璽和興辰。
老爺爺知道他們對於臥底、搜集情報這種靜態工作沒興趣,只好把一堆烽火連天的工作丟給他們。要說表現出色,也真的夠出色了,只不過他們的表現太「華麗」了些。
工作室的名譽已經被他們毀得差不多了。每次接受委託,委託人都會千交代萬交代,千萬不要讓代號「王子與公主」這對暴力夫妻護駕,除非是萬不得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才會含淚慘叫著跟他們逃命。
不過他們的完成率是百分之百的。老爺爺雖然對他們的暴力表現只能搖頭,但是接到困難的案子,托無可托,也只能勸委託人看開些。
幾乎每個委託人都想暗殺這對夫妻,因為逃出生天還得看很多年的心理大夫。心裡的創傷太大了,不是每個人都有可以玩命的心臟。
這對夫妻的惡行太多了,黑白兩道看到就躲,全世界可以橫著走了,但是世界再大,哪有自己的家好?
他們兩個都戀家,就算全世界跑透透,還是渴望回到那個在半山腰的、有著溫柔笑容的家人身邊。
滿身疲憊的提著行李回到家中,楚楚歡呼一聲,衝進林夫人的懷裡。
興辰在旁邊嘀咕:「我還以為家裡有個正常人了。」
「興辰哥,有你就好了。」楚楚馬馬虎虎的跟他打招呼。
「都是日朗帶壞了妳。」興辰惡狠狠的瞪日朗一眼。
日朗掛起無辜的笑容,笑著搭上這位比親人還親的兄弟肩膀。
真的回家了。一家和樂的談談笑笑,平凡的生活,真的比較好。
日落以後,紹璽帶著新婚妻子回來,那位笑起來朦矓的芳魂,小腹已經微微凸起了。
這小子手腳真快啊∼∼不過幾個月沒回家,老婆娶了不說,連小孩都有了!日朗覺得很不可思議,好奇的打量著,他的職業第六感告訴他,這位弟妹並非凡人。
該不會真的是外星球的公主吧?
楚楚驚駭又好奇的摸了摸芳魂的肚子。好奇妙……孩子真的會在媽媽的肚子裡慢慢成長。
當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楚楚一直睜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望著天花板。
「太累?睡不著?」日朗體貼的翻身面對她,「要不要幫妳按摩一下?」
「我不累。日朗,別這樣摸我,怪癢的……」結婚這麼多年,她還是怕搔癢,「唔,我只是在想,他們剛結婚才幾個月,為什麼就有寶寶了啊?」
「妳想知道嗎?」日朗的手開始不規矩的伸進她的睡衣,撫摸她光滑細緻的大腿。
「你知道?」楚楚張大眼睛,她都二十二歲了,有些時候還跟剛見面時一樣天真,「你為什麼知道?你瞞著我什麼啊?」
「嗯,我知道。」日朗一面吻她,一面把床頭的那盒保險套扔進垃圾桶,「幾個月後,我們就會有寶寶了……」
寶寶什麼時候來,他怎麼會知道?楚楚頭頂滿是問號。
日朗忍住笑,「我又想『接吻』了。」
「喂!你這個奇怪的嗜好為什麼改不了?不要啦∼∼喂!」
在她顫抖的嬌呼中,日朗燦爛的笑了笑,「我想我們得在家裡待個幾年了。」
「為什麼?」楚楚張開迷濛的眼睛,呆呆的問。
「因為,沒有寶寶妳不可以下床啊……」日朗壓住她的雙手,笑得很迷人,也有點……令人毛骨悚然。
雖然是自己的丈夫,不知道為什麼看他笑得越迷人,越覺得發冷。「你不是認真的吧?」
「妳說呢?親愛的楚楚。」日朗壓在她身上,很威脅性的舔吻她的耳朵。
這馬上勾起楚楚魔鬼訓練的惡夢。她這個外表無害溫文的丈夫,可是有鋼鐵般的意志啊。
「不不不,這樣會死人的!救命啊∼∼」楚楚尖叫了起來,但她的尖叫很快就被封住了……
花影搖曳,微風送來馥郁的桂香,滿天的星光,俯瞰眷顧著眾生,和這對現代的王子與公主,滿園的樹嘩笑著,葉片反射著月的清光,好一個浪漫夜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