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下的身子在細細地抖,那種少見的懦弱,讓他憐愛地無以復加,略鬆開唇舌,含住她的下唇,在嘴裡咂吮著,在她要舒一口氣的當兒,繼續堵上,吮住她的舌,重重地吸,瘋狂地啜飲著她清甜的津液。
他愛死了她那粉嫩的小舌,勾著她往自己的嘴裡拖,真想就這樣將她吃下去。
「唔……」細細的呻吟聲,從她的嘴裡逸出來,在空氣中隱隱約約,她在聽入耳的瞬間猛地僵住,這,這真的是她的聲音嗎?那麼甜,甜得像野生的蜂蜜,膩得化不開,那麼嬌,嬌得像心尖上的顫開的花朵,嫩不可言。
夏遠航當然也聽到了那聲呻吟,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唇,將雙唇之間相連的細絲吃下去,男性的眼眸裡,此時全然的侵略與灼燙,唇邊,是淺淺的笑意,「水晶……」
「不許說!」前所未有的羞窘淹沒了她,她飛快地伸手摀住他的唇。
他笑意重重,她怎麼可以這麼可愛?望著她被他徹底吻過的嘴唇,那抹嫣然的嬌潤,讓他心動,伸舌舔過她的掌心,為那柔嫩的肌膚而心折。
他還真是壞,姚水晶趕緊收回手,卻很難忽略掌心灼人的濕意。
他卻不想放過她這難得的嬌羞,抵過去,壞心地問道:「不許說什麼,嗯?」
「夏遠航!」
真是臉皮薄啊!伸指,探入她的嘴唇,勾弄著她柔軟的舌,「好,我的水晶寶貝,我不說,你再叫給我聽,嗯?」
你!姚水晶挑釁地咬住他使壞的手指,晶亮的眸子裡滿滿的怒氣。
再逗就超過了,他抽出手指,安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記,喃喃地道:「下一次。」無視她帶著惱怒的目光,打開房門,摟著她走進去。
*****
姚水晶望著桌上那碗冒著熱氣的面,有些許的失神。
清爽的麵條上,細細地撒著蔥花,澄黃的湯汁帶出香濃的滋味,很簡單的食物,可是在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在他給了她那個熱辣辣的吻之後,端上一碗這樣的面,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生日怎麼可以少了長壽麵?」
她望著那碗麵,沉默不語。
他將筷子遞給她,「試試看。」他以前在餐廳打過工,手藝還算不錯的。
「夏遠航。」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嗯?」
「真是老土。」
拉過她的手,讓她握著筷子,「我希望你可以幸福。」長壽麵,代表著長壽福好,而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畢竟,她那麼美好,比誰都有資格得到。
她緊了緊手裡的筷子,半晌,「不好吃我可不會吃。」挾起麵條,秀氣地嘗了一口,真是奇怪……從小到大,吃過多少名廚大師的得意之作,就連家裡在廚房幫忙的女僕,都個個手藝不凡,可是,她覺得最、最美味的,卻是……
「味道怎麼樣?」
「……很一般。」
他撫了撫她的髮絲,隔著濛濛的熱氣,望著她被吻腫的嘴唇,滿足的感覺在胸臆間飽漲,「要全部吃掉,知道嗎?」
這個女孩,是他的,完完全全。
她挾了一筷子,遞到他的唇邊,「難吃死了。」
張嘴吃下她餵過來的食物,再看她接著吃,一碗麵,其實份量並不多,他們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竟也吃了很久、很久,像是都捨不得那麼快將它吃完,希望時間可以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也許,她這輩子都忘不了這碗麵的滋味,明明應該是鹹的,可是入嘴時,竟然是甜的,多麼奇怪,甜的面,吃到嘴裡,還覺得滋味再美妙不過。
放下筷子的手腕,被一串晶瑩剔透的紫水晶手鏈環住,輕微的搭扣聲,深深的紫色襯在奶白的皮膚上,耀眼得讓人不捨移目。
只需一眼,她就知道這串紫水晶手鏈於她而言,品質算是一般,市價不會超過三萬,就連她禮服上的一粒珍珠,都不只這個價,可是……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她的心,可不可以不要跳得這麼快,漲得這麼滿?她會害怕,害怕下一秒,就會滿足得碎裂。
「想笑就笑吧,嗯?」夏遠航望著那個唇角輕揚的少女,心裡再清楚不過,自己打工存了兩個月的薪水買的手鏈,可能連她一條手帕都比不上,可是,他並不覺得卑微,因為他知道,她喜歡,她真的、真的再喜歡不過了。
姚水晶望著他,靠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很短、很輕的一吻,如同舞蝶棲花。
他握住她後退的肩,眼裡的情意熾人。
「姚水晶。」
「……嗯?」
「你是我的,我的。」
「……夏遠航。」
「嗯?」
「你是我的,我還是我的。」
「好,都是你的,是你的。」
細細的低語,消失於相吻的唇間,慢慢地飄散開來,空氣中,都傳來絲絲的甜蜜氣息。
濃夏,原本就該是戀愛的季節。
*****
第4章(2)
今晚的姚宅依舊寧謐。
寬敞而簡潔的書房只開了一盞檯燈,義大利名家設計,流暢而優雅的線條,淺淺的光、淡淡的影,像是深夜裡最溫暖的夢。
據說,這是一位柔情似水的佳人的愛物,所以那個愛妻如命的天之驕子,每晚都會點亮它,只點亮它。
而那個像寒星一樣遙不可及的矜貴的男子,此時他的臉龐隱在燈圈之外,喜怒難辨。
「……所以小姐中途離開,一直到十一點四十分,也就是二十分鐘前才回家。」平靜而恭敬的聲音,毫無起伏地一一報告。
男人桌前放著一份報告,薄薄的兩頁紙,就將一個十八年的人生,敘述得完整無遺。
「夏遠航。」一字、一字,像是念著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清冷。
「是,關於這個男孩,屬下一年前曾經跟總裁提過……」
輕叩的聲音讓徐靖遠立刻住口,他跟在這個男人身邊整整二十年,某些方面,還是瞭解他的。
半晌,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靜。
抓不準他的心思,徐靖遠有幾分猶豫,斟酌著開口:「總裁,小姐……」
微抬的手指,再次讓他收住了沒有說出口的話語。
「我知道。」
「總裁……」那個,畢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啊,他……
「這件事,不必管。」淡淡地下了指令。
「但……」他不忍心、不忍心啊!明明是無望的事情,在將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總裁明明就是知道的。
「靖遠。」像是歎息一般的聲音,似從遙遠的星辰上幽幽傳來,夾著一片冰冷之氣,從頭到腳,都是涼的、都是涼的。
「……是。」
「很晚了。」
事情,已經沒有轉園的餘地。
「屬下先回去了,總裁晚安。」他能做的,也只有那麼多;這個世上,除了夫人,總裁又何曾在意過誰?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夫人那麼愛惜小姐,只怕將來事情會鬧得厲害,但,他也無能為力。
輕輕關上的門,室內再度一片的清明。
一隻修長而完美的手,輕輕地將那盞檯燈按熄,像是萬分小心,不忍施力般。
那張容顏,在燈光下一閃,然後,再度隱入黑暗之中,清貴無雙的男子啊!誰說姚水晶臉蛋上一絲一毫,不是遺傳自他?
此時此刻,樓上的主臥裡卻是另一番甜美。
一向愛乾淨得近乎潔癖的姚水晶,居然破天荒地沒有換下禮服,而是和衣躺在柔軟雪白的床褥之中,一串耀眼的鑽石手鏈,在桌頭靜靜地綻放光華,每一粒都是最、最完美的切割,堪稱價值連城,一張小巧的卡片放置在一旁,狂放的字體,配上奢華至極的鑽石,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