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千紫,上車。」駕駛座旁的墨鏡男子播下車窗,冷著聲音命令她。
「我兒子呢?」她焦急的看向打開的後座,裡頭除了一名掉頭鼠目的男子外沒有別人。
墨鏡男子不耐煩的撤撇唇。「上車自然會看到他。」
不敢再多廢話,她將手提包緊緊抱在胸前,提心吊膽地上了車,她知道這些不良份子很可怕,只要她惹他們不高興,他們隨時有可能對元元不利,她還是聽話點得好。
車身疾駛而去,很快離開了碼頭。
「路上千紫不敢多言,車廂裡靜默得可怕,路程也遙遠得離譜,最後,她旁邊那個薄頭鼠目的男子居然睡著了,還傳來平穩的打呼聲。
千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角色也能混黑道!看來他們這個組織也不怎麼樣。
車行約莫九十分鐘之後,終於到達目的地,從車窗望出去,那是一棟兩層樓的舊型洋房,四周松木參天,七里香修剪的矮叢圍著洋房的花園,飄出一股幽香,然而樓房看起來卻是陰陰暗暗的。
「下車。」
墨鏡男子的命令傳至千紫耳際,她連忙自動自發開門下車,睡男也在此時醒了過來,並且得到前座兩名男子的白眼相對。
「阿虎,你怎麼搞的,居然睡著了?」墨鏡男子不悅地說,顯然他是三人之中的主事者。
「天哥……」阿虎搔搔頭皮,慚愧地垂下眼,跟著便亦步亦趨的看守著千紫,不敢離開半步。
她跟著他們走進去,發現洋房裡面也跟外觀一樣殘破,屋裡少說也有二十多人,為首的一名男子正坐在室內惟一的一張木椅中,剽悍又黝黑的身形看起來很有氣勢。
「安少,人帶來了。」盧天將千紫推向前,粗魯的動作令她踉蹌了一下。
「做得好。」白慶安打量了千紫一眼,詭笑一記。「你就是襲千紫,玉璽呢?拿出來。」
白家幫出頭的日子快到了,可以開啟龍幫大批財物的玉至即將落人他手,再加上這個女人聽說和東方財閥的六少很有那麼一點關係,嘿嘿……值得他好好利用利用。
「我兒子呢?」千紫逼自己鎮定下來,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多黑幫人馬,其實她已經雙腿發軟,可是為了元元,就算孤軍奮戰她也要堅強到底。
白慶安接過屬下送上來點好的煙,笑了笑說:「沒有看到玉璽,你說我會那麼笨把那個小傢伙交出來嗎?」
她從包包裡拿出軟袋,朗聲道:「玉璽在這裡,不過你不交出我兒子,我也不會先把玉璽交給你。」
「居然敢跟我討價還價?」白慶安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真是勇氣可嘉哪。」
在他挑眉示意下,兩名粗壯的漢子立即向前押住千紫,將她緊緊給制住。
「你幹什麼?」她掙扎著喊。
「畢竟是女人,有勇無謀。」他搖頭,跟著又得意的扯開笑意。「現在你在我手上,你說我有必要受制於你嗎?」
談笑間,他輕易地取走她手中的軟袋,倒出玉璽後,那通體碧綠的玉身令他愛不釋手。
「果然很美。」白慶安把玩著絕美的玉努,目光流露出無盡的貪婪。
「玉璽你已經拿到了,現在可以放了我和我兒子吧?」千紫飛快的提醒,被關了大半天,元元一定嚇壞了。
「嘖嘖,大家聽聽,這是什麼天方夜譚?」白慶安狂笑起來。「你和東方撤六那麼熟,你說我會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她驀然一凜。「你別亂來,我和東方撤六一點關係都沒有!」
在她單純的想法裡,他們的目的是玉璽,她與元元對他們根本沒有用處,他們拿到玉璽後理應會放人,可是現在他們居然扯到撤六身上,莫非他們還有什麼不軌的意圖?
他輕描淡寫的說:「你放心,我不會亂來,我只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興趣花個幾千萬把你買回去而已,就這麼簡單。」
「幾千萬?你——」她願大眼睛。
這個人太可怕了,綁了元元威脅她交出玉絕不夠,現在居然連她也要綁架,還要用她來威脅撤六,他們是瘋了不成?就算是她親生父母出現也不可能用這麼多錢來贖回她呀。
白慶安邪惡的笑道:「看你這種身材,或許你不止值幾千萬,搞不好那個姓東方的凱子願意花上億把你買回去,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她確實不止價值幾千萬。」一個懦懶的聲音由遠而近。「可惜要讓你失望了,事情恐怕無法盡如人意,因為東方家族從不受人威脅。」
「什麼人?」
白慶安凌厲的問話聲未落,室內的燈火一下於熄滅,他的手腕在黑暗中被留了一掌,玉璽頓時被取走。
「壞你好事的人。」聲音的主人愜意的笑了起來。
「撤六……」千紫用只有她自己聽到的聲音響響自語,她睜大眼睛試圖找尋他的身影。
撤六的來到給她打了劑強心針,她真後悔自己之前的衝動,現在才會掉進這個不守信用的賊出來,但後悔這些都沒用了,她得救出元元才行!
「該死!」白慶安咆哮大怒。「給我修好電燈;捉下這個傢伙!還有,不要讓那個女的給我跑了!」
撤六揚聲談笑。「白慶安,聽好,電燈一時半刻是修不好的,至於要提下我也不太容易,而這個女人更會被我給帶走,看來你要失望到底了!」
「可惡!」白慶安怒極的掏槍,在黑暗中胡亂放槍,幾名屬下被他瘋狂的行為嚇得抱頭鼠竄。
撤六的笑意更濃,輕撂一句,「好說。」
黑暗中,千紫只覺自己的身子被穩健地抱起,裡離白慶安最近的她居發毫髮無傷,她緊貼著那溫暖的胸膛,離開了不絕於耳的槍彈聲。
七人座的廂型車裡,千紫驚喜地發現姚勁元安然無恙地在吃漢堡,而且吃得津津有味,像是他的世界除了漢堡已無其他。
「元元!」她激動的摟住他,喜極而泣。
姚勁元呼吸困難地皺起眉頭,抱怨地大喊,「媽咪,你、你快把我的漢堡給壓扁了啦。」
餓了兩餐的他,現在最關心的不是歷劫歸來這回事,而是他的漢堡,能把漢堡好好的吃進肚子裡才重要,因為他真的餓死了。
「啊,對不起!」她連忙放開他,但放開後又不放心的在他身上東摸摸西摸摸,直到確定他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看來英雄教美這招也沒用嘛,人家根本就不領情。」毅七的聲音涼涼地從前方的駕駛座傳來。
「還有,枉費人家美人前腳一出,英雄就派人後腳跟蹤保護,要不然我們也找不到這裡來救人,這個不說出來又沒人知道,我還是說出來好了。」同樣坐在前座的拓一,不疾不徐地補充。
「說出來有什麼用?」毅七哼了哼。「冒險救出的小傢伙心裡只有食物,而冒險救出的女人心裡卻只有小傢伙。」
「而且現在受了傷,卻沒人聞問半聲……」拓一打住,轉過頭去壞壞地對撤六咧嘴一笑,意思很清楚現在你該感謝我了吧。
「天哪,你受傷了!」經拓—一提,千紫這才發現撤六的臉頰受傷了,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還有,他的手也掛綵,他保護著她免於災難,自己卻為她擋下一切。
「只是小傷。」他淡淡帶過。
「但是卻無法自行打理三餐外加食衣住行,需有專人照顧。」拓一很快的補上一句。
千紫的驚叫引起姚勁元的注意,他古怪的看了撤六兩處傷口一眼,視線回到沒吃完的漢堡上,依舊彆扭得什麼都沒說。
「我……我可以照顧他。」千紫吶吶的說,如果不是因為她,撤六也不會受這個傷,她照顧他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又那麼好心的收留她和元元住在他的屋子裡,她為他做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
「哈哈,太好了,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拓一答得飛快,黑眸閃爍著不良的笑意。
「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吧,更是困死了。」毅七發動引擎,斷後自有東方盟的部眾會負責,他們現在很安全。
車身彎下山路,姚勁元也終於吃完他的大漢堡,車廂裡不再有咀嚼食物的聲音,變得異常安靜。
姚勁元在眉看著撤六半晌,最後,他沒指名道姓,只沒頭沒腦的說:「謝謝你救我出來。」
說完,他很驕傲的閉起眼睛假寐,死都不肯再睜開。
「不客氣。」撤六勾起一抹笑意。
「元元!」千紫的面容也浮上一抹驚喜。
元元本就該向拉六道謝,可是她料想彆扭的他一定不肯開口,而自己這個當媽的又很沒用的不敢強迫他,誰知道他居然自動自發,她真是太安慰了,這可以證明她雖然寵他,但她的教育也不是大失敗血。
不平努的夜,然而車廂裡的氣氛卻是溫馨的,撤六靠在千紫的肩膀上,緩緩閉上眼睛休息,向來慣於以四海為家的他,似乎找到停駐點了。
左邊是困極熟睡的姚勁元,右邊承接著撤六頭顱的重量和均勻的呼吸聲,千紫漾起安心的笑容,幸福的青鳥正朝她飛來……」
「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一定會成為貴婦的!」
尹甄握著拳頭,一臉神經兮兮的狠樣。
「尹甄……」千紫無奈的看著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用,她聽不進去的。
她和撤六同居的消息在東方財間內部已經傳得如火如茶,甚至這個消息也已經遠渡重洋傳回新加坡,她知道大家現在都把她當成東方家未來的六少奶奶,可是她卻不認為事情會這麼順利。
「你到底什麼時候嫁過去?而且都已經這樣了,你還留在這裡當小妹未免太委屈你了吧?」
尹甄一天到晚興奮的對她擠眉弄眼,眼看著她飛上枝頭當鳳凰,她深深感到與有榮焉,像千紫這麼念舊的人,一旦當上了副總裁夫人,一定不會忘了提拔提拔她的。
「尹甄」
千紫的眉頭糾結了起來,她不知道尹甄所謂的「這樣了」是怎麼樣,除了與撤六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之外,她的日子根本沒改變。
沒有人向她求婚,她自己也認為離婚姻之路還很遙遠,可是現在連她的課長都對她必恭必敬,甚至離譜到連工作上的事都來請教她,唉,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扭轉大家曖昧的想法。
離開化妝室,千紫呆呆的與尹甄走回辦公室,才到走廊就發現裡面騷動不已,許多人在玻璃窗外圍觀,其中以女職員佔了絕大多數的比例。
「發生什麼事了?」尹甄連忙擠過去打聽。
「千紫,你可回來了!」胖課長排開眾人,誇張的迎上來,胖臉上滿是縱容。「副總裁已經等你很久了,你快收拾收拾走吧。」
「走?」千紫看看表,現在才下午兩點半,她要走去哪裡?
撤六結實挺拔的身軀從她的座位中站起,長腿邁開,微笑的朝她走近。
她沒忽略四周艷羨的目光和口水,然而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居然會在上班時間來找她,她覺得心驚膽跳。
「我們去喝下午茶。」撤六輕鬆的說。
「對呀,快去吧!」胖課長興致勃勃地催促。「這個嘛,所謂下午的時間就是要用來喝下午茶的,你們年輕人好好去喝吧!你的工作我會交代別人做。」
眾目之下,千紫燒紅了臉跟著撤六離開東方財間,十分鐘後他們在一家咖啡廳面對面坐著。
「咳!」當果茶端上來之後,千紫清了清喉嚨,委婉地說:「你知道的,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希望你……」
她該怎麼對他說明地的受寵若驚?她並不需要這樣的特別待進,本來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經過今天,她知道自己將又有更多的特權,大家一定會以為扭六早已是她的人幕之賓,其實根本沒有,他們之間可是很……很純潔的。
撤六扯出一抹笑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是故意的,再大方的男人也會想宣告他的獨佔歐。
千紫困惑的看著他。「那你……」
「我想問你,春節願不願跟我回新加坡一起,很多人都期待見到你。」
他們兄弟三人原本被明文規定一年內不得返回五洲,可是母親前兩天捎來一封但書,如果撤六可以將千紫帶回東方家作客,那就隨便他要什麼時候回星洲都行,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見拓一口中那個可以令撤六捨命相護的女孩。
「跟你回新加坡!」千紫臉紅了,這很明顯,他要她去見他的家長,可是她擔心的是元元的反應,元元可能無法接受這個,畢竟他們一直相依為命,他們的世界從沒有第三人加人過。
「答應我。」黑眸注視著她,他的大手自然而然地橫過去握住她的小手。
望著他俊朗的笑容,她的心跳個不停。
她不自然的別開眼,極力掩飾雙頰的紅暈,睫毛蓋住她漂亮的黑眼瞳。「那個……好……好吧。」
廚房裡瀰漫著烤蛋糕的香味,千紫繫著圍裙忙得不亦樂乎,晚上她準備了牛肉涮涮鍋,還有幾道家常小萊,因此現在正在切切洗洗,整張白色吧檯都是洗切好的新鮮食物,還細心地先用保鮮膜覆蓋好。
最近拓一與毅七經常上門來討食,似乎已經養成習慣,晚餐時間他們必定出現,就連星期天也不例外。
就在中午,他們才飽食一頓回去,晚上的火鍋她自然也預備了他們的份,而且還是好大一份,因為三個大男人加在一起,實在食量驚人。
尤其是毅七最會吃了,從外表真的看不出來他是個大肚王,不過他們的好食慾也令她挺滿足的,女人總是喜歡男人吃光她們做的菜不是嗎?她也不例外,收拾涓滿不利的空餐盤是她最大的驕傲。
電鈴聲一起,她連忙在圍裙上隨意擦乾雙手走出用房。
一定是拓一他們來吃蛋糕了,中午她曾提過她下午要烤一個咖啡蛋糕,當時毅七就露出濃濃的興味,直說他一定要來吃,也因此她特別烤了個特大號的蛋糕,份量足夠十個人吃都沒問題。
「來了!」千紫拉開大門,下一秒,笑容在她臉上僵住,忽地呆若木雞地站著,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逆流。
「千紫,你果然在這裡。」篤定勝利的嗓音出自來人之口。
千紫做夢似的看著眼前頎長白皙的男人,半晌才從喉間發出五音不全的聲音。「任……任奕。」
不可能,她一定是烤蛋糕烤昏頭了,任奕怎麼可能會出現?他已經失蹤了那麼久,久到每個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可是現在——
「怎麼了?這樣看我,不認得我了嗎?」
姚任奕隨意踱人屋內,順手將千紫摟人懷中,他喜歡她穿圍裙的模樣,她一直是賢妻良母型的小女人。
「任奕……」她微微掙扎,說不上來什麼理由,他的摟抱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很奇怪失蹤三年的我,怎麼會突然出現是嗎?」姚任奕扯出一記笑。「我命大,在舊金山醫院躺了三年之後清醒,我是機上惟一的生還者,一康復就立即飛回來找你,瞧,我多重視你。」
千紫聽得頭皮發麻。「那……鄧小姐呢?」
飛機失事時,他與他的情婦鄧停在一起,他從不避諱讓她知道這個。
「死了。」他絲毫不帶感情地說。
「死了!」儘管這個答案並不令人意外,她還是有說不出的震驚。
那麼明艷動人的一個女人,舉手投足間儘是嫵媚和女人味,連她這個同性都深深為鄧停的嬌媚折服,可是紅顏卻薄命,年紀輕輕就那樣死了,太可惜了。
「不要談這麼掃興的話題。」姚任奕狹長精銳的目光在屋裡迢巡一圈,關心地問:「元元呢?聽說他一直和你在一起。」
千紫歎了口氣,曾幾何時,一個備受他寵愛的女人變成掃興的話題,她知道他將女人當成什麼,那只是他妝點成功事業的輔助工具。
「他出去玩了。」
吃完午飯元元就和撤六到樓下的親子遊樂室玩,現在他們的感情一日千里,元元好像漸漸把對她的依賴轉移到揚六身上,畢竟是個孩子,撤六滿足了他對父愛的幻想。
「跟什麼人出去玩?」姚任奕敏感地問,他知道她現正和人同居一屋,雖然他相信她,但提防之心不減。
「一個朋友。」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與抗六的關係,既然任奕沒死,在形式上她還是任奕的未婚妻。
那她與寂六的關係該如何定位呢?她都已經答應跟他回新加坡見他的家人了……唉,她說過,她的命運總是不由她作主,現在命運之神又來擺弄她了。
「什麼樣的朋友?」姚任奕目光輕怫地打量了下屋裡的陳設。「這間豪宅的主人!」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她在他面前一向都那麼渺小。「對,他是我公司的上司。」
門外傳來的笑語打斷她的說明,撤六把姚勁元扛在肩上回來了。
「媽咪!」姚勁元愉快地笑喊,根本沒注意屋裡多了一個陌生人。
他的小臉上滿是運動過後的紅暈,他喜歡跨坐在撤六的肩上,他許多同學都曾這樣跨坐在他們的爸爸肩上,他好羨慕,不過現在他不必羨慕他們了,因為他也可以!
「有客人嗎?」
撤六的黑眸鎖住室內的陌生男子,同時,姚任奕也蜇轉過身,兩名一般高的男子對視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我來介紹。」千紫緊張的潤了潤唇。「這位是東方撤六先生,這位是姚任奕先生,他是元元的……父親。」
撤六挑挑眉,元元的父親?
他用眼神詢問著千紫,她不是說元元的父親已經死了嗎?
她迴避著他詢問的自光,她要怎麼解釋呢?連她也以為任奕已經死了呀,誰知道他會在失蹤三年後又冒了出來。
「他是元元?」姚任奕盯著兒子,蓄意高傲地忽略與千紫用眼神交流的撤六。
「嗯。」千紫將姚勁元從撤六的肩上抱下來,眉眼沉重地說:「元元,叫爸爸,他是你爸爸。」
任奕出事時,元元才剛滿週歲,現在他都已經四歲了,自然對任奕一點印象都沒有。
姚勁元依在她身邊沒有開口,好奇的盯著姚任奕,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他也會有爸爸的事實。
姚任奕也不勉強那聲遲來的爸爸,他出撇唇道:「既然元元已經回來了,千紫,你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吧,我們回家。」
「嗯。」她被動地點頭,喉中卻像梗著硬塊。
任奕回來了,她該高興不是嗎?
可是不然,她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因為她要離開這裡了,離開這裡的溫暖和溫馨,她知道她會去什麼樣的一座地獄,過去她就生活在一座缺少感情和關心的牢籠裡。
「千紫,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撤六攔住要進房收拾衣物的身影,他看得出來她並不想走。
「她不需要給你任何解釋。」原本還在滿意千紫不變的頎從的姚任奕無禮地說,突地轉身面對撤六,他嘴角勾起一記虛偽的笑,客套地說:「東方先生是嗎?千紫和元元在這裡打擾了,改日我會帶一份厚禮親自登門道謝。」
撤六迎視那速射來滿含敵意的目光,淡淡地說:「他們在這裡沒有打擾我,反而是我相當需要他們。」
「是嗎?」姚任奕佔有地將千紫回回懷中,冷漠的說:「不必收拾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家。」
「可是……」她被他困在懷中動彈不得。
過去她早已習慣任奕一個口令她就一個動作,根本不懂得反抗他,她一直是那麼沒有道理的接受他安排的一切,包括成為他的未婚妻,也包括知道他形形色色情婦的存在。
只是,儘管已經習慣順從,現在她真的不想離開這裡,這是她第一次有反抗任奕的念頭。
姚任奕不肩地撇撇嘴。「那些東西不要也罷,我全部為你買新的。」
擁著千紫,帶著姚勁元,他勝利地離開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