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沒有?就是她,她就是人證。」她火大地指向那女人道。
「什麼人證?」滕武一臉莫名其妙地瞧那女人一眼,又望回她冒火的眸子。「忘了嗎?她是你的舊情人,在你號稱第一次之前,已經跟她做過了吧,而且聽說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她說的?」滕武火冒三丈。「對呀!」
「她叫什麼?」
「厚!你居然連舊情人叫什麼都忘了。」
「名字!」
「陳美麗啦!」
「那位叫陳美麗的小姐請過來一下。」滕武高聲喊那女人。
陳美麗猶豫了下才過來,瞧著艾娟,仍有些不確定。「嗨,你是艾娟?」
「認不出來嗎?」艾娟微笑和她打招呼。
「嗯,遠遠看不太確定,你那頭漂亮長髮剪掉了,那可是你的註冊商標呢!」
「聽見沒有,快留回來。」
「誰理你。」滕武睨她一眼才轉向陳美麗。「這位小姐,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呃……」陳美麗一僵。「或者該說是第一次談話。」
「呃……我們也算是鄰居,我住在愛好裡,離幸福裡很近的,小時候應該說過話也一起玩過才對。」陳美麗一臉的欲哭無淚,小時候玩扮家家酒時,她也扮過他的老婆,他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嗎?」滕武卻一臉茫然毫無記憶。
「你忘了也有可能。」陳美麗苦笑著。
「隨便啦,我想問的是,你告訴這笨蛋和我上過床?」滕武直截了當的問道。「啊?」艾娟和陳美麗同時驚呼出聲。這混球居然連修飾一下都沒有,問得這麼白?
「我們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這……」陳美麗沒想到會被從小暗戀到大的男生當面吐槽,臉上一陣青白,拉著艾娟到一旁咬耳朵。「你幹嘛告訴他?」
「他問了,我就說啦。」
「可是……那是我們女生間的悄俏話,怎麼可以告訴他。」
「我只是根據你的話,斷定他是花心大蘿蔔,他要證據,既然遇到你這當事人,我當然會說了。」艾娟瞧她心虛的模樣,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那是……那……」陳美麗不想承認自己造過謠,吞吞吐吐的。
「怎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種事不必騙人吧?」艾娟非要個明白不可,被騙十年夠了。
「你怎麼這樣,誰教你當時那麼受到他的重視和保護,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他愛慕他的女生心裡有多麼不好受,偏偏你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我才想挫挫你的銳氣。」
「所以你根本是騙她的。」滕武不知何時走過來了,冷冷接了一句。
「呃……」陳美麗尷尬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請你跟她說清楚,免得她繼續誤會我,你有跟我上床嗎?」滕武非常不悅,冷冷地望著她。
「沒有啦,你、你們不要太過分喔,我已經結婚了,別害我家庭失和啦!」陳美麗灰頭喪臉匆匆跑走了。
滕武一臉大獲全勝地瞪著艾娟,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艾娟卻瞪著陳美麗跑走的方向,她竟然被騙了十年?這混球罵得好,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說呀,我好好一個無瑕的清純男生,居然被你整整當了十年的花心男,你要怎麼賠償我名譽損失?」
「是陳美麗說的,去找她要啦!」
「我管她是陳美麗還是張美麗,反正你誤會我!」
「呃……這真的不能怪我,那天我們……嗯……沒做成,結果隔天陳美麗來送行,她告訴我,你們交往一段時間了,而且早就做了。她是我同學,平時也很要好,她沒道理騙我,她說了,我當然就信了呀!」
「在你心中她比我值得信任?」滕武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噢,你就是這樣,人前對我好,人後卻是個惡魔黨,你說那時我會信誰?」她也有一肚子苦水好不好!
「就算我只在人前對你好,難道你就以為那個好是假的?」滕武真想揍她一頓。
「好壞相抵,我沒怨恨你不錯了。」
「說這樣?」
「不然那時我幹嘛……差點跟你做了。」艾娟臉紅地承認。
「哼,結果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你拐到天涯海角,差點忘了我是誰,親愛的娟兒寶貝,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還怪我,你怎麼不想想當時我的打擊有多大,你說是第一次我信了,結果隔天卻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你說我會怎麼想?當然以為你為了拐我上床,什麼鬼話都出籠了。」
陳美麗一席飽含嫉妒的謊言,把她剛萌芽的情苗燒個精光,想他一回厭惡就多一分。
「所以你才一去十年連個屁都沒有?」他一臉真相總算解開了的恍然。「嗯。」
「喂,該不會你連頭髮都是因為這事剪的吧?」他揪著她一小把頭髮質問。「你老愛摸我頭髮,那時看了好煩,就剪掉了。」
「居然波及無辜,說你笨還不承認?」滕武火大地揉亂她的短髮。
「哪來的無辜啊?」她不悅地拉住他的手。
「我心愛的頭髮呀,你最好有所覺悟,在最短時間裡重新留長,要到這裡。」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可是我習慣了,這樣好整理多了。」她白他一眼,那句「心愛的」很嚇人,結果她居然輸給頭髮,真是夠了。
「懶女人!」
「哼!」他說留就留,她是那麼沒個性的人嗎?
「不管,你一定得留,我可以幫你整理。」
「你是走火入魔了嗎?」艾娟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來,她看了下手錶,下午看診時間快到了,兩人又慢慢往回走。
「就你這笨蛋不懂珍惜。」他偏頭啄啄她的頭頂。
「那時我心想你果然是天底下最惹人厭的爛傢伙。」她朝他扮個鬼臉。「現在呢?」滕武攬住她的腰,側頭睨著她。
「剛知道是誤會,總要讓我消化一下嘛!」她才不告訴他,十年來就是卡在這誤會裡,不然怎麼會沒聯絡呢?
「少來了,那時你都肯跟我做了,可見你是喜歡我的,現在知道是誤會,早該跳到我身上又吻又親才對。」滕武理出結果,心情好得不得了。「奇怪了,為什麼是我跳到你身上?而且現在能跳嗎?」她不屑地瞧了下他的傷腳。
「要我跳也行,不過得等晚上,我們把那個十年紀念做一做吧。」
「你慢慢等吧!」她臉一紅,又扮鬼臉給他看。
「為什麼?現在我媽遠在加拿大,晚上我們想怎樣絕不會有人冒出來喊卡,為什麼不能補做?「你不是十七,我也不是十五,現在要考慮的事更多了,我才不要為了什麼紀不紀念而上床呢!」
「你喜歡我吧?」
「你喜歡我就喜歡。」
「我喜歡跟你上床。」
「少來這套。」她嬌睨他一眼。
「你的第一次還扣在我這裡對吧?」滕武笑望著她。
她抿著嘴無法否認,這十年來她始終沒再遇到一個像他這樣,只是開口隨便問問,她就心甘情願同意的男人,就算他是惡男,她還是喜歡,她只能認了。「所以你就承認吧。」艾娟瞟他一眼,為什麼她非得承認?滕武突然踉蹌了下腳步。「小心點。」她立刻緊張地抱住他。
他勾起嘴角,漾開最誘人的笑臉,直勾勾地看著她,看得她臉上佈滿紅暈,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就算喜歡又怎樣,你還是惡棍一枚。」
「但你喜歡對不對?」
「哼!」艾娟紅著臉不看他。「看在你承認的份上,那個第一次就先記在牆壁上,等你臉皮沒這麼薄時我們再做。」
「喂?」她惱火地想揍人。「你總要體諒我現在腳斷了,手也才剛好,真要做,也許傷勢會加重!」滕武說著笑。
「不理你了。」她本來環著他的腰的手,改掐上他的左手。
「沒關係,我理你就好了。」滕武哈哈大笑,有她在身旁,人生真是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