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望了眼手中的資料後,這又是一個笑。
葉曉緹,一個二十四歲的報杜編輯,隻身來到意大利,竟待了一個月左右?在這之前,她幾乎鮮少到過其他的國家。
到底是什麼因素她選擇了威尼斯?而且竟然一待就是這麼久的時間?
還有,她是怎麼認識克裡奧的?又是怎麼跟他產生關係的?竟這麼不知不覺的成了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秘密情人?他竟也不自主的覺得好奇。
一直以來,他總以為克裡奧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卻沒有想到,就算是一個教父,也終究是逃不過女人的手掌心
想著,他這又笑了下;對一個「教父」的職位來說,克裡奧終究是太年輕了點
只是,沒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腦海裡便再度讓葉曉堤的影像所佔據。
對這個女人,他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不知道該做何解釋。只是,每每在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有種急切渴望擁有的衝動。
還記得她翠綠色的眼眸,在他的記憶中顯得格外清晰;想著,他又一笑,再度抬頭望了眼身前這家並不算豪華的飯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好像有什麼好玩的事要發生了
他沒有做任何舉動,只是將手中的資料夾在手臂之中後,便順手戴上墨鏡,轉身朝人群的方向離去。
有的是時間他這祥告訴自己,往後的日子,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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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走了?」
葉曉堤慵懶地俯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克裡奧著衣,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對於他的離去也彷彿習慣了。
即使,她永遠不知道他究競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
聽見她的聲音,克裡奧回了頭。在望向她翠綠的雙眸之後,又點點頭。「嗯。」他說道。再度以簡單的一句,回答了她所有的同題。
「嗯?」她倣傚他的語氣後,這便不自禁地彎了眼角。「在你的口中永遠得不到其他的答案。」
「就好像」她搖搖頭。「我永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一祥。」
「重要嗎?」他不答反問。
「不重要。」她的嘴角還是盈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只是,如果你作奸犯科,我可以有點心理準備。所以等警察上門時,我不會目瞪口呆的說一是嗎?他真的這麼做?」
「我不會讓警察找上你的」
「是嗎?」她挑高了眉頭,笑了。「聽起來你真的像是在作奸犯科一樣。」
他沒有接口,只是再度以微笑回答了一切;他舉步緩緩走向床邊,在床沿坐下之後,又以他溫暖的大手,輕撫她細膩的臉頗。
對於眼前的女人,他總有種難言的不捨。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我知道。」她合上眼,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只是,對什麼事都漠不在乎,讓我對未來感到好茫然。甚至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我在做些什麼,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睜了雙眼,直望向他碧藍色的雙眸。「老實告訴我,你真的在乎過我嗎?」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句,他竟然無法開口。
在乎?
這是個很抽像的詞,可是,如果他要求的是一種憲全體諒的自由,她不是也應該追求相同的事嗎?
見他一直沒有任何反應,葉曉緹再度強迫自己盈上一抹笑,心裡卻霎時如針刺般的掠過一抹痛。
她不該問的!她這樣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期望得到這佯的答案。
「哈!哈。」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開開玩笑,沒有必要那麼認真。」
可是,雖說如此,為什麼她的胸口會有種錐心的痛?
為什麼她會害怕讓他看見眼中的痛?
為了不讓他看見那股難受,她再度躺進忱頭之中,刻意的不去面對他過於性感的臉龐。
她以為情人之間該是彼此的交流,但她卻感覺自己比一個惰婦更沒有發問的自由!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套上自己的外套,二話不說,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我晚點再來看你。」他只說了這句之後,便再度消失在門板之後。
也一直待他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門後,葉曉堤這才允許自己的淚水再度猖狂的佔據她所有的視線。
允許心裡那股痛,放肆地便蝕她所有的感官。
她到底要些什麼?為什麼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要來得茫然?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如果是,又叫她怎麼去愛他?。
他並不期望一個兩性情願的愛戀,不是嗎?
他太習慣於我行我素的行動,或許更習慣於別人不去干涉他的生活,知識,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
她也該裝做什麼都不在乎嗎?
她也該像他一樣,總是不輕易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嗎?
她真的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開始在他身上投注了所有的情感;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的思緒只懸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真的是愛嗎?
老天!她難抑眼眶中的淚水;她到底該怎麼做?
腦中的無奈,霎時浮現起喬治離去時的眼神;一直到這一刻,她才親身的體驗到,原來愛情真有如此令人傷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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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曉堤叫曉堤!。」
一連串的敲門聲,讓葉曉縵不得不自睡夢中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她在床上展轉了好一會兒,這才半不情願的下了床,隨手為自己套了件薄衫。
臨睡前的思緒,依舊讓她迷迷惘惘,腦中混亂的思緒,只讓她更如的難離那股睡意。
她緩緩走向了門口,腦子裡仍眷戀在那席溫暖的被單之中,絲毫沒有任何清醒的念頭。
只見開了門後,隨即出現的便是欣宜滿臉興奮的神情。她什麼話也沒說,便直接走進房間裡,手裡還拿著一份報紙。
「怎麼?」見她這個模樣,葉曉提又問:「我不知道原來這樣的飯店還有送報服務的?」
「不是啦。」欣宜大氣都還沒有喘一口,又道:「我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誰是誰?」這樣文不對題的回答,反倒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就是那個男的啊。」
「哪個男的。」葉曉緹這才輕蹙起眉頭,所有的睡意都讓欣宜這擇文不對題的話給問醒了。
今天的欣宜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說話這麼不清楚,害得她聽得迷迷糊糊的。
「就是。」欣宜這又喘了一口大氣。「就是我們上次在餐廳裡看到的那個男人嘛!」說著,她這又甩甩自己手中的報紙,彷彿所有的答案都在這份報紙裡面似的。
「那個男人?」葉曉緹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憶起了一個月前,第二次在那間意大利餐廳丑見克裡奧的情景。「哦」她這才一聲恍然大悟,「那個男人。」
「對!對!對!」也不搞清楚她口中說的人是誰,欣宜一迭聲便是三個對。「就是那個男人。我終於知道他是誰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葉曉緹不以為意的再度跌坐至沙發裡頭,順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原來是一個男人讓你困擾了一個多月,終於讓你想起來是誰了!」
「才不是呢!」欣宜這便急忙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又接道;「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眼熟,只是,終於讓我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了。」
「某大廣告的看板?」葉曉緹笑著瞄了眼欣宜手中的報紙。「還是某一個綜藝節目版的廣告?」
「都不是!」欣宜這才急著攤開手中的報紙。「原來他就是克裡奧.芬諾!意大利黑手黨最年輕的教父。一個連警察都不敢碰的人,你竟然認識他?!」
「教父?」葉曉緹輕蹙起眉頭,不懂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就見欣宜這麼指指手中的報紙。「看嘛。」她念著報紙的標題:「意大利黑手黨最年輕的教父,克裡奧.芬諾。看還有他的照片呢。」
她說著,將報紙遞至葉曉緹的眼前,她果然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孔,清清楚楚地印在報紙上。
「前一陣子做過他的報導,」李欣宜這又接著說道:「因為對他做了一點研究,所以對他一直有點印象,可是卻一直想不起來。哈!沒想到你竟然認識他?」
可是,事實上,就連葉曉堤自己也不知道
想了會兒,她的嘴角再度情不自禁的揚了抹微笑;也難怪他總像陣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
教父?
她一陣沉默,原來他真的不是平凡的人
「說嘛。」見她不講話,李欣宜抓著她同:「你到底是怎麼認識他的?黑手黨的教父呢!一定有很多人來找你的碴吧?」
找碴?她心裡頭一聲低問,大概沒有什麼人知道她的存在吧
就見葉曉提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笑:「是誰說我認識他了。」
「可是你們明明」
「講句話並不表示我就認識他了!」不持她落句,葉曉緹急忙接口:「要依你這種理論,我早認識不知道多少個男人了。」
她的話如冷水般澆熄了欣宜記者慣有的好奇心,她嘟了嘴,咕噥道:「可是至少你們有講到話啊。」
但,葉曉緹卻只是搖搖頭,什麼話也沒說。好一會兒,這才又像憶起什麼似的接口;「對了。」她說了聲;「你有聽到意大利黑手黨最近要解散的消息嗎?」
「聽誰說的?」她的話才剛落句,便見欣宜一臉皺眉。她的表情像是在告訴葉曉緹,誰會這麼無聊的製造這種謠言?
「沒什麼?」見她這種反應,葉曉堤便是聳聳肩。「只是隨便聽聽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欣宜隨即又反應。「怎麼可能。」她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謠言。「黑手黨在意大利都快成了註冊商標了,怎麼可能會解散?再說,若真的有教父想下台,一定又會有人爭先恐後的想要這個位子。黑手黨想解散?」她搖搖頭。「等下輩子吧。」
可是,到底是誰製造出這樣的謠言呢?
葉曉緹輕蹙起眉頭,對於這樣的謠言百般不解;若沒有這樣的事,不可能會傳到老查理的耳裡才對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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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美,總讓人有種置身於夢境的感覺
一雙大手,自葉曉緹的身後緊緊將她捅進那片結實的胸膛,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臉上再度盈上那抹甜甜的笑容.
她順勢依在他寬厚的胸膛,對於那股溫暖有種難以言述的依戀。她笑了,喜歡這樣讓他擁抱的感黨。
「在想什麼?」望見她的笑容,克裡奧以性感低沉的語氣輕聲問道,然後傾身輕咬上她的耳垂,再度將她擁進自己懷裡。
喜歡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他笑了。就像第一次見到地的時候一祥。
「沒什麼。」她輕描淡寫地說,臉上卻仍盈著那抹笑意。「只是」她停頓了會兒。「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難懂了。」
她的話讓他輕蹙起眉頭,對於她的語意感到一絲不解。
他緩緩地將她轉向自己,以一副困惑的神情盯著她。
「什麼意思?」他輕問。
只見葉曉緹溫柔一笑,才又接口。「身為黑手黨教父,也難怪你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因為,你根本不習慣讓人掌控什麼;你已經習慣決定一切。」
「是誰告訴你的?」他的臉上出現一份不悅,她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
「重要嗎?」她的臉上仍是那抹微笑,停頓了好一會兒後,才又說道:「我並不在乎啊。」
「你不在乎?」他問道。霎時不知道這樣的答案該算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她的不在乎是表示不在乎他的身份?還是不在乎他這個人?
她甚至沒有任何的解釋,臉上儘是那抹令人難解的微笑。「在乎什麼呢?如果留不住你的人,就算我將整個心繫在你的身上還是於事無補,不是嗎?」
「更何況,」她再度輕聲開口。「像你這樣的男人,習慣了許許多多女人向你投懷送抱。一向風流慣的個性,大概也不懂得專情。太過於在乎」她低下眼瞼。「大概也只會傷了自己。」
「你害怕嗎?」他不知道自己在期持什麼答案,但,她這漠不在乎的語氣競讓他的胸口不禁一陣慍怒。
她真的不在乎嗎?他在心裡頭捫心自間;她真的從來不認為兩人的情感有長久的可能嗎?
她什麼話也沒說,就見她緩緩抬起頭,以翠綠的雙眸凝望向他誘人的碧藍色眼眸。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裡頭那股複雜的情感,但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心頭真的只有矛盾的分
就過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見她搖搖頭輕道;「怕。」她輕道了一聲;「所以我不會輕易投注自己的情感。」
「不會輕易投注自己的情感?」他重重了她的話,不知道心頭那股憤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一向不喜歡女人太過於依賴他,但為什麼此刻竟又因她的不在乎而感到憤怒?為什麼此刻,竟因她的不在乎而感到一種難言的心痛?
「所以,有沒有這段情感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還是問,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只見葉曉提沉聲了好一會兒,搖頭輕道;「不重要。」她說;「我再怎麼說也還是一個異鄉遊客,我不會真的期待這段情感會有任何的結果。再說。」
她再度抬頭;「以你的身份,也不會希望與我生生世世吧?」
只見他性感的雙唇在剎那間抿成一條冷酷的細線,他的眼神卻好似燃燒烈火般的直望進她的雙眸。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陣凝視之後,便隨即轉身拎起自己的外套,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無法解釋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但這樣的答案顯然不是他所期望的
「怎麼了?」
對於他如此突然的反應,葉曉緹一臉不解。只見他為此頓足了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然後,才又緩緩地轉頭望向身後的她。
但,他的神情卻冷醋到令人渾身發寒,就連他的聲音也不帶一絲溫度;「這不是你要的嗎?」
說罷,他凝視了她最後一眼,這便再度轉身,甩門而去。
霎時間,整個屋子裡再度剩下葉曉緹瘦弱的身體,和滿屋冷澀的空氣。
她說錯了什麼嗎?
為什麼此刻,她也感到一陣心痛?
為什麼此刻,她竟不捨他的離去?
不是早有準備,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嗎?難道,這不是她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