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奧凝望著窗外,碧藍的眼睛灌注上一種深海的藍,心情競在此刻混亂了起來。
腦子裡全是她的影子,他在心裡頭一聲低咒。不管他怎麼努力嘗試去忘了她,她的影像卻日漸清晰
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向對情感漠不在乎的他,為什麼會對一個東方女人如此難以忘懷?
又為了什麼,競因她的不在乎而感到憤怒?
他轉身,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期待以酒精再度沖淡心中那抹混亂的情緒,但酒精的那種苦澀卻反而更加深胸口那股憤怒的感覺。
「叩!叩!」
敲門聲再度拉回克裡奧所有的思緒,他應了聲,便見裡斯緩緩推了門進來。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瞄了眼桌上的酒瓶之後,便靜靜站在門的一旁。
「有什麼事嗎?」克裡奧冷冷地說了聲,收拾起所有的情緒之後,便轉身走向主桌後的椅子坐下。
一直持他坐定之後,裡斯才舉步走至他的面前,開口接道:「最近又有一批貨進來了,下個月進港,……」
「這事就交給你處理好了。」還不待他說完,克裡奧便接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或許是因為她的緣故吧?所以他怎麼也無法專注在自己的事業之上
裡斯見狀,便順勢合起手中的文件。望向桌上的酒,他開口道:「你最近似乎喝了很多的酒」
他的問話讓克裡奧抬起頭望了眼,一陣停頓之後,便搖搖頭,輕言道:「沒什麼。」他說。「只是想喝點酒。」
「是因為那個中國女人?」
裡斯的話讓克裡奧一愣,他抬起頭朝裡斯望了眼,沒一會兒的時間,一抹無奈的笑容便佔據了他原本黯淡的神情。「還是躲不過你的眼睛。」他搖撼頭。「什麼都瞞不過你。」
只見裡斯揚起了嘴角,這才又低垂眼瞼。「做你的手下這麼多年,很少看到你為哪個女人煩成這個祥子。」
而他,只是還以一個微笑。「搞不懂女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裡斯沒有接口,一陣沉默之後,才又接道;「我幫你找了一個女人,或許可以幫你解解悶。」
他輕蹙起眉頭,再度抬頭望向裡斯;就見他輕拍了一聲手掌,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的出現兒乎讓克裡奧愣住,陳了那雙翠綠色的雙眸之外,她幾乎和葉曉提一模一樣
或許是因為她的穿著,也或許是因為她高挑的身材,反正這個女人就是讓他直覺的聯想到她
雖然,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如同對葉曉提初見時那般的熟悉感,但,由於這些日子壓抑過度的思念,讓他的渴望全數爆發了出來。
他不自主的自椅子上站起來,舉步緩緩走向那個女人。眼裡除了她之外,幾乎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裡斯見狀,識趣的轉身走向了門口,只是輕道了一聲:「我先出去了。」便隨即將門帶了上。
而他幾乎沒有意識到裡斯的離去,所有的注意力、仍停滯在眼前這個酷似葉曉提的女人身上。
見裡斯離去之後,女人順勢褪去了身上僅有的薄衫,一身細滑如脂的肌膚隨即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傾了身子,以纖指緩緩攀附上他結實的身軀,原本略微高調的聲音刻意的壓低,輕道了一聲:「我可以幫助你忘了那個女人。」
說著,以她紅艷的雙唇,輕緩地覆上他固執的唇瓣,嘗試著以她擅長的嬌柔去軟化他的男性尊嚴。
而此刻,他再度軟化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讓他再也無法理會眼前的女人究競是不是葉曉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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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之後,她就幾乎再也沒有看見過他了……
葉曉緹望向窗外,心情莫名的感到一陣混亂。她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讓她感到如此心煩,但是……
他竟就迭擇這樣不聲不響的離去?是不是正代表著這段情感也終究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是她說錯了什麼嗎?
還是他真的已經開始對她感到厭倦?
一直以為自己能佯裝毫不在意的地,為什麼此刻,竟因他的消失而感到心痛?為什麼競因他的離去而感到難過?
她到底該怎麼做?又該做些什麼?身為他的女人,不是該給他應有的自由?
但又為什麼這個時候;她競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與恐懼
「叩!叩」
敲門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回了神,轉頭望向那扇大門,內心竟再度湧上一股莫名的掙扎。
是他嗎?她這樣問自己。
就算真的是他,那她又該說些什麼呢?
猶豫了一會兒,她仍起身,緩緩走向那扇大門。不管該說些什麼,至少此刻的她,真的希望再見他一面
門板之後所出現的人影,讓葉曉緹下意識的感到一陣愕然;只見那個有過數面之緣,但卻一直讓她感到不舒服的男人,此刻竟直立立的站在門板之後。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剎那間呆住了;但,很顯然的,這個男人的出現讓她全身的神經緊繃。
她下意識的隨手想將門帶上,但裡斯卻在此時及對以手將整個門板擋了住。
「你要幹什麼?」她問道,語氣十分不悅。或許是因為他的出現一直讓她感到不舒服,也或許是他突如其來的拜訪讓她感到詭異。
她不知道。但是,每每見到他的時候,腦中總有那麼股細小的聲音不斷告訴她,要遠離
她使力想將整個門板帶上,但她的力量卻始終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見他一使勁,便將整個門板推了開。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這個男人令她感到恐懼!
裡斯開口輕道了一聲:「是克裡奧叫我來的。」
一聽到他的名字,葉曉提的思緒在瞬間再度圓成一道空白,這就是眼前的男人知道她住在這裡的原因嗎?
這是為什麼,他的出現總讓她感到一陣不舒服的原因嗎?
就因為他是黑道的一份子?就因為他是克裡奧的手下,所以這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顯得理所當然?
但,即使如此,他為什麼不願自己過來呢?
他為什麼寧願找別人出面,也不願自己過來跟她解決所有的同題呢?
她感覺雙臂在瞬間變得無力,只能任著自己呆愕的愣在原地。
她有點心碎的感覺。
難道,他真的連聲再見都不肯說,就只是叫人來送個口信道別?
見她什麼話都不說,裡斯緩緩走進了門內,順手將門帶了上。雖然他不知道在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她這種反應,對他來說鐵定是有益無害。
就這樣,一直沉默了好一會兒,又見他開口接道:「他托我帶個口信。」
這句話隨即轉回葉曉緹所有的注意力。
分手嗎?她在心裡頭自問。她早該預料到的,不是嗎?
為什麼?此刻的胸口像是讓人勒著般難過?
她翠綠的雙眸掩不住她的思緒,她抿著嘴,淡淡一句:「什麼事?」內心卻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
但,多年來的察顏觀色只讓他更容易看清她的思緒,他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他想見你。」
這句話如繩索般緊緊勒住她的咽喉,她抬起頭,思緒在瞬間變得混亂。她鎮鎮自己的情緒,這才半不確定的開口:「什麼時候?」
「這個禮拜五。」裡斯再度輕道。眼神中仍是看不出他腦中的思緒。他刻意揚了抹微笑後。「他要我晚上七點來接你。」
「當然。」他又是一句補充。「你還是有選擇的權利……」
「我去。」幾乎是還不待他說完,葉曉緹便急忙接道。這些日子以來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她不能再讓它這麼消失「這個禮拜五,七點,我在這裡等你。」她說道。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加肯定的事了
見她的反應,裡斯揚了抹微笑。「那」他低頭望了眼自己的手錶,又接道:「我禮拜五的時候會再來一趟。」
「我會在這裡的。」
他幾乎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落了抹微笑之後,便轉身走出門外。
一直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門板之後,葉曉緹這才鬆了口氣,能再見到他了
喬治說,別老是等到事情無法挽救的時候才試著開口。她想,或許,這該是她開始放開自己,讓自己冷靜地面對自己情感的時候了。
而此刻,那個名叫裡斯的男人在她心中所造成的不適感,彷彿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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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
麗釵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裡斯的耳裡。
她以眼角瞥了眼睡夢中的克裡奧,這才又再度轉身對著手邊的話筒,補充了一句:「他睡得很沉。」
「很好,一切惰況都還好吧。」
麗釵停頓了一會兒,接口說道:「很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見麗釵猶豫了一會兒,在一陣支吾之後,才又開口:「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他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聽到是這樣的事,裡斯只是鬆了一日氣。「不是什麼大事。」他說道。「你有把藥定期放在他的咖啡裡嗎?」
她遲疑了許久。「有。」她點頭。「我都有定期的將你給我的藥放在他的飲料裡。」
「那就好了。」裡斯得意地道,「那你回去吧。繼續做你的工作,別讓他對你起疑」
「我知道。」
麗釵的話才剛說完,電話另一端的裡斯便掛了電話,她一直朝著手中的電話看了好一會兒,才悄悄地將話筒掛上。
她躡手躡腳的走回那張大床邊,在望著克裡奧沉睡的性感容顏時,心裡那股愛戀再度無由而生。
如此位居眾人之上的一個男人,在睡著時竟有如此祥和的容顏,真的教人好生不捨。
被他所愛,會是什麼樣子?
能得到他的嬌寵,又會是什麼樣子?
他會對她笑嗎?還是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心中的愛戀?
她雖然從未看過他口中那個叫「曉緹」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卻情不自禁的對這個女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嫉妒之意。
她悄悄的將手探進自己的口袋之中,在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未之後,又是一陣遲疑。
這是裡斯交代她要放在他飲料裡的藥,她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知道這一定是危險的東西。
不!她搖頭,她無法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她眷戀他的觸摸,更留戀他佔有她時的狂野。她這一輩子,無法在一個男人身上找到比這更多的滿足。
她要的,不是毀滅,而是佔有。
她要在地的心裡頭,慢慢取代那個「曉緹」的位子,她要讓自己,得到那無人可得的寵愛。
她可以的!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一定可以的!
只要再給她多一點的時間
她將粉末再度放回自己的口袋之中,緩緩褪去了身上的薄衫。她躺至他結實的臂彎之中,感受著他溫熱的體溫,緩緩侵蝕她所有的感官。
「曉緹」他一聲夢吃,以手臂將她緊緊摟進自己的懷中。
麗釵一怔,傾身感受他平穩的心跳。「我在這裡。」她輕道。以纖指緩緩的畫過他的胸口。「我在這裡。」
克裡奧一個翻身,再度將她壓制在身下,還不待她做任何反應,便霸道地將她佔有了
他內心的那份空虛在瞬間獲得了滿足,而麗釵也在激情中,失聲而叫。
不管她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她依舊相信,自己一定能取代「曉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