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雷霆和童秋人的好事可能近了,因為,他依然會每天回到頂樓,只是不在這裡過夜!每到十點必定走人,他似乎只是來盯著她吃晚餐,然後就沒了責任。
她不敢問,也不敢猜,怕一開口,獲得的答案都會傷人,但是,如果離開這裡,她還能到哪裡去?
沒有!天下之大,竟再無她容身之地!這樣悲哀的她,早已沉入地獄,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救了,思想、行為與心態,全都愈來愈悲觀,她甚至沒有勇氣想像能與他長久在一起,因為怕他被她連累,一起沉淪。
矛盾的是,她活著的唯一樂趣,就是每天瞧瞧他,跟他說幾句話,她既已失去笑著說再見的勇氣,又怎能自願放棄他溫暖的胸膛?
於是,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精神也愈來愈消沉,整個人陷入悲觀的境地,難以自拔。
「小姐,又在發呆了。」老婦人經過臥房,忍不住停下腳步,年輕人哪有那麼多的歎息?
「婆婆,他有沒有撥電話來?」她回過頭,溫柔的笑著,雙手緊緊環著她的背包。
「沒有。」老婦人坐在她面前,「這裡面裝的都些什麼東西?看你很寶貝它。」
應有悔感動於老婦人主動表露的溫情,討好似的提起她的背包,「這是小時
候我爸爸買給我弟弟的,弟弟們是對雙胞胎,小我五歲,爸爸買給他們這個背包時,他們嫌太大,所以被我接收了。」
她打開背包,幾件隨身衣物早已被拿出來替換,裡頭竟然還裝了一個破了一角的珠寶盒、一本日記、一個玩偶,和一個相框。
「是我老媽的音樂珠寶盒,每次回家,她都隨便亂丟首飾,而我就跟在後頭幫她撿起來,她便送我這個珠寶盒,還笑說我是撿破爛的。」她拿起那只玩偶,「很醜,是不是?這是愛莉絲夢遊仙境的小兔子,我在老宅子找到的,不知道是誰童年時玩過的東西,後來被丟在角落裡;我想,原來它和我一樣,也是別人不要的、多餘的東西,所以我就把它收起來,放在我的背包裡陪我。老太爺一直不知道我偷偷把它藏起來,只是,或許他也不知道這個玩偶是誰留下來的。
「這張照片是我在老媽的房裡找到的,他們好漂亮,對不對?」照片中的一雙男女俊美年輕,與應有悔的面貌有些相似,「他們是我爸媽,就是因為這張照片,讓我相信他們曾經相愛過,只是現在已經不愛了。」
應有悔說到後來有些沮喪,但她拍拍臉頰振作精神,又繼續說:「婆婆,你可別笑我喔!這裡有我的成長秘密,好的、不好的,我全寫在這本日記上,將來等我老了,我會一張張的把它燒掉,讓他們跟我一樣灰飛煙滅。」
老婦人難以置信的瞧著她,「你到底長在什麼樣的家庭裡?為什麼傻里傻氣的,淨做些我不懂的事?」
「我傻氣?也許吧!從來沒有人願意好好的聽我說。」所以,她只有寄情於這些些東西。
其實她心裡明白,她之所以這麼看重這些東西,是因為這些東西或多或少都曾和她最親的父母有過關聯,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碰過,或許她根本不會一直帶著它們,捨不得丟掉。
「我看你要好好振作精神才是真的,整天傻傻的不做任何事,只是發呆,這樣日子怎麼過?」老婦人是真的看不過去了,才會對她直言。
「我也不喜歡這樣啊!但最近我就是提不起勁來,彷彿做什麼事都失去興趣,與我同年紀的人都在做什麼呢?上課,還是上班?」她把頭埋在背包裡,聲音模模糊糊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也許可以到少爺的公司上班?」
應有悔怔了一下,「不行的,我什麼都不懂,學不來那麼專精的東西。」細思了一會兒,又說:「他也不會希望我的存在給他帶來困擾,以及難聽的流言。」
「說的也是。」老婦人默然了,畢竟她只是少爺的女人,哪能隨隨便便拋頭露面,雷家都還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有悔。」是雷霆的聲音。
一老一小驀然回頭——喝!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他又聽了多少?
「你今天特別早,公司沒事嗎?」應有悔拋開懷中的背包,直接跳進他的胸膛,笑吟吟的瞧著這張令她傾心愛戀的俊臉。
他站了多久,聽了多少?臉色沉沉的,似乎在生氣,但環在她腰上的手卻收得死緊,讓她不明所以。
「剛簽完一筆進帳數億的合約,下半年的業績已經不用愁了。」雷霆掂掂她的重量、果然又輕了一些,最近她吃東西都不知道吃到哪裡去了。
眼角餘光瞥見老婦人識相的退開,應有悔才放心的把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你好厲害喔!我光是看到那些報表就頭痛。」
他揚揚眉,似在詢問她何時看過那些報表。
「昨天你留在這裡的報表,我偷看了。」她舉起手發誓,「但我一點都看不懂,所以什麼機密也洩漏不了。」
「真的?」他微笑,並有任何責備的神色,「有沒有興趣?」
「你要教我嗎?還是不要好了,我不是從商的料。」她吐吐舌,推開他的身子,轉身塞回背包裡的東西,她並不希望自己的窮酸被他瞧見。
倏地,她的脖子被他溫熱的指尖拂過,一條鑽鏈掛在她的頸間。
「這是?」她皺眉,拿起墜子一看,是一朵被碎鑽包圍的含苞玫瑰,花苞是紅寶石,四周是銀色的星鑽,光彩耀眼,想必價值不凡。
他站在她身後,雙手環抱在她的胸腹間,緊緊擁著她,唇瓣挨著她小巧的耳垂,低聲呢喃,「你滿十八歲了,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在他懷中掙扎了」下。
他卻不放鬆,「值得的。原諒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故事,我希望將來能補償你。」
「你都聽到了?」
「是的,那只背包是你的過去,我無力改變,不過,我會盡量給你你想要的未來,只要……你不背叛我。」他聲音沙啞,乍聽到她背包裡的依戀時,他很難形容自心底泛起的沉痛,既心疼她所受的苦,又自覺他和其他人一樣的殘忍。
於是,他拿出特地請珠寶公司打造的鑽鏈,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但他迫切的希望能看見她滿足甜美的笑容。
她如他所料的笑了,眼中是一逕的深沉悲哀,好像怎麼也抹不去似的,原來,他們的關係始終停留在「共犯」的階段。
她回過身,不敢造次的吻他的唇,只好沿著他的下巴,逐一吻向他的胸膛,雙手靈活的脫去他的上衣。
他有些驚訝,「有侮?」
「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的。」她跪了下來,解開他西裝褲的拉鏈,唇邊泛著一抹哀怨的笑容!伸手握住他的亢奮,俯低頭吻了上去。
雷霆渾身一震,被她的舌攪動了思緒,他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下腹,而她那含羞帶怯與心甘情願的模樣刺痛了他,「別這樣,有悔,我不需要你這麼委屈。」
她抬起盈盈水眸,沒有回答,反倒直接將他的硬挺整個含入嘴裡,溫柔的吸吮著。
他整個人幾乎要炸開了,頭向後仰去,她在他身上點燃的火力足以讓聖人發狂。
怒吼一聲,他拉起她的身子,等不及脫去她的長洋裝,便直接推高她的裙擺,扯下她的底褲,將她的嬌柔與柔軟抵在自己腰下!身子一挺,就站著要了她。
她的背靠在牆上,雙腿被他抬高環在他的腰上,柔弱且敞開的模樣讓他盡情的衝刺著;他的額上因激動而佈滿薄汗,視線也為之迷濛,只看見她胸前的玫瑰隨著她的擺動上下搖晃著,更加刺激了他的情慾。
他在她身上來來回回的進出著,在發覺到她因這姿勢而有些疲累時,立刻退出她的身子,抱起她,走向臥房。
咧的一聲,她身上的洋裝被他撕得粉碎,她仰躺著,無力掩飾自己的赤裸,只能伸出雙臂,求他憐愛……
「雷。」
他扳過她的身軀,讓她跪在床上,自背後擁住她,雙手探向前揉搓她的胸部。而應有悔因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竟使她的內心開始有了期待,那朵玫瑰垂任她胸前,不住的晃啊晃的。
倏地,他從後頭進入了她,使她的下體頓時盈滿他的巨大,感覺整個身軀都被他充滿,帶來前所末有的震撼。
「啊啊——」
她無助的呻吟,助長了他的威猛,連日來的禁慾,也幾乎令他以為自己忘了她的美好滋味;他開始在她身上猛烈的穿刺著,像個需索無度的野獸,也像個勇猛的戰士,在她的嬌軀上佈滿他的印記。
她的腰被他主宰著,忽前忽後的猛烈擺動,下體的充盈與麻痛的快感逐漸在她體內凝聚成一股緊繃的強大壓迫感,她咬著牙不肯喚出他的名字,因為知道自己的愛始終不被他所重視。
「啊——雷,我夠了。」她破碎的低喊,雙手撐不住自己,倒在床上承受著他的擁抱與求歡。
他磷惜的吻著她的背,「再忍忍,我會在這裡陪你一塊兒到達。」忽然,一陣猛烈的收縮自體內傳來,令她的神智恍惚,她的下體縮得死緊,感覺到他加快速度,幾下直搗花心的穿透之後,他在她體內射出一道暖流,然後倒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著。
半晌之後,他輕柔的扳回她的身子,望著她達到一局潮後沉沉睡去的容顏,忍不住伸出手撫著她咬得紅腫的唇瓣,憐惜的舔吻著她,「我發現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的女人。」
然後,他緊緊擁住她,伴著她入睡,完全忘了他從不讓女人的氣味留在身上的習慣。
「對不起,我無法再愛你,我已經愛上另一個女人了。」抱歉的話語出自雷霆的口中,他以為童秋人會憤怒,所以,緊緊盯著她的神情。
但是,她沒有。
姣好的面容,淨是玩味的表情,「我才在奇怪,你怎麼能忍那麼久,也讓她等了那麼久。」
「你知道?」雷霆揚揚眉,有些困窘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嗯!早在你老是心神不定,臉上不時露出溫柔和若有所思的微笑時,我就感覺到你動心了。」童秋人的話一針見血,「我們一起長大,你的一切我都瞭若指掌,包括你從未為我癡狂過。」
「對不起。」他想起應有悔,俊臉不禁露出微笑,今早出門時,她還在熟睡中,裸程如嬰兒般的身子僅戴著他送的玫瑰鑽鏈,那美麗純潔的模樣令他心蕩神馳,還忍不住在她頰邊、頸上落下無數個細吻,她卻只是幸福的泛著微笑繼續沉睡……
「雷哥,回神啦!跟美女聊天還魂不守舍的,有點過分喔!」童秋人不滿的抗議著。
「抱歉。」雷霆好脾氣的笑道,「我會跟家人解釋,告訴他們變心是我的錯。」但並非不可原諒,他會盡量彌補秋人,並且準備向她坦承他所計畫的一切,不過,他仍然不贊成她回頭找李泰生,因為那個男人不配擁有她。
「這表示你跟那個人的好事近了?」她猜想道。
「嗯!我會娶她,並且對她負責,用一輩子來回報她的愛情。」童秋人起碼說對了一點,他對應有悔的愛意是一點一滴累積而來的,當他在她的癡迷魔咒中沉淪時,同時也為她的無怨無悔而心碎,能如此深愛過,他才猛然驚覺,他對童秋人的喜歡,根本不是愛。
「讓我猜猜,那個人是我認識的?」童秋人問道。
「是,她是你的同學應有悔。」他的目光溫柔深情,「從你讓她來找我的那天,我們便有了極深的牽扯,如今,她就住在我這裡。」
童秋人哇了一聲,睜大眼,俏皮的指指上面,「該不會她現在就在樓上吧?別裝蒜,我早就知道你頂樓的秘密了。」
雷霆有點不好意思,「原來你一直知道。」
「當然,我和陳秘書可是站在同一陣線的。」童秋人走到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桌上,兩腳懸空晃啊晃的,「男人會在女人面前隱藏秘密,多半不是為了金錢,就是為了女人,而你的錢多到下輩子都用不完,想必會令你苦惱的一定是女人。從小到大,你已經習慣我的存在,也一直認為我們會是一對令人稱羨的佳偶,但條件極好的你,有數不清的女人自動送上門來,讓你無法拒絕,也不忍拒絕,於是趁職務之便,在頂樓弄了一個金屋,我說得對不對?」
他苦笑連連,「你什麼時候對心理學這麼有研究?」
「我說中了你的心事?木過,還沒完呢!」她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我知道應有悔無家可歸,所以才好心的指點她,要她來找你,原本只是想盡點同窗之誼,順便與她拉攏感情,哪想得到你竟然獸性大發,將她帶到你的金屋來,我看你根本是居心不良。」她一條條的數著他的罪狀。
「拿人格保證,我那時真的是忙昏了頭,公司又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他的瞼有些發熱,不否認他的確是先愛上她的身子。
「我只知道進入你金屋的女人,最後一定都會爬上你的床。」她笑得有些邪氣,卻意外的發現他窘迫的俊臉上竟夾帶著一抹深沉的怒意。
「別這麼說她,她不是隨便的女人。」
童秋人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她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她甚至跟李泰生上過床。」
雷霆走到窗邊,神情凝重的燃起一根菸,重重的吸了一口,才緩緩的道:「她沒有,整件事是個騙局,我寫的劇本,她照著演,目的是希望你能離開李泰生。」
童秋人跳下桌子,衝到他面前,「你是說李泰生根本沒有強暴應有悔?」
「是的,李泰生吃了一顆安眠藥,倒頭大睡,根本什麼也沒有做。」雷霆終於說出真相了,但心情卻沒有他先前想像的沉重。
童秋人的腦中一片紊亂,「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以為我愛的人是你,我無法忍受你跟別人卿卿我我,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正好那時應有悔對我說她愛我,我便殘忍的要了她的身體,並以此作為交換條件,要她幫我完成這個計畫。」雷霆也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所以,他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加倍的愛應有悔,讓她忘記種種的不愉快。
「她為什麼這麼傻?她不僅背負了眾人異樣的眼光,還失去了整個家庭。」
身為女人,沒有什麼比名節還重要的,應有悔如今有沒有後悔?童秋人突然發現在這樁計畫裡,應有悔是傷得最重的一個。
「她愛我。」所以她才會絕望的想捉住每一個機會。
童秋人側頭想了好一會兒,「我不懂,她的愛和你之間的事都好複雜。」
雷霆終於笑了,「我該求你原諒的,不過,我還是不認為李泰生是你的真命天子。」
童秋人淘氣的扮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咦!我沒說過嗎?我也不認為自己會跟他天長地久,我要的只是一段純純的校園戀愛而已,他走了也好,連自己的事都弄不清楚的傢伙,跟他在一起太令人生氣了。」
「那、也別氣有悔。」他擔憂的說。
「氣她做什麼?要怪該怪你的手段太惡毒了。」她圓圓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下,「我不管,這事是你的錯,你要補償我的損失。」
「絕對沒問題!你儘管開口。」他放心了,笑容誠摯。
「陪我逛街。」她只愛這個。
「又要逛街?你還嫌你的衣服不夠多啊!」他突然想到天氣已經逐漸轉涼,上回給應有悔準備的全是無袖洋裝,是該找一天陪她上街採購一番了。
「當然,香奈兒的秋裝早已經上櫃了,人家都還沒有穿到新衣服。」她像個妹妹似的窩在他的臂彎裡撒嬌。
「那還說什麼?走吧!我的小公主。」他心甘情願的挽起她的手,走出辦公室。
花幾個小錢,能讓他心頭的大石落地,說什麼也值得,先求得童秋人的諒解,他才能專心地愛著應有悔,並且計畫他們的未來。
應有悔在幸福的夢中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她躺在床上,慵懶的伸出雙臂往旁邊一摸——他不在。一抹愉悅的笑花泛在嘴邊,昨晚不知為了什麼,他竟特別熱情,連她也受到影響,完全的投入那撼動人心、攀登天堂的極致享受。
抬眼瞧著空洞的房間,她倏地起身,抱著雙膝,搖搖頭,「我到底在想什麼?只不過是肉體的感覺在作祟罷了,他到底還是不愛我的。」
拍拍自己的瞼頰,告訴自己,不要想了,再想下去!她又會沉入絕望的深淵。
她到浴室洗個熱水澡,穿上一襲象牙白的睡衫,拿著乾淨的毛巾輕輕擦拭著柔細的發,驚異地瞥見自己映照在鏡裡的容顏竟是如此脆弱、如此的楚楚可憐、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走近梳妝台細細凝視自己,頭髮長了,俏麗的臉彷彿水做的般,膚色因整日躲在屋內而變得愈加白皙,眉眼間的淡漠,也因為有愛而變得溫柔……
她……變得不像自己了,她的武裝全被剝除後,剩下的還有什麼?她……似乎什麼也沒有了……
她抓起梳子輕梳著一頭長髮,望著床畔略顯紊亂的被褥,一抹摻雜著深沉悲哀的自嘲悄悄爬上蒼白的臉。她怎麼會忘了人在變、事也在變,不正常的關係又豈能長久?她怎能傻呼呼的以為擁有他的人,便足以讓她往後的日子幸福美滿呢?
步出房間,老婦人關懷的望著她,「還好吧?小姐,你今天好像睡過頭了?」
「別叫我小姐,叫我有悔就好了,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小姐。」應有悔沮喪極了,一股不安的感覺濃濃的霸住她的心。
「禮不可廢,何況少爺那麼寵你,將來也許真收了你當少奶奶也說不定。」老婦人觀察細微,更河況,雷霆從不在她面前掩飾他對應有悔的愛戀,她相信他對應有悔是有感情的。
「是嗎?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話,只可惜、水遠不會成真。」應有悔抬手遮著耀眼的日光,突然有股衝動想拉上落地窗的簾幕,她突然感覺自己就像見不得光的女人。
「你不是少爺,無法替他作主。」老婦人不以為然地道。
應有悔沉默了一下,「婆婆,我會在這裡,是因為我和雷霆之間有個約定,我替他除去妨礙他的人,他滿足我的要求,當一切都照他所願的完成後,我對他而言,就毫無存在的價值了。」
老婦人在她眼中瞧見許多苦澀和心酸,於是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別難過,少爺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冷酷無情,不過,他的心腸很軟,日久生情在他而言不是不可能發生的,瞧他每天都來陪你,對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相信他對你並不是全無感情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應有悔漾開勉強的笑瞼,無所謂的聳聳肩,「婆婆,我想趁著有太陽的時候出去走走,可以嗎?」
「當然可以,少爺早就解除了你的禁足令,更何況,他也老說你一直待在家裡對身體不好;不過,你得先吃點東西冉走。」瞧她愈吃愈瘦,老婦人也不免為她擔心。
應有悔拗不過她,在用過一頓精緻的早午餐後,才步出門。
她搭乘專屬電梯下樓,戴上墨鏡,趁總機最鬆懈的午餐休息時刻溜出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