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問嗎?要是省吾不喜歡她追問他的過去,那該怎麼辦?她不想被省吾認為是個不成熟的女人。
可是……她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她想知道他跟木原敏子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而木原敏子又為何對她那麼的友善熱情。
「幹嘛一整晚都這樣看著我?」突然,省吾問道。
他的眼睛還盯著手提電腦,後腦勺卻像長了眼睛似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她眨眨眼睛,驚訝地問。
他一笑,「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心愛的老婆那熱切的目光?」說罷,他轉過了頭,深深地凝視著她。
迎上他的眸子,她心頭一悸。
「我不是因為想幹什麼才看你喔。」她先解釋清楚,免得他誤會她在「邀請」他。
省吾唇角一勾,「你幹嘛那麼緊張?我也沒說你是想幹什麼才盯著我啊。」
她漲紅著臉,羞怯地說:「你又在捉弄我了……」
「因為你的反應真的很有趣。」說著,他輕輕捏了她鼻子一下。
她嬌怯地睇著他,沒有說話。
「怎麼?」他瞥了她一眼,「盯著我做什麼?因為我帥?」
「是啊。」她誠實地回答,「你是真的很帥。」
「謝謝。」他一笑。
「ㄜ……」感覺氣氛不錯,他心情似乎也不差,她決定試探一下,「省吾,你……你以前交過女朋友嗎?」
「當然。」他毫不考慮地說。
「很多?」她問。
「那要看你對「多」的定義是什麼。」說著,他微微皺起眉頭,「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有啊。」她佯裝一臉沒什麼的表情,閒閒地說:「我只是在想,你那麼帥,女朋友應該不少吧?」
「你……」他挑挑眉,興味地睇著她,「你該不是在吃醋吧?」
「我沒有。」她急忙解釋,「我只是隨便問問。」
「男人有幾段過去是很平常的事,」看她一臉緊張,省吾愛憐地將她攬進懷裡,「不管我以前有過多少女朋友,現在我只屬於你一個人。」
她偎在他懷裡,想起了木原敏子的話……
你不要在意,畢竟他現在只屬於你一個人。
天啊,他們連說話的語氣都像極了。她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
雖然知道他們之間的種種都已經是過去,但她卻還是往心裡擱了。
「你就是在擔心這件事?」省吾愛憐地在她額頭上一吻,「你真是個傻瓜。」
「我沒有在擔心啦,只是……只是隨便問問……」她一臉沉重地。
問他,快問他木原敏子的事。她心裡有個聲音在說。
「ㄜ,對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我今天中午跟誰吃飯嗎?」
省吾微怔,隨即神情輕鬆地問:「誰?」
「木原小姐。」她說。
「木原小……」他微皺著眉頭,一時反應不來。
「就是木原敏子小姐。」
一聽見這個名字,省吾臉色驟變。看見他臉上的表情,美登心頭一抽。
他為什麼那麼震驚?當她提到木原敏子這個人時,他為什麼……天啊,他跟木原敏子之間果然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過去。
「你怎麼認識她?」他神情嚴肅地問。
「她有來參加我們的婚宴啊!」她說,「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省吾濃眉糾皺。是的,加川家跟木原家是世交,敏子她應邀參加婚宴是必然的。他驚疑的是……美登怎麼會跟她熟到一起吃飯?
敏子她想做什麼?她為什麼要接近美登,難道說……
「美登,」他神情冷肅,聲線嚴厲地說:「離她遠一點。」
美登陡地一驚。他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為什麼他要她離木原敏子遠一點?他怕她知道什麼嗎?
他不是說男人有幾段過去是很平常的事,為什麼他跟木原敏子的過去卻教他如此的緊張?
「我……我只是跟她吃吃飯。」她囁囁地說。
「吃飯也不行。」他話聲嚴厲且帶著喝令的意味。
見他反應如此激烈,美登既心驚又覺得氣憤。他還在意著木原敏子嗎?若不是,他何必如此激動?說什麼現在只屬於她一個人?其實心裡明明還在意著跟他有段過去的女人。
一種反叛的衝動油然而生,她倔強地說:「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及權利。」
「什……」她難得的堅持及反抗讓他有些訝異。
「還是你覺得我不配跟那種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做朋友?」她氣憤地質問。
他濃眉一糾,「你在胡說什麼?」
「我才沒胡說什麼。」她拗了起來,「你不能干涉我跟誰做朋友,而且我喜歡敏子小姐,她是個友善又聰明的女性。」
這不全是氣話,事實上,她確實相當欣賞木原敏子。
聞言,省吾陡然一震。
「你說什麼?」他將電腦往旁邊一擱,沉聲地問:「你喜歡她?」
「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覺得她是個很棒的女性。」
「你……」他眉丘一隆,「你這個笨蛋,你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她氣憤地瞪視著他,「你為什麼罵我笨?」
「你……」省吾懊惱地說不出話。
他不是在罵她,更不是想千涉她、操控她,而是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經過,更不知道他跟木原敏子那一段恩恩怨怨的過去。
「她說你脾氣壞,不好伺候,原來都是真的。」氣頭上,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聞言,省吾眉心一攏。「什麼?她還說我壞話?」
「她說的是事實。」她氣呼呼地,「虧我還替你辯駁。」
「別被她洗腦了。」他說。
「你怕什麼?」她直視著他,語帶質疑,「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
「什……」該死!敏子究竟跟她說了什麼?又打算做什麼?難道她想破壞他們夫妻的關係及感情?
「我光明磊落,從不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他聲線一沉。
「既然如此,你幹嘛阻止我跟她往來?」
「因為……」話到了嘴邊,他硬是吞了下去。
他不想提那件事,因為那涉及個人隱私,他不認為自己該隨便說出口,即便美登是他親密的妻子。
見他話到了嘴邊卻抵死不說,美登更加確定了一件事——他跟木原敏子真的有什麼。
「因為什麼?」她質問。
他眉心一擰,「我不方便說。」
「不方便說?」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著。
「美登,」他直視著她,語氣堅定而誠懇,「我向你保證,我跟她之間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只是希望你別跟她走太近。」
美登慍惱地看著他,抿著唇,不說話。
「她不是什麼壞人,不過……」他欲言又止地。
「不過什麼?」
「不過你還是別跟她太過親近。」他說。
「如果我堅持跟她往來呢?」她負氣地間。
他神情肅然,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嚴肅的問題。
「如果你堅持,那……」他頓了頓,「你們見面時,最好我也在場。」
她一怔,困惑地看著他。
幹嘛?他是想監視她,還是監視木原敏子?他這麼緊張,是不是怕她知道更多?雖然明知計較這種事的她實在太不成熟,太不理性,但她就是忍不住的生起氣來。
推開他,她蒙著棉被,索性不理他。
「美登……」這是她第一次跟他使性子,也是他們第一次有比較激烈的爭執。
他輕抓著她的肩,靠近了她,「你生氣了?」說著,他把唇片貼在她耳邊,企圖以柔情攻勢軟化她。
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般的不為所動,「我要睡了,明天還有好多工作要做。」
「美登……」他從她身後摟著她,大手慢慢地往她胸口摸索。
「睡覺。」她撥開了他的手。
「親愛的……」他不死心地在她耳邊吹氣,手往下爬進了她睡褲裡。
當他熱情的手指幾乎要碰觸到她敏感的部位時,她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手拿開——
「今天沒空。」她說。
見狀,省吾懊惱又沮喪地把手縮回。
他的「必殺絕技」居然派不上用場?看來她是真的在生氣……
罷了,她只是一時意氣用事,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
不過,他倒是得找敏子好好聊聊,溝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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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了木原敏子的辦公室,省吾一臉嚴肅,甚至是不悅的。
見到他,木原敏子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真是稀客,什麼風把我們大情聖、大忙人加川省吾給吹來了?」
他濃眉一糾,「少跟我來這套,你想做什麼?」
「咦?」木原敏子挑挑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心知肚明。」他口氣強硬地問:「為什麼偷偷地跟美登來往?」
「偷偷?」她蹙眉一笑,「如果是偷偷,你又怎麼會知道?」
「敏子,」他聲線一沉,「美登很單純,別搞她。」
「說什麼搞不搞的,真是難聽。」看著他臉上那在乎的、緊張的神情,木原敏子不禁興奮起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擔什麼心?」她一笑,「接近她的是男人,你才該擔心,我又不是男人……」
「男人不比你危險。」他說。
她挑眉一笑,「我倒覺得你是個再危險不過的男人。」
省吾深呼吸了一口氣,捺著性子地問:「你想報復我?」
她笑而不答。
「那件事能怪我嗎?」他語帶詰問地。
「不怪你,怪誰?」她反問他。
他神情一凝,若有所思地。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你還……」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就不必擔心……」她撇唇一笑,「美登是個可愛的小女人,我還真的挺喜歡她的。」
聞言,他眉丘賁隆。
「你如果是真的喜歡她沒關係,最好不要是為了報復我而接近她。」他語帶警告地。
「天啊,」木原敏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般驚喜,「看來你是真的很愛她、很寶貝她。」
「沒錯。」他目光一凝,銳利地直視著她,「要是你存心報復我而傷害了她,我絕不會饒你。」
她哈地一笑,「如果你們真心相愛,彼此信任,就不必害怕我從中破壞。」
「我瞭解她,她是真心把你當朋友……」
「我也是。」她撇唇一笑,「你該不會連老婆交朋友都要插手吧?」
「必要的話,我會。」說罷,他微揚起下巴,「告辭了。」
「不一起喝杯咖啡?」她問。
「謝了,你忙我也忙,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他冷淡地說道,然後轉身走出她的辦公室。
木原敏子看著他的背影,興味一笑。
「省吾,太有趣了……」她喃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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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部驚訝地說,「你拒絕他求歡?」
「噓,」美登緊張又尷尬地急忙制止她聲張,「小聲一點啦!」
「喔,好啦……」阿部也自覺不妥,立刻壓低了聲音,「你就因為那麼點小事生他的氣?」
「那是小事嗎?」
「當然是。」阿部說道,「拜託,像他那麼優的男人,婚前有十個八個女友是很正常的事……」
「十個八個我還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一個」……」她幽幽地說。
阿部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那個什麼木原敏子是他的前女友嗎?」
「我想十之八九……」她神情沉鬱沮喪地說,「當他聽見她的名字時,表現得很反常,很激動,還用命令的語氣要求我離她遠一點。」
「這可以理解。」阿部說。
「理解什麼?」
「他當然不希望你跟他的前女友來往得太密切啊。」阿部摩挲著下巴,想了一下,「再說,搞不好他前女友是來搞破壞的。」
聞言,美登立刻為木原敏子辯解:「不會的,她對我很好,在婚宴上還幫我。」
「她要搞破壞,當然得先得到你的信任,你這個笨蛋!」
「不可能,她不像那種人……」她忖了一下,「我想她只是想確定一下前男友結婚的對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罷了。」
「唉,」阿部一歎,「難怪你老公那麼緊張地要你離她遠一點,你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相不相信她不是問題,問題是省吾他表現得太反常了。」說著,她眼底蒙上了一層霜,「他讓我覺得他還在乎她……」
「л,」阿部輕拍了她的手,語帶警告地說:「就是因為這樣,你更要抓緊他的心。」
「咦?」她一怔,一臉不解。
「若他真的還在乎她,那你現在的作法及反應,豈不是更把他往別人那兒推?」
聽阿部這麼一說,美登心頭一震。是啊,她怎麼那麼笨?她不理他、跟他冷戰,豈不是突顯自己的不成熟及不識大體?
要是他一惱起來,拿她跟木原敏子相比,她……她就被比下去了啊!
「慘了,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她緊張地問:「那……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阿部挑挑眉,「當然是跟他示好,向他低頭囉。」
「示好?低頭?」她一臉憂愁地說:「怎麼示好低頭啊?」
「你真是……」阿部一臉「我真的被你打敗了」的表情,「難道那種事要未婚的我教你嗎?」
「那種事?你是說……」美登意識到阿部所指為何,羞得面紅耳赤。「拜託,我……我怎麼敢?」
「什麼不敢?」阿部好氣又好笑地問,「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嗎?」
「我……我不會……」她嬌羞地說。
「笨!」阿部輕啐一記,將嘴巴湊近了她的耳朵,低聲地說:「洗香香、脫光光、躺床上。」
「Oh,MyGod……」她羞怯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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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阿部的話,又深自檢討後,美登越覺得自己的處理方式真的很不理性,很不成熟。
阿部說得一點都沒錯,她這樣的處理方法只會將心愛的男人往外推,而無法抓住他的心。
就算他跟木原敏子有過一段又怎樣?就算他對木原敏子還有餘情又怎樣?重點是,他娶了她,而且他現在跟她在一起。
雖然木原敏子是個美麗聰明,而且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但以目前來說,她是比較有勝算的。
再說,木原敏子接近她也許真的只是想跟她做朋友,並沒有其他意圖。
她這麼緊張只會亂了自己的陣腳,把一樁原本可以簡單處理的事變得複雜。
忖著,她更覺得自己應該先向省吾低頭——
洗香香,脫光光,躺床上。這一招,對付省吾應該有效吧?
唔,不管如何,總得試試。她暗自作了決定。
於是,她一下班就衝回家,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但一回到家,她就從村野太太那兒得知一個壞消息,那就是……他今天不回家吃飯。
是因為昨天的事嗎?他邐在生氣嗎?他沒回家吃飯,會去哪裡吃飯呢?或是……
她隨便扒了幾口飯,心情低落地回到房間。
洗過澡,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一本書翻完了,她卻記不起剛才都讀了些什麼。
她的腦袋裡全是省吾,還有……木原敏子。
如果他真的生她的氣,真的不理她,那她該怎麼辦?她好喜歡他,雖然他們交往了三個月就結婚,但她是因為真的喜歡他才接受他的求婚。
她不想被他討厭,她要他繼續愛她、疼她、寵她……
天啊,她為什麼那麼笨?為什麼要為了那種小事跟他鬧彆扭?為什麼要……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憂心,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淚。
不,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忖著,然後擦去了淚水。
她應該積極地挽回他的心,而不是只會掉眼淚。
雖然用「肉體」挽回男人的心是下下策,但也許有點效果……
而且那是個試探,要是這一招不管用,那代表事情真的很大條。
想著,她迅速地脫光了身上的衣物,赤裸裸地窩在被子裡。等著等著,她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她驚醒,抓著被子,坐了起來。是省吾回來了。
看她突然從被子裡爬出來,剛回到家的省吾微怔。「吵醒你了?」他淡淡地問。
她搖搖頭。
「你繼續睡吧,別理我。」他說,然後轉身又要出去。
「省吾。」見狀,她驚慌地喊,「你要去哪裡?」
「我去書房……」
「不要。」等不了他把話說完,她語帶哀求地說,「不要到書房去睡……」
他微頓。去書房睡?他為什麼要去書房睡?他只是去拿份資料罷了。
「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她一臉可憐的模樣。
他睇著她,沒說話。生她的氣?他想她指的是昨天晚上的氣。
其實他並沒有生她的氣,但她似乎誤以為他今天晚歸是因為想懲罰她。
「省吾,我以後不會再……」見他文風不動地站在門口,美登只覺得焦慮心慌。
他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動也不動地看著她?為什麼……
「不……」她眼眶裡閃著淚光,聲線啞然地,「我不要……」她掀開被子,跳下了床,然後直撲向他去。
見狀,省吾瞠目結舌。老天,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一絲不掛的……
他下意識地關上了房門,以免她春光外洩。
當然,這個時候在他們臥房方圓二十公尺內絕不會有任何人走動,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關上了房門。
門剛關上,美登便衝過來撲進他懷裡,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太震驚,以至於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我不要你不理我,不要……」她牢牢地抱著他,將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哽咽地說:「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亂發脾氣,不會再過問你以前的事,不會……不會……」
看見她這樣的反應,他才知道原來她這麼在乎他的感受。忖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甜蜜滿溢在他的心頭。
「省吾,」她抬起淚濕的眼簾,軟軟地說:「你不要我跟木原小姐往來,我會聽的,我會……」
「美登……」
「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生我的氣,我……我……」她說不出話來,而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睇著她,他愛憐地抹去了她的淚水,然後伸出雙手,緊緊地環抱住她赤裸的、顫抖的身軀。
「傻瓜……」他在她額頭上一吻,「我沒生你的氣。」
她一怔,「真的?可是……」
「我今天晚回來是因為有個重要客戶要見。」他說。
「那……那你為什麼要去書房睡?」她噙著淚。
「誰告訴你我要去書房睡了?」他一笑,「我只是去拿份資料。」
「啊?」她一怔。
啥米?他只是要去拿資料,而且也沒生她的氣?那……她哭得這麼淒慘做什麼?
省吾低頭端詳著她的臉龐,還有她緊貼著他的身軀,勾唇一笑。「我怎麼捨得丟下一絲不掛的嬌妻,一個人到書房去睡呢?」
聽他這麼一說,她立刻漲紅了臉。「省吾……」
「你一絲不掛,在等我?」他興味地笑問。
「我……」她低下頭,臉上一陣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雖說他們是夫妻,他也早巳摸清了她的身體,她還是羞得抬不起頭來。
他端起她的下巴,深深凝視著她。「你想為昨天的事向我賠罪?」
她看見他的眸子裡閃著熾熱的光,她知道「肉體」招數是管用的。而這當然也代表,他還是喜歡她的。
「你……你接受我的道歉嗎?」她嬌羞地問。
他撇唇一笑,「完全接受。」說罷,他將她攔腰抱起,走向了他們溫暖又舒適的大床。
將她放下後,他在她鼻尖上輕吻一記,愛憐地說:「我洗個澡,很快就好。」說罷,他轉身走向浴室。
美登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跳加速,全身發燙,她發現這是他們結婚以來,她第一次如此期待著跟他親熱。
而她相信,今晚將會是火熱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