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等她發現,終於……她發現了。
「那麼你呢?」
「我不知道我的喜歡是不是和爺兒一樣,可是我想讓爺兒牽掛,我不喜歡爺兒好像隨時轉身都可以離去,好像這天底下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留下你。」她走進浴桶,雙手撐在桶緣,正色道:「我很喜歡爺兒,因為有你,我才能活。」
尹子蓮深邃的瞳眸眨也不眨地瞅著她。「是嗎?看來,我得要多加把勁,讓你陪我活得更久。」
「嗯。」她用力點點頭。
他朝她招招手,她不疑有他的靠近,便見他的手撫上她的臉,輕柔且萬般疼寵地細撫她的眼鼻唇。
紅袖羞澀地垂下眼,卻瞥見水面下的軀體,嚇得又捂上雙眼想要退開,卻被他扣得極緊。
「如果你真不想畫人畫像,往後我就不逼你了。」
他不喜歡她將其他男人看得太仔細,更不要她拿其他男人和他做比較。
「嗄?」她心頭一團亂,不懂他為何突出此言,更無法理解為什麼他的雙手可以拉開她捂眼的手。「爺兒,你的手……不是受傷了?」
「是啊,看起來像是好了。」
「……你騙我?」
「別難過,你早晚會習慣的。」他笑得很得意。
「我幹麼要習慣?我……」紅袖本來要甩開他的鉗制,卻突地發現他的掌心一點也不暖,愣了下,緩緩垂放雙手,輕觸他的胸膛,再探向水溫,接著急罵,「水都涼了,你還泡在水裡?!」
他四兩拔千斤的把錯推到她身上。「誰要你去那麼久?我本來是要找你一道共浴的。」
「我?」又是她的錯?她氣得跳腳。「放開我啦!我要拿紗巾。」
尹子蓮這才鬆開手,紅袖趕緊到花架上連抽三條大紗巾。
回頭她便往他肩上一披。「快起來,別再泡了。」
「……我要是站起來,你可不准跑。」
「我哪兒都不去!快上來!」她急吼。
她的性情本就急躁,從小喜歡跟爹爹上山下海,玩得像個野孩子。入尹府之前,爹爹對她三令五申,她才逼自己收斂,最後則是被他潛移默化,強迫自己必須要端莊嫻淑別丟他的臉,可實際上,她的本性依舊鏤在骨子裡,只要一急,所有的禮教便瞬間拋諸腦後。
尹子蓮緩緩站起身,跨出浴桶之外,沒有虎背熊腰,更不見虯結肌理,然而他身長迥拔,骨肉勻稱,寬肩窄腰,翹臀長腿,赤裸的軀體如白玉般纖美。
紅袖一時看傻眼,忘了捂眼,也抽不回目光。
不太一樣了呀……畢竟過了十年,他好似多長了一些肉,身子骨看起來也比以往硬實許多,不再透著慘青色。
突地,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擒住,打橫抱起,在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前,便已經被擱置在床,而逆光中的他,被陰影勾勒得俊魅不似人間物,一雙勾魂眼彷彿能定住她的魂魄。
「我被你看光了,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也應該要同等回報?」
「……」紅袖說不出話,感覺他赤裸的身子緊貼在自個兒身上,那是股異樣的重量,教她羞澀不語。
「你得要為我負責的,還記得吧?」他輕解她的環扣,動作緩慢,好似將此舉當成一種樂趣,像是在拆一份大禮,壓根不躁進。
「爺兒,你要做什麼?」她急忙抓住他的手。
「你說呢?」看著她羞紅的粉顏,他笑得壞心眼。
「可,可這事不是要等到成親之後……」
先前經過他的特訓,她當然知道兩人躺在床上要做什麼,她不驚不懼,只是分外羞怯。
「你何時見我遵守禮教了?」他一哼,拉開她的手,繼續解環扣。
紅袖沒轍地閉上眼。「爺兒是以為佔有我清白往後我便哪兒都不能去了?」
尹子蓮一頓,沒料到她一旦開竅,竟是百理皆通。「聰明的袖兒,你何時這麼懂我了?」
「突然懂了。」先前她像是站在幕簾之後,對於情愛懵懂,但如今揭開幕簾,真切地感受他的好,呼應著她的心,教她茅塞頓開。
「很好。」他笑睇著她,卻見她探出手,輕撫他的胸膛,不禁微瞇起眼,呼吸也加深。
「爺兒的身體比當年看見的還要美。」紅袖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有多挑逗,只是實話實說的輕觸著他不過份厚實但也不會太單薄的胸膛。
這樣的骨肉勻稱,才是她認為最美的。
「喔?」他褪去她的襖子,輕柔拉開深衣上的系結,便見她粉色的抹胸,幾乎遮掩不了誘人的春光。
每年要替她裁新衣,她總是不肯,幾套衣衫她可以穿上好幾年,總等著穿不下再換新衫,可她的打扮總是得禮大方,不露半點春風誘人目光,然而她形於外的丰采依舊強烈地吸引人,她卻從不自知。
如今輕解她的衣衫,他才發現衣衫底的軀體竟是如此銷魂。
她的膚白細膩如絲,酥胸在粉色抹胸底下呼之欲出,不盈一握的柳腰底下是圓潤的臀,姣美的長腿,如畫般可人。
「突然,很想畫爺兒的身軀。」
「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建議,可惜時間不對。」他動情的俯身,吻上她的唇。「改天,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他啞聲呢喃,唇舌糾纏著她的,放肆勾吮,舔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汲取她的甜美,直到她呼吸漸亂,他又往下親吻她細緻的鎖骨,咬開抹胸的繫繩,吻上她粉嫩的蓓蕾。
紅袖不禁驚呼,水墨大眼泛著淡淡霧氣,一陣難喻的酥麻隨著他的舔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教她不斷輕喘,忍不住在他身下蠕動,像在催促著什麼。
然而他的吻卻不斷往下,直到——「等等!」她羞澀大叫,並住雙膝。
「怎麼著?」尹子蓮抬眼,沉嗓粗嗄。
瞧見他慵懶的瞳眸染上氤氳慾念,手指還不斷在她腿間輕揉,紅袖更是羞紅粉顏。
「袖兒?」他粗啞問著,扳開她的腿,吻上她腿間的甜美。
紅袖倒抽了口氣,羞得摀住自己的臉,模糊不清地問:「爺兒,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搞得她整個人恍恍惚惚,好像快要變得不是自己了……
這就是夫妻行房嗎?怎麼會這麼羞人?
「這麼做,是為了讓你待會不那麼難受。」
等到覺得她已為自己準備好,尹子蓮才撤出長指,起身置於她的雙腿間。
緊密的貼覆與火熱的體溫,在紅袖身上泛起點點麻栗,而那烙鐵般地硬實就在她腿間折磨人的摩挲著。
「爺兒……真的行嗎?」她羞澀問。
雖說他的身子骨較好了,可她無法確定他是否真能行房。
「……待會你就知道了。」
「要我不要先回府問過大夫較好?」
「……」他閉了閉眼,撇唇笑得自嘲。「非得這麼慎重?」
「總是要慎重點較妥當。」
看她一臉認真,男性雄風被質疑的尹子蓮直接抿起唇,驀地進入她體內。
紅袖登時瞪大眼,從深處被撕裂開得灼熱感教她不由自主地握緊拳。
「疼嗎?」
她憋氣,沒有辦法回答,只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熱膩地貼覆著她,他凶悍的生命力正強而有力地深鑿著。
「慢、慢一點……」她不知道該如何阻遏身體裡不斷堆疊的酥栗,只好央求他別太折磨她。
尹子蓮抬起她的腿,埋入深處後,靜靜不動。
熾燙的吊揚緊密深嵌,待痛楚漸褪,取而代之的是莫名渴求,強烈的需索教紅袖開始浮躁,不自覺地迎送著自個兒的腰。
尹子蓮卻扣住她的腰肢,不讓她輕舉妄動。
「爺兒,結束了?」她不明所以,汗水浸濕她披散的發。
「不。」
「那……」
「你不是要我慢一點?」
「……快一點!」都什麼時候了,還非得這樣逗她?!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笑得狡黠,隨即加快律動,野烈地直入最柔嫩的頂點,享受被她潮濕的緊密包圍。
「等等……」
抗議迅速被他封口,柔軟的身子被蠻烈地注入屬於男人的氣味,直到他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