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一醒來,手忙腳亂地找手機看時間,已是晚上十點了,她可真會睡,竟睡了那麼久,那個力拓磊呢?她四處看了下,沒見到人影。
門外的傭人可走了?她起身,走到門口,兩隻狗兒跟著她,她開門探望,門外無人,太好了,那麼她也要走了。
「你們別跟著我了,糧食全貢獻給你們了。」她撫撫牠們的頭,拎起行李跨出外頭一步,想想應該留張字條給那個姓力的,說明她來過了。
她找出紙筆,回到沙發上,挨在茶几旁寫下--
力先生,你的房子太亂了,我實在看不過去才動手幫你清理,雖然你獨居在此,也不該如此髒亂,應知居家環境要保持乾淨,才不會單生細菌,造成傳染病。
我走了,希望你保持整潔,還有記得門要關好,你住的可定豪宅呢!
和希雅留
噢!寫錯了……
希雅在「雅」字上塗滿一坨藍墨,接著在旁邊改成「妮」宇,把字條擱在茶几上。
她提著行李走到門外,探看了一下,外頭的別墅區看來幽暗,但現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是一步。
力拓磊駕著公司的九人座小巴士,疾馳在回比佛利山的路上;心想已經過了那麼久,那女的一定是氣急敗壞地走了吧!沒有人會願意留在那屋子裡待著。
車經過知名的飯店,打佯的名牌精品店區,停紅燈時,他不經意地看到巴上站旁有個身材窈窕、髮長及腰的女孩坐在一隻行李箱上,這裡常有阻街女郎出沒,肯定是一朵「野花」等人來采,遠看她身材凹凸有致,真是個極品。
他倒有和她交易的興致,緩緩把車開近她,搖下車窗看清楚她,她長得細緻完美,還有雙晶瑩的大眼睛,是挺正點的貨色。
「開個價吧!」他懶懶地用中文說,目光狂放地掃視她細嫩的小瞼。
希雅愣愣地看著英俊得近乎完美的小巴土司機,她走了快四十五分的路才找到這個巴上站,想下山找問旅館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再盤算該怎麼辦,可是巴士已停駛了,她正無所適從,沒想到就來了一輛小巴士!難道這裡的小巴是可以用議價的?
她走上前去,傾身問:「你要開去哪裡?」
「妳來決定。」力拓磊淡聲說。
「我是想找家便宜一點的旅館,你知道這附近有嗎?」
「當然。」力拓磊不懷好意地淡笑。
「有多遠?」
「得有一段路程。」
「多少錢?」
「問妳。」他把手撐在額頭上,瞧著她粉色的唇辦。
「十塊美金可以嗎?。」希雅被他看得很不安,他的雙眼幽秘澡沈,使得俊美的臉看來帶著危險的氣息,若不是將露宿街頭,她並下想搭他的小巴士。
「成交,上車吧!」他可從沒遇過這麼便宜的貨色,也許是生意清淡才讓她自動降價吧!他也不多問,等她一上車,車子掉頭往山下便宜的旅館駛去。
「妳多大?」他漫不經心地問。
「二十好幾。」希雅坐在後座感覺到他的注視:心情變得緊張,沒有安全感。
「聽妳說話的口音,像是從台灣來的。」
「嗯。」
「來留學,順便兼差?」
「不是……我來……」她頓了一下,思索著該怎麼說。「替人清理房子。」
他點頭,以為她是來幫傭的,大致瞭解一下交易對象是什麼樣的背景,便不再問,從容把車開到一家便宜的旅館前。
希雅下了車,俏俏吁了口氣,正要掏車錢,他竟也下了車,拎過她的行李,拉著她說:「走吧,這裡我很熟。」
他會不會太過熱心了點啊?!希雅驚訝,手足無措地讓他拉著定進裡頭。
櫃檯裡的胖女人一見到他,笑得臉上的肥肉把眼睛夾得只剩兩條線,拋給他一把鑰匙。
力拓磊看了一眼房號,將她拉往二樓。
「不用先登記資料嗎?」她慌亂地問。
「何必那麼費事。」他冷笑,亮出鑰匙要開門。
「鑰匙給我就成了,我會自己開門的。」希雅一臉錯愕。
力拓磊一時想起沒準備「安全措施」,放開她,把鑰匙交給她。「還是妳來好了,我得去拿個東西。」他轉頭走出長廊,下樓去了。
希雅古怪地看著他,他說話的意思像是他待會兒還會再回來收車錢,但她覺得還是把錢交代櫃檯交給他比較妥當,待會兒要是她睡了,可不想再被吵醒,而且櫃檯那女人看來和他熟識。
她開了門把行李拎進裡頭,下樓去把錢拿給胖女人,「請幫我把錢交給剛剛那位司機。」
「喔!妳說帶妳來的那位帥哥啊,好啊,有啥問題。」櫃檯的胖女人笑嘻嘻地接過十塊美金,頻頻點頭。等希雅一走,那十塊美金就進了她自己的口袋,待會兒就要交班了,她才不管那麼多。
希雅以為沒事了,一回到房裡放鬆地梳洗,換上睡衣上床,十分鐘後沉沉睡去
力拓磊買到慣用的「保險」用品,回到旅館時發現她已房門深鎖,就連他敲門也不理。
談好了買賣,她要放他鴿子嗎?
沒有人敢這麼做,她未免太大膽了。他慍火地向櫃檯要了備份鑰匙開門,逕自入內。
裡頭點著小燈,而她竟一個人呼呼大睡!他不可思議地定向她,她穿著細肩帶的雪紡睡衣,身體蜷起,雪白的胳臂摟著被子,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雙腿形成美麗的弧度,姿態撩人,激起他渾身的血氣,足以讓他當下變成一匹惡狼。
但他不想太急,畢竟夜還很長,就由著她小睡一會兒,待會兒他要她好好地服侍他。他寬衣,進了浴室梳洗,很有興致完成今晚的桃色交易。
十分鐘後,他拭去身上的水滴,一絲不掛地欺近大床,眼眸泛著邪氣之光,分開她修長的雙腿,偉岸的體魄壓了上去。
希雅幡然驚醒,第一個反應就是朝身上健碩的黑影揮打。「啊∼∼走開,走開!」
「妳好潑辣。」力拓磊邪笑,扣住她的雙手,扯開她薄薄的睡衣,往她胸前的柔波吻去。
希雅聽出那是那個「司機」的聲音,狂亂地掙扎,扭動身子,不停尖叫。「救命,救命……」
「妳會不會太瘋狂了點?」力拓磊戲譫地說,吻住她喊叫的唇。
希雅一陣暈眩,恐懼得全身僵硬,她的力氣敵不過他,拚命地想著要怎樣脫身,她告訴自己應該鎮定,不要刺激對方犯罪,她放棄掙扎,假裝附和他,伺機逃走。
力拓磊見她很快就「識相」,便放開她,大手不客氣地在她身上遊走,她的肌膚滑嫩如絲,使他的慾望迅速竄升,陽剛之火急需柔軟的慰藉。
希雅感覺到他身體所發出的危險警訊,她呼吸急促地掙開他的唇,再也無法喬裝鎮定,緊張中揮了一拳給他,不偏不倚正中他的俊臉,很快地拉著凌亂的睡衣要逃下床。
力拓磊真不知她在玩什麼把戲,懊惱地一伸手,將她扯回床上,甩在自己面前,健碩的身體緊密地壓抵著她,沈聲警告:「妳別再玩了,我對這個沒興趣。」
「你……放開我,再對我無禮……我……會報警。」希雅慌得舌頭都打顫。
力拓磊睨視她那雙看來驚恐的眼睛,冷酷地扯著唇問:「妳我之間已談好交易,妳要反悔去報警?恐怕警察不會相信一個小流鶯的說詞吧!」
希雅愕然地張著唇,他要反控她是流鶯嗎?太卑鄙了這人!「我不是,你放開我!放開放開……」她下再跟他多說,死命地槌他,跳下床,逃出這個房間,慌張地躲進走道盡頭陰暗的角落,她環抱著自己,懼怕得直打顫,無聲地哭泣。
力拓磊怒瞪她歇斯匠裡地跑走,簡直就像瘋婆子,本想追上她理論個清楚,但他還未「付費」,更談不上損失,也就作罷。
他陰鬱地套上衣服,離開之前,丟下十塊美金給她。
希雅看見他走出房門,害怕地往牆角縮去,直到他離開了許久,她還不敢回到那房間。一個鐘頭過後,他沒再出現,她才鼓起勇氣回到房間,很快地收拾行李,打算去機場搭最早的班機回台灣,就算不能回家,但人不親土親,她可以到南部去找個工作養活自己。
震驚的是,她竟在床上看見十元美鈔!這是他留下的,他怎麼這麼污辱人呢?
她沒拿走那張美鈔,火速更衣,要旅館幫忙叫了計程車,離開小旅館,徹夜到達機場等待。
力拓磊心情沈悶地回到私人豪宅,不可思議地看見被收拾得一乾二淨的客廳,正質疑是哪個傭人敢違抗他的命令時,便在茶几上看見一張字條。
拿起來一看,好樣的,她來過了,而且是她整理的,還順便訓人,挖苦人!
他有些震驚,但奇怪的是他並不感到生氣,仔細研究她秀氣的字跡,對她的不滿和種種排斥突然轉變得較緩和了。
她竟然會打掃環境,看來還是有些「功能」可言的,有別於一般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千金。不,她還是走了比較好,他不要一個女子在他身邊礙手礙腳,尤其是這種愛說教的女人。
他扔了那字條,循著階梯上樓要回到二樓主臥房,檢視光可鑒人的樓梯,居然比他的那些傭人擦得更乾淨,他感到萬分驚詫。
其實他是有潔癖的,坦白說要符合他的標準並不容易,如果還有機會他倒想見見這個能把內務整理得有條不紊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不過這純粹是出於好奇罷了,沒別的意思。
上午十點,一直蜷在機場大廳角落等待班機的希雅,精神下濟的走向航空公司櫃檯買機票,她正在掏錢包,有人叫住她。「希妮,希妮……」
希雅回頭看見兩位中年夫婦,他們笑逐顏開的朝她走來。
「我是力伯母啊,力拓磊的媽媽,這是妳力伯父,那天我們在妳家等妳下班,見過面呢!妳忘了嗎?」甫下機的力媽眼尖地認出人來,熱情地握住希雅的雙手,
希雅詫異,她竟這麼倒楣,遇到力拓磊的雙親,見過他們的人是姊姊,並不是她啊!她躊躇著,該怎麼說才不會穿幫?
「妳怎麼會在這裡?我和妳媽聯絡過,妳不是在昨天就到了嗎?」力媽熱絡地詢問。
希雅聽到「媽」這個字立刻打了個寒顫,不過她還來不及回答,力爸就插嘴了:
「一定是和我們一樣班機誤點,才會弄得這麼晚。」他胖胖的笑臉和力伯母一樣很有親和力。
「那妳一定是剛下飛機,要來確定一下回程的機票是吧!」力媽逕自問。
希雅苦笑,與其讓他們知道她是要落胞,不如就讓他們自己去猜。
力媽見她含蓄地不說話,爽朗地拍著她的手說:「妳別急著訂回程機票嘛!多留一段時日,讓拓磊好好招待妳啊!」
希雅瞪大了渾圓的眼睛,他的「招待」她已經領教過了,要她天天幫他清理髒亂,那真的是謝啦!
「是啊,是啊!」力爸說,他們夫妻倆可是把「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老公,你去弄我們的機票,我先和希妮到外頭等你。」力媽一面對老公說,一面笑咪咪地硬是把希雅拉離航空公司櫃檯。
希雅感到無措,她壓根兒就不想回到那個姓力的住的鬼地方,可是她也不能這麼拒絕,萬一他們端出後媽來,她一樣還是得留下來。
她百般無奈地收起錢包,隨著力媽走出機場,打算見機行事,能溜她絕對不會留下。
在他們的私家車上,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旁,彷彿是怕她會臨時跑了似的,兩人還不斷對她做「簡報」,說明力拓磊的諸多優點。
「磊兒他完全不靠家裡,能把事業做得這麼成功,全靠他自己。」
「他從小就聰明絕頂,可惜的是他從初戀失敗後就沒交過女朋友,現在又忙於事業,把時間都給了工作。」
「他真的是很優,才推薦給妳啊!」
希雅搭不上腔,只有聆聽的分兒,畢竟賣花的總說花香,但她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兒子了?她沒見過他本人,光是由他居住的品質看來,他不怎麼愛乾淨,這就已經夠教人退避三舍了。就算是本身條件優,但衛生習慣差還是令人搖頭,搞下好,還是個半年才洗一次澡的怪胎。從小爺爺就教她們注重整潔,所以她算是有潔癖的,根本無法忍受髒亂。
「你們現在要載我去哪裡?」她無奈地問。
「去拓磊的公司,這時間他都在公司,我們會慎重地把妳介紹給他。」力媽笑著說。
「這次我說什麼也不等著候傳,我要直接進他辦公室去。」力爸突然臉紅脖子粗地說。
希雅感到奇怪,那個力拓磊奇髒無比也就算了,他的父母見他還得「候傳」,真是個不肖子!幸好姊姊逃過這一劫,而她能不能順利逃過,就只有交給老天了。
許久,終於到了拓磊電腦王國總部,超高的大樓竟然是力拓磊一人獨有。
希雅下了車,仰望這高聳入雲的大樓,如果不是對他有先人為主的觀感,她倒是佩服他能擁有這龐大事業,像她天生對電子的東西就不感興趣,在人人飆網路的今天,她對電腦還很陌生,總覺得電腦不認識她;她比較喜歡和有生命的花花草單或貼心的人打交道,心的感受力停留在最原始的地方,受不了冷硬的電子世界。
在她心底,始終懷念小時候和姊姊、爺爺一起生活在鄉間的日子,隨心所欲,被親人呵護疼愛著。但那些日子已隨著時間消逝,再沒機會去重溫舊夢。
「走,我們進去吧!」力媽挽起她的手臂,一同進入大廈,三人進了電梯,上升到五十樓的首腦辦公室。
「對不起,力先生出去應酬客戶,一個鐘頭後才會回來,你們要不要先到會客室等候?」門前的秘書告知。
「我不等,立刻把他給我叫回來!」力爸暴跳如雷地吼了一聲,氣炸了。
「老公,磊兒是有正事忙,你就多擔待些。」力媽放開希雅,和顏悅色地撫著他起伏的胸口。
「我說過,我不等,哪有老子等兒子的?他老是叫我們等,要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力爸揮開她的手。
希雅見他那麼生氣,這才知要見力拓磊的尊容一面是何等困難的事。「伯父,您別這麼生氣,一個小時並不算太長。」她安慰長輩。
「你瞧這孩子多懂事,多委婉,你就別鬧脾氣了。」力媽糗老公。
「唉!」力爸重重一歎,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力媽挽著希雅一起定過去,坐在他身邊。
希雅枯坐著,看著手錶數時間,五十分鐘過了,力爸老早就在踱步,根本坐不住,力媽也不再說笑,兩人的情緒並不好,而她很想趁亂脫逃。
「伯母,我去洗手問,失陪一下。」她找了借口離開。
力媽點了頭,還指引她洗手間就在走道底端的一側。她道了謝,定出他們的視線範圍,鬆了口氣,眼見寬廣的步行階梯就在洗手間對面,她真想一走了之,只要她下樓,找到司機,拿走行李她就自由了……她想著,腳步就跨往樓梯的方向,匆匆下樓。
希雅算不清自己跑了幾層,已喘不過氣來,雙腿也累得發顫,只好抱著扶手喘息。這五十樓的階梯可不是蓋的,要爬下去也得要有充足的體力,而她昨晚窩在機場,並沒睡好,已開始頭昏眼花了。
「今天的案子談得很順利,你就照訂單需求讓軟體工程師去做,一個月內要完成……」樓梯間不知從哪傳來男子說話的聲音,聽來有些耳熟。
「是,您放心。」有人在回話。
接著一陣皮鞋踩在階梯上的聲音,由遠而近;希雅往下看見一個高姚的黑髮男子走上樓來,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從她站的位置看不到他的瞼,但他說話的口吻和那身影,很像是……那個小巴司機!
她手腳開始亂抖,額冒冷汗,心像被千軍萬馬狠狠踹過,很想往回跑,說什麼也不想遇到他!
她往回爬了兩層,想想不對,這裡是力拓磊的公司,怎會有什麼小巴司機,她一定是得了恐懼症,才會把別人也想成是那個壞蛋。
她大大地吸了兩口氣,不信邪地繼續往下走去,就在她看見那人之時,那人也看見了她,她心跳咚地一聲,手冒冷汗,跌坐在階梯上,真是那個小巴司機!
「妳怎麼會在這裡?」力拓磊手裡握著剛接到的案子資料,很不可思議地瞪著昨晚那個小流鶯。
「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希雅緊張地想爬起來,卻一點也使不出力氣。
「我高興在哪兒就在哪兒。」力拓磊邪笑地盯著她窘迫的樣子。
「請你……讓開。」他輕薄的語調、神情敦她很難受。
「我沒擋著妳的路。」力拓磊說得漫不經心,仔細觀察她的神情,她一副害怕的樣子,臉色蒼白到極點,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希雅無法回視他狂妄的目光,勉強支撐起自己,打算從他身旁溜走。
「妳不能走。」他伸手阻攔她,想質問她為何會來此,她卻因差點碰觸到他的手臂而驚慌尖叫。
「啊……」回音在樓梯間像要刺穿耳膜。
他低啐一聲,粗魯地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搗住她的嘴,厲聲警告:「妳別再發瘋,當心我送妳進精神病院。』
「你才有病!你是瘋子、變態男,救命,救命……』希雅掙開他的手,大聲呼救,以為他將對她不利,她可能小命不保。
力拓磊被她惹得火大,再次搗住她的嘴,她第一個反應是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他面色一沈,想扯回自己的手,她非但不放鬆還咬得更用力,紅著雙眼瞪著他。
「我警告妳這瘋婆子,最好快鬆口,否則我叫警衛了。」他忍耐地命令,其實他大可不費吹灰之力地甩開她,但又伯自己會傷了她,他並不想那麼魯莽。
她搖頭,深怕一鬆口就會著了他的道。
他耐性用盡,被惹得光火,忍不住像狂風暴雨般地吼她:「妳這個小流鶯,竟敢擅闖進來我的公司,還做人身攻擊,我一定會把妳送法辦,松、口!」
這一吼,聲音貫穿進臨近樓層的辦公室,許多員工紛紛跑出來觀看,就連警衛也跑上來,強行拉開她。「力先生,讓我來。』
「磊兒,發生了什麼事?」力爸和力媽也在樓上聽見這雷霆萬鈞的吼聲,急急趕下來,見到「希妮」被警衛架著,全都大驚失色。
希雅滿是淚霧的眼此時已看不見對她指指點點的眾人,她整個人震撼到了極點。這男人就是力拓磊,她竟當他是小巴司機,而他當她是流鶯,這真是天大的誤會,但她不想解釋什麼,她只想離開這裡。掙開警衛,她跌跌撞撞地往樓下奔去
警衛反身要追下去,力爸出聲制止。「你給我站住!」急急定向兒子,全然不留情面地指責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希妮?」
「她……」力拓磊渾身一震,她怎會是那個「和稀泥」?不會吧!
「磊兒,還不快去把人追回來!她若走丟了,我要怎麼向和家交代啊!」力媽厲聲疾呼。
力拓磊還沒從怔愕中脫身,他無法想像她就是和希妮;而他也絕不想去追她回來,走了就算了,追什麼追!
他的心底冷漠地想,但腳步卻不聽使喚地朝樓下奔去,追上她唯一的理由是--他們之間肯定有誤會,他必須跟她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