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我有話要跟你說!」拉著林日月的手,楚浩有點緊張。
「什麼話?說吧!」
「我要單獨跟你說!」楚浩看看旁邊的安澤。
「哦,那你等一下。學長,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看向安澤,林日月想起剛剛他對她沒說完的話。
「沒什麼,下次再說吧!月月,不介紹你身邊這位?」
面前的這個男生是誰?他跟月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月月願意讓他拉著手?還有,他分明感受到了這個男生眼中對他強烈的敵意,安澤看著楚浩,心底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哦,這是楚浩,是我……」
「男朋友!」不等林日月說完,楚浩對著安澤的眼睛衝口而出。他討厭眼前的這個男人,討厭他看月姐的眼神,安澤也讓楚浩有了危機感。
「浩浩?!」林日月詫異地看著楚浩。
「他是你男朋友,月月?」
她有男朋友了嗎?為何從未聽她說起?
「不是的,他是我弟弟,楚浩。」
「月姐!我不是你親弟弟!」楚浩急急地說道。
以前的他總以林日月弟弟自居,可現在他明白了自己對林日月的感情了,他不想再當她弟弟了。
「哦,原來是你弟弟啊!那為什麼……」
「他就喜歡胡說八道。」瞪了楚浩一眼,林日月對安澤說道。
「月姐,走啦!我有話要跟你說!」楚浩等不及地拉著林日月跑離女生寢室樓。
「那麼急做什麼?」林日月邊說邊回頭向安澤歉然地笑笑。
安澤面色凝重地注視著漸漸跑遠的兩人,心頭疑惑不斷。這個叫楚浩的男生和林日月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很清楚地從楚浩的眼睛裡看到了他對林日月的感情,那決不是弟弟對姐姐的感情,那麼林日月知道嗎?她對楚浩又是怎樣的情感?
「浩浩,好了,不要跑了!」甩掉楚浩的手,林日月有些氣喘地說。
「好吧!就這裡吧!」楚浩轉過身,看看四周後說道。
「浩浩,你不在新校區呆著,跑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待會沒有車了,你今天晚上要去哪裡睡覺?」林日月有些生氣。
「你不用擔心這些啦,月姐!現在我有話要跟你說,是很重要的話,是我今天下午剛剛想明白的事,我想馬上讓你知道!」
楚浩眼光灼灼地盯著林日月,這眼光不同於以往。可惜林日月沒有看到,因為楚浩背著光,林日月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好吧,你說。」
「月姐,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一直……一直……愛著你!我愛你,月姐!不是弟弟對姐姐的愛,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那樣的愛!」楚浩激動地說著。
林日月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月姐,你呢!你愛我嗎?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愛我?」抓著林日月的肩,楚浩緊張地問。
「你來就是要對我說這些?」
「是啊!」
「浩浩,你愛我,我知道!但是你對我只是弟弟對姐姐的愛,就像你對你爸媽那樣的愛,是親人之間的愛,不是男女之愛!你不能把這兩者混淆起來。」林日月認為楚浩混淆了親情與愛情。
「不是的,月姐!我愛你!我沒有混淆,我對你是男女之情,我想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跟你結婚,跟你生孩子!」楚浩認真地說道。
「浩浩,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對於楚浩的話,林日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楚浩有了這種荒謬的想法,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楚浩出生那天起,她就是他姐姐了。而楚浩也是從小叫她「月姐」叫到現在不是嗎?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林日月笑著搖搖頭。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比現在這樣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愛你,月姐!我不能想像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樣子!」楚浩大聲地說,他沒有想到林日月會不相信他,在他心裡認為林日月應該也是愛他的。
「好了,浩浩,不要再說了,你趕緊回去吧!再晚就沒有車了!」這個楚浩啊,什麼時候能像個大人?
「你不相信我!是嗎?」
「浩浩,你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會明白自己說的是錯的。」
「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我真的是愛你啊,月姐!」楚浩著急地吼道。
「好了,不要鬧了,快回去吧!」林日月懶得跟他討論這個無聊的問題了。
「我會讓你相信我的!」楚浩非常有決心地說道。
「呃……」他要怎麼讓她相信?
「唔……」林日月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楚浩竟會用這種方法來證明他愛她——吻她!
楚浩緊緊地抱著林日月,重重地吻著她。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卻是認真地,全身心地吻著她。
林日月呆愣兩秒之後反應了過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楚浩。
「現在你應該相信我了吧?」楚浩看著臉上浮起紅暈的林日月說道。
「浩浩,我們是不可能的!」林日月的心怦怦跳著,她沒有想到楚浩是如此認真。
「為什麼?」楚浩搖著林日月的肩。
「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跟你會成為情人。」
「那你從今天從現在開始想啊!」
「不可能的,在我眼裡你一直是那個跟在我後面,喊我『月姐』,有些幼稚,有些莽撞,又有些衝動的小男生,我沒有辦法把你當成戀人。」
「我已經不幼稚了,不是小男生了,月姐,你看看我!我哪裡像小男生了?」楚浩退後兩步,想讓林日月看清楚他已不是小孩子了。
「浩浩,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愛上你。」林日月搖著頭。
「一點點可能也沒有?」楚浩語含小小的希望問。
「沒有,一點點也沒有!」林日月沒有給他一絲絲的希望。
「你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可能愛上我?」楚浩做著努力。
「浩浩,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林日月堅定地抵掉了他的努力。
「永遠也不可能?是嗎?」
「是,永遠不可能。」林日月狠心道。
聽到林日月如此無情的話後,楚浩垂下了頭,沉默了。
「浩浩?」林日月輕輕地喚著他,伸手想要安慰他。
但是楚浩揮掉了林日月的手,轉過身跑了。他的背影是那樣的決絕,好像一輩子也不要回頭似的。
林日月愣在原地,這是第一次楚浩揮開她的手。望著他的背影,林日月覺得他的背影含著深深的傷痛,深得讓她的心竟開始有些痛了,讓她有些後悔對他說出那樣狠心的話了。
可是她不得不狠心。從小到大楚浩的世界裡只有她,沒有其他女孩子,所以他把姐弟情誤以為男女情了。等以後他遇到了自己真正愛的人之後,他會後悔今天對她所說的和所做的,那時候他會痛苦的。
他已經為了她糊里糊塗地考師大了,這已經讓她有些內疚,她不可以再讓他為了她而做任何將來有可能會後悔的事情,所以她必須狠心。
他現在的傷心是暫時的,過一段時間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那時候他們還是感情很好的姐弟。林日月在心裡如此對自己說道。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楚浩為了這件事做了讓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事。
「叮鈴鈴……」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深夜的寂靜,吵醒了林日月。
「誰啊!這麼晚!」室友小雅咕噥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喂……哦,月月,找你的。」放下聽筒,小雅又爬回到了床上。
「喂!」林日月拿起電話,心想這麼晚了會是誰?
「月月!」
「媽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月月,你知道浩浩今天在學校出什麼事了嗎?」吳美琳焦急地問林日月。
「他……怎麼了?」林日月不想對吳美琳說今天晚上她和楚浩之間的事情。
「我們也不知道啊!今天晚上浩浩從學校裡回來了。」
「他回家了?」他不是應該在新校區嗎?林日月在心裡納悶。
「是啊,很晚到家的,一回來就說要出國,讓你乾爹明天就去給他辦簽證。」
「他要出國?」他要出國?為什麼?就因為今天的事嗎?
「月月,你知不知道浩浩今天在學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白天他還興高采烈地去學校註冊呢,怎麼突然之間吵著要出國呢?」
「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出國?」
「他說師大新校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在那裡就跟蹲監獄似的,所以不要呆在那裡要出國。」吳美琳想不明白為這種理由就要出國?
「哦。」
「月月,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掛了,你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嗯,媽媽再見!」
「再見!」
躺回到床上,林日月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腦中思緒混亂,她一夜無眠到天亮。
他為何要出國?他不想再見到她了嗎?她的拒絕真的那麼傷他嗎?情願出國也不要面對她了?
整個晚上林日月的腦中浮現的都是楚浩轉身而去的背影,他真的愛她嗎?沒有混淆情感,真的是以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那樣愛著她嗎?是這樣嗎?可是這怎麼可以呢?
天亮了,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了寢室,淡淡地撒在了林日月的床上。林日月睜著酸痛的眼睛望著天花板,此時的她腦中心中都是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思考了。
「月月,該起床了,今天上午我們有課!」小雅已經起床了。
「哦。」林日月應了聲,想從床上爬起來卻無力地又躺了回去。
「月月?你怎麼了?怎麼還不起來?」看到林日月沒有任何動靜,小雅撩開蚊帳看向她。
「不舒服嗎?」看到林日月的臉色有些蒼白,小雅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好燙啊!月月,你發燒了!」
林日月的這場病來得突然,也來得兇猛。原本只是發燒,沒想到最後竟引發了肺炎,在醫院裡呆了整整一個月。
林日月得肺炎住院的事情林建強夫婦並沒有告訴楚方威夫婦,因為他們看到楚方威夫婦倆為了楚浩出國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就決定不告訴他們了,省得他們煩心。
而楚方威夫婦為了楚浩的事確實是忙得不可開交,因此也沒有注意到為何一直不見林日月,只當她學習繁忙。
楚浩更是不知道林日月生病的事,他以為林日月不想見他,躲著他,所以更加堅定了出國的意念。
如果楚浩知道了,或許他就不會出國了,也就不會和林日月分開長達五年之久了。
一個月後,林日月出院的那天正好是楚浩上飛機的那天。
楚浩臨上飛機前還是有些不捨,有些期待的。他的內心深處期待著林日月會來,來挽留他,來阻止他。可是等到登機他還是沒有等來林日月。
難道她就真的那麼不想再見他了?難道她對他連一點點的感情也沒有?哪怕是姐姐對弟弟的感情?
楚浩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最後還是一狠心登上了去加拿大的班機。
飛機起飛了。
「浩浩!」看著楚浩座的那班飛機起飛了,張巧圓忍不住流淚了,楚浩長那麼大還沒離開過她呢!
「好了老婆,不要難過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楚方威安慰著張巧圓,其實自己心裡也很捨不得楚浩。
「是啊,巧圓,現在交通信息都那麼發達,你可以隨時隨地跟浩浩聯繫的。」林建強說道。
「就是啊,實在想得緊了,大不了你飛過去看他嘛!」吳美琳拉拉張巧圓的手。
「這個臭小子,為什麼一定要出國呢?」對於楚浩為什麼會那麼堅決地出國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而對於楚浩的因為師大新校區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個說法,他們不會傻到相信他的,但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啊,我們應該問問月月,也許月月會知道!美琳姐,月月呢?我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她了!」張巧圓終於想起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見林日月了。
「月月啊!」
「是啊,最近我們忙著浩浩的事,都沒有注意到月月。她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楚方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