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問出口,好半晌沒得到回應。闕不平思忖老大自從病了一場之後,人不見憔悴卻變得漂亮?!
以前,他一向都穿黑衣,現在是一身白,整個人看起來是乾淨斯文秀氣,哪點像流氓頭了。可見,翟穎對他的影響力不小。
「奇怪……怎還沒來。是不是公事耽擱了?約定的時間都過了,還沒見到人影……」冷念生自言自語,不在乎出口的話教人給聽見。
闕不平伸手在他眼前揮兩下,「老大,你現在不是住在府衙讓人給看管嗎。何時恢復自由之身?」他挺不習慣府衙門禁森嚴,老大一到傍晚就得回去報到,嗟!
他現在也好不到那兒,上次被阿花一鬧,他才搞清楚原來小時後和阿花互訂終身,現在得負責且履行承諾。
呿!他的後半輩子都斷送在阿花的手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話是千萬不能亂講,現在悔不當初……
那阿花也規定他不得超過半夜才回去,這是什麼道理?!闕不平想個老半天也想不通。
冷念生回過神來,叫:「什麼看管?」瞪了闕不平一眼,他拿起筷子夾一塊肉塞入嘴裡,邊嚼邊說:「穎才不會管我,我高興往東,他就不敢叫我往西。」
「那麼,你的藥吃了沒?」
嚇!
冷念生差點被吞下的食物梗到,連忙抄起桌上的一杯水來喝,目光瞪著斯文人出現在樓內,人已經來到身邊輕撫他的背。
「喀。」將茶杯一放,冷念生咕噥道:「藥早就吃了。你別突然出現嚇人。」
翟穎露出一抹淺笑,「你總是被我逮著小辮子。」
倏地,臉上一熱,冷念生啞然無語,尷尬的撇過頭去,手偷偷摸摸的探至桌子下,握住斯文人的掌心,牽著。
翟穎看桌上的膳食所剩無幾,確定這時間他們倆已用過晚膳,他道:「不平,我和念生有事先走。」
「好,慢走。」他敢說不麼。老大是府衙大人的『囚犯』,還是被判無期徒刑的那種。闕不平只能眼睜睜的回頭望,老大乖乖的被牽著走,然後……嚇!
阿花也出現,要來牽著他走……
闕不平的臉色一黑,想想好哥兒們之中,就屬他最不幸……
兩人騎乘一馬,穿梭在熱鬧的街道,翟穎擇一家專賣古玩雜貨的商家停下。
兩人躍下馬匹,一同進入商家,冷念生率先問道:「你想買什麼?」
「買小瓶子。」
「幹什麼?」
「讓你隨身繫著,裡頭裝著藥,方便你每餐飯後吃。」
冷念生一翻白眼,瞪著斯文人正經八百,腦子就是惦著他吃藥了沒?!
「你管真多,不過是養身藥丸,少一餐沒吃會死啊。」哼。他很不滿斯文人仍當他是病人,說什麼他的體質差,不許他沾酒、忌辛辣食物,也不許在外亂吃。
翟穎僅是一笑來掩飾小心翼翼的為他著想;不讓他發現身體狀況,不讓他知情被下藥下毒,就怕他會離開身邊,也怕他衝動行事,反而打草驚蛇。
他得找出下毒之人,一勞永逸對他的安危提心吊膽。
「念生,你答應過我要乖乖的配合,就別嫌吃藥麻煩。」他用承諾來套住他。
「你……我知道。」斯文人趁著他意識不清之際,要求些有的沒的,他現在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臉上不斷冒著熱氣,腦中影像停留在兩人親膩的時候,被斯文人拐了他說『好』。
「我去挑瓶子。」
「嗯。我到處看看。」
冷念生環顧商店之內,各種古玩、玲瓏七巧應有盡有。乍然,一條鏈子吸引他的注意,伸手捻來,鏈子上的綴飾是一顆琥珀。
冷念生思忖這琥珀既可保身納福招吉祥,也可驅邪避凶,定魂魄。當下拿著琥珀鏈子去結帳。
同時,翟穎挑選一隻制有瓶蓋的翠玉瓶,雖只有幾公分大小,但是放幾顆藥丸是不成問題。
由於冷念生每餐所服的藥量已經減半,老大夫指示只需持續調養一兩個月,冷念生即可恢復健康。
翟穎為了增加他的身體機能抵禦能力,還特地要求老大夫開出一些養身的藥帖,遵照老大夫的指示,幾日就吃一回。
倆人一同結帳完畢,商店老闆喜於店內來臨貴客,是鞠躬哈腰的連連巴結,親自恭送兩人至門外,然後回身對幾名顧客開始炫耀,七嘴八舌的打響商舖的知名度。
翟穎並未帶冷念生回府衙,駕著駿馬,前往熟悉的路徑,夜色昏暗,不影響駿馬奔馳的速度,須臾,便到達了目的地--
「怎會想來小溪邊?」冷念生感到意外。他以為斯文人會帶他回府衙;已經習慣讓他照顧;習慣他提醒生活瑣碎;也習慣伴在身側見他處理公事,甚至不避諱邵軍進房,三人一起討論各宗案情之類。
「我想暫時拋開現實瑣碎,單獨與你一起。」
丹鳳俊眸專注的看著自己,冷念生突的感到心慌,垂下頭,不禁暗惱斯文人明明正經八百的,卻會令自己臉紅……
翟穎將馬匹繫在樹下,回身拉著呆杵在原地的人兒來到溪岸邊。他察覺人兒只要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八九不離十就是在害羞。
不禁勾唇一哂,抬起人兒的臉龐,指尖輕撫著那柔嫩的唇,落唇輕喚:「念生……」
「嗯……」回應瞬間消失在斯文人的吻,張臂環住精悍的腰,漸漸軟化在斯文人的懷裡。
四片膠著的唇瓣分開,彼此凝視著對方,濃烈的情意不需言語傳達,冷念生悄悄的探入衣襟之內,掏出琥珀鏈子,立刻為他戴上。
「這是我的心意,不准你拿下來。」先警告斯文人,「洗澡時後也不可以取下。」他的身上有斯文人親手給的記號,而他也給斯文人隨身之物,偷偷把心放入琥珀裡,不許斯文人說甩就甩。
低頭細凝他臉上透著嫣紅,萬分認真的警告根本是多餘。「我才擔心你會要回。」天曉得粗暴的人兒脾氣一發作,會不會想掐死他,同時失手扯壞鏈子。
冷念生輕聲笑道:「不會。」現在的腦子既清醒且明白的承諾:「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呢,載著鏈子,就像我們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這是當然。」
伸手將他俊秀的臉龐壓來心臟的位置靠著,低頭吻著他的發,順延至耳畔低語:「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不論身心都是我的。」
「廢話。」
冷念生緊靠著斯文人,偷笑。
***
冷念生住在府衙一段時日,難免掛念明月的身體狀況。瞧斯文人正在詳閱今年稅收,冷念生勾來一張椅子,坐在桌案邊陪伴。
等了半晌,他才開口:「穎,今晚陪我回宅院好不好?」
翟穎微微一怔,收起稅帳明細,說:「好。」暗斂下擔憂的情緒,問道:「你在我這兒待不下去?」
「不是。我想回去看看明月而已。」
「念生,你對待明月與憐兒不同,我怎沒聽你說想要去看憐兒,為什麼?」想探究,是不是如他所想,粗暴的傢伙對明月產生移情作用。
冷念生頓了會兒,才鼓起勇氣回答:「你也知道明月的遭遇很可憐,她被親人賣到妓院……你知道我以前也……你別胡思亂想我跟她有什麼。」
「不會。」翟穎把他摟來身上坐好,伸手挑開他的衣扣,裸露的胸膛漸漸染出一片淡紅,指尖一一劃過他的傷,「留下這些痕跡讓人憐惜,你也希望明月有人憐惜是嗎?」
「嗯……」
胸前的突起被輕捻著,酥麻的刺激衝散了思維,斂下迷濛的眼迎上一雙丹鳳俊眸,「啊,」倏地喉頭一緊,微仰的俊秀臉龐更顯艷紅,喘著氣息輕呼:「會痛……」
「嗯。」唇離開他的喉結,很滿意那抹嫣紅浮現,探出指尖沿著優美的脖頸線條往下延伸至平滑的腹部,指尖順著丹紅硃砂記號勾勒著,抬起頭,唇揚起漂亮的弧度一哂:「念生,我喜歡聽你碎念著我。」
「嗯……你欠罵。」冷念生迷迷糊糊的說。
俊容摩娑著他發燙的臉頰,翟穎親膩的在他耳畔問:「讓你罵一輩子可好?」
「好。」
冷念生雙手攬住斯文人的頸項,額頭抵住他的,兩人的氣息交融出曖昧的情慾意味。
翟穎的唇刷過他紅瀲的嘴,動手將他的衣衫歸於原狀,不急在一時索求這副甜膩的身子。
「我們回宅院。」
呃,冷念生彷彿被人給潑桶冷水,「你怎不繼續?」
翟穎漾著算計意味的淺笑,道:「夜,還很長。」拖起人兒離開腿上,示意:「我們走。」
冷念生任他帶領走出房外,沿途碎念:「搞什麼,說要就要、說停就停,還真能控制……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是。念生,你也是。」
「啊,廢話!」冷念生咬咬牙,情不自禁對斯文人--喜歡的牙癢!
***
「二少爺,你終於回來了。」一個多月不見二少爺回宅,如今見到人影,阿生喜不自勝,劈頭就問:「大少爺沒為難你吧?」
他知道二少爺為了明月的事會去找風紀延的麻煩,卻料想不到二少爺會被大少爺處罰打二十大板。
「念生沒事。我沒為難他。」翟穎隨後進門,回應了阿生的問題。
阿生愕然一會兒,隨即反應:「呃,大少爺也來了。」
「嗯。我留念生在府衙跟我住在一起,今晚他嚷著要回宅探視。」他對阿生隱瞞人兒生病的事,同時告知他和人兒非比尋常的關係。
「喔……這樣啊。」
冷念生可不願將自己病厭厭的德性洩漏出去,那豈不是丟臉。
「生叔,我沒回來的這段期間,多謝你照顧明月以及打點宅院大小事物。」
阿生一向話不多,說句:「應該的。」就沒下文。
有些事,他漸漸明白--
原來,二少爺和明月之間是清白。然,二少爺和大少爺之間……
手中的燭火燈籠映出二少爺的喉結有一抹紅,昭然若揭這段時間二少爺和大少爺發生了什麼。
阿生神色黯然的歎了一口氣,關上宅院的門,內心希望明月小姐會接受二少爺心有所屬。
冷念生和翟穎兩人前往大廳的路途,冷念生開口喊道:「明月--」
須臾,前方奔出一抹身影,冷念生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她圓滾滾的身子。
「你要嚇死人是不是,再過一段時日就要生了,不准用跑的。」萬一跌到或出了什麼問題,他該如何向魏七叔交代。
明月不斷點頭,「我會聽話就是。念生哥你終於平安回來了。翟大人有沒有對你怎樣?阿生說你被罰,我好擔心……」乍見到念生哥,她好高興念生哥看起來精神亦亦,不像剛從牢裡被關出來的樣子。
「你別擔心,我捨不得讓念生吃苦,教訓他犯錯而已。」翟穎話裡含有警告與獨佔的意味。
喝!
明月倒抽一口氣,從冷念生的身前探出臻首,愉悅的表情瞬間僵化,微顫的唇輕喚:「翟……大人。」
「嗯。」了一聲,翟穎糾正她:「叫我大哥即可。」不計較她曾經說謊騙他,小女人的心思同自己一般,該讓她打消念頭。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那兒不舒服?」冷念生放開她,斜睨著頭打量明月,見她垂首沉默好一會兒。
「我沒事。」是心裡不舒服,嚴謹的男人跟著念生哥回來,為什麼他要糾纏念生哥,難怪念生哥犯糊塗!
「念生哥,你知不知道我好不放心你。」
呃,冷念生安慰道:「我又沒事,你別想太多。」他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她眼前,女人家就是愛瞎操心。
「念生,你是令人不放心。」翟穎意有所指的暗示;人兒中毒,除了忠心耿耿的阿生以外,身邊的人都脫離不了嫌疑。
丹鳳俊眸定在明月的身上,思忖她喜歡念生,該不會讓念生吃了什麼見鬼的壯陽藥。
冷念生抬頭瞪著斯文人,「你叫什麼叫,我現在不聽話嘛,你要我早點回府衙,我哪次不是時辰到了就回你身邊。為了你,我都快忘了自己也有宅院。」媽的,斯文人就是要讓他沒面子是吧。儘是在別人面前說些有的沒的。
翟穎見他氣得臉色泛紅,唇畔不禁勾起一抹笑,說:「很好。你想往東,我絕不阻攔要你往西。」
愕,「我沒要去……」話未完整,冷念生一瞬意會斯文人逮著機會就是逗他為樂。
呿!他別過臉龐,認了自己的腦子沒斯文人好,理當被斯文人壓得死死的。
「哼,今晚,我一定要在上面。」冷念生掠下話就走,完全沒料到這句話對愣怔在原地的兩人有多大的影響力--
***
明月站在遠處旁觀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模樣,她只能被排拒在外,念生哥有了男人就忘了她的存在……
站在念生哥身邊的位置應該是她,一天之中,少的可憐的相處時光是屬於她的;那嚴謹的男人為什麼要來跟她搶……
他有官位,有勢力,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要來誘拐她的念生哥……
原來念生哥這麼久沒回宅,都是跟那男人在一起,念生哥根本不是坐牢……
他是不是在府衙任人糟蹋與玩弄?!
就像她以前一樣……不從的時候就用強,甚至被強灌媚藥讓人一點一滴的失去尊嚴……
「啊……」明月連忙摀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黯然的眼眸蓄滿所有委屈的淚水,泛白的指節緊抓著自己的肚子,一股恨意漸漸從心口蔓延;她恨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唯有念生哥例外……
感到肚子上的手心濕黏,斂下的眼眸與腥紅的顏色相輝映,「手髒了……」她要去洗手幫忙沈娘準備宵夜。
「沈娘,念生哥的宵夜就由我端去他房裡。等念生哥沐浴過後,睡前可以吃。」
沈娘眉開眼笑的說:「好。我來收拾清理廚房。」心想二少爺才剛出獄回宅院,這男人嘛……
沈娘隨手丟掉最後一包藥渣,思忖已經沒有藥了,明日還需要去買。
明月端著宵夜來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廂房,擱下宵夜,她如之前一般並未離去。
手撫著床榻,她喃喃自語:「今夜,那個男人會睡這裡污染念生哥……無恥!」
明月將房門輕輕闔上,踱至衣櫃後頭的小空間裡,緩緩的蹲下身子縮成一團。
***
「呵,明月真貼心,還是沒忘睡前都會幫我準備宵夜。」冷念生心情愉快的說。
翟穎瞇縫著眼,端詳著這盤宵夜許久。爾後,叮嚀道:「念生,你今晚的藥還沒吃。」適才守在澡房外等,檢查過這傢伙入浴前取下的翠玉瓶,瓶子裡面還有五顆藥丸。
冷念生伸手取來他手中的藥,吞下之前,不滿的嗔道:「你一天到晚就會逼我吃藥,你知不知道這藥吃久了,我看到藥就討厭。」
翟穎遞給他一杯水,待他將見底的杯子遞回,落唇在他耳畔命令:「你去床上等我。」
轟!
冷念生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迅速竄燒的火熱沸騰全身,轟轟然的腦子想著這斯文人說話的語氣都正經八百,其涵義卻露骨……
翟穎斜睨著他仍杵著,問:「怎麼,要不要我抱你上床?」
「我……我自己有腳。」冷念生轉身趴在床上,抱著枕頭悶呼:「你……還不快過來。」
「我吃宵夜。」
翟穎慢條斯裡的夾起一塊肉品嚐,再試了湯頭,接著眉心一擰,這道消夜僅是一般的家常面,怎有中藥的味道……
床上的傢伙一向不挑食,用膳也是狼吞虎嚥,都沒發現食物有問題麼?!
冷念生抬頭瞪著斯文人的背影,扭緊枕頭想跳下床去掐死斯文人,「你只顧著吃,在府衙也吃,來宅院也吃,現在又吃宵夜。你要我等多久?」
翟穎回答:「念生,我的身材就是這麼來的。」
啊!胡扯!冷念生很想把手中的枕頭砸往斯文人的腦袋。斯文人根本不吃宵夜,倒是在夜晚會問他餓不餓。有幾回還親自下廚弄些食物來填飽他的胃。
一股悶氣漲在胸口,翟穎惱這宅院有老鼠,怎會咬主人?
想不出所以然--宅院裡,只有明月吃藥膳,該不會是沈娘煮過藥膳之後,又接著下鍋煮湯麵?
合理的懷疑令所有的問題膠著難解,翟穎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開始動手寬衣解帶。
上床躺在人兒的身後,腦中的疑慮瞬間拋向九重天。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念生,你只會催,衣服也沒脫。」
「呃,你……你可不可以別說話。」斯文人說得像是他迫不及待……「嗟!」冷念生略顯尷尬的抓來棉被悶著臉,才不承認是有那麼一點無法控制直率的反應。
翟穎伸手將撥攏他的發至一邊,湊唇吻著他的耳垂,不安分的手由背脊撫摸至胸前,探入衣內,掌心游移下的肌膚滑膩滾燙,一瞬握住他形狀美好的慾望,愛不釋手的套弄著。開口輕喚:「念生……」
「嗯……」冷念生把自己悶得快要喘不過氣,渾身止不住的輕顫著,緊繃的身子貼緊在寬闊的懷裡,甘於斯文人在身上點火令他燃燒--
喜歡他所有的反應,他大膽的言詞,一旦兩人親膩,他表現卻是羞澀。翟穎壞心一起,問:「念生,你不是說今晚要在上面?」
掌心緊緊一握,惹來他的輕叫:「啊!」
結實的身軀立刻懸宕在他上方,把人兒翻轉過來面對,雙膝分別岔開他的腿,空騰的手抬高屈起他的左腳,一瞬精準的將自身的慾望貫穿他體內合而為一。
「啊--」冷念生忍著剛開始的不適感,十指緊掐住斯文人的臂膀,隨著他的動作而冒出細汗。
丹鳳俊眸斂下,勾唇吐露滿足的喟歎:「念生,你好緊……」
「嗯……啊……」冷念生在他懷裡晃,破碎的呻吟不斷溢出口,意識迷離,壓根忘了斯文人在說些什麼。
俊容親膩的廝磨嫣紅的臉頰,下身慾望深深的撞入,再淺淺的抽出,專制又不失溫柔的佔有,「念生,你是我的……」
修長的手探至他的慾望處,指尖摩擦著他敏感的頂端,撩撥他更忘情的叫喊:「嗯啊……快一點……」
「噢……」冷念生的身體一弓,仰頭喘息呻吟不止,「啊嗯……」
翟穎驟然翻身,兩人的姿勢變化--
「啊!」冷念生一時適應不過來,瞠然連連抽氣,「噢……你……」
跨坐在斯文人身上,緊窒的體內被撐到極限,腰腹受到控制,整個人被抬高再放下,反反覆覆,連一點喘息的餘地都顯困難。
冷念生抿緊唇瓣,沉醉在痛與甜的邊緣,膩人的呻吟不絕於耳,刺激著兩人的情慾不斷升高、沸騰……
噬人的丹鳳俊眸緊鎖住浮現媚態的粉透臉龐奪人心魂,慾望差點失去控制傾洩而出。
頓了一秒,翟穎拉下他的身子,誘哄道:「自己來。」
冷念生緩緩撐開迷濛的眼,呆愣的毫無反應。
須臾,鮮紅欲滴的唇漸漸靠來,翟穎一瞬攫住,兩人膠著的唇舌濃烈的糾纏,翟穎下身一記頂入震醒了冷念生的意識,隨即,身體本能追逐一波波的刺激而擺動。
「唔……」低淺的嚶嚀悶在對方的嘴裡,兩具火熱的身軀交纏,親密的確定擁有彼此,兩顆心非君莫屬--
三更--
翟穎確定人兒累得睡熟,俊容廝磨著人兒情潮未褪的暈紅臉頰,唇偷香後,他悄然離開床,套回一身整齊。
丹鳳俊眸雖能適應昏暗,燭火將要熄滅,為防不小心製造聲響吵醒熟睡的人兒,翟穎替換了燭火,俊容在暈黃的燭光下照映出嚴肅與凜然。他毅然走出房外,有更重要的事得查--
悄悄拉開雕花大床的紗幔,赤紅的眼瞳映入念生哥的身上佈滿點點櫻紅。他到底吃久多久的媚藥,才會說喜歡男人,竟然在肉體糟蹋中得到快樂……
適才,不論雙手將耳朵掩得多緊密,仍是聽見那愉悅的聲音竄入腦海,念生哥糊里糊塗的任人擺佈……
好齷齪的男人,讓念生哥吃媚藥……甘於男人的碰觸與糟蹋……
兩行淚再度滑落臉頰,蒼白秀麗臉龐露出一抹淒楚的笑,手緊揪著泛疼的心口,開啟的唇無聲的安慰:「念生哥……我們都一樣可憐又可悲……」
***
沈娘一臉喜孜孜的正要外出,主子之前交代他要幫明月買補品呢,說什麼明月的臉色蒼白,不似以前紅潤。不過,明月呆杵在宅院門口乾嘛?
「念生哥早就和男人離開了……」而她,還站在這裡。
「呵呵……」原來……女人家捨不得男人離開,真是。沈娘來到明月身邊,勸說:「你進屋去歇息吧,不要在外吹風,以免受寒就麻煩了。」再過二個多月,孩子就要出世,屆時,她相信主子會時常待在宅院裡陪伴明月。
昨夜他們小倆口肯定是恩愛;瞧主子今早如沐春風的精神,偏偏女人家哭喪著臉,是依依不捨麼。
「你要聽話啊,我出去買菜,順便幫你買些補品。」
「好。」
沈娘前腳出門,殊不知明月在門口等了會兒,也跟著出門--
***
濟善藥鋪
夥計見到熟客入內,臉上立刻扯出一抹笑,咧開的唇角使得臉上更顯扭曲。
一錠銀兩堆來眼前,夥計不需吩咐,立刻轉身打開藥櫃,就算閉上眼都能抓出客人要些什麼。
不一會兒,夥計打包了幾帖藥方,遞給客人。
臨走前,沈娘推回夥計所找的銀兩,「這多餘的錢,就打賞給你。」
夥計又笑了笑,始終無聲。
走出藥鋪,沈娘與人擦間而過,皺了鼻子,回頭瞟了眼剛進來的顧客,實在受不了女人家的脂粉味濃厚,簡直像狐狸精似的。
薄紗半掩面容,媚娘蓮步輕移,踱至藥櫃檯前,嗲聲嗲氣的嬌軟嗓音問道:「你是藥鋪夥計?」
夥計聞言,當下彷彿被雷給劈傻似的怔忡不已。
「怎麼,沒瞧過女人?」這夥計長的真是醜,呿!「我要幾帖墮胎藥。」媚娘不客氣的頤指氣使,「還發什麼呆?快包藥給我,我可沒時間耗在這兒。」馬車就在門外等候,懷安那丫頭也在車上,她可不能讓懷安發現自己買了什麼。
夥計垂下頭,雙眸一瞇,閃爍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