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高懸天空,潮水一波一波的推擠上岸,白衣飄飄的人地獨自坐在沙灘上。
「寸月。」項儼低低喚了聲。
鞏寸月循聲望過去,項儼眉眼含笑朝她走來。頭∼低,她又盯著反覆來去的潮水不放。
他的眉頭微皺,口中的語調難以持平。「你是存心教我心疼?」
鞏寸月一楞,轉瞬間,項儼已欺近她身旁,大手∼探,撥弄她身上輕柔飄逸的短袖絲質上衣。「這衣服能不能保暖便是個問題,為什麼不披件外衣出來?」
鞏寸月微微側身,被他執起的上衣下擺立刻恢復原狀。「我來的時候是早上,太陽大得很。」
項儼緊緊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裡帶。「白天枯坐到夜晚,眼前的海水快被你看爛了。」
愈是靠近他的身體,她的雙頰愈是燒紅。輕輕掙扎,擺脫了他的鐵臂,她硬是拉起他漫無目地的在閒晃。
項儼微拱雙眉,前方的人兒衣衫隨著海風擺動,像是隨時會被海風吹走似的。他的手稍一使力,將她勾入懷裡,兩人眼對眼,鼻對鼻的相看。
她出神的以眼睛描繪他的輪廓,順著濃密的雙眉直下,來到他微勾的薄唇。
「唉——」薄唇輕吐一口氣,他無奈的表示。
「你這麼看我,可得有心理準備。」
鞏寸月不解的抬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火辣辣的眼神會讓我情不自禁呀,寸月。」項儼如是解釋。
鞏寸月紅透了臉,立刻調開目光。
見她始終不開口,項儼將昨天的問題再拿出來問:「氣消了嗎?寸月。」
「生氣又如何?不生氣又如何?」鞏寸月怔怔地開口,反覆繞在心上的仍是閒擾她一整天,早晨時他所說的一席話。
「你若是還在氣頭上,我只好等。」他會給她時間平緩她的怒氣,再來攻佔她的心。
「等什麼?等我再一次消失在你面前。」鞏寸月為之失笑。她知道,他的耐性只用在旗鼓相當的對手身上。煩雜的事務,諸如女人之類,要他大老闆付出耐心,可是難上加難。
「你會嗎,」他緊緊扣住她的腰,半認真地問。
「這得看你嘍。不如你先告訴我,會不會再做出令我非得消失的行為?」她輕鬆的將問題丟還給他。
項儼大笑,開心的輕啄她的粉頰。「怎麼辦好呢?寸月,我發覺自己愈來愈離不開你了。你要走,記得別把我的心一併帶走,否則我只好追著你跑了。」
鞏寸月望了他半晌,投降的歎氣。「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她不是猶豫不決的人。唯獨這件事懸在她心頭兩個多月,由此可以看出,她對他動心了。
項儼的臉閃過一絲驚詫,血液猛地撞擊心臟,有始以來,心跳超過他所能負荷的律動。接著,他陡然憶起她語氣中的不甘,令他興奮的情緒降溫不少。「喜歡我不好麼?為什麼歎氣?」
鞏寸月斜暱他一眼。那一眼好似在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個性多糟、以前的歷史多輝煌?
項儼微笑。「你怕會制不住我?還是擔心我會偷腥?或者是唯恐哪天有女人大著肚子來要我負責。」
「我不擔心這個。」她咧開笑臉,笑得燦爛,也使得他看得失神。
項儼情難自己的覆上她的唇,激昂的情緒因她的表白與笑顏面持續加溫中。他急切的索取她的唇間的美好,掠奪終於屬於他的紅唇。
鞏寸月皺眉,這下可好,他強硬的手段讓她不必費事的轉換話題就已經切人主題。她緊閉雙唇等他發覺她全身上下所散發的不快。
項儼試著挑開她的雙唇,卻一次次遭到重挫。他緊皺眉頭退開身。
但見鞏寸月一臉的冷淡,許久不見的客氣重回她的臉。「項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件事。我喜歡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隨心所欲的上下其手,我是活生生的人,會思考、有感覺,你若是要碰我,麻煩先問問我的意願。你曾說過,上次的不愉快是你一時的衝動,我信了。相對也期望你能信守自己說過的話。想要我身體的配合,可以。請讓我聽聽你的保證——」
「保證?」項伊忍俊不住的狂笑。說出去會笑掉別人的門牙,誰會相信「項達」董事長出口的諾言。
「不給嗎?」鞏寸月惱怒的推開他緊貼的身軀。「那好,我們倆從此不相往來,你也別想再有機會找到我!」不等他回答,她轉身就走。
項儼伸手一探,由身後抱住她。「原來你比我還性急。」
「廢話少說!」她又氣又怒的扭動身體。
「我沒說不給,你何必太激動。只是,你確定不要我其他的承諾,譬如:對其他女人目不斜視,永遠愛你、娶你之類的。」女人的貪婪總是一個接著一個,難有滿足的時刻。她的要求未免太過稀鬆平常。
「世事難料,或許∼個星期後,你又看上別人。或許一個月後,我會跟別人閃電結婚,誰料得准呢?」
環在她腰上的手∼僵,她整個人被反轉過來。
「我會給你承諾,而我的愛是無限期的。」項儼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不需要……」他的話存著波濤洶湧的暗流,鞏寸月警覺的說道。
「我知道,但我想。公平起見,寸月,我也想聽聽你對我的承諾。」項儼笑得很賊。
她瞬間理解他的用意。「想用這招套死我?那可不成。我得考慮個一年半載再決定接不接受。」
她的拒絕,令他的血液逆流。「沒有一年半載,只有十秒鐘。」
「項先生,十秒鐘一晃眼就過去了,恕我一時之間無法回答你。」鞏寸月含笑瞇他。
不理會她的推托之辭,項儼半瞇眼睛宣告:
「除非你願意,我不會碰你。輪到你了,寸月。」
鞏寸月猶豫的看天看地又看看海。項儼勾超薄唇,收緊他的手臂,迫使她不得不著向他。
「諾言才說不久就故態復萌,我看,這樁買賣不談也罷。」她談談地說。
項伊滿是無奈的收回手。「寸月……」
「我不知道你在執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喜好,何苦為做不到的事綁死自己?」她試著分析道。
「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別太早對我失去信心啊,寸月。」項儼執拗的道。她所不知道的是,沒把握的事他壓根不會說出口。
「愛情如果能附上保證期限,天底下哪裡還有曠男怨女。我答應你,我會陪著你,直到我倆的感情不再。」鞏寸月折衷說道。
「不會有那一天。」項儼開心的輕點她的唇。
「現在,換你實現剛剛的話了。」
這麼快就要索取她的配合了?鞏寸月挑高眉,意會他話中的期盼。
她風情萬種的展露笑靨,蓮步輕移的走向他,飄逸的白衣款擺出不可思議的柔媚。她纖手勾住他的腰,踮起腳尖,迅速在他的唇上輕啄一下退開。
「你不會以為這種小兒科能滿足我吧?」項儼輕斥,伸手想拉回她。
她輕笑,如精靈般閃開他的手,面對他倒退走向後方,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天然隱蔽處。
鞏寸月千嬌百媚的勾勾手指,率先進入山洞內,項儼隨後跟上。
月光射進洞口,映照在金黃的沙上。微光中她的美更令人屏息,鞏寸月淘氣的對他眨眼,柔膩小手伸向他。
「來呀。」
軟軟的語調攝住他的心神,激昂的情緒快速升高,血液熱絡的襲遍他全身。執起她的手,輕輕握住的剎那竟發現電流流竄全身。
如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山洞內,鞏寸月緩緩搖頭。「我不是想握你的手。」
項儼半挑眉毛,彷彿在問她意欲為何?
鞏寸月輕輕一扯,抽開自己的手,傾身一探,小手勾住他的頸項。「這才是我想要的。」
奉上紅唇,她在他的唇上灑下綿密的細吻,並依著前次記憶輾吻他的唇角。
項儼微微一顫,單手牢牢鎖住她的腰,倚靠另一手的支撐緩緩放下她。由著她青澀的探索他的唇,吮吻他的唇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鼓動的心跳不再平穩跳動,快節奏的擂動令他由被動轉為主動。
他的舌激狂的入侵她的唇,吸引她的粉色小舌與之交纏。末了,猶覺不夠似的含住她滑溜的粉舌,猛烈的舉止引起她低吟出聲。
他的手悄悄滑入她的上衣,大手漸漸熨燙她細緻的肌膚。手指輕觸她的胸前,空白的腦海猛然浮現方纔的承諾。
他困難的抽開唇,喚道:「寸月?」
「嗯?」鞏寸月微張星眸,嫵媚的神態令他忍不住∼再舔吻她的紅唇。「你希望我繼續嗎?」項儼抵著她的唇粗啞的問,蠢蠢欲動的手指來回輕觸她敏感的胸部。
鞏寸月眉睫漾笑。他的話雖是問句,身體卻不遺餘力的左右她的想法。
項儼再次被她的笑容勾去心神,再下去,他可無法保證自己能把持住。他急切的問道:「你的回答,寸月?」
鞏寸月稍稍蠕動身子,藉以避開他不斷騷擾的魔手她的舉動立即引起項儼痛苦的呻吟。
鞏寸月樂得笑開臉,每次都是他逗著她玩,這回她可扳回一城。
「先別高興,我會贏回來的。」項儼困難的脫口。連串的亢奮激得他決失去理智。「快說呀,寸月,我在等你的答案。」
「耳朵過來一點,我就告訴你。」她的眼閃過一抹狡黠。
項儼將耳朵湊近她的唇。
「答案是——」她神秘兮兮的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咬他的耳平,而後縮回頭。「好!」
他全身一震,隨即揚起迷人的笑臉。一把攫住她的唇,不再將時間浪費在談話上。
「我喜歡你不帶詭計的笑臉,既狂野又迷人。」偷了個空、她如是說。
「你若是喜歡,別常拒絕我的情不自禁,我自然會常常笑給你看。」抵著她的櫻唇,他如是回答。
海浪聲充斥在山洞裡,屬於情人間的私語隱沒在波濤洶湧的情潮中。
鞏寸月蜷縮在項儼懷裡,她的眉頭緊緊糾結著,下半身的不適感令她∼勁即會感到千百隻針的痛楚。
項儼大手一探,撈起身旁的長外套覆蓋她的身體,並起身穿上散落一旁的長褲。
他重新躺回她身旁,曾見她依然維持方纔的姿勢。他環住她的腰,惹得她驚喘出聲。
項儼微愕:「怎麼啦?」
「暫時別碰我。」鞏寸月試著擠出聲音。
項儼略略掀開外套一角,血紅色的軌跡觸目驚心的烙在她的大腿上。放開衣角;他緩緩撥開她耳鬢的亂髮。「以後會好很多。」
鞏寸月抬眼望他,忍不住揶揄道:「這是你的經驗談?」
項儼唇角微揚,不答。
「寸月?」由遠而近的叫聲傳入山洞。
「是令傑。」鞏寸月想起自己的赤裸,臉孔不由得紅成一片。她急急地坐起身,咬牙忍住痛徹心扉的撕扯感。
項儼眉∼皺,輕輕將她推回地上。「再休息一會。」
「不,我……」她的話還沒說完,洞口即竄出∼條人影。
鞏令傑欣喜的表情碎在看見兩人的剎那,項儼上半身打著赤膊,鞏寸月一小截的肩膀裸露在外。
他的心口如同被刺了一把尖刃,血液止不往的流出。他的寸月,為什麼……為什麼……
鞏寸月窘困的放紅雙頰。「令傑,先出去好嗎?等我穿好衣服再……」
鞏令傑沒讓她說完,滿臉寒氣的大吼:「為什麼他可以留下?」
項儼聞言曬笑。「她的身子我看過;又何必多此∼舉。」
鞏令傑倒抽一口冷氣,眼睛被項儼褲腳一漬血跡染紅,暴跳如雷的踏步上前欲拉起鞏寸月。
項儼一個箭步擋在他身前,淡淡地命令:「出去!」
鞏寸月拉拉項儼的手,制止他的挑釁。「令傑,他沒有欺負我,你不需要生氣。」
「別說了!你,給我出來。」鞏令傑緊握拳頭,忿忿地丟下戰帖,走出山洞。
鞏寸月訝異極了,令傑從不對她大吼大叫,更不會如此蠻不講理的尋釁。
項儼站起身,鞏寸月連忙扯住他的手。
「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再躺一會。」他傾吻她的唇,拉緊她胸前的長外套以杜絕自己的慾望。
鞏寸月憂心的望著項儼的背影,他的分寸,她是見識過的而且她也知道,他不會輕易饒過別人蓄意的挑釁。
鞏寸月不安的穿妥衣服,忍著疼痛定出山洞。
果然不出所料,鞏令傑唇角帶血的躺在沙灘上,項儼則一派無辜的著向她。
「令傑……」鞏寸月走近他,伸出的手被鞏令傑一把揮開。他搖搖晃晃的挺直背脊,帶著滿心的創傷走開。
鞏寸月著急的追上,項儼快她∼步的將她抱在懷裡。
鞏寸月氣怒的推開他。「你答應過我不打架!」
「他先動的手,而你,絕不知道我對他有多仁慈。」項儼收回手,陰惻側的道。
鞏寸月洩氣的輕歎道:「我代令傑向你道歉。」
語畢,朝著鞏令傑消失的方向走去。
項儼鐵青著臉拉住她。「我陪你去。」
他一點也不喜歡她獨自去會那個表面是她弟弟,實際卻愛慕她的男人。
鞏寸月輕搖螓首,「我自己去。」
「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項儼不安的說道。
「要忘也難啊,你肯定會時時刻刻提醒我。」鞏寸月微笑,離開沙灘步向∼堆堆高聳的岩石。
項儼眉頭緊皺,邁開腳步向後頭跟上來的人說道:「妍子,一起來。」
「是」
鞏寸月費力的爬上岩石頂層,低頭一看,腳下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底下的岩石。而鞏令傑抱著頭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
鞏寸月一聲不響的坐在他身旁。
「為什麼!寸月……為什麼?」鞏令傑嗜啞的吼叫。
「我喜歡他。」鞏寸月迎向他的目光。
鞏令傑突然淒厲的笑道:「為什麼我不行……為什麼?」
她錯愕的大喊:「令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愛你啊,十幾年了,這分愛我只能擱在心裡,只盼有一天你能接納我的感情,現在……什麼都完了……什麼都……」他便咽,破碎的語調令鞏寸月心驚。
「令傑,我也愛你。」
「我要的不是姐弟般的感情,我是以男人的身份在愛著你……如果時光能重來,我寧願……」鞏令傑紅了眼眶。「我寧願十年前沒遇到你。」
「令傑……」鞏寸月無言以對,她∼直當他是弟弟,怎知……
「你告訴我,如果當年你沒帶我回家,你會愛上我的,對不對?」鞏令傑激動的捉住她的肩膀。
「我不知道……」
「你會的……你一定會的。」鞏令傑絕望的撲倒她。快速的捕捉她的唇,猛烈攻擊她的唇間,直到感受不到身下傳來的抗拒。
他撐起身子,鞏寸月心疼的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愛憐的舉止今鞏令傑全身動彈不得,他氣惱的重捶石頭,挫敗的走出她的人生。
鞏寸月哀哀地啜泣,她知道,她永遠失去摯愛的弟弟了。因為有他,她灰暗的童年才充滿歡笑,寂寞的心靈才能感受到慰借。
這次,她是永遠失去他了……
她無神的望著黑壓壓的天空,一陣莫名的恐慌攫住她。不行,她不能讓他走……不可以的,他是她的家人啊……鞏寸月跌跌撞撞爬起身,眼前一黑,被攬進溫暖的胸膛。
「放開我,放開我!」她竭力掙扎。
「寸月,你追去只會讓事情更糟。」項儼溫言誘哄。
「我不能讓他走……」鞏寸月哭了起來,七上八上的心頓時沒了主張。
項儼無奈的摟緊她,朝著跟上來的人說道:「妍子,你去。」
妍子領命離去。
項儼吻去她臉上的淚。「妍子會留住他的。」
「我不放心。」萬一令傑一時想不開呢……不,她不能冒險。
項儼摟回她。「你見過妍子纏人的本事,對她有信心點。」
鞏寸月一個勁的掉淚,項儼不忍的歎氣。「我寧願你用話把我撕成兩半,也不想見你流淚。」
「我認識令傑時,他才六歲,∼個人睡在破敗的空屋裡,渾身是傷的縮在房子的一角。後來才知道他是從孤兒院出來,身上的傷是被裡面的大人打的。我一直當他是弟弟,從來不知道他對我……」
她低聲飲泣,令傑眼底的絕望戳痛她的心。而她終於瞭解他兩年來的出走是為了逃開對她的情思。
「寸月——寸月。」項儼輕巧的勾起她的臉。
「如果你知道,你會接受他的感情麼?」
鞏寸月直視他的眼瞳。晶亮的瞳孔裡映著她自己的影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唇角流洩而出:
「不,他是我的弟弟,僅止於此。」
話中的堅決令自己愕然,也令項儼感到如釋重負。
「這就是了。」項儼鬆口氣,將她抱得更緊。
「收起你的眼淚,事情還沒糟到哭天搶地的地步。」
鞏寸月苦笑。「令傑的執著我比誰都清楚,我怕他這輩子不肯再見我。」
「只要你說一聲,我馬上派人綁他回來。」
「這怎麼行!」鞏寸月驚叫。
「為什麼不行?」單為了她的眼淚、她將兩人寶貴的時光拿來談論鞏令傑這兩點,他就有十足的理由聊表一下當姐夫的關懷。
鞏寸月被他孩子氣的神情逗笑了臉。「你不想聽令傑的事,對不?」
「不,你想說,我就聽。」即便他有一百個理由想痛揍那小子,他還是忍住了。
「別太勉強了。你看你,眉頭都打了雙結,還嘴硬。」鞏寸月輕揉他的眉心。
項儼心弦一動,俯身吻住她的唇。不停的在心中宣告,這兩片唇是屬於他的,任誰也不能妄動。不管和她有無血緣關係的都不能任意碰觸。
他的理智在見到鞏令傑親她時已消失的徹底,若不是極力克制自己,提醒自己,對鞏令傑動粗的後果,將會帶來寸月的不諒解。他早就親手解決鞏令傑,哪由得了他碰她。
鞏寸月吃痛的閃避他的唇,他的急切弄傷了她細緻的唇。
見他又要貼上唇,鞏寸月以手摀住嘴。
項儼皺眉瞪視她,不由分說的拉開她的手,唇邊的血跡順勢滑下頸項。
「你一向這麼激烈嗎?」鹹鹹的腥味令她大皺其眉。
「我弄的?」項儼∼震。
「看起來是。」她悶哼。
他怔怔地望著那株紅艷,三番兩次的失控令他認清事實,碰上寸月,他過人的自制力也無用武之地。
項儼低下頭,順著她的脖子吮去血跡。她的血液融入他的口,澎湃的情感再度凌駕他的意識。他費力的壓下急躁,慢慢品嚐她的唇。一步∼步的索取她的心。
「我喜歡這樣溫柔的你。」」鞏寸月輕歎,迷醉在他的柔情裡。
項儼紅唇如勾,笑容中藏著無限的心思。她不會知道,他的溫柔出自於自己的壓抑,不過是徒有表相的東西.他的性格中從未有「柔』這個字眼,慣常使的是殘暴的手段,令人屈服在他腳下才能使他得到快感。
但她嬌弱的身子,似乎不適合用粗魯的手法對待,他還想與地糾纏到死呢,若不小心傷了她,難道要他找閻王要人去?他何必自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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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這邊。」鞏寸月開心的揮舞兩手。
剛出機場閘門的沈宏成一見,立刻開心的跑到她面前。
鞏寸月往前踏∼步,項儼從後面站出來。「你身子滿硬朗的嘛,沈。槍林彈雨的中東也沒能嚇死你。」
沈宏成臉色大變,忿忿地喝道:「寸月,他來幹嘛?」
鞏寸月歎口氣,就知道狗和猴子是永遠合不來的,偏偏項儼硬是要跟她來接機。「沈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給我未婚夫留點台階下,好嗎?」
說完,她轉身朝項儼甜甜∼笑。「如果你想讓下個月的婚禮找不到新娘,儘管挑釁啊。我可是想多待在爸爸身邊一。兩年呢。」
「你太大驚小怪了,寸月。我不過是在問候他。」項儼笑笑地攤攤手。
「夾槍帶棍的問候,沈大哥不會喜歡的。」鞏寸月瞪他∼眼。
「不喜歡,我就換個方式。」項儼趁她不注意,香了她粉頰一記。
沈宏成嘴唇大張,不敢置信的指著他們親呢的舉止。「寸……寸……寸月!」他大叫一聲,把鞏寸月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告訴我,這是你的惡作劇,這不是真的!」
鞏寸月還來不及回答,即被項儼摟在懷中。
「要和十月講悄悄話,還得看看我這個未婚。夫的意見,你悅是不是啊,寸月?」
「老天!是真的!!」沈宏成喃喃自語,不一會,跳了起來。「寸月,取消婚禮!聽見了沒?你絕對不能嫁給他,他是個魔鬼啊,他會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的,嫁給他只有死路一條……」
項儼打斷他的語無倫次。「若不是看在你是寸月的學長分上,你說了這些等於掘了自己的墳墓。」
鞏寸月扯扯項儼的衣角,項儼會意的微笑道:
「以前的事,寸月要我向你道歉……」
鞏寸月捏了他∼下,項儼無辜的望向她,附在她耳邊輕道:「你捏我,是在暗示我在這裡吻你麼?」
「你明明知道不是,快說呀!」她紅著臉辯駁。
「好吧。我很抱歉,小時候對你做了慘無人道的事,不僅搶了你的母親,還把你的童年給毀了,我道歉。」
沈宏成瞪大眼睛。「你向我道歉……怎麼可能!項儼從不說那個字的,你一定不是項儼。寸月,哪找來的臨時演員,裝得真像,我差點就被你們給騙了……」
「走吧,寸月。我就說沒人會相信的,你偏要我說。」項儼攬著她的腰,丟下沈宏成∼個人在機場中央胡言亂語。
「胡說,是你不夠誠意,沈大哥才會以為你是假的,像臨時演員。」鞏寸月瞠道。
沈宏成愣了一會,隨即追上去。「寸月,他真的是項儼嗎?你們真的訂婚了嗎?別走,告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