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姚青藍臉色嚴肅的說:「請慎選朋友。」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兩個人都不將他的朋友放在眼裡?季焉然一臉匪夷所思。他不清楚這幾個女人的身家背景如何,但他的好朋友好歹也是台灣醫療器材界的最大進出口貿易商,即使他將對外活動一律交給年紀長他們二十歲的忘年之交負責,本人隱身幕後運籌帷幄,但他天生擁有的不凡貴族氣息,怎麼也不該被誤認為是窮酸鬼啁!
季焉然瞇眼瞧著冷眼與不為一旁妖言所惑的羅紜對視,臉上表情莫測高深的好友,心頭盤算著等等該施展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他嚴刑逼供,逼出他葫蘆裡賣的藥方。
「羅小姐,」薄唇吐出的話語與外頭氣溫一樣寒意凍人,「請慎選配得起你的朋友。」
「什麼叫配得起?」羅紜絲毫不被他的冷酷所逼退。
唐斐華打過羅紜身後的兩名女子,「像她們那種等級的。」他的語調帶著不明顯的嘲諷。
可羅紜聽得出來。「你的言下之意是指我不配當你的朋友嗎?」
唐斐華露出一臉不耐,「我要走了,煩!」在吧檯上丟下一張千元紙鈔,朝門口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
「小姐!」姚青藍在她舉腳的同時拉住她,「別追!」
羅紜霍地轉過頭來,面對她們,「朋友是不該比較的。」
「可是是有所選擇的。」姚青藍目光灼灼,「他與你的階層不同,對你的人生沒有任何幫助,你會在意他,不過是因為新鮮感。」
「才不是!」揉合著焦急與憤怒的情緒很難得的出現在羅紜一向和煦的美麗容顏上,「我只是想接近他,想……」
「跟他交往嗎?」
羅紜愣了愣,被直言道破而迅速翻湧而起的紅潮即使在燈光昏暗的PUB也讓其他三個人清晰瞧見。
「他是個憤世嫉俗的男人。也許他曾順遂過,但此刻的他已是跌落谷底,若你跟他在一起,將會滿身傷。」
其實他已經爬出來了。季焉然在心頭默默的說。只是之前那一跤跌得太重,他曉得唐斐華心頭仍有陰影。
被說中心事而低下頭的羅紜猛然抬起頭來,一個跨步上前,在姚青藍措手不及之時,雙手攬住她的肩頭。
「我曉得你是為我好。」把在她一旁輕聲道,「但這次我有個任性的要求,請你在一旁默默守護我。如果我真的滿身傷回來,把你的肩借我就好,好嗎?」
「小……姐……」這一次姚青藍來不及阻止,因為她伸出去的手被另一隻大掌給握住了。「請放開。」她惱怒的瞪向那隻手的主人。
「我把這三個字還給你。」季焉然嘻嘻笑道:「是你該放開她才對。」
「局外人請勿置喙。」
「就是說啊!你是誰啊?」黎言曦又開始估算起眼前嘻皮笑臉的男子的金錢價值。
他的氣質雖然與窮酸鬼不相似,一臉痞樣有些討人厭,但穿著打扮頗有品味,氣度從容頗有大將之風,但看他跟窮酸鬼似乎挺熟的,說不定又是一個打腫臉充胖子,虛有其表的虛榮鬼。
不是有句成語叫「一丘之貉」嗎?窮酸鬼的長相跟氣質那麼好都不過是個端盤子的小弟,這個男的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估算完畢,黎言曦恢復一臉鄙視的望著他。
「我是上天派下來的愛心小天使,專門拯救世人脫離水深火熱。」他右手畫著十字,左手仍抓著姚青藍的手腕。
再不追出去,羅紜就不見蹤影了。姚青藍揚起另一隻手,又打算重施故技,這次季焉然心裡有準備,眼明手快先閃了開來。
「不跟你們玩了,再見。」他誇張的揮著手,腳步輕快的離去。
「痞子!」黎言曦冷哼一聲。
手上禁錮一消失,姚青藍立刻衝出了PUB。然而僻靜的巷子裡,除了零落行人的身影,以及刺骨寒風,早瞧不見羅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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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羅紜氣喘吁吁的追上前方疾走的挺拔人影。
「為什麼要纏著我?」唐斐華腳下速度依然不變。
「那你又是為什麼要吻我?」
「無聊。」
「為什麼跟我要電話號碼?」
「無聊。」
她扯住他的衣袖,逼他停下,「可是我並非想拿你打發時間。」
「不然呢?」他冷笑,「羅家大小姐?」
她霍地伸手拉住他的大衣領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因為這樣。」她的心臟怦怦狂跳,雙目卻是一瞬也不瞬的直視著他。
「你缺男人嗎?」他毫不在乎的出言貶低。
「沒有。」
「發花癡?」
水眸因受傷而黯然。「為什麼要說這種傷人的話?」
「我該不會幸運的遇上一位養在深閨人未識的純潔百合了吧?」唇畔勾起譏嘲微笑。
「這樣傷害我會讓你快樂嗎?」拉著他領子的指尖輕顫,點點淚光浮現眼眶。
唐斐華移開視線,避開她令人心疼的注視。
「你要我的什麼?」
她困惑的望著他。
「如你朋友所說,我是個窮酸鬼。」
「那很重要嗎?」青蔥玉指下移至結實胸前,「我要這個。」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好啊!如果你能做到出門不開車、不帶保鏢,不穿名牌服飾,不上高級餐廳用餐,將自己的一切平民化,我就考慮給你。」
「真的?」大眼進出絢爛光彩。
「你覺得你做得到?」天方夜譚。
羅紜用力點頭。「期限呢?」她可不會傻傻的答應一個沒有期限的比賽。
「下……」眼角撞人一具熟悉身影,唐斐華不假思索地將羅紜拉到暗巷裡。
擠人窄小暗巷的同時,羅紜也聽到了姚青藍的聲聲呼喚。
「你的保鏢不會放開你。」他看得出來姚青藍十分盡責的保護著她的小姐。
「我可以偷溜。」唐斐華肩膀上的熠熠雙眸戰戰兢兢的望著離他們藏身之處不遠的姚青藍。「上次我就偷溜成功了。」
她的上半身幾乎貼著他,溫暖的氣息輕吻著他的頸項肌膚,飽滿的胸脯像在誘惑他似的隨著探看的動作摩擦著他。他瞬間感覺到喉頭一陣緊繃,呼吸變得有些沉重,但始作俑者卻渾然未覺自己對眼前男人所造成的影響。
他認為她的堅持絕對無法超過三天。他是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時興起的遊戲對象。既然她愛玩,他就陪她玩玩。
「青藍好像去別的地方找了。」羅紜鬆了口氣的揚睫,這才發現他的眼神閃著異樣的光輝。「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他沉默不語。略略粗糙的指尖捏住她尖巧的下巴,稍用了點力,羅紜因突如其來的疼而櫻唇輕啟,他立刻低頭,靈活的舌尖竄入檀口。
她青澀卻全神貫注的回應著他,直到她的肺裡再也無氧氣的存在。小臉蛋漲紅,卻不肯鬆開緊貼的唇。
「呼吸。」他在她嘴裡灌入空氣。
她立刻依言照做,才不致窒息而亡。
「你的接吻技巧真爛。」他忍不住取笑。
「我會進步的。」她紅著臉,倔強的輕嚷。
「我是你第幾個男人?」他輕無著她柔軟的髮絲,為怕聲音洩漏出去而刻意壓低的嗓音讓她不由得一陣心悸。
他是指戀愛嗎?「第二個。」如果之前那位還沒開始就夭折的初戀情人也算的話。
那個男的接吻技巧八成也很差勁。他這樣想著,心頭掠過一絲不快。
「這麼少?」
羅紜猛然倒抽一口冷氣,因為他的大掌此刻正握住她渾圓的上圍,指尖隔著毛衣挑逗著乳尖。
「虛報了個零嗎?」
「才沒有!」她想拉開令她全身起了異樣感覺的觸摸。
「不想讓我碰?」帶著譏嘲的微笑又回到他的嘴角,「想當我的女人就得跟我上床。」
「那也要等你喜歡上我再說!」
聞言,他立刻鬆開手,並走出暗巷。
不會吧,他這樣就生氣了嗎?
「喂?」她連忙追上去。
「明天晚上六點,台北車站北三出口見。」他朗聲道。
什麼?她還沒完全意會過來,手臂猛然一緊,回頭一瞧,是找人找得有些狼狽的姚青藍。
「你……」姚青藍喘了口氣,「不可以去!」
羅紜恍然大悟。
他是故意喊給姚青藍聽的!可惡!但她一定不會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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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快,還不到傍晚,夜幕就已低垂,並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將灰藍的天空吞噬。
唐斐華倚立北三出口旁的柱子,點燃嘴上的香煙。
五點五十八分。等他抽完這根煙,時針也差不多走到了六,到時他就可以走了。
他篤定她不可能在六點整出現,卻無法解釋既然心中如此肯定,為何他人會站在這裡的原因。
她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外型、氣質皆出眾,想追求她的卓越男士必定不少,除了新奇好玩,他無法找出可以說服自己她看上他的理由。
時針走到六,香煙也燃到了盡頭,遊戲已經結束。他走到垃圾桶旁,將香煙捺熄,轉身預備走開時,袖子突然一緊,接著急促的喘息聲在他耳邊響動。
「我準時……準時到了……」羅紜彎著腰,一手拉著他的袖子,一手撐著大腿,因快步奔跑,小臉紅得像番茄一樣。
黑眸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他愕然望著緩緩抬起的臉蛋尚有未褪去的倉皇急促,然而秋水瞳眸已如月牙兒般彎起,欣喜燦爛的笑意同時在她臉上綻放開來,直接坦白的告訴他,能與他相見的喜悅是多麼的強烈。
胸口起了一陣騷動,他突然有那麼一點不知所措。雖然這份驚慌失措僅是一閃而過,卻仍震撼了他。
「保鏢呢?」他的口氣平淡,與胸口的澎湃天差地別。
「青藍被我媽叫去買東西了。」她笑道。
女兒最大的好處就是撒起嬌來無人能敵。她告訴羅夫人說她想吃只有在某家日本精品店才有販賣的精緻零食,當時姚青藍就站在她們旁邊,羅夫人當然差遣姚青藍出去買羅。羅紜看得出來姚青藍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但羅夫人的交代她不能不辦,只得乖乖領命出門。
三分鐘後,確定姚青藍已經離開的羅紜立刻以怕姚青藍買錯,要跟著過去注意一下為借口,光明正大的離開羅家大門。
「對了,我今天穿的是特價五九九的衣服喔!」羅紜拉拉身上的粉紅色毛衣,「牛仔褲是目LEVI』S的,才一千多,也算平民衣服吧?」她有些忐忑不安的望著他。
唐斐華隨意打量了一下她與平常迥然不同的休閒裝扮。羅紜不僅臉蛋長得美,身材亦頗有衣架子條件,一般的穿著絲毫不減她的容姿艷光。她依然是出色的,身旁經過的男女不自覺的就在她身上駐留驚艷的眼神。
「怎麼來的?」
「坐計程車還有捷運。」她用力拍拍臉頰,試圖降低熱度。「這裡好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北三出口。」
「證明。」
「證明?」拍臉的動作倏地停止,「什麼證明?」
「你是搭捷運過來,而非自己開車的證明。」
羅紜瞠大眼,「要拿什麼證明?票卡已經收回去啦!」
「那就表示你無法證明是否有照我的要求做。」
「可是……喂!」羅紜急追上他,「我真的是坐捷運過來的,剛剛我是從車站出來拉你的衣服的。」
「那無法證明什麼。」
羅紜咬唇想了一會兒,「那我現在去拿證明給你,你待在這等我,不要亂跑!」她邊奔回車站,邊殷殷要求,「要等我喔!」
她想拿什麼證明?唐斐華未加思索,疾走的腳步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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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階梯,經過九彎十八拐,羅紜站在售票機前,按了價錢並投了幣。望著繪有台北捷運路線圖的票卡,她彎起嘴角,愉悅的轉身,不料一堵人牆擋住了她,眼前呈現特寫的俊逸五官是屬於唐斐華的。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萬萬沒料到他會跟著她而來。
長指抽走票卡,「想騙我?」
「不是的,」她急得眼眶泛起淚光,「因為你要票卡當證明,可是我……」
「就打算買張新的騙我?」
她的確是抱著這樣的僥倖心態。自知理虧的她低下頭,淚珠懸於眼睫,只要輕輕一眨就會掉落。
「我相信你搭乘捷運來的。」
羅紜愕愣抬頭。
「如果未曾走過,你不會曉得怎麼走到捷運站。」台北車站的捷運站路線複雜,初來乍到的人若不仔細留意,一定會走錯方向。
「對!」她喜出望外的拉著他,猛點頭。
「可是你搭了計程車,那並不屬於大眾交通工具。」
笑容凍結。「你只說不能開車出來……」
「搭計程車與請你的保鏢開車送你出來有何兩樣?一般民眾不會與錢過不去,搭乘費用高昂的計程車。」
「你的意思是只能搭公車跟捷運嗎?」
「明天同樣的時間,我在台北車站前的公車站牌等你。」
「那今天……」
「取消了。」他將她推往捷運入口,替她將票卡插入,「再見。」
「唐……」他快步走開,不留給她叫回他的機會。
「小姐,請你快點過去好嗎?」後頭排隊的人不耐煩的喊。
羅紜連忙抽起票卡,快速推動桿子過去。
緊握著扎人的票卡,她下定決心明天一定會讓他親眼看到她自公車下來的模樣。只要她準時,她相信他會在下車處等她,像今天,他不就履約了?
如此激勵自己的她,胸口的烏雲漸漸散去,臉上又恢復開朗的純真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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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床上的羅紜翻閱著新買來的公車指南,看得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些錯綜複雜的公車路線看起來是一團混亂。塗著粉紅蔻丹的纖指順著密密麻麻的線路一路蜿蜒,怎麼也找不到可以直接到達台北車站的公車。
「是不是……要轉車啊?」扁著唇的她剛翻閱到公車指南後面的轉車資訊,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嚇得羅紜連忙將公車指南塞到枕頭下。「請進。」
推門而人的果然是姚青藍。
「小姐。」姚青藍臉色不佳的問,「你今晚是不是跟那個服務生見面了?」
「沒有啊!」羅紜眼神閃爍,「如果有見面,我現在怎麼會在家?」才七點多呢!
「小姐!」姚青藍如門神一般佇立在床前,帶給羅紜極大的壓迫感。「你以前從不說謊的。」
聞言,羅紜因為心虛而沉默了。
「交朋友要慎選。」姚青藍在床沿坐下,「我會阻止你跟他見面當然有我的理由,你看,你現在不就為了他而扯謊?說謊絕對不是一件值得學習的事。」
「不是他叫我說謊的,是我自己……」她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
「知錯就好。」姚青藍笑著拍拍她置於被上的手,「以後一定要有我隨行才可以出門。還有,別再跟他見面了。」
「不!」柔軟被褥上的手緊握成拳,「這點我不能答應。」
「小姐!」
「我二十五歲了,青藍。你要約束我到什麼時候?十八歲那年的初戀你的蓄意破壞我可以解釋為你認為我年紀小,不適合談戀愛,可現在的我都是個成年人了,我不懂你為何還要百般限制。」
「他配不上你!」姚青藍端起面孔。
「哪一點?家世?背景?財產……」
「都有!」
「除了這些表面的東西外,你有沒有看到其他部分?看到他其他的優點?」
「我對他不熟悉,不清楚他有什麼優點……」
「這就對了!」羅紜坐直身子,「你太早下定論了,你只因為他的職業就全盤否定了他,事實上,爸爸的那些朋友的兒子,十個有八個都是倚仗家裡有錢,無法無天的紈褲子弟。難道只因為他們的身世背景好,就是值得交往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姚青藍搖頭,「配得上小姐你的除了家世匹配,人品更要慎重考量。你從小就被保護得好好的,故個性較為善良天真。這樣的你,一定要有雙強壯的手臂為你築起守護的藩籬,對方更要有正直的心才不會扭曲你難能可貴的純真。」
「錢我已經有了,所以只要對方人品正直就可以了,不是嗎?」
她不知人間險惡的天真小姐啊……姚青藍幾乎要搖頭歎氣了。
「很多男人抱持著娶個有錢老婆少奮鬥二十年的想法。」
「那又如何?」羅紜手抵著胸口,「重點是這裡。」
「那你在那個男人身上有看到正直的心了嗎?」
羅紜用力點頭,「他的自尊心很強,更不許我用錢侮辱他,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是個有自我堅持、不屑於靠老婆家產的男人。」她的眼神寫著堅決的信任。她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姚青藍定定與她對視,須臾,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話題突然轉變,羅紜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們不是約今晚六點在台北車站見?」
當她買零食回來時,聽到羅夫人說她去找她,立刻猜到羅紜一定是溜去與唐斐華見面了。她迅速趕往台北車站,但早不見人影。她焦慮的在台北車站附近尋找著,卻在七點左右,接到羅夫人的電話,告訴她,羅紜已經回家的消息。
「他說我沒有搭乘大眾交通工具,所以不想理我。」羅紜扁著嘴,心裡有著委屈。「人家只是搭乘計程車去捷運站坐車,他就說我違反約定。」
為什麼他會對羅紜做出這種要求?姚青藍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呢?」
「然後他說要我明天搭公車去台北車站,他會在公車站牌那等我……」糟!她竟然說出來了!
擔憂的眼神悄悄瞥往姚青藍的方向,見姚青藍仍舊是一張心思難測的撲克臉,羅紜心中忐忑不安。
完了!完了!明天姚青藍一定會將她鎖在家裡,不准她踏出家門一步。
「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意思?」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羅紜驚恐的瞪大眼,「不行!他說不可以帶保鏢!」
不可帶保鏢,還只能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姚青藍的目光轉為深沉。
有鬼!這男的不會在策動什麼綁架計劃吧?
「好吧!」姚青藍口氣一轉,不再堅持,「那你明天出門要小心點。」
「咦?」她沒聽錯吧?姚青藍這麼快就放棄堅持,這可是頭一遭啁!
「你已經二十五了,不是十五,的確用不著這樣亦步亦趨。」姚青藍也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故這段話講得有些扭捏。
她要放她自由了?羅紜難以置信的張大嘴。
「下去吃飯吧!全家人就等你一個。」
「好。」不明白姚青藍心中計劃的羅紜開心的跟在她屁股後頭,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