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只是名平凡的美麗女子呀,世間處處皆是,但偏偏留住她的人,並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所以她要不惹人注意,是一件困難的事;只是那種注意,怎麼也不會傳達到她的耳裡。
早在東京那一夜,石川徹破天荒讓一名陌生女子進駐東京宅第,事情便已傳遍整個山囗組。怎麼了,一向不戀女色的石川徹變了性嗎?就在全無預警的情況下,殷書霏成了石川徹的私藏。
離開東京,沒有刻意通知誰,然而一抵達褔岡市,豐川家的人已守候在機場外。
「社長。」至少有十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見石川徹走出來,立刻恭敬的喚了聲。
石川徹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社長,豐川家已備好招待,請社長給豐川家一個機會。」為首的男人謹慎地邀請著。
「既然如此,帶路吧。」石川徹懶洋洋地道,摟過殷書霏的腰。他不想讓她離開他太遠。
感覺到腰上的鉗制力量,殷書霏無可選擇的只能跟著他走,心思逐漸遠揚。
「在想什麼?」坐上車後,石川徹的唇親匿的靠近她的耳畔,明明是低聲的問語,由他說來卻傳達出不可抗拒的逼迫。
「沒什麼。」她回答,眸光轉向窗外。
他將她的臉扳了回來。「看著我。」
意識到車內還有其他人,此刻的她也不想說什麼,所以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順從的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在心智上背離,要比在他眼下反抗容易得多。
☆☆☆
褔岡市有很美的夜景。
聽說在日本,每一個人囗超過百萬的城市,便會建一座高塔,讓人隨時可以俯瞰現代化的都市。從高空往下看,每一條道路成了畫方格子的線條;每一棟建築物像是一張張立體帖紙。
稍早,在前往豐川家的宅第時,石川徹先將她送到了這裡,一間位於福岡市區、充滿現代化設備的飯店頂樓房間,然後他應邀前往豐川家。
就這麼隨意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他是肯定她不會乘機逃離他嗎?
殷書霏微偏了頭。其實她也不想逃離,幾乎是放任了,除了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她倦累得不想再理會其他事。
這一場邂逅若是不合理,那就不合理到底吧。
叩叩!
「殷小姐。」
門外傳來恭子的聲音,殷書霏開了門。
坐回房裡的沙發上,她沒有開口,也沒有費心招待;有事,自然有人會開口。
「社長很喜歡你。」恭子的右手上仍包紮著繃帶,說話的語氣雖然平和,然而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
殷書霏只是看了她一眼,等著她說出重點。
而她的鎮定,讓恭子有些慌亂,她急切道:「你沒出現以前,社長對我很好,那麼多的女人他只留下我。殷小姐,我知道你並不是很願意待在這襄,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你以為他會不知道嗎?。」殷書霏笑問。
石川徹敢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必然是肯定她不會走了,而恭子這個待在他身邊已久的人,怎麼會不瞭解?那男人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呀!
「我……」明白她說的是實情,知道自己徒惹了笑話,恭子收回請求的態度,回復初見時的冷漠。「打擾了。」
再不智的人都會知道多說無益,殷書霏才與石川徹相處了幾天,對他的性格卻很瞭解。恭子卻因為一時的慌亂而忘了,她態度驕傲的離開,原先的卑求已不復見。
愛,容易令人失去冷靜,還會失去原有的智慧。
看來恭子是無可救藥的迷戀著石川徹,否則不會失態得忘記擁有主控權的人並不是她而作出請求。但石川徹呢?那個生性太過自我的男人,他的心思恐怕容不下別人多餘的猜測吧。
靠著椅背,殷書霏俯趴在身旁的大抱枕上,感覺到倦意來襲……
☆☆☆
當石川徹回到飯店房間,完全不見一絲燈光,他略顯急切的走進,直到看見沙發上的人兒,才緩了心。
他無聲的接近沙發,細細地端詳著她的面容。
殷書霏趴睡在柔軟的抱枕上,睡容是安詳的,但身子卻沒有完全放鬆。他看著她的面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拂開垂落她面頰的髮絲。
她因這突來的打擾而驚醒了。
「你……」突然映入眼簾的臉孔讓殷書霏低呼出聲,望了一室的黑暗,她問道:「你怎麼來了?」
「這也是我的房間呀,我不該回來嗎?」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不該問的。殷書霏站起來想去開燈,卻因突來的暈眩而身子微晃,石川徹及時伸出手扶住她。
「沒有人伺候著,你好像就忘了該用餐。」
殷書霏深吸了囗氣,等暈眩感消失後,不經深思的回嘴道:「沒有你的交代,我怎敢擅自用餐。」
石川徹笑了。「你是在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嗎?」
「不是,你當我沒說。」掙開他扶持的手臂,她開了燈,讓室內變得光明。
石川徹拿起話筒,以日語讓飯店的人準備一份晚餐。
半晌後,在他的堅持下,她吃下些許的食物,然後讓人撤去杯盤。
他閒適地坐在沙發上,而她則落坐離他有些距離的床沿。
「恭子來找過你?」他突來的話今她訝異地抬眼。
「你知道?!」
石川徹繼續說道:「你有機會走的,為什麼不走?」
「你希望我走?」
「不情願的客人通常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離開的機會,不是嗎?」
「當一個人沒有任何固定的目的地時,那麼在哪兒都一樣了。」
「沒想過去任何地方,但是你卻執意離開家。」他在探詢了。
「我留下,不代表什麼事都必須告訴你。」她別開臉,不想回答任何問題。與他對話很累,但她卻偏偏就是懂得他話裡的意思,無法對那些有意無意的探詢裝作不知情。
他笑了,動作迅捷如豹的來到她面前。
「不想告訴我,是想我自己猜嗎?表面溫馴、內心裡卻全是反抗的思緒。書霏,你可知你愈是如此,我愈不會放開你。」攫住她的下巴,他強迫她看著他。
「你並沒有給我太多的選擇機會。」她意味深長的回答。
「這是你的宣戰?」
「在你的勢力範圍內敲起戰鼓?不,我想沒有人會願意打這場戰。」她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石川徹,我不明白你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了什麼而留下我,而我雖然承諾過不走,但也沒有義務付出什麼吧。」她提醒著他曾說過的話。
「如果我要的,不止是你的停留而已呢?」
「那是你的事。」他要,不代表她得配合付出。
石川徹大笑。「書霏,你可知道,愈是不願屈服的獵物,愈容易引起獵人狩獵的本能嗎?」他的眼閃動著征服。
「我已經屈服了。」幾乎是歎息了,她從來不想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嗎?」他笑著吻了吻她。「你真的屈服了嗎?」
垂下眼瞼,她沒有反抗的輕聲道:「你已經得到我了。」
「不夠。」他愈吻愈深,推她躺上床。「還不夠……」
☆☆☆
清晨,幾乎在第一道曙光由窗外照射進來時,石川徹便醒了。
他低首,殷書霏仍未凊醒,在他的懷抱裡,她的雙手平帖在他的胸膛上,姿態似是拉開距離。
撫著她的發,他動作輕得沒有驚醒她,在足夠的光線中,他清楚的看見她不曾舒展的眉頭。
資料上說她是個乖巧而優秀的女子,她從來都是快樂無憂的,在過往的相本裡,她的臉始終帶著滿是與笑容。
但他在東京見到她的時候,她卻不是原來應有的模樣,那幾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能夠讓一個人性情丕變的,肯定不是一件小事;在她心裡,肯定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天漸漸亮了,當光線照上她的臉時,她緩緩地睜開了眼。
「醒了?」他看著她的甦醒。
「嗯。」她輕應了聲,意識轉為凊明之際,忙不迭縮回放在他胸膛上的雙手,臉色微紅。
即使他們已經這麼親近了,她卻很難在彼此裸裎之時從容以對;浮現紅暈的嬌容永遠有著不自在。
石川徹看了眼,沒說什麼,抱起她,以寬大的晨褸覆住兩人相帖的身子,共同迎接窗外的朝陽。
「日出、日落,千百年來都相同。」同樣的容易令人感動。日月無情,卻始終存在;究竟什麼才是真正的永遠?.「這也能令你感慨嗎?」他端詳著她類似歎息的表情。
她抬眼望著他道:「人無法比日月長久。」
「但人卻比日月更真實。」
她伸出手,撫上讓陽光照著的玻璃。「朝陽永遠充滿希望,只是希望的光芒不一定能照進每個人的心裡。」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世間的光明與黑暗永遠是同時存在的。在你手心向著光明時,你的手背卻是黑暗的,光明與黑暗,只在於你望著的方向。」
她收回手,垂下眼瞼。
自他們相遇以來,存在的氣氛永遠是掠奪與不妥協,然而這一刻卻完全不同,只有平和。
「你還年輕,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慨?」他帖近她耳畔說著,低沉的嗓音似乎還帶著一點誘哄。
「就當我是強說愁吧。」她閉上眼,輕聲回答。
孑然一身的時候,只要有一點點溫暖,就容易令人脆弱得想要依靠,但不能忘的,他的溫暖,不是她該依靠的。
他和她之間,剛開始不妥協的立場已然轉換,在進攻與認輸之間進行一場攻防的拉鋸戰。
☆☆☆
來九州,石川徹似乎沒有特別的目的,他居然帶著殷書霏開始到處遊玩,欣賞九州的風光。
愈相處,愈讓殷書霏相信,這男人根本狂傲到底,也任性到底了。他可以在一大清早她還意識未明的時候,拖著她兩個人離開飯店,在沒有人跟隨的情況下,他更加肆無忌憚,由褔岡一路往南,他帶她見識了無數的風景區與古都。
身為黑道人物,該有著什麼樣的生活,看電影裡所演的,身為主腦級人物出門要是沒帶著保鏢,是很容易招來危險的,怎麼他完全不擔心嗎?
終於,在第三天,當他們到了長崎,石籐深智與恭子也追來了。
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相遇,就一大早,他們兩個便出現在飯店的大門囗,石川徹只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以理所當然的姿態摟著殷書霏出門,繼續他們的九州之旅。
長崎,一個充滿著創痛與懷念的地方。
「以前的女人,為了一段愛戀,可以虛擲一輩子的青春,守著、等著她們心目中的良人歸來。」
蝴蝶夫人的事跡,至今仍在各地流傳著;在日本有個蝴蝶夫人,在古老的中國有個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癡情女子。
是東方的女子都特別癡情、擅於等待嗎?
她扶著山丘上的欄杆,對那些一路而下的人形雕像沒有多大的興致,於是走到這裡,想將山下的長崎看個仔細;隔著寬廣的海洋另一端,是那塊孕育她的土地嗎?
「你在為女人不平嗎?」石川徹走到她身後,霸氣地摟住她的腰。
她搖搖頭。「不,只是疑惑。在男女的愛情裡,如果女人付出的是一生的無怨無悔,那麼男人所付出的又是什麼?」
她的眼裡,永遠有著對世界的疑惑與太多無奈的接受;不能認同,卻又必須照著世界的規則走。
「你希塱得到什麼?」他直視著她,似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她?
她回想,以前的她想得到過什麼?似乎是個溫暖安憂的懷抱,然後過著最幸褔且平凡的日子,也許有天她還會生養幾個小孩。但自從離開台灣之後,她不再想起這些了。當最平凡的日子成為一種奢望時,她只能接受現實的環境,不該再有其他想望。
只是未來向來不可預期,如果早知道會卷人這麼一個精釆的事件裡,她還會義無反顧的來到日本嗎?
「我不知道。」她回答。是真的無法產生任何的迫切,所以不知道,如今的她還能要什麼呢?
「聽說中國女子重視貞潔,你的純真屬於我,難道不希望我待你好一輩子嗎?」順著她的眼光,他想捕捉她眺望的遠方。
貞潔?她幾乎要漾出一抹笑意了,在生與死的面前,還有什麼事是重要的?
「你不是我可以期待的人。」她收回目光轉向他。「一輩子的時間太長了,有太多不可預知的變數,即使現在的你可以保證,我也不想聽。」
「在你眼裡,有所謂的永恆嗎?」看著她的神情,他不免想起那一日那道朝陽出現時,她所說過的話;時間在她眼裡。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
她笑了,回身望著山上那座蝴蝶夫人的故居。
「等到人走完一生時,執著的人才有資格說永恆。」蝴蝶夫人以她的一生作為代價,讓後代的人見證她的忠貞;只是這樣的忠貞,在她眼裡卻顯得可笑。蝴蝶夫人之於她,只是見證著女人另一種生存方式而已。
石川徹驀然大笑,引來石籐深智與恭子的側目,然而他毫不介意,摟著殷書霏便往山下走。
她的易感、她的認同、她的諷喻、她的不以為然,在在顯示她叛逆而無拘束的心性,他愈來愈認真,過往的殷書霏,只是一尊洋娃娃而已,真正的殷書霏現在才開始綻放出光彩。
「走吧,長崎的蛋糕相當有名,我們去試試。」
☆☆☆
「這幾天,他由北往南,一路賞玩九州的風景,看不出他到九州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很重視那個來自台灣的女人,不管到哪裡都帶著她。」
在褔岡之後,豐川俊也也一路跟在石川徹的後面來到長崎,他對石川徹敢在毫無旁人保護的情況下來到九州感到十分的懷疑。石川徹不是個無智的人,然而他的舉動卻令人匪夷所思。
「根據石川徹的路徑推斷,他有可能是想將九州玩遍,只是他會怎麼規劃路線,就不知道了。」
「你先下去,緞繽留意石川徹的動作,如果他和任何人有所接觸,立刻回來報告。」
「嗨。」負責監視的日本男人接收命今後立刻離開。
那一晚在豐川宅府吃過洗塵宴之後,石川徹對他似乎沒有半點戒心。
看完手下偷偷拍得的照片,豐川俊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每一張那名女子都被石川徹以不同的姿態擋住,時而低下頭親吻、時而摟她人懷,但每一張的姿態都自然而不刻意。這會只是個巧合嗎?
豐川俊也撕掉照片。
不管是刻意還是巧合,石川徹身邊只有一個石籐深智跟隨著是事實,九州是豐川家的勢力範圍,就算石川徹想尋求什麼幫助,都得先經過豐川家才行;可以肯定的,石川徹絕沒有半點求援的機會。
想著、想著,豐川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吧,在長崎,就先試試石川徹的能耐好了,如果他有命一路玩回褔岡,他會準備一份大禮物送他的。
☆☆☆
日本的食物,殷書霏怎麼也吃不慣,沒吃多久,石川徹便摟著殷書霏回房。
聽說,習慣專一的人性格不多變,由此可見,石籐深智與恭子一定是很純粹的日本人。
正主兒不見,留下的兩個人也吃得食不知味。
「石籐,社長是怎麼認識殷書霏的?」跟著來到九州,恭子亦加難過,看著自己愛慕的男子終日呵寵另一個女人,世上還有比這更令人錐心痛苦的事嗎?
石籐深智看著她道:「恭子,別忘了你的另一個身份。」他提醒著,恭子之所以以女子身份待在社長的身邊,唯一的原因就是她亦是社長的護衛之一。
「我沒忘。」恭子黯然地道。
「社長不希望殷小姐發生任何意外,不論你對社長有著什麼樣的心思,你都別忘了我們必須以守護社長的一切為重。」
「我知道,只是我想知道,社長為什麼會打破慣例,對一個根本與我們不同背景的女子這麼好。」
「社長行事向來令人無法預料,他會留下殷小姐在身邊,我們只能接受。」石籐深智提醒道,為愛癡迷的女人最難預料,他不得不出聲警告。
「我可以用生命來效忠社長,但是我無法對殷書霏付出同樣的忠誠。」
「恭子,你逾越本分了。」石籐深智道。恭子不肯服從的心思是項危機。
恭子委屈的神情令人生憐,然而石籐深智一點都不為所動。
「恭子,收起你那份屬於女人的愛戀,一旦你做出任何危及社長、或者社長不認同的事,別怪我事先沒警告過你。」
石籐深智的忠誠與鐵硬的心思在山囗組裡是有名的,同時他的實力也高深得令人不敢輕忽;不論任何事,只要是對石川徹有利的,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如果不是我,留在社長身邊的人也不能是殷書霏,她的存在只會成為社長的弱點。」恭子悍然反駁道。
「但社長只要她。」他冷冷地道。「沒有任何人能像她一樣令社長珍視以待,光憑這一點,你就沒有資格傷害她。」
「即使她有可能危害到社長的安全?」
「社長會留下她,必然心中已有了萬全的準備,我們不必擔心太多,只要做好分內的事便成。」
「說來說去,你打算效忠殷書霏了?」
「恭子,你心目中的竭誠效忠到底是什麼?你該明白,社長不是個會讓人左右的人。從此刻起,你最好認清自己的本分,若是你的心思繼續搖擺不定,那麼社長不會容下你。」這是他所勸說的最大極限了,恭子若是再想不通,就不能留下。
石籐深智不再多言的離開,恭子看著他離去時的冷硬態度,心中仍是滿滿的怨懟與不甘。
餐廳的另一端,幾道視線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
每一次住宿,石川徹總是偏愛位於頂樓那獨一無二的房間。
從一樓的餐廳乘電梯到頂樓,只見房裡的餐桌上已備好了中式餐點,殷書霏訝異地看著他。
「不喜歡嗎?」
「不是。」她任他牽引人座。「你不像是會將細心與體帖用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是嗎?」他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
「如果你將這種心思用在女人身上,那麼大概全世界的女人都難逃你的魅力。」她難得稱讚他。
「哦!」他露出有趣的神情。「那些女人包括你嗎?」
「我並不重囗欲。」她聳聳肩。
「那你不能不用餐吧。」他邪氣地瞧著她纖瘦的身軀。「我可不希望每天晚上睡在我懷裡的女人,到最後輕得連一點份量也沒有了。」
她吸口氣,非常肯定自己的臉一定紅了。
「沒有人要你忍受。」她別過臉,硬是不肯動筷子。
石川徹揚起一抹笑,手臂才一伸,她就坐上了他的腿,還沒由回過種,已被餵入了一囗酒。
「咳咳……你……你……」她嗆著氣,說不出話。
他輕拍著她的背,撐著下頜欣賞她面上的嫣紅。
「你……你……」回復了說話的能力,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惡劣。
「你要自己動手吃飯,還是要我餵你?」他非常文明的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我自己吃。」拿起筷子,她才想回到椅子上,腰肢立刻被一隻手臂給困住了。
她認命的坐好,多日來相處的經驗讓她十分明白,這男人一旦決定的事,她還是別反抗。
石川徹撫著她的發,分外喜愛那份柔細的觸感。
「待會兒,你到隔壁的和室休息,除了我,誰都不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