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個魔教派來的女人。」
「女人?你不會喜歡上她吧?」她跳起來。
「躺好,小傻瓜。我還沒說完呢。」戚雲天好笑地按下她。「她很美,像不染纖塵的仙子。在回堡的路上,我從毒蛇嘴裡救起她並為她著迷。我把她帶回去,將近半年的時間裡日日和她在一起。我以為我很幸福,可是那天她趁我酒醉去偷我的劍,企圖瞭解我藏在裡面的秘密,卻沒想到我突然尿急清醒過來,她見事情敗露想刺我反而死在我的劍下。」他因回想往事而臉罩寒氣,令寶兒背背發涼。她摟住他脖子故作輕鬆地問:「你床頭掛的那把劍?你們還真親密呢。」話裡的醋昧惹得他開懷大笑。忽地他嚴肅地道:「寶兒,劍的事千萬不可對別人講,否則一旦傳開又是一場浩劫。永遠不要背叛和欺騙我,知道嗎?」「放心吧。」寶兒甜甜地笑道。不知道女扮男裝算不算欺騙?「真是拿你沒辦法……」下面的話全部隱在寶兒的唇裡。潭邊這一對愛侶盡情地享受著愛的甜蜜。山林裡一個綠色身影隱在樹上將一切盡收眼底,她飽含恨意地喃喃道:「你們盡情地笑吧,再有幾天等你們愛得難捨難分時,戚雲天我要你也嘗嘗失去最愛的滋味,而且是你親手做的。哈哈……」一陣山風刮過她忽地如飛般而去,綠衣中乍現一點紅。
日子又很快地過去,寶兒到龍飛堡已有月餘。她有些急,直到現在她也沒告訴戚雲天她的真實身份,她不敢說。相處得越久,她越瞭解戚雲天疾惡如仇的性子,他不止一次說過他最很欺騙,如果她告訴他,他因此而恨她怎麼辦?她不想離開他。這些天他很忙,說是魔教又在伺機摧毀龍飛堡,所以每天除了就寢各自回房以外,她都在書房陪他工作,端茶倒水或者就坐在那看著他。雖然他仍對她溫柔之極,可她卻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沉。想必跟各部主事元老找他談話有關吧,堡內關於他們的傳言已沸沸揚揚。她的假身份令他很為難,可是她又不能講出真相,她不敢冒險啊。
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不覺地就走到書房的竹林外來,一抬頭她發現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小丫環端著茶盤在發愣,一副為難的樣子。「你怎麼站在這?」
「趙公子你來了太好了,該給主人送茶點了,可是您一直不在,這些日子主人的茶點一直是您送的,所以嫫嫫命令我在這等您。」
「噢,真該死,我忘了。」寶兒接過茶盤目光剛好對上丫環靈動的眼睛,她奇怪地瞇起眼來,「奇怪,這丫環的雙眼為什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無數次了。」再看看她的長相,平凡無奇肯定沒有見過。莫名其妙,她把這歸納為這幾天太緊張,未再多想就向書房走去。身後的丫環卻忽地變了眼色,臉色未變,眼中卻滿含怨毒:「趙寶兒,我的好外甥女,好戲就要開鑼了。」
不需通報,寶兒直接走過去將茶盤放在几上,順手倒了一杯茶送給戚雲天,卻發現他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戚大哥,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為什麼你現在才來?」他的目光很奇怪。
「我,我有點不舒服在房裡歇著呢。」她怎敢告訴他心裡所想。戚雲天立刻走過來:「哪裡不舒服?翠兒沒有給你請大夫嗎?」
「沒事的,我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寶兒為他的關心窩心地笑了。
他又何嘗睡好了,戚雲天暗暗地歎息。這場戀情是對是錯他根本不知道,可是現實問題引得他不得不深思。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對心愛的人他有比一般男人更強的佔有慾。日日與寶兒耳鬢廝磨,不知為什麼他總將寶兒當女人對待,他想要他,想得夜夜輾轉難眠,夜間寶兒在隔壁的一聲囈語都能引發他難以抑止的情潮,可他只能忍著,他怎能對男人做出那種事來。
「戚大哥,我端了茶來你喝些水吧,你也忙了一天了。」寶兒體貼地遞上茶。
一口飲盡擱下杯子,戚雲天一把將她拉至懷中,她驚訝地張開口,他性感的薄唇已密密地覆住。瞬間她腦中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感覺到身體如著了火般。戚雲天如蛇般的舌頭在她口中四處游移盡情吸吮著甘甜的蜜汁。一會兒,他放開她的唇改為啃吮她細嫩的脖梗。寶兒暈眩地緊緊攀撫著他,任由他攻城掠地。忽然她覺得前胸一涼,戚雲天不知何時已咬開她第一個紐扣正要往下。「咚。」她驚跳起來。千萬不能讓他吻到那裡,否則他一定會發現她纏胸的白布,那時他就知道一切了。
天啊,他差一點就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怎麼會這樣?誰來告訴他,他為什麼會愛上男人?戚雲天在情慾高漲之時被寶兒驚醒,身體的反應使他羞愧不已,多日來積結的郁氣也因此而爆發,「我想要你,可你是男的,寶兒,你是男的,你為什麼不是女的?哈……你為什麼不是女的。」發狂了似的他一把推開寶兒衝了出去。
寶兒呆呆地站在門口看著他遠去,四個黑衣人不知從何處竄出尾隨而去。守門的四個黑衣人同情地看著寶兒暗自歎息,他們十二飛龍日夜保護主人,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看著主人難受他們心裡也不是滋味,但影子就是影子沒置喙的餘地。
衝出書房,戚雲天沒回「伏雲居」,而是到了一處暖閣,地方不大,是他以往會見女人的地方。除了他最心愛的人,其他女人沒有資格躺到他在「伏雲居」的床上。現在他的身體沒有一點降溫的跡象,是禁慾太久了吧。這個樣子他不敢回「伏雲居」,與寶兒僅一牆之隔,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慾望對他做出不該做的事來,寶兒那麼單純,他不能傷害他。情慾難消,他抓出櫃裡的一瓶酒就「咕嘟、咕嘟」地灌了起來,不久就醉意朦朧了。奇怪,他怎麼越來越熱?
隱身在門外的四飛龍眼見主人受苦,湊在一處低聲議論了幾聲後,一人飛身形而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那人挾了個豐腴秀麗的女人前來,正是杭州名妓小桃紅。前幾日她要求見戚雲天,被程昱以事務繁忙拒絕,她賴著不走程昱也沒辦法,畢竟她是偶爾為大哥暖床的人,不得以安排她在一廂房住下,想讓她自己煩了再滾蛋,卻沒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場了。
很不客氣地將她扔下,黑衣人道:「主人在裡面,現在需要你。」說罷就轉過身去。
「可惡,夾得我疼死了。唉等等,你說雲天叫我來的?哼!我就知道他還是想著我的。」她立馬飄了進去還關上門。噁心的女人,真不知主人怎會看上她,四人冷哼。
「雲天,你可想死人家了,這麼多天你都不找人家,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一見戚雲天,小桃紅就湊了上去,一雙手在他胸膛上搓揉不停。小桃紅?她怎麼來了?一定是門外那幾個做的好事。也好,至少她是個女人,可以解決他目前的需要。身體越來越熱,他真擔心自己會因慾求不滿而死。一把將小桃紅的衫衣扯開,將她甩到床上,他高大的身軀覆了上去,小桃紅如蛇般光滑的身體引得他更加慾火高漲。沒有一絲溫柔他挺身進入。一瞬間嬌吟粗喘遍佈一室。
清醒過來尾隨而來的寶兒在轉角處的窗外聽到的就是這些。涼窗的竹簾被支起一角,她也將室內的一切盡覽無遺。親眼目睹了男女之事,她臉色發白地蹲在了地上。這就是威大哥說想要她的原因?他愛她嗎?如果愛她又為什麼要跟別的女人做那件事?她愛他,如果他要她會毫不猶豫地給他,為什麼要找別的女人?她不是女人嗎?低頭看問自己,寶兒想找出自己也是女人的證據,看到的卻是地地道道的男兒。她苦澀地笑著,自己蠢,這件事怎能全怪戚大哥,他想要她,但他怎能要個男人?如果她早點告訴他真相事情也許就不會這樣了。屋裡的呻吟聲一聲高過一聲,再也聽不下去了,寶兒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