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後知後覺,波折重重,失而復得 >> 絕口不提愛作者:翩凝 | 收藏本站
絕口不提愛 page 12 作者:翩凝
    「……我可以賠償你的衣服。」喬曉翔開口,裙上刺眼的斑斑酒漬是他的罪證。「我很抱歉。」

    「不用了。」那可能會花掉他整個星期的薪水。剛才的情形她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或許是自己沒接牢酒杯吧?「需要我付酒錢嗎?」

    「不,你不需要付。」他回答,接下來小心冀翼地問:「你不喝酒了嗎?」

    「今晚不。」鍾盼兒瞥過他以慘白紗布包紮的手指,那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工作。她考慮地挑眉,問他:「那我下星期再來?」

    「好。」他按捺住緊張,很快便回答,一顆怦動的心臟幾乎提到喉頭。「我會等你。」

    鍾盼兒勾唇,背回提包走出吧檯區,近門口的接待替她安排了計程車,她踏出門口不到五秒,一道凶神惡煞般的聲音立即吠來--

    「她的酒錢你給我付!」汪。

    「好。」

    「奧地利水晶酒杯三千六,你知道意思嗯?」汪汪。

    「知道。」

    「你受傷幾天不能上班又嚇著我的客人,回休息室挑好假期變更表補回來。」汪汪汪。

    「知道了。」喬曉翔站著,不再說話,以他們從未見過的溫柔目光盯著繃帶不語。胡繼銘望見他突然癡呆的蠢樣,吠得很不過癮,納悶地問他身邊可能比較知情的員工。「這傢伙幹嘛失常啦?」弄壞東西居然還敢……一臉樂陶陶?

    你問我我問誰啊!駐場女經理被無辜抓來,囧著和旁邊的哥兒們交換眼神,大家也是被嚇到了好不好?!

    放下人,胡繼銘摸摸鼻子,一臉灰的咕噥走開。要是他知道有人還開了瓶高價酒的話,他絕對絕對會後悔就這樣輕易善罷甘休。

    等當事人清醒了再拷問吧。

    第5章(1)

    「被我說中了,嗯?」清澈酒液正要下肚,他勾著玩味的笑容略頓,朝眼前不發一語的人兒舉杯,繼續好心情地昂首飲下。

    鍾盼兒倔氣地強迫自己專注在西餐盤內的乾酪烤扇貝,才能忍住不去撕爛對座寬肩男人笑譫的唇。她直想找個水杯塞進他嘴中,因整個飯局下來他沒有一句話是好的。

    「哈哈,我不得不說你的表情取悅我了,我的未婚妻。」忘記當領導者的第一條法則了嗎?心裡所想的怎可以這樣直接表現在臉上?

    「你可以停止落井下石了,上官先生。」

    鍾盼兒的銀叉極力維持平穩,根本食不知味,然而滿腔憤慨不平卻找不到話反駁他;確是她任人不善,作為董事主席實在責無旁貸。

    對於奧利海運的竟標,昊天勢在必得,專門顧問的資料也準備充分,一切的股價內幕、盈利概觀無一不深入透析,最終拍板敲定洽購價;她放手讓他們去處理,但代表的竟標組員卻自以為獲得可靠的內部消息,臨時調低出價,結果被競爭對手以極少的差距價格標下。

    這份期貨交易對年終的業績有很可觀的進帳,表面上她保持風度恭賀對手,然而背後這一道氣她卻怎樣都嚥不下!

    整個小組在踏入公司的第一時間便獲悉已被裁撤。昊天不需要毫無遠見的員工,計較蠅頭小利而和億萬利潤失之交臂;她並下令徹查對方有否收買下屬的可能,保留法律追訴權,怕相熟的同業可能已對她公司人員的忠誠度起猜疑。

    「我真找不到你投不到這次標的原因。」不論是盼兒她認知裡的緣由,還是背後她未知悉的因素。

    他逕自斟酒。他們的談話涉及商業機密,鋼琴手、服務生都被遣到門外,反正是自家飯店的人,他說了算。

    上官耀司嘗試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但她可不領情,拿走半滿的酒杯;他聳聳肩,很隨和地自賞自飲,和孟買無關的BombaySapphire,還能湊合著喝。

    鍾盼兒不說話,全力解決桌上的晚餐主菜,連甜品也打算免了,反正進飯店時記者已拍過他倆的照片,她和新聞界交情不錯,對雙方家長交差的照片不會太難看。她可以離開了。

    她得回去收拾爛攤子,也許是翻查記綠或者跟進其它的投資機會,起碼不是坐在這裡繼續聽他廢話。

    「要不要我派人幫你?」

    「不要。」看樣子就知道他只長一張嘴,分明等著看好戲的惡劣口吻。「你不見得會那麼好心。」

    自跟他訂立婚約以來,她得到的護蔭不少,商途也漸漸平順;但這可不代表她是那種一旦有事就躲到夫婿後面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尊嚴。

    「真瞭解我呵,盼兒。」上官耀司幾乎想拍手鼓勵-在他身邊幾年,總算摸熟了他在商場上的性子,不錯。

    「但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男人是很矛盾的。」他手輕佻地撫上烈酒瓶身的標籤,滑過一行行的細字,不介意代別人提點她:「你得順著他的毛摸,撒個嬌做做樣子,就算他表面上還是文風不動,說不定最後他就會悄悄放棄初衷,去應你所求。」

    他都當面這樣教育她了,伊人到底領受到了嗎?

    「那你去找你的女人玩這一套吧。」她也知道上官和鍾家的聯姻無疑是替他以往的風流帳做背書,可是到目前為止她還不在乎。「別算我一份。」

    「小東西,我真想看清楚你這話有多言不由衷。」他不改邪笑,一桌酒菜已近尾聲,他們的話愈來愈接近心底。

    「別用這麼噁心的話喊我,這裡沒外人,你還是省點好。」鍾盼兒撇開凌厲眼神,無關羞怯。即使雙方家長談好,子女願娶願嫁,但她深信不管他們再訂婚幾年還是培養不出什麼感情,要是婚後能繼續保持相敬如賓已屬萬幸。

    「說的也是。」他受教地點頭,像普通的兄妹鬧脾氣,最後居下風的還是哥哥。上官耀司放下酒杯,漫不經心地續道:「對了,你知道我們婚禮的詳情嗎?」

    鍾盼兒聽見他的話,身體明顯一僵。「我前天才收到請柬的草稿。」

    壓花的白色卡紙裡頭當然沒有結婚照,只是簡單地以新人署名寫上邀請的字句等等,初步預計二百桌酒席,在他的飯店舉行,方便收宣傳之效。

    儀式的日子……在兩個月後。

    明明早知道會發生的事,但當她從井宮輔仁手上接過柬函閱讀時,心裡還是一陣緊揪,想起的第一個人是……翔。

    「我昨天收到。」他臉上露出一副「好不甘心,你贏啦」的可惜表情。婚禮秘書已幫他們敲定時間,總之主角只要根據時間地點上場便是。「到時穿漂亮點,我可不想演到一半笑不下去。」

    「彼此彼此。」她損人的話不比他差,但盼兒無心表現,只敷衍過去。

    她知道他為了他爺爺的遺產而接受婚事安排,他們除了略略可交換的商業意見之外從不投契,也並不相愛,可是為什麼他始終沒有絲毫猶豫,甚至迄今仍一臉輕鬆?

    隱隱察覺不妥,但她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上官耀司嘴角維持著笑弧看她,也看落地玻璃窗外最廣闊的夜景。盼兒有什麼好擺個小媳婦的委屈神情對著他的?她只需按著別人安排好的路走,不就是了嗎!

    真是不懂人情世故。

    她搞不清楚變得奇怪的,到底是不是只有她一個。

    撇除今天整日忐忑不安地等待和他約會不提,就算現在來到他夜店的私人套房裡,她在他面前還是反常的。

    喬曉翔這次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些,在瞧見他的剎那,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想他。

    她起身緊緊摟住他,從來沒有這種渴望依賴他的軟弱。被太多事情煩擾,以致貪戀他能帶給的安心感覺……鍾盼兒自他懷裡抬頭,發現喬曉翔臉上神色略倦,正想開口詢問,他外套的口袋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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