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後知後覺,波折重重,失而復得 >> 絕口不提愛作者:翩凝 | 收藏本站
絕口不提愛 page 18 作者:翩凝
    「盼妮……你是不是生病還是怎麼了?」珍娜打量著重新綰起髮髻的鍾盼兒,有些憂心忡忡。她今天確實有點反常,情緒不似平日的穩定。

    「生病?」

    鍾盼兒抬首看看下屬,順應地答道,「嗯,我想我大概是生病了,好煩。」

    壓力把她整個人迫得喘不過氣,在錯綜複雜的迷宮裡她迷茫地找不到出口。

    「會不會是婚前症候群?」另一名女助理搭話,主席的臉色有點差,待嫁女子的神態不應是這樣糟糕的。「你看起來很累。」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她存疑地說。黑簪固定好髮絲,站起來和眾人一起步出會議室,井宮輔仁替她拿著隨身物品,不懂參與女性話題,只是默默地走在她們身後。「雖然我有婚禮秘書,但結婚真的很煩。」

    不只是手續,而是企業聯姻牽涉到背後要割捨的感情……

    「我也有聽過婚前症候群,大概你是憂心在這人生最美好的一天會出什麼意外狀況,例如酒席特別收很貴啊或是上官先生他突然不要你……呸呸,這真不吉利,對不起,我亂說的--」雲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急急忙忙補救。

    「他不要我倒好。」一拍兩散,大家樂得輕鬆。

    她反射性地說,不料旁邊的幾名人員驚訝張嘴,而井宮沉如酒罈的眸色更濃……助理們愣呆一下,隨即意會地笑開來。

    他們以為她在賭氣。

    「別這樣說吧,上官耀司可是商界的人中之龍,要好好把握喔。」

    「對嘛,別妄自菲薄,既然他喜歡你,又訂了婚,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啦……」

    她意興闌珊地聽著她們讚歎夫婚夫的話,這類陳腔濫調她在雜誌、記者口中都聽過,彷彿她不牢牢抓著對方是天大的罪過。

    但有沒有人理會過她的意願、她的感受?

    如果說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這個人呢?

    他們在房外等待,鍾盼兒低頭關上辦公室的主機電腦,猜想著上官耀司聽到別人對他稱讚她這個未婚妻時,是不是也一樣煩悶?

    幸好在出去時,她們的話題已聊到月底的今晚要到哪裡消遣……這讓她的心情不致繼續那樣糟。

    「盼妮,你要不要也去喝一杯?」

    為首的雲迪邀約。下班後盼兒都會放低老闆的姿態和下屬相處,像個隨和的朋友,他們多數不介意讓她加入下班後的聚會。

    「不要了,我回家有些文件要看。」鍾盼兒扯出笑容拒絕,要處理的公事雖然不多,但她只有懦弱地逃到那裡去。她需要好好靜一靜。

    「盼妮你和我們去嘛,結算日都過了,放輕鬆點。」她們興高采烈地慫恿,身後好幾人都像是在吱吱喳喳討論著去哪裡。

    「你也去嗎?」鍾盼兒望向秘書,井宮輔仁無所謂地聳聳肩,雲迪和兩名女助理的男友也到達會合地點。也許這種提升下屬士氣的聚會她還是要去的。「那……好吧,算我一份。」

    「耶!」他們歡呼,十來人浩浩蕩蕩地到地下停車場,她坐在乘客座,只顧著和身邊的女助理聊天,沒留意車窗外的路況,直至抵達目的地,她看著熟悉的週遭,發愣問道:「你們……來這裡?」

    他們揀選的,竟巧合的是翔工作的夜店。

    「對呀,剛才決定好的,你沒來過這裡?」

    「不,我來過……」鍾盼兒小聲地說,有一陣子她都會來這消遣,有時和下屬,有時則不然。為了爭取多些和他相處的時間……然後當翔提出聯絡的方法在店外見面,她就不常過來了。因為地點其實和昊天不近,像他們剛才坐計程車從公司出發就要二十分鐘路程。

    「嗯嗯,她也這樣說哦,這裡很棒的喔。」

    珍娜靠著電梯的玻璃幕笑笑地跟她說,抵達Kaleido的正門後,同行男士便和接待的人員打招呼,原來她們已訂了包廂。

    鍾盼兒硬著頭皮進去,身邊幾名高大的男同事擋去她部分視線,她試著越過主舞廳往酒吧方向看,但只有幾位她不熟悉、制服筆直的員工。

    她低頭進入包廂,隨她們坐在流線型的米色軟沙發上,還沒心思留意佈置和輕音樂,他們便不知打從哪裡摸出了派對的拉炮,砰砰幾聲爆出綵帶和飄絮,嚇得她忙掩耳。「驚喜喔!」

    鍾盼兒驚魂甫定,拍拍裙上的彩紙,明明今天不是什麼特別日子呀。「甚……什麼事?」

    「雖然還有一個多月,不過下個月大家都在忙企畫的事一定沒空的,所以就打算現在搞婚前派對,當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珍妮對她宣佈道,幾名女生放下包包過來,侍者上前來替她們倒香檳。

    她抬頭看著一眾助她打拚的親密戰友,為他們的貼心而感動,捺下紛亂的心思帶頭舉杯祝酒。「謝謝您們。」

    「不用客氣啦。」麗儀擺擺手喝下酒液,小型的西式蛋糕、精緻西餐等陸陸續續隨餐車推來,眾人各就各位取過瓷碟挑食物,談笑嬉鬧。況且包廂的設備充足,除了桌球,KTV,連Kinect和一些她不懂的遊戲都有,方便任何顧客在這裡消磨時間。

    多玩了一局美式足球機,鍾盼兒披上外套,放鬆坐回沙發椅上。已經聽到有些同事在一旁飆情歌,她朝身邊坐著的井宮輔仁放話:「我想不到你會和他們串通瞞著我。」怪不得一向不熱中交際的他剛才會答應來。

    他一向是近身秘書,她的娘子軍是在什麼時間通知他的?

    「我猜你會喜歡這種驚喜。」他微笑,靜靜撫弄著骰盅裡的幾顆骰子,夜店供應品。「不是嗎?」

    她不吭聲,懶洋洋地挨著墊枕。這個下屬真要不得,嘴裡說著一套,但語氣卻隱隱和表面相反。「可別管我的事。」

    「不管怎樣,我都祝福你有個完滿的結局。」

    他頓住,恢復無害的表情誠心道賀。鍾盼兒撇撇唇。雖然井宮口密如蚌,任FBI或是NSA逼供也保證無功而返,但他知悉她的還是只有公事就好。

    任何一個老闆都討厭被下屬看透的感覺。

    「我真懷念沉默寡言的你。」至少那樣她不用假裝。

    她撂下感歎的話,執起酒杯喝下最後一口,起身向雲迪低聲交代,便步往廂外洗手間方向。

    在明亮的圓鏡前補上口紅後,她並沒有立即回房,而是往另一邊走。

    鍾盼兒忐忑不安地走近酒吧長檯朝後望,有幾名客人和正在工作的員工對答談笑,始終看不見那思念的身影。

    「請問你找誰?」一名酒保注意到她的左右顧盼,放下整理著的紅酒瓶趨前詢問。

    她些許遲疑,不想打擾到他的工作,但……「我想問翔他、喬曉翔在嗎?」

    「他呀,」來者不動聲色地打量面前專業打扮的女性,他當然認得她,某人視她如珠如寶得過分,不讓人側目注意都不行;更何況儘管來找喬的人多得很,卻從來沒有一個能完整念出他的全名。「今天他沒有來上班。」

    「這樣嗎……他生病了?」鍾盼兒聞言,狐疑地喃喃自語,根本不曉得他酒保以外的工作。

    「應該不是吧……」佘興生悄悄竊笑,他人在新竹辦領續牌的事才對。不過既然兄弟沒向他女人表明,他也就自然閉嘴不說什麼。「那你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找他?」

    「不、不用了,謝謝。」

    鍾盼兒有禮地道謝,轉身往包廂走,不動聲色繼續和同事續杯聊天,直至派對在兩個小時後結束,她都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因曾飲酒的關係,結帳後下屬逐一坐計程車回去,她則讓明天需上班的同事先走,餘下她和井宮輔仁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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