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平常的模樣就很美,只是沒有想到當她化起妝,盤起頭髮,換上白紗的模樣會如此嫵媚、嬌艷,尤其是她露出白皙的肩,更是格外引入遐想。
隨著跟光的轉移,宋清鈺發現不只是他,在場的每位男士都用著驚艷的眼光望向許初晴。陡地,他凝起俊臉,十分不喜歡這個事實。
該死,早知道他就先幫她挑好禮服,讓她包得緊緊的。
宋清鈺暗忖著,胸口有股悶氣,但一想到隨著婚禮的結束,許初晴就完完全全成為他宋清鈺專屬的女人,他不由得滿意的一笑。現在,他毋需在意其他男人的注目,因為接下來,只有他才能擁有她的嬌媚。
閃過這個想法時,他心頭有了疑惑。
許初晴只是一個仇家之女,他怎會為了她產生佔有慾?
是美麗的女人都會讓他有這個慾望吧!
宋清鈺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故意忽略他心中最真實的感受。
一切準備好之後,他們驅車前往教堂,準備在那裡舉行婚禮。
好壯觀呀!
當許初晴走人教堂時,不由得發出讚歎聲。
由於她不是基督教徒,所以從來沒來過教堂,沒想到教堂竟是如此美,讓人感受到純潔光明,叫人心情好得要飛上天去。
許初晴喜孜孜的,不由得加快腳步,忘了腳上穿的是平常所不常穿的高跟鞋;倏地,她一個踉蹌,向前一傾,眼見就要和地板接吻了,俏美的臉蛋遽然變色。
不,有這麼多人看著,她才不要丟臉……
耶穌,請救救我!
她只能這麼念著,也沒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個基督徒,這麼求助不曉得有沒有用。
陡地,像是她的呼喊有效,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拯救了她,使她免於成為他人的笑柄。
下一秒,周圍響起如雷的掌聲,許初晴睜大眼睛,只見宋清鈺的俊臉就在她面前。
他好俊、好英挺,如果他不要露出凶凶的表情,那就更完美了。
思及此,她愣了愣,不對,她好像遺漏了某件事
她又把眼光移向宋清鈺。他好像很生氣……
「你非得和我作對才甘願?」宋清鈺扯開冷峻的笑。
作對?
許初晴驀地才憶起剛才她險些跌倒,是他救了她?有了這個設想,她才感覺到腰邊似乎有著一股溫熱,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竟然騰空;再往上瞧,她的臉緊貼住宋清鈺的胸膛。
啊,他居然橫抱著她……
「不准尖叫。」宋清鈺威脅道。她最好能看出他已經沒啥耐心陪她鬧了。
一瞄到他嚴峻的銳眸,她忍住想尖叫的衝動。
也對,現在正在舉行婚禮,她不能鬧出笑話,鬧出笑話等於讓許氏蒙羞。
宋清鈺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服從點。接著,他緩緩向前走去,一步接著一步,那橫抱著許初晴的模樣,像極了一幅美麗的圖畫,無不令人生羨。
隨著腳步聲一起一落,許初晴緊張不已。
她就要嫁人了,理當喜悅的,可是,這個婚姻叫她對未來感到傍徨,踏人這門檻,她不確定會如何發展。
宋清鈺對她而言,是個極有挑戰性的敵人,她根本無法想像和一個恨入骨子裡的敵人結婚,如何在一起相處一段日子。
她是平凡人,也會懼怕、擔憂……
「專心點。」宋清鈺在她耳旁說著,然後放下她,改摟住她纖細的腰,含有不許她臨陣脫逃的意味。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知道她再也無法回頭。她沒有任何掙扎,任由他的大手佔據她的腰間。
當神父念著令人熟悉的問句時,我願意三個字依然從男女主角口中吐出。
最後,兩人草草以一個輕吻結束了婚禮。
回到住處,晚飯時,許初晴並沒有吃多少,她躲人房間,不想和人有太多接觸。
其實,她是在擔心今晚的新婚之夜。
她整個人窩進棉被裡,一直想著這件事,心情格外緊張。
怎麼辦?他會要求她履行夫妻的義務嗎?
會吧,昨天他都敢對她大吃豆腐了,豈會放過今晚這個可以理直氣壯要她的好機會,反正不吃白不吃,他一定會這麼想。
雖然說她告訴過自己,少了一層處女膜又不會怎樣,但,一思及自己從未被其他男人碰過的身子就要被他玷污了,她實在無法瀟灑的說不在乎。
陡地,她憶起上回因宋清鈺的碰觸而有反應,身體不由得戰慄。
她很懷疑,如果他真的要了她,她的身體是否會隨著他而燃燒?
不!
她猛地搖頭,她不會這般不知羞恥,就算他再怎樣挑逗她,她也一定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完全沒有反應的像條死魚。
她絕對不會再屈服於他身下。
許初晴信誓且旦的告訴自己,就在此時,門突地被打開了,接著是關門的聲音。這兩道聲音衝擊著她的神經,在在提醒著她,待會會發生的事。
宋清鈺走了進來,朝床上的起伏人形詭譎一笑,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
他來要她了。許初晴掀起棉被一角偷看,心裡無比緊張,急遽跳動著。
誰知他根本沒朝她走來,反而朝浴室走去。
幸好。她盯著他的背影吁了口氣,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就在這時,浴室傳來了水聲。
許初晴突然有個想法,如果她趁現在逃走的話,就不必和宋清鈺上床了。閃過這個念頭,她立刻跳下床,輕聲的跑到門前,轉了轉握把——
不動,她居然被鎖起來!
許初晴變了臉色,她不該低估他的。
瞬間,她又想到,其實她根本不必逃,只要宋清鈺有心的話,她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何況,她和他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她能躲到何時?
是她懦弱吧,害怕和他相處,更害怕和他裸裡相對。
她不該是這樣怕事的人,但是……
此時,嘩啦的沖水聲停了,許初晴心跳加速,無法再思考,惟一能做的,就是移動腳步回到床上。
就在同時,宋清鈺走出浴室,裹著一條浴巾出現在她面前。
許初晴下意識的嚥下口水,驚愕的望著他充滿力與美的胸膛,尤其上頭還有著冰滴,十分性感,她不由得失了神,完全忘了矜持兩個字怎麼寫。
「看夠了沒?」宋清鈺對上她著迷的眼,諷刺道。
聞言,許初晴才回神,臉蛋爬上紅暈。她真是太不知羞恥了,竟然、竟然……
他若有意的從頭到腳掃了她一眼,邪佞一笑,「不去洗澡嗎?在我床上的女人必須是乾乾淨淨的。」在未和她有接觸之前,他以為自己一定對她沒性趣,但現在他反而開始期待了。他很想知道,這麼一個倔強又傲氣的女人臣服在他身下的模樣有多令人著迷。
「下流!」許初晴咬牙切齒的說o
「還是你不想洗澡,直接上床?」宋清鈺故意刺激她說。
「誰說我不想洗澡。哼。」她一轉身就往浴室走去,關上門後,她才陡地發現自己忘了拿換洗衣物。不過想想,她根本沒必要拿衣服,反正待會也是要脫。
思及此,她臉上又佈滿酡紅。
很難想像,待會兒她就要和宋清鈺上床了,噢,她根本無法躲避,既然無法逃。那就豁出去了。
只不過,她不想太早面對,能拖則拖了。
洗個澡,應該能拖上一個小時的時間。
暗忖著,許初晴開了熱水,等水量差不多時,卸下了衣物踏入浴缸中。
溫熱的水十分舒服,她洗著洗著,一陣困意襲上,使得她垂下眸子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她竟睡著了,等她醒過來時,時間早不知過了多久。
「糟了!」拖了這麼久,她怕宋清鈺會等不及跑進來,自己出去總比他進來,被他看得精光好吧。她連忙踏出浴缸,套上原本就吊在浴室中的浴袍。此時,身上除了這層衣料,她裡頭什麼都沒穿。
要這樣走出去嗎!她掙扎著…
好吧,不然怎麼辦。
許初晴再也不管害不害怕,打開門就往前一跨,下一秒,對上一對銳利且炯亮的精眸,令她差點站不住腳。
「洗個澡就花上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你在害怕什麼?」宋清鈺坐在床上,邪笑的問。事實上,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差點想破門而入,把她揪出來。
「我沒有在怕什麼。」許初晴直覺的說出口,語畢,她後悔了。她知道宋清鈺一定會捉住她的語病,進而對付她。
「那很好,可以開始了。」宋清鈺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玩味的望著她接下來的反應。
這個男人……他把她當成妓女嗎?
許初晴緊握著拳頭,忍耐住心中的憤怒,僵著身子朝他走過去,毫不猶豫的躺上床。
見狀,宋清鈺眸中閃過愕然,他以為她一定會拒絕,然後他們之間又會掀起一陣風暴,沒想到……
不過,這樣也好,他不想再浪費時間與她唇舌交戰,今晚,該是他得到些許復仇之快的時候了。
他帶著笑,傾身逼近床上的可人兒。「今天婚禮上的你很美!」他撫了下她染黑後的發,指尖又滑下她不著粉妝的臉蛋,接著來到她白皙、引入遐想的玉頸上,他再往下滑,就可探人她的衣襟內,攫住她誘人的渾圓了。不過他沒有行動,因為他想在那之前,欣賞她無措的表情。
無法否認,當他的手侵犯她的身體時,她心中充滿害怕,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無論她有多堅強,她還是敵不過來自心中最真實的感受。
許初晴咬著唇,緊閉上眼,期盼沒看見他就能忽略最真實的感覺。
宋清鈺的手突地收了回去,帶有命令口氣的道:「睜開眼睛,男女之間的事並不如你想像中那麼可怕。」
她緩緩睜開眼,望著他那彷彿能看透人心的利眸,倏地感到呼吸困難,「你可以直接來。」
他俊眸發亮,「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說,不用任何前戲,你可以直接發洩你的慾望。」她極力穩住語氣中的戰慄,試著把話說得顧暢。
「你這是要我強暴你?」宋清鈺不自覺地調高音調,臉色凝重。
許初晴咬了咬唇,她以為,只要他直接要了她,她便可以盡快把心中的恐懼拋掉。
「好,我就成全你。」瞬間,他欺上她柔軟的身子,強壓住她,大手侵略性的探入她的睡袍下擺,撫上她膚如凝脂的大腿,跟著又迅速往她兩腿間的瑰麗直直覆上……
從未有男人這般待她!
許初晴感到極度羞辱,一雙眸立即盈上淚水。不,她不能哭,她只要忍耐一下就過去了。
見她如此,宋清鈺的眉宇皺起,湧上了忿意和連他也無法理解的不捨。
她非得這麼倔強嗎?明明不想和他上床,卻強迫自己做不願意的事。她可以像之前一樣,反抗他、咒罵他,或者狠狠打他一巴掌。
可是她都沒有。
這樣就屈服了!
宋清鈺完全沒有感到絲毫的愉悅。
他要的臣服不是她乖乖躺在床上任他索求,而是她求他要她。
這麼一想,他忽地撒開手,將她的睡袍整理好。
「為什麼?」許初晴用著不敢置信的口吻問,她以為……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在我的床上是這種柔順法。」宋清鈺帶著邪笑說。
許初晴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女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在我身下。」他低身,在她耳邊暖昧的輕呼。
聞言,她睜大雙眼,「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道。
「我們可以賭賭看可不可能。」宋清鈺笑道,緩緩離開緊貼她的身軀。
她迅速跳下床,不假思索衝動的脫口說:「姓宋的,我許初晴這一輩子都不會心甘情願和你上床的。」
「很好,你最好維持這般潑辣的模樣讓我征服,我會要你心甘情願上我的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又恢復原本的性格,他不自覺的心情格外舒暢。是對手又回來了吧。
「作夢!」她大喊。
宋清鈺沒有反駁,嘴角依然噙著他一貫的笑容。
他太得意了!
許初晴看不慣的又喊道:「別的女人或許會心甘情願的上你的床,但我不可能,聽清楚沒?」
「我期待你用這種音量臣服在我身下。」說完,他轉身離開房間。
「該死!」她對著門咒罵。
這宋清鈺,她絕對絕對不會心甘情願上他的床的!
可她何時才能解脫?
突然間,她憶起小叔叔的話。
對啊,她可以趁早把晶片偷走,那麼她就解脫了。
這麼想,許初晴心情好轉了許多,而她今天累了一天,得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便開始找機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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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許初晴睡到快中午才醒來,當她打開衣櫃時,愕然發現她自家裡帶來酌T恤、牛仔褲竟然都不翼而飛。
該死,那些衣服一定是被宋清鈺那惡魔給丟掉了!
她生著悶氣,無可奈何的睜大眼睛對著眼前儘是洋裝的衣櫃。
可惡,她才不給他穿……
但霜心到她總不能就穿著睡袍四處跑,只好先委屈自己,隨便自衣櫃中取出一件樸素的洋裝套上。
當她下樓覓食時,和正欲上樓的冷翡優碰個正著。
「早安。」許初晴直覺的說,忘了現在已近中午。她一向待人熱情,生活才不會那麼無聊。
冷翡優沒有立即回應,她上上下下的掃了許初晴全身,狐疑的問:「昨天你沒有和鈺哥怎麼樣吧?」
許初晴愣了一下,「什麼怎麼樣?」
「你沒有和鈺哥上床吧?」冷翡優硬著頭皮說。
霎時,許初睛感到不自在.無法立刻回話。
「哼,像你這種女人,鈺哥才看不上眼。」彷彿生怕許初晴回答說有,冷翡優逕自接起話來。
就算她是在吃味,也沒有必要貶低她。
許初睛非省油的燈,立刻反擊,「我也不相信像我這種女人,鈺昨晚竟會那麼熱情,害我休息到現在全身還是很酸痛。」
冷翡優把她的話當真,她紅起臉批評,「你不要臉,竟然把這種事拿出來說。」
許初晴聳聳肩,「我不說的話,你不知道我這種女人很得鈺的疼愛。」
「你別得意,鈺哥會碰你也只是暫時的,因為他根本把你當作……」復仇的工具,這幾個字她沒說出口。
「當作什麼?」許初晴語氣頓時高昂。她突然發現她很在乎她在宋清鈺心裡到底算什麼。
冷翡優閉口沒回答,她知道宋清鈺目前還不想讓許初晴知道他娶她的更正目的。
「為什麼不說了?」她愈不說,她好奇心愈強。
「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鈺哥不就行了。」冷翡優抬起下巴,驕傲的和她錯身而過上樓去。
什麼嘛,神秘兮兮的。
許初晴念著,心裡猶豫,她到底該不該向宋清鈺問清楚?
有了這個想法,她錯愕了下。怪了,她幹麼要在乎,況且她想不出宋清鈺除了把她當成棋子外,還把她當成什麼。
挑戰的對象?
或許吧,所以他昨晚才會說想征服她。
不過,她可不會那麼簡單就被他征服。她不愛他,所以根本不會心甘情願獻上她的身子,宋清鈺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許初晴哼著歌,彎入廚房,一看到正在煮飯的林嫂,眉開眼笑起來,「需要我幫忙嗎?」她一向熱心助人,雖然說,她對煮飯這工作沒什麼好感。
林嫂停下動作,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許初晴感到無辜,不知自己是否說錯話了。
這屋子的人都很奇怪,包括傭人。
「許小姐請出去吧,我還不用麻煩你來幫忙。」林嫂擺明敬謝不敏。
許初晴再怎樣遲鈍,也能感覺得出人家不喜歡她。
她聳聳肩,不在乎的逕自越過林嫂,走向冰箱。
「你要做什麼?」林嫂緊張的喊。
許初晴以莫名其妙的眼光看她,「找東西吃啊。」睡到現在,不餓才奇怪。
「快要吃午飯了,你還吃什麼……」
「宋清鈺是你的誰!」許初晴突然問。
「少爺。」林嫂有點納悶她為什麼這麼問。
「那就對了,我是你少爺的老婆,應該不用經過你的同意才能開冰箱吧。」說完,她朝林嫂笑一笑,然後不管林嫂的臉色變得多難看,搜刮起她的食物,直到一雙手上已拿不動,才滿足的轉身高去。
就在她踏上樓梯時,後頭傳來的聲者讓她嚇了一跳。
「你很聰明。」
許初晴知道是誰,宋清鈺的聲音她都聽爛了。
她轉身,黠眸對上他,「我本來就很聰明,不好意思。」
「你是第一個讓林嫂變臉的人。」他帶著笑說,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她的衣著。真美,穿上裙子的她多了些嬌媚的風情,看來,他叫林嫂趁她熟睡時,把她帶來的衣服藏起來是正確的。
「她是我看過最不像傭人的傭人,」
「當然。」林嫂也同樣恨極了許初晴,態度當然好不到哪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他說的話和冷翡優的調調這麼相似?
「你以後就知道了。」宋清鈺不加以解釋。
許初晴皺了皺眉,不想理會他,直接上樓去。
他跟了上去,「你拿這麼多零食做什麼?」
「吃啊。」他幹麼跟上來,討厭。
「等會兒就要開飯了。」
「我不想面對你吃飯。」憶起昨晚的事,她依然很氣憤。
「那真是稱你的意,我必須馬上趕到公司開會,你根本不用面對我。」
「真好——」許初晴故意拉長語尾。
宋清鈺一個向前,輕易的自她後頭摟住了她的腰。
「你做什麼?」她紅著臉,咬牙切齒的問。要不是顧及到她手上拿滿食物,她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
「真可惜,要不是今晚我有事不在,我一定會等你主動上我的床。」
她睜大眼,渾身冒著火氣。該死,他又說這種話!
他滿意的鬆手,撇著淡笑轉身走下樓去。
許初晴立即轉身,瞅著他高大的背影。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
他是說他今晚不在吧?
太好了。她暗自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