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似經過幾場摔跤一樣,渾身不舒服,另外加上酒醒後的頭疼,讓她更懶得爬起來,只能先看著天花板發呆。
忽地,秀眉一皺。
天花板何時變成白色的?是朋友的傑作嗎?
不對,家裡的燈管又何時變成花式的?
照它的設計來看,還比較像是飯店的風格。
想及此,她坐了起來,懶懶轉頭,哈欠打到一半,馬上搗住嘴,硬是不讓自己大叫出聲。
只因,另一邊躺了個男人,而且是個裸著上身的男人!
她強按胸口,企圖緩過自己的情緒,詎料,垂首再來一驚!
老天,她怎麼沒穿長褲……
這回,她用極惶恐茫然的神情,打量背向她的男人。
此時的他,露出健壯的上身,古銅色的膚色顯示了陽剛味,是個不需做任何動作,就能讓人覺得是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
她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他是誰?
如果她的肌肉酸痛全是因為激情使然,她死也不信,畢竟有經驗的朋友說過,女人初夜很「那個」,不會痛到沒感覺。
可,經一番簡單又令人難為情的分析後,她仍舊不安,明明有百分之八十肯定,衣著不算暴露太嚴重的他們沒發生啥事,偏偏就是恐懼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他是誰?如果他是公司的人,她會殺了他!如果他是禿頭老人家,她會去自殺,想不到自己是如此飢不擇食,連年邁老人都要摧殘!
當自己正要伸長脖子瞧瞧他的模樣時,他突然翻過身來——
一張俊美極了的臉孔,就這麼映入眼簾。
此刻,她的嘴巴已快要沒辦法恢復正常,不斷張大。
男人不凡的外表看得她雙頰彤紅,好濃密好長的睫毛、好俊挺的鼻粱、好性感的嘴唇,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完美中的完美,就連沉睡中的他,也散發驚人的魅力。
但好奇怪,為什麼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他?
抓抓頭髮後,低頭拉開衣服看看詭異消失內衣的胸脯,雖身上沒有任何曖昧痕跡,卻還是很想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昨晚的事,然而再看英俊的他一眼後,她便懦弱的打消的念頭。心想,他大概也醉了吧,否則也不會與陌生女子來到飯店休息……
要等他醒來嗎?不,如果在這時候走,或許,他很快就會淡忘今天的荒唐事情……
可,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啊!只有醒來後莫名其妙的疼痛。再說,這十分不像激情過後,倒像玩什麼美式足球,身體摔了很多下——
不,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溜再說!
一決定,她立刻下了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長褲、鞋子,並且躡手躡足地穿上。提起皮包,轉身欲走,發現自己還沒有穿胸罩,東張西望地尋找它。
末了,她在床上發現它的同時,困難也一併出現了。
男人高大的身軀正壓著它!
她咬咬唇,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放棄,唯恐會因而驚醒他。再者,也不願讓他知道,昨晚和他度過一夜的女人是誰。
她想,他應該也是醉得一塌糊塗,不然,以他的條件,根本不會看中她這個一直和出色沾不上邊的女人……
喟歎一聲後,她輕輕地拉開門,再牢牢關上去。
剛往前邁出一步,突然敵不過複雜情緒,沒力靠在門上。
直到深深皺眉,才知,那帶頭對主人發起抗議的東西,叫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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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度日如年,去問康芷男應該就能清楚。
三天,已過了三天了,但每每只要踏出家門口,她就有莫名其妙的恐懼,彷彿自己幹下了謀殺案。
說實在的,要忘記那出色的外表真的很難,但不明白,為何每想一次,心就亂一次,甚至更加覺得眼熟,搞得自己時時冒出想再見他一面的念頭,接著又擔心會見到「原來就是你」那種似笑非笑的輕蔑神情……
一回神,發現餐廳的員工都到齊了,便清清喉頭朗聲道:「東店的侯經理傳來他們設計的套餐,廚師昌哥他們也覺得不錯,決定下次情人節期間配合。還有,會來這裡用餐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所以在餐點方面要特別注意,千萬不能出差錯,另外,因為最近政府在附近舉辦熱舞活動,大家加班的機率很大——」
「厚!」員工立即發出不平之鳴。
「不要一直抱怨,你們放假的時候另一班制的人也是很辛苦的在工作,像我們這種服務業,在特別假日還能有休假就好偷笑了!」見員工各自話家常,將她的話當作耳邊風,雖然是調皮使然,她也見慣了,可轉念思之,她為什麼要在這裡工作?
其實這餐廳是「萬詳企業」附屬飲食產業,除了所有連鎖餐廳每個月向總公司呈上營業報告外,並不太受管束。而原本待在總公司坐著企畫經理位子的她,竟突然被調派到這裡遞補職缺,且一補就是兩年。
雖然總公司的前輩都說,這是巴不得的好工作,相同薪資,卻能混水摸魚,但她做不到,總希望能表現給曾經提拔她的老總看……
可惜的是,這兩年來公司一直沒有經理的空缺,以致她的請調函遲遲不見下文。
「經理,上回我們有回去PUB找你!」員工突然提及三天前的事。
「你們在關心我嗎?好!我會寫報告要求總公司提高你們的薪水!」有如此貼心自己的同事,在工作上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算了。
「這還差不多。有老客人說,你和一個男人走了。」員工講完就竊笑。
康芷男心下大駭,心虛低頭咕噥:「是我哥哥。」
「經理有哥哥嗎?康母在路邊撿的——」
「跟你們說是我哥哥,就是我哥哥!」康芷男激動地大吼大叫。
員工們脖子一縮,隨即走了開去,且行且言著——
「喂,那女人是不是大姨媽來了?」
「你媽啦,明明就是更年期提早。」
康芷男瞇起眼,斜睨住那兩個老惡毒痛批她的員工。
「康經理!」
尋聲看去,瞧清來人,康芷男無奈苦笑。「徐經理,怎麼來了?」
徐經理是負責總公司借貸部的,說不上討厭,但也稱不上喜歡,因為他總是佔用他人時間當消遣。
「因為等會兒要去談合約,順道來看看,怕你太涼,來陪你解悶。」徐經理要酷地撥撥頭髮笑道。
「徐經理這麼忙,還跑來替大家解悶,真是感謝。」
「沒關係啦。」徐經理尷尬地笑笑。「我說個笑話給你聽聽。」
康芷男不好意思走開,只好站在原地,驀地,腦海裡又浮現那張英俊的睡顏,心中忍不住假設,那天要是沒走,情形會是怎樣?
唉,她這麼苦惱做什麼?不管他認不認得她,清不清楚那夜的事,和他過夜是事實啊!更可笑的是,那種醒來後才知,自己和別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且完全沒有印象的事……能算一夜情嗎?
若真把身體毫無意識地給陌生人,她的打擊也很大呀!
再者,像他這種完美的男人,就算洩慾,好的對象多得不計其數,怎麼會找上她這種平凡的女人呢?
若強要有個答案的話,就是那天他比她還醉!
一這麼想,她的心裡竟又有莫名的悵然,好像本就期待他對她有那麼一絲絲的記憶似地……
怪來怪去,都怪自己不該因為怕鬼,就找死赴同事們的約;怪自己沒膽量,人家在路邊看到國際巨星,也會亢奮衝過去講幾句話,她呢,在床上發現超級帥哥,居然是嚇得衝出去……
活該她連個回憶都沒有,真是古今第一大豬頭!
神遊四海過後,她突然被旁邊猶未走開的人嚇死——
「他家的狗就是這樣!大家說好不好笑?哇哈哈哈……」
現場一片死寂,全體員工痛苦哀悼。
康芷男抓抓額頭,想法子逃開,「我想起來還有報表沒寫,我先不陪你了。」語末,便趕緊逃到二樓的辦公室去。
花了半晌平靜心情後,這才找出營業帳本,坐下來處理之前新會計弄得一團糟的帳目。
一頁又一頁地計算修正,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重頭來過。
正自被帳目搞得頭昏腦脹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踹開來!
砰!
康芷男被巨聲轟到腦袋空空,鋼筆飛掉,臉色蒼白。
踹開門的是在這工作最久的男職員,由於慣性在沒人注意下就叼著煙,沒法開口詳述,便朝身邊特像小跟班的女同事使眼色,「你講。」
氣喘吁吁的女同事一得到暗示,急切開口:「經理,你死定了!」
「我感覺得出來……」被恐嚇到的康芷男,臉色緊繃肅穆。
「新來的妹妹不小心把紅酒灑在客人身上了!」
康芷男一想到來這用餐的全不是簡單人物,霍地站起,快步衝到一樓。
沒一會兒工夫,找到了那位客人的位子。
更正,是兩位客人,一男一女,男的背向她坐著,女的有張姣好的面孔、模特兒般的身材,但此時此刻,卻像潑婦罵街,整個餐廳都是她尖銳的謨罵聲。
「不好意思。」康芷男趕過來,本能地向氣到七竅生煙的女子賠不是。「真是撲常的抱歉,因為是新進員工,還有許多地方不太熟練。」
「你是經理?」
「是。」康芷男兀自低著頭,全然沒察覺女人身旁那雙足以攝人心魂的黑眸,正深深地瞅著自己,不是好奇觀察,而是一種再見所有物的凝視。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我表哥!他待會還要開會,你想想,他能穿著沾滿紅酒的西裝去嗎?」
康芷男仍沒抬起頭,只是將身子轉向一直不作聲的男人,再重複之前的話:「真是非常的抱歉……」
「別小題大作,我把脫下外套就行了。」
這男人的聲音出奇好聽,低沉且具磁性,令康芷男忍不住抬頭去瞧……
不看還好,一看小小腦袋立刻慘遭雷劈,頻頻致歉的身子猛地發僵。
過分的震驚,導致康芷男直接定格望住眼前那張俊顏。
只因,那是一張和飯店神秘男人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俊臉。
不行、不行!先鎮定。
康芷男拚命安撫紊亂的心情,隨即,努力維持自然,偷偷觀察他,確定他的表情沒有異常,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很好,他似乎對她沒印象。
如此一來,她也就不用每天像罪犯一樣,成天提心吊膽地擔心會被人幹掉。
這對想過平靜生活的她而言明明是好事,對不?但為什麼,在猜想他真的忘了自己的同時,內心竟有點不是滋味?
「這……是餐廳的錯,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康芷男略微低下頭,不敢直視他,感覺他的眼睛深邃又銳利,好似看穿許多事。
甚至彷彿有股魔力,一接收到他的凝視,身體會莫名其妙地發熱,好輕易就心動,霎時以為自己是他的女人……
別人也有相同感覺嗎?還是她太過緊張,所以神經錯亂胡思亂想?
「清潔我的西裝如何?」他突然湊上俊臉,康芷男身子因此更不自在緊繃,小臉更紅,男人的微笑卻莫名變得更魅,看的周圍女性心花朵朵開。
「沒問題。」她握了握發汗的小手,費力吸入因他的靠近而燃燒大半的氧氣。
「好,你拿好。」他從容地脫下西裝外套,並且遞上名片。
康芷男直接交給犯錯的妹妹,「你拿好。」
男人大手將西裝扯回來,又塞給康芷男,「你拿好。」
「……?」龜毛。
「西裝處理完後,就送到名片上的地址交給我。」他莞爾交代。
康芷男緊張地轉向妹妹,懷著心顫叮嚀:「到時就送過去,知道嗎?」
他深吸氣,大掌悄悄握拳,猶如強忍著一拳對她敲過去的念頭。
妹妹紅了眼眶,慚愧點頭,「我知道了……」
「康芷男,康經理。」他低喚。
「有!」康芷男想也不想就挺胸應聲,像極了干了偷雞摸狗事的心虛小學生,給教官活逮,恐懼被他判刑,反應大大失常。
俊臉二度湊過來,盯住康芷男的小臉,複製她的話,灌向她:「到時就送過來,知道嗎?」
被他固執指定的康芷男,臉色為之羞紅,「我知道了!」
「很好。」
「我一定盡快清洗,然後送……」康芷男話還沒說完,就見他邁開步伐離去。而原本大發脾氣的表妹竟像做錯什麼事,遠遠被撇到男人身後。
傻傻立在原地,苦苦等那高大的身形完全消失,康芷男的僵硬肩膀才得以鬆弛,末了,進了休息室,才又隨著歎息沒力垮下。
「經理,你看。」女同事頂頂她,悄悄聲地道。
「看什麼?」千萬別告訴她又打翻別桌,要嚇她拜託先挑別日,她的魂魄好不容易才按捺好。
「他很有錢喔,難怪一直覺得他很面熟。」後面另一位員工搜出餐廳商業雜誌,自我陶醉地瞧著上頭封面,一個與剛才男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五官。
「誰很有錢?」她納悶,來這裡吃飯的很多都嘛很有錢。
「就他呀!」
女員工整群撲殺過來,亢奮地指指她手上的名片。
立陽集團總經理,翟天昊。
「……」她放眼端詳,魂魄再度出巡,呈現親手轟炸美夢的無神死樣。
「你在暗爽吧?經理。」
瞎啦,她明明就很崩潰……
女員工們朝失魂落魄的背影一瞥,完全不鳥這女人垮著臉到底在悶騷什麼東西,自顧在休息室閒聊下去——
「翟先生本人比雜誌還帥啊!難怪一時認不出來。」
「他怎麼會突然來我們餐廳?我記得報導說,他喜歡吃日本料理。」
男同事叼著煙走進來,靠在更衣櫃,涼涼解決她們的疑問。
「你們不覺得翟先生是被某個女人煞到?」
「誰?」
「櫃檯那裡現在看來明顯智力不足的那個,姓康,名芷男。」
兩人受到提點,卻難以開竅。
男同事點燃煙,先吸一口,「翟先生看經理的眼神不一樣。」
「大哥,你說真的假的?」
「經理今天只有B罩杯的胸部,前面又忘記掛識別證。」
「然後咧?」不懂。
「所以翟先生怎麼會知道經理的名字?」他長長吐煙。
「欸——」兩人長長驚歎。
「依本美少男的直覺,他認識經理。」他大吸煙,「如果再大膽剖析下去,我覺得那眼神專注到簡直是在看一個已經選定好的東西,火到很有想像空間,可惜我不能這麼判斷,不然我會以為我瘋了。」
「為什麼啊?」
「只要想起經理上個月對我扣薪水,我除了一心渴望騎摩托車給她掄過去,她還真沒別的能讓我衝動的地方。」感慨吐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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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之前,她不懂,為何會對睡在飯店的他,有許多心虛忐忑之外的怪情緒,每每回想起來,心跳詭異加快,她都以為是因她過於緊張所導致,但在他以翟總經理之姿、她所熟悉的樣貌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後,那些感覺就似找到主人,回歸原位,回到她平時看有關他的雜誌會有的心動愉悅。
接著,她的腦子開始失控,瞬間塞滿了翟天昊的模樣,先是他的睡顏,再來是他王者的驕傲步履,他對西裝莫名其妙的固執指定,所有表情,從昨天便一再重演,好似不許她輕易遺忘,好霸道,好邪惡,好令人難眠……
她很懷疑翟天昊的雙眼,除了深邃好看外,是不是真有魔法?只因只要他一看著自己,心就酷似飛到他那去,還直接就害羞慌張起來,甚至發神經的以為,他可能隨時隨地會與她發生親暱舉止。
想及此,她抬頭望著前面那座氣派高樓,一個號稱資訊界的強悍龍頭,台灣十大企業之一的辦公大樓。
頓時,為他發熱的滋味,隨著這仰首的舉止涼了大半,紊亂的情緒也稍稍得以平穩。
她不該胡思亂想的!翟天昊這個男人從以前就是站在遙遠高峰的搶眼人物,由於清楚自己攀不上去,所以只想在地上靜靜欣賞;他對誰有感覺,也是他翟天昊的事,她只想單純欣賞,如此而已,也只該如此而已……
但是,現在她在幹嘛?大清早來立陽集團幹嘛?
只為了送還他衣服?
這樣簡單的理由需要五點就爬下床嗎……
也許,下意識,她認為她將恢復平靜生活,所以才會如此振奮……
嗯,這樣判斷就沒錯了,她是為了平靜思緒而來,為了不願他再放肆干擾她睡眠而來。
一走近櫃檯,接待小姐巧笑倩兮問:「您好,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有的。」康芷男將手中的袋子擱在櫃檯上,隨即遞上名片,「麻煩把這個東西已送給名片上的人。」
櫃檯小姐一見那鍍金的名片,臉色一變,「是總經理的西裝外套吧?」
「欸。」
「請你直接到辦公室找他。」
康芷男挑高眉、瞠大眼,「為什麼?」
「你不是想找他嗎?」
康芷男沉下臉,對方的語氣不太尊重,恰似暗喻自己是為了見他一面而找諸多借口來這裡的女人。
別人會直接往這方面懷疑並沒有錯,畢竟他擁有如此完美的外表,如此出色的身份,會令女性趨之若騖是可想而知的,眼前這位櫃檯小姐,應該也是其中一個愛慕他的女人吧?
「我只是來還東西,沒想過要上去打擾。」康芷男表明來意。
「但是總經理交代,你會親自送給他,他在開會,你不如先等半小時,他最近很忙。」櫃檯小姐嘴角一抹笑,對康芷男的解釋不以為意。
康芷男一愣,原先努力建立的平靜城牆,隨著容顏瞬間垮下。
什麼意思?難道他以為那天她拚命想補償他——全是為了接近他?
難道,女人在他眼裡都是這麼一回事?
「大老闆他很忙,我也很忙呀!」
語畢,她沒得發洩地握緊拳,鞋跟重重地踩著地板,藉由高跟鞋響亮的聲音來表示她的堅決和氣憤。
即將走到自己車子停泊處時,康芷男忍不住望定那座氣勢非凡的大廈。
她不懂自己到底在幹嘛,明明想劃清界線,身子又不聽使喚地一大早跑來,昨晚更發瘋堅持在洗衣店等脾氣不好的老闆解決她的衣服,現在才知,她所有的行為舉止,叫做期待。
她想再見他一次,確定他對她的感覺,不是自己胡思亂想的雀躍期待。
哪料,人還沒見到,就看到碎成一地的妄想殘骸。
這或許就是老天想給她的懲罰吧。
一個平凡女人不該有天真想法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