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她拉開紙門,頭低垂的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
她以長髮來掩飾唇的腫脹,但光眼明手快地抬高她的下巴,倏地倒抽一口氣,「我該說,是遠太熱情抑或太粗魯嗎?」光諷刺道,無法置信的盯著雪臉上東一塊紫、西一塊紅。
「不是的……」她企圖為丈夫說情。
「不是什麼?說個完美的理由,我才能接受。」光不悅的沉下臉,氣遠怎麼能不節制力道,以雪這樣瘦弱的女子是很容易受傷的。
「他不是故意的……」
「他揍你?」光提高音量,她最氣男人以暴力欺侮女人,就算那個人是她的小叔,雪的丈夫也不行!
「沒有啦!我們只是太激烈了一點。」她輕哼一聲:「他也沒討到便宜,我少說也踹了他十幾腳,咬他的脖子、啃他的手臂!」
光失聲笑出來,真有她的,居然治得了「狂狼」。
雪咬了咬下唇,猶豫的啟口:「大……大嫂……」
「叫我光。」
「那有失尊重,你是長輩。」
「我不興這套。」光爽朗地道:「看你好幾天沒出來走動,要不要來大廳聊一下,喝喝茶。」光極力邀請,她看得出來雪和遠很不對勁,而雪太年輕可能應付不了極道家的生活,她得多照顧雪。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們不是認為我……我是敵人?」
光挑高眉問:「遠到底塞了什麼觀念進你腦子?」
「他……」雪沒勇氣說出來。
「來,我們到大廳,安靜的談一談,沒有人會打擾我們,我可以同你分享和政相戀的經驗哦。」
她盯著比自己年長的光,聽聽別人的經驗,或許可供參考。
「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們是妯娌。」光知道要是她和雪親同姊妹,顯東的內部會更加強大,她們女人必須團結的守著組內。
千萬不可鬧內哄!
雪點頭,也希望顯東家可以接受她,有人可以分享內心的痛楚,便跟著光來到大廳。
光吩咐下人送茶點來。
「你頭次來這兒的時候,個性直言不諱,怎麼現在反而畏縮了呢?」
「我不知道如何自處……」雪嫁進來的頭一個星期,整顆心都被遠所佔滿了。但一個禮拜過後,原以為遠會帶領她熟悉顯東,沒想到他竟拋下她任她自生自滅。
「唉--男人就是不懂女人,不瞭解女人的纖細。」
「我不敢隨便走動……不知道哪兒是禁地?」
「顯東沒有什麼禁地。」光加重音調道:「雪,你是顯東家的二媳婦,權力和我相當,要有魄力,大膽的表現在外,不然下人不會尊重你!」
「魄力?」
「對!在顯東內,我們是至高無上的女主人!我們掌控顯東內部的家務、社交、理財。」
「女人這麼有權?」
「對!當男人出外,我們必須扛起組務,替丈夫分憂,知道嗎?」
雪倒抽一口氣道:「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光輕笑道:「遠大概還不想嚇著你,這責任可說頗為重大。」
「是嗎……」雪心裡很明白,他絕不是為了這體貼的理由,而是目前遠仍不把她當成自己的太太,所以一點責任和心事,都不肯和她分享。
她暗自苦笑,但依舊願意多瞭解做妻子的責任,她靜靜的傾聽光所說的每一件事。
「我會先幫你減輕些負擔。」光開始一條條的介紹,由幫規到解說內部環境。
雪住的是向西的梅園屬遠所有,佔地三百坪,在梅園內遠和雪就是主人,甚至連她自己沒經遠的同意,亦不得擅自闖入,同樣她和政所有的向東的菊廳也是。只有這個夾在兩房之間的松屋是共同所有,他們大多在這兒商討大事。
「你想問什麼?」
「顯東……有多少資產?」
「房地產有近五萬坪左右,加上雜七雜八的流動資產,我們得理財投資、應酬、社交。」
她吃驚的張大嘴巴,最近因為這許多的風波,使她觀念和思想成熟了很多,但除了這二點,她仍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光說的那些,她都不會。
「腦子還塞得下嗎?」光微笑問。
「我怕我做不到。」
「一開始接手都會這樣,不是有一句話說『熟能生巧』嗎?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會幫你的。」
雪幾乎感動的要痛哭流涕,想光對她這麼好,於是提起勇氣問道:「能告訴我,式部家和顯東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你不是早明白了嗎?」提到敏感問題,光頓了一下。
「嗯……有些是聽父親說,遠也沒跟我提半句……我越來越懷疑,我父親要我恨你們,到底對不對?」
「……」光安靜的聽她繼續說下去。
「父親希望我替表姊爭一口氣。」原要藏在心底的話,一古腦的全說了出來,她已經受不了偷來暗去的相互算計,決定搞清楚事情的是非曲折。
光挑了挑眉,深覺雪這女孩很坦白又沒心機,遂暫時卸下防備道:「式部紫要政的人頭,她想入主顯東。」時光倒回到一年前,她點點滴滴的說給雪明白。
聽完,雪的打擊很大,「錯的人是表姊……我不該只聽爸爸的片面之詞,就將你們當成敵人……」
「你也是為了自家人,不用太自責。」光安撫她,又道:「現在你知道真相以後,打算怎麼做,你會不會背著遠捅他一刀?」光以嚴謹的態度審視她。
「我也很矛盾,我不會傷害遠,可是又不想顯東對表姊展開攻勢。」她坦白的告訴光,無畏無懼,相信光會瞭解。
「如果……」光假設道:「我允諾不傷害你表姊,你會幫助我們嗎?紫現在仍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顯東,我不求什麼……只希望能平息這件事,尤其你現在已經是顯東的人了,我希望彼此之間不要一直存著疙瘩。」
「幫你們?遠不相信我,怎麼會肯!」她向光傾訴自己被強暴,又離奇地還是個處女的事件。
光莞爾道:「要是我,我也會認定你是叛徒,因為--遠趕去殲滅嗜血的時候,紫後腳就跟著殺進來了。」
「他怎麼一個字都沒告訴我?」雪震驚的站起來,激動地道:「難怪任憑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肯聽。」她震驚萬分,加上自己對表姊的瞭解,相信這計畫根本就是表姊所為。
她萬萬沒想到,表姊居然連她也利用,這件事讓雪打擊很大。
「坐下……是不?誰都會以為你是內應,甚至到現在,我還不敢說我已完全的相信你。」光覺得雪這女孩相當聰慧一點就通,很難想像她才十七歲,竟有超齡的成熟,可能是環境所逼吧。
雪點頭坐下來:「我不奢求你一下子相信我,但我從沒想過傷害誰……」她神色黯然,為什麼老天安排她是遠的仇敵……
抿了抿唇,她又道:「如果不傷害表姊,我願意。」儘管表姊先對她不義,但出賣家人的事她還是做不出來。
「內應很危險,紫生性狡猾,你能應付得了嗎?」
「有一半的把握,畢竟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光認真的考慮,雪雖年輕但顯東內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紫。
「我要證明對遠的真心,而表姊也不能一錯再錯……」雪眼瞳內閃著決心,「更何況表姊也威脅著遠的生命。」
是最後這句話打動了光,她看見了雪對遠的真愛。
「好!我答應你,這事我會跟政提。」
「謝謝……」雪有鬆了口氣的輕快感,終於不必夾在兩方中間,她的選擇是對的,雖然紫是她的表姊,但她仍須明辨是非。
大廳門忽被拉開,他們兩兄弟走了進來,遠很驚訝的瞪著雪。
「喲--來向嫂子拉關係啊?」他口氣酸溜溜地道。
「嘿!說話不要老夾槍帶棍,是我自己邀雪聊天的,你欠她-個道歉。」
「那真是太--對不起了--」
「喂!」光氣得想揍他,反倒是雪安靜的坐在原地,沒有一絲動怒的跡象,大概是無力再爭辯了。
政打圓場道:「別管他,最近『諸』事不順,火氣大。」他促狹的瞟了雪一眼,點明遠急躁的原因。
光才不甘心的靜下來,便嘲諷道:「活該,誰教他一點都不聽雪解釋,不可理喻!」
政苦笑,弟弟的感覺他很明白,當初對光他亦同樣如此,脾氣「反覆無常」、「不可理喻」,男人也真是辛苦,常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對了,我有件事想提出來商討。」光道。
「哦?」政道:「說說看。」
「我剛剛和雪討論過,她願意幫我們--」
光還沒說完,遠就反應激動的叫了起來,「你瘋了,雪是式部家的走狗,她會害我們身首異處!」
雪睜大眼瞪著他--
政見兩人爆發戰爭,拉著老婆退開三步,任他們去吵個夠。
這口氣她吞不下去了,「既然認定我是騙子、間諜,那就休了我呀!我已經厭倦和你不時的爭鋒相對,我累了!放我走,讓我去找一個肯軟言細語疼我的男人!」原是一個不識愁滋味的十七歲少女,如今她覺得自己彷彿已是個老得走不動的老嫗。
「我不打算製造笑話,淪為世人笑柄。」他硬著臉道。
「混蛋!為了怕世人嘲笑你,就要我承受不公平的折磨?」
「沒錯,這小小報復感覺如何?」
她握緊拳頭,高傲的挺直背脊。
「暫時相信她。」政突然開口,趁著他們爭吵時,光向他解釋雪和遠之間的誤會,雪可能是被陷害,而遠盲目的不願相信。
「大哥!」遠抗議。
「有意見等會兒再說。」政轉問雪:「你有決心幫我們,但你打算怎麼幫法?」
「我爸爸手上有聯絡表姊的電話,我想親自誘她出來。」
政考量她的話,紫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難以掌握,如果雪能成功引出她,那麼他們才有辦法圍堵她。
不過--雪是否真心,還是這只是個幌子?
「紫老奸巨滑,能輕易的引她出來,我們早逮住人了。」遠不屑道:「要是你真引出紫,我們怎知那是不是陷阱?」
「賭啊!」雪挑戰道。
「哈哈哈--」他狂笑道:「你認為我還會和你玩這場遊戲嗎?」遠的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了。
政突然插嘴道:「雪提的方法我倒很有興趣,想賭賭看。」
「大哥,我一向尊重你,但這件事我不答應。」
政知道他的弟弟有時很固執,於是下令光相雪先退下,讓他和遠單獨對談。
廳內就剩他兄弟兩人,政才開口道:「我和你同樣並不完全信任清木雪。」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賭,我們可以順便監控清木雪。」政知道很難說動弟弟,於是換個方式道:「經由光,你和雪之間的事我大約瞭解了,就如同雪所說,如果她和式部紫有所計謀,她應該不會自露馬腳,你冷靜的仔細想想,其中不無道理。」
他沉下臉色,聽了大哥這番話,他微微動搖了起來。
「遠,有時候人常會犯了當局者迷的錯,在大哥的眼中看來,不如你暫時退一步,給雪……給你們兩人一個機會。」政是過來人,自從遠遇見雪後,狂妄、灑脫的性子全沒了,可見遠是很在乎雪的。
「我賭了!」掙扎了一會兒,他決定為兩人下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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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決心幫顯東後,遠開始以心平氣和的態度和她商討,遠要求雪不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聯絡紫,並拿出一對耳環要她戴上,遠是以顯東家的名義,解釋那耳環有二副是母親的遺物,要他們兄弟送給未來的太太,事實上那耳環一隻是竊聽器,另外一隻則是追蹤器。
雪無其他想法的收下,心底有絲絲甜蜜和希望,認定遠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她,一定是承認她了。
遠確定雪將那副耳環戴著且寸步不離身,故意對她鬆懈好多天,來測驗雪是否有暗地聯絡紫,結果雪一直是對他忠心不貳,沒有背叛的行為出現,遠的惡劣情緒才稍稍減緩。經過這測驗後,遠決定開始施行計畫,由雪來引誘紫出現,帶她到離主廳最遠、最不受干擾的廂房,準備做首次的聯絡。
遠撤離所有的下人,緊緊關上房門後,拿起電話交給她,「你放心、大膽的說沒關係,當我不在場。」說完,便在一旁坐下。
「要不要我打開免持聽筒的功能?」她覺得該公開對話。
「好!」
平常他都會打開追蹤器,但怕被紫識破便作罷,先以雪能得到紫的信任為優先。
她撥通電話,將聽筒放回去,他安靜的守在電話旁,靜得像是不存在。
「喂?」紫的聲音以高分貝傳出。
她認出是表姊的聲音,沒想到這號碼居然是直撥,可見表姊信任父親……可是自己卻想背叛她,雪升起一絲罪惡感。
「表……姊,你好不好?」她暗自鎮定,小心的搜尋恰當的字眼。
「雪?」紫馬上下令打開干擾追蹤器的訊息。
「我向爸爸要了你的電話……」她不敢直接問紫人在哪,以免她起疑心。
「哦?」紫內心快速的盤算,她得到消息,雪已經正式嫁入顯東,是顯東的人了,這時來電……似乎很可疑,而伯父也真不該,怎麼將她的電話輕易交給第三者,就算是親如自己妹妹般的雪。
「這電話是伯父給你的?」
「對……」雪說謊,事實上那電話是偷來的,也知道表姊已經起疑心了。
「你打來不會只是想問聲好吧?」
「我已經嫁進顯東。」
「我聽說了,你現在是『顯東』的人了。」
「表姊你別這麼說,我心仍向著清木家!」她聽見紫輕笑一聲,她趕緊道:「他們都欺侮我,連這場婚禮都是被逼的。」
他挑了挑眉,但沒有什麼反應,讓雪更專注在電話上。
「為什麼?傳聞狂狼對你疼愛有加。」
遠在心底默默同意。
「他是在演戲,想削弱我們之間的感情,他很聰明……知道我是為了干涉顯東收回式部才聯姻,所以都偷偷的展開收回的行動,不讓我知道。」
「那顯東收回多少?」
「三分之二,式部底下的幫和組,幾乎全效忠了,你有什麼打算?」
「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給我。」紫利用這點來試探她。
雪立刻僵住,有用的線索?
慘了!她不知道什該講,什麼不該講,她緊張地道:「我必須掛了,有下人進來,我得去打發一下。」
「是嗎?你是說不出口吧!」
「不是,我真的有很重要可以幫你的消息,我等一下再撥給你!」雪假裝很匆忙的切斷電話。
她抬頭問:「我能說什麼?」
他腦子裡快速的將式部的資料過濾後道:「告訴她……我們如月(日本農曆二月)將聚集人手統合青幫,場地(幫派名稱)的人手會被調開,可以趁這機會攻佔。」為取得紫對雪的信任,他願意損失一幫,來放長線釣大魚。
「為什麼不直接設陷阱把住紫?」她問。
「她不可能親自上陣,定是派手下去接收,要是你所言沒錯,經歷這次她才會開始信任你。」
「好……」她又撥進,如法炮製的告訴表姊。
式部紫沉思的頓了頓,她剛由手下得知,顯東那兒並沒有發出追蹤訊號,也許雪是真心向著她,但仍不可輕敵。
既然雪已經結婚,定是知道自己仍是處子的事,想來雪八成已猜到,這件離奇的事件是她一手所策畫,她是該告訴雪真相,讓雪對自己更死心榻地、沒有絲毫猜忌才對。
在各方面的考量下,紫決坦白定道:「雪--我從沒有真心想傷害過你……」
雪渾身一僵,猜不透她想說什麼?
「嗜血那件事讓你受苦了。」
紫這一說,不只是雪僵住,連遠也不由得微微一震。
雪顫著唇問:「表姊……那事真是你……」
「我是利用了你,但也沒真的傷害你,我跟你道歉……」
遠的腦袋一片空白。
那女人說什麼?她利用雪?雪事先完全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你肯原諒表姊嗎?」
「當……然,你是為了大局著想,而且你也沒真的傷害到我……」她好厭惡這種權力鬥爭、相互算計的詭計,更想不到表姊真的利用了她!
他暗示雪快將電話掛掉。
她點頭,「我再給你電話,祝你好運。」她完全下定決心要幫顯東,表姊這樣做是不對的,要是她守本分,顯東根本不會對式部採取行動,全是人的貪念才會引發戰爭,表姊不能一錯再錯。
紫輕笑道:「再見。」著手策畫回收場地,馬上就可以知道雪的心是否真向著她。
她掛斷電話,馬上道:「不要傷害表姊,我願意全力合作!」
雪表示她堅定的意願,但遠早已無心管這些了,滿腦子佔據的是他誤會了她,還百般責難的對她,原來她是清白的!
他起身擁住她,「對不起……」她為他付出了這麼多,他不但沒有珍視還無情的嘲諷、質疑她,還……強暴了她?天……他怎麼會讓恨意主宰了自己,對自己最愛的女人做出那些舉動?
「怎麼了?」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罪名被洗清了,仍舊呆呆的問。
他用力的擁抱她,幾乎要將她揉進體內,痛恨、懊悔百感交集,他心如刀割的嘎聲喚道:「我對不起你,紫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你是冤枉的。是我負了你的真心……」
「你……」她的眼淚進出來,「是真的嗎?」不敢輕易去相信這奇蹟。
「我全都明白了。」他怎麼會如此盲目呢?雪是那樣全心的付出她的愛,縱然自己無情的對待她,她仍肯幫他!
他真是天下第一號的傻子……
「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可以放……」他渾身一顫道:「放你走。」他困難的脫口而出,雪不要他,是他活該應得的下場!
她激動的說不出話,直搖著頭。
「我滿口說愛你,結果自己才是--」
她迎上他的唇,阻止他再繼續責怪自己,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終於撥雲見日了。
「雪?」他驚愕地直往後退。
她不能放!
主動地更往前鎖住他的頸子,張口狂吻他。
他被迫握住她的腰,雪跪在他兩腿間,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全交給了他,舌頭滑膩地在他口中攪動。
「吻我……快點……」雪狂熱地道。
他被她炙熱、急切的激情沖得理智潰散,什麼組務、對、錯全拋在一邊,他享受著雪的付出相愛意。
她比他更急,每天幻想和他激情做愛,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想回到那次深愛對方、充滿愛意、纏綿悱惻的歡愛。
他將她攔腰抱起來,拉開紙門住房裡去。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去哪?」
「噓--」他低頭吻她。
雪揪住他腦後的髮絲,將髮帶解了下來,讓遠的長髮披散在後。
一路上,下人自動迴避,識時務的不敢上前打擾。
他溫柔的將雪放在床上,稍微退開。
但雪不肯放開他,緊緊揪住他的髮絲。
「抱緊啦!」她抱怨道。
他輕笑,細聲的安撫她,舌頭濕濡的舔著她的耳廓、吸吮柔嫩的耳垂。
她狂亂的搓揉他的頭髮,十指、雙臂全纏繞住髮絲。
是的……只有她,只有她才可以解下狂狼的長髮,將它們化為「繞指柔」。
他脫下兩人身上的衣物,雪肌膚的感觸依然令他為之一震,舌頭眷戀著她乳房的峰頂,雙掌愛撫著它們。
呼吸越來越急,熱度愈來愈高,兩人不約而同的想更貼緊對方,他降下身子推開她的大腿,輕輕舔起她慾望的核心。
「別……」她扭動身子,受不了如此劇烈的歡愉。
雪的氣味惹得他越發興奮,而她抖得像風中小花的身子,帶給他無限的自豪。手指毫無預警的探入她的體內……
她止不住地顫動,「啊……我……」
趁著雪意亂情迷之際,躍身推入她體內。
那充實感令兩人不禁低喊出聲,心臟更是狂跳的喘不過氣。
他拱起背,擺動腰部緩慢的撞擊她。
「嗚……」她繃緊神經,接受他緩而用力的折磨,張嘴大口大口的需索著空氣。
情難自禁!他絲毫不掩自己對她的真情,完全披露情緒,只有她才能探知狂狼的真面目,清楚她對他的力量。
他忘情地喚出她的名字,求得解放。
她感受到他肌肉僵硬,更是扣緊他,雙腿夾住遠的腰部,拱起臀部接受他一波又一波的撞擊。
他低吼一聲,癱靠在她身上。
她睜開眼,力氣盡失,傭懶的撥開他披散的髮絲,有種驚天動地的震撼感受。
他低頭輕啄她的眼皮,喃喃道:「我太粗魯了……」
「不會……」她閃著幸福的微笑。
他再次吻著她纖細的肩膀,手掌上下來回的撫摸,「這次我會小心一點……」
「咦?」她睜大眼。
他開始輕輕的抽動起來,眼眸中帶有漸升的情慾。
她輕哼出聲,沉溺在他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