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一個坐頭等艙的好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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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會過後,霍耀石吃了厲撼譽一拳,因為他隱瞞了孟琪就在w醫院上班的事,他原想這是最後的求生棋,不到最後關頭當然要將孟琪藏好,哪知道邢儲書惡意洩漏,他眼圈黑了一星期,不過比起范頭,他稍感安慰,聽說他在同學會之後還和連月一起陪邢儲書去找厲姠荷,然後被丟在美國,這范頭真是在同學會被那鐵盤給打呆了嗎?
姠荷真的被關到美國去,厲子鬼知道對方是邢狂了嗎?
不過他實在沒空再多想,他手頭上有上百件厲子鬼抓狂丟到他頭上的交辦事件。
手機適時響起,打斷霍耀石的混亂思維,是難得主動聯絡的連月。
「石頭,我們今天要開同學會。」
同學會?「還打得不夠?」
連月笑瞇瞇,「沒有撼譽。」她覺得她似乎染上邢狂的毛病了,「但是我們要孟琪。」
「孟琪?」他家老闆的定心丸,哪可能隨隨便便外借,而且這幾個禮拜老闆心情好精神舒爽,他才從地獄稍稍解脫,這群死黨要孟琪?
「對啊,我要知道她的行程,我們要去moonIight。」
霍耀石吞一口口水,「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
連月大笑,「當然知道。」
霍耀石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連月當然知道這個表面上理性,事實上最反骨的好友心情正在擺盪,極誘惑的鼓動問:「你……要不要參一腳?」
拔虎鬚?好大膽又好……誘惑。
「誰的主意?」
「失戀的人最大,邢大爺。」
更有誘惑力了,這麼多年來幾時看過邢狂出師不利,女人之於邢狂比一件衣服還不如。
「我去。」咬咬筆,夾著電話將一桌子文件迅速歸位,「五點十五分來我公司,我帶你們去攔截孟琪。」
「去哪兒攔截?」
「捷運啊!」
「捷運也攔截得到?你家老闆裝衛星定位在盂琪身上?」厲子鬼真的是鬼投胎。
「我就是衛星定位。」有這種老闆,他只差人工智慧沒裝上去了。
連月也不訝異,他們十六個什麼社會表現沒有,但鬼靈精怪自己想要的東西絕對追求到手,怎麼就沒有人想要專心在社會貢獻上搞出些大名堂咧?
每一個都低調怕死得很。
除了被商業系統追逐成另一類偶像的厲撼譽和邢儲書。
可是幾個小時後,霍耀石看見邢儲書的第一個念頭是:偶像?
他開始後悔答應加入這場遊戲了,這人看起來根本就是想讓自己死掉或者搞出個什麼讓自己死的方法。
「邢狂,你確定不會有事?」他在厲子鬼臉上看過這種神色,每看一次就出一次大事。
「會有什麼事?」天底下還會有什麼事。
霍耀石總算知道連月為何說:失戀的人最大。
顯然大家都看得出來邢狂根本就是在尋死,只是,那……有必要大家跟著一起陪葬嗎?他好想留著頭在脖子上直到白髮蒼蒼啊。
他現在反悔不玩了,可不可以?
結果,找不到獵物的獅子果然找來了moonlight的望廳,真所謂動物原始的本能,他還真想不透邢狂是如何通知到厲子鬼的,不過還好馴獸師將他們幾個擔保得很妥當,他們安全離開moonIight之時還四肢健全。
除了那個練不到拳頭走得很不甘願的邢儲書。
范頭擔起駕駛重責,問著不發一言將車窗打開吹風的邢大爺下一站去向,「好啦,你也綁過厲子鬼的女人啦,爽了沒?」
吹風吹得甚爽的邢儲書扁扁嘴,「我把他的女人還他了。」
言下之意,厲子鬼還沒將姠荷還他。
大家都不敢多說話,街燈影子劃進車內,像在邢儲書臉上砸出一棍又一棍。
有誰敢對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沒有。
大家都心知肚明,厲姠荷若是朵普通的花,那事情就好辦了。
車子行過一個又一個的街景,邢儲書像是吹足了風,終於開口。「載我到環又商場,我順便去接個人。」
環又商場?車內三人心照不宣,連月當代表發問,「老大。環又商場是貴婦們的消費領域,你要去那兒接什麼人?」她有不祥的預感。
邢儲書笑了笑,「女人。」
三個捨命陪君子的人互看之後,眼睛裡都是三字經。
是誰說失戀的人最大?霍耀石用眼神問連月。
是誰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枝花的?連月反過來質問霍耀石。
看來邢狂既不失戀也不單戀!
最後,邢儲書瀟灑地下車,留下三個人在車內歎息相望,范頭無力的趴上方向盤,「連月,你是醫生,以你的專業來看,邢狂沒生病嗎?」
「以正常的說法是,這年頭沒生病的才是不正常,這樣子你覺得邢狂有沒有生病?」
已經受商業荼毒多年的霍耀石很頭大,「連月,可不可以別用心理學術語,改用點商業用語如何?」
「他病了,病得不輕,而且還不在我的專業範圍之內,我無能為力。」
「噢……」霍耀石頭很大,「那他那個美食比賽是辦還是不辦啊?」
「改成選美比賽好了,我看接下來,在他身邊出現的女人應該會比過去更秀色可餐,不錯啊,范頭,盯緊一點。」
「不要侮辱我的專業,緋聞不是我的長才,有商業價值才值得報導,若只是美女,那麼一點商業價值也沒,別說我,恐怕連跑影劇版的記者都沒興趣。」
「那也好,就讓他去玩女人吧。」連月挺贊成。
范頭皺眉看著連月,「你是女人吧?竟然這樣物化女人,你會被女性同胞唾棄。」
連月聳聳肩,「好吧,那就讓女人去玩他吧,這樣可以嗎?」
范頭和霍耀石滾出笑聲,「聽起來還挺讓人羨慕的……」
連月翻自眼,男人和女人,究竟是誰玩譙、誰愛誰?這真是比醫學還有趣的一門學問。
第9章(1)
邢儲書果然還是上了報,不過不在范頭的報系刊出,嚴格說來只是小報消息,多數人會注意到必定是因為美食比賽的新聞才會瞧見那小小的附加小道消息,於是看過的人也都當是承辦者的小花邊而不會特別放在心上。
可是當一個特意要去瞭解邢儲書動向的人就會發現,這樣的小花邊竟是持續在出現,一個換一個,沒有間斷。
網路搜尋可以叫出三、四頁。
厲姠荷看著網路上的新聞,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有幾篇還登著照片,她看著斯文的他站在女孩身邊,雖沒有任何碰觸女孩的舉動,可是她發現縱使只是讓他和別的女人在同一張照片裡就已經有了殺死她的力量。
她像個被折了羽翼的精靈,徒具人形,卻失了靈性。
汪歡當然珍惜女兒來陪伴她的日子,可是看著女兒的笑容越來越少,她對著坐在鋼琴前用單指敲著琴鍵的女兒問。
「寶貝,你今年幾歲?」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哼著音符的厲姠荷被這個問題給問停了動作,這是近來第三個人拿這個問題問她,而且每一個問她的人都會離開她。
「媽,你為什麼問?」
「我在想我的寶貝究竟是幾歲了,所以有著天大的煩惱不願意告訴我。」
「我二十三了。」
汪歡喜歡這個年齡,正是戀愛、工作或學業忙成一團的年紀。可是她的女兒卻生活單純到連假日都在家裡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