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時時樂披著毛毯,接過他遞過來的飲料,喝了口,覺得口感怪怪的,「這是什麼?」
「紅茶吧!」他喝的是開水。
「紅茶?」雖然她喝過比這個更難喝的飲料,但她很難相信五星級大飯店會拿這種東西出來對待受難者,但不久她就發現問題所在--奇斯這傢伙拿沒泡開的紅茶給她喝,難怪那麼難喝。
她環視著這間歷史悠久的酒店,一場火災下來,原本美麗的外貌也被熏得一層黑。起火點是在三樓,消防員還在調查原因,由於這間酒店住了約莫三十名前來參加球賽的網球選手,因此格外引人注目。
她看見有人穿著浴袍,手裡卻拿著球拍的;有人打著赤膊、赤腳,身無傍物;有人灰頭土臉身上包著毛毯,一臉驚魂未定;有人拿著手機向家人不停地述說火災的驚險;消防人員在酒店進進出出……
記者在警方拉開的封鎖線外不停地朝這些受難者照相,還有西裝筆挺的人員正一一詢問每個人的情況。
然後她的視線落在身旁的奇斯身上,看著他把盒子打開,裡頭是剛做好沒多久、還冒著熱氣的披薩。
「酒店替我們安排了其它的旅館住,所以不必擔心……喏!」他拿了塊切好的披薩給她。
「謝謝。」時時樂表情很詭異的接過披薩。
「幹嘛?」
「沒,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時時樂說的是他們在陽台等待救援時,奇斯為了讓兩個小孩破除恐懼,爬下他們的父母用床單做成的繩梯時許下的諾言。
「答應人家就要做,這是常識。」奇斯一副「妳有什麼意見,儘管說吧」的模樣。
「我又沒說什麼。」時時樂咬了口披薩,覺得格外美味,「其它人都沒事吧?」她問的是跟奇斯一道來的教練、經紀人梅麗還有體能訓練師這些人。
「沒事,他們都成功逃出來了。」奇斯舔掉手指的醬汁,「我的衣服跟球拍全毀,不過能保住一條命在這裡吃披薩,妳不覺得我們很幸運嗎?」
時時樂笑了笑,沒講話。
「怎麼不說話?」奇斯胃口大開,連吃了好幾塊披薩。
「你在害怕對吧?」時時樂好笑的睨眼奇斯。
「我當然害怕,妳不怕嗎?」
「還好,不過我比較怕要是我真的跟你死在同一間房間,新聞會怎麼寫。」時時樂唇角噙笑,即使她臉上沾了灰污,一副落難樣,但開起玩笑還是不留餘地。
「都死了還怕新聞怎麼寫。」奇斯戳了下時時樂的額頭,時時樂馬上戳回去。
「我是為了你著想,怕你這麼大了還穿史努比睡衣的事情被揭露……」
「噓……妳還說!」奇斯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惱羞成怒的瞪著時時樂。
時時樂的回應是輕笑出聲,「好啦,不逗你了。」爾後她面容一整,誠心的說:「你是英雄。」
在那樣的情況之不能保持鎮定,幫助所有人,到最後雲梯車前來搭救他們時,他還堅持要所有人都安全被救下才願意搭乘,這種情操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什麼英雄啊∼∼」奇斯好笑的拉長語尾,眼裡閃過赧然,但看得出被時時樂稱讚他很高興。
「穿著史努比睡衣的英雄真少見呵!」時時樂的補充讓他眼底的害羞完全消失。
「妳再說我就掐死妳!」他威脅。
時時樂哈哈大笑,她才不怕小鬼的威脅哩。
此時有人走過來詢問奇斯的情況,奇斯露出笑容,表示他完全沒事,等那人走了之後他才跟時時樂說:「那個人是ATP的人,他正在確認所有選手的情況,還說等一下會有警員過來為我們做筆錄,所以我們暫時不能走。」
時時樂點點頭,瞄見梅麗走了過來,用手肘頂頂奇斯,「你的經紀人來了。」
奇斯一聽,四下張望,在見著梅麗時,他起身迎向梅麗,「梅麗。」
「奇斯!」梅麗一看見奇斯就奔了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樂樂機警把我搖醒,否則我的下場大概就跟球拍一樣了。」
「你們睡在一起?」梅麗臉色頓時刷白。
「嗯哼。」奇斯不否認也不承認,還朝時時樂拋了個媚眼,時時樂正在喝紅茶,被他這個媚眼弄得差點嗆到,結果雖然及時把紅茶給吞入口,卻將手上的紅茶晃了出來灑了滿手。
她譴責的瞪眼奇斯,他要搞曖昧是他的事,何必在說完那句話後還對她拋媚眼!
「所以你把自己的保鑣搞上床了?」梅麗揉揉眉心,不甚訝然的問,「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希望你僱用女保鑣的原因,因為她們到最後都會爬上你的床,這次這個更快……」
「梅麗,冷靜點。」奇斯經過昨天晚上的災難,勇氣生出不少,「約翰跟王呢?妳不是應該跟他們在一起?」
約翰是他的教練,王是他的體能訓練師。
「他們很好,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剛剛去找他們時沒發現我不在嗎?」梅麗選擇對奇斯與時時樂之間的目光交流視而不見,她不知道奇斯哪裡找來這個女保鑣,但她會查清楚的。
「我問過他們妳人在哪裡,他們說沒看見妳,我只好先回來跟樂樂會合。」奇斯沒說他趕著拿披薩跟時時樂一起吃。那是他答應要請客的,因此那時在陽台與他一起等待救援的人都得到了一盒披薩,不過這件事要是被梅麗知道她一定又要數落他了。
他瞄眼坐在一旁、猛打哈欠的時時樂,看她的目光悠然自在又不失警戒地在人群裡搜尋著,那似乎是一種她自己也沒查覺的慣性,她總會不由自主的觀察周圍的隋況,然後找一個最不引人注目又容易攻擊的地方待著,等待獵物上門。
獵豹。奇斯的腦中浮現這個名詞,然後,他看見時時樂對一名前來做筆錄的警員綻開一朵笑花,他盯著時時樂唇畔的笑花,瞬間分了神。
「好吧,我剛問過酒店的人了,他們會送我們到不遠處的另一家旅館,約翰已經緊急通知廠商準備你的球拍與球衣,其它的衣服我再替你想辦法……」
「梅麗,衣服的事情妳就別操心了,妳先去把自己的衣服補齊吧,我的衣服我跟樂樂去買就好。」奇斯回過神來,接上梅麗的話。
梅麗不贊同的皺起眉頭,眼底有著不悅,但她瞭解奇斯,過度逼迫他會造成想像下到反彈,在小處讓步,在大處才能讓奇斯聽她的。
梅麗拍拍奇斯的肩,放柔聲音,「你確定你沒事?需要我安排心理醫生或什麼的嗎?」
奇斯注意到做筆錄的警員走開之後,時時樂的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後,便朝圍觀的人群望去,好像在找什麼人似地直直朝一個方向走去,他想看清楚是誰找她,然而視線被消防車給擋去,只好作罷。
「我沒事,謝謝妳。」他其實是很感激梅麗為他處理很多事情的,只要她別太咄咄逼人,他不大會反抗梅麗的決定。「倒是妳,妳看起來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等到了旅館別忘了好好睡一覺。」
「你還會關心我呀?」梅麗媚眼如波,手撫上奇斯的胸膛,未施胭粉的唇微彎。
「妳是我的經紀人,我當然關心妳。」奇斯含笑,不著痕跡地經由整理毛毯的動作,倒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他的視線落至梅麗身後。「Hey!約翰!王!」
不遠處與一名東方男子交談的高大男子聞聲回頭,兩人見到奇斯,都笑著朝他揮揮手走過來,此時奇斯看見時時樂也走回原地,她手上多了個背包,還有一個大紙袋,然後她像是知道他在看她似地,轉頭看向他。
反倒是奇斯心虛地紅了臉,尷尬的朝她微笑,她無所謂的聳了下肩,大剌剌的提了紙袋跟背包就走向他,站在他斜後方一步的距離。
「約翰,王,我來介紹,這位是時時樂,我的新保鑣。樂樂,這位是我的教練約翰,我的體能訓練師王,至於梅麗,妳們昨晚見過了。」奇斯為了掩飾方才偷看她的事,連忙介紹大家互相認識。
「叫我樂樂就好了。」時時樂大方的與他們握手,「對了,我想你們都沒換洗的衣服,因此請朋友替我帶了幾套衣服來,也許會有點不合身,不過應該都可以穿……」
「太好了,謝謝妳。」奇斯感謝時時樂的設想周到。
「你幫我一下。」時時樂打開紙袋,讓奇斯拿著,從裡頭取出兩套衣服分別遞給只穿著浴袍的約翰跟打赤膊的王。
「多謝啦!」約翰拿過衣服,「我正在煩惱衣服的問題。」
「都是朋友的舊衣服,別介意哦!」時時樂很快就與他們打成一片,她從紙袋裡再取出一件女生的T恤與牛仔褲。「梅麗,我希望妳不介意穿我的衣服。」
梅麗看看時時樂手上的衣服,再迎上她含笑的眼眸,不情不願的道謝:「那我就不客氣了,謝啦。」
「不客氣。」時時樂最後才給奇斯衣服,「你的。」
「妳的呢?」奇斯發現紙袋裡已經沒有衣服了。
「我的你先別管,你先把……嗯哼……換下來吧!」時時樂若有所指的說。
「也好,那妳等我一下,我們等一下一起去買衣服。」奇斯經時時樂一提醒,想起他還穿著他的「秘密」,因此拿了紙袋就跟著約翰他們-起到酒店一樓的廁所去換衣服。
「嗯。」時時樂望著奇斯抱著大紙袋追上約翰,還一邊拉緊毛毯遮掩的樣子就想笑。
「妳到底是什麼來頭?」梅麗望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時時樂,嚴肅的問。
「我是奇斯的保鑣啊!」時時樂給她一個微笑,緩道:「我們都是為奇斯做事的人,何必弄得彼此不開心呢?」
「我的工作是確保奇斯身邊沒有任何讓他分心的人事物,所以妳有什麼目的最好現在就說清楚。」她不認為時時樂的出現是偶然的。
「我的工作也是一樣不是嗎?妳為什麼要對我有防心呢?」時時樂臉上的笑容擴大。她看著梅麗,臆想著梅麗也許對奇斯有情,奇斯卻對她無意,然後就發生一連串的女追男跑的事件,最後梅麗有可能因愛生恨,栽贓奇斯運毒引起他們的注意……呵,她的想像力還挺豐富的。
「我看得出來,妳跟那些接近奇斯的女人一樣。」梅麗眼神凌厲,像蛇盯上青蛙由樣,可惜時時樂不是青蛙。
「哦?」時時樂聳聳肩,「很遺憾我們無法達成共識。」
「妳……」她昨天晚上見時時樂就不存好印象,現在大白天跟她講話還沒說到什麼重點,她就快被她氣到爆肝,她確信她們絕對磁場不合。
「如果妳覺得我很可疑,可以去調查呀!順便可以告訴我,我接近奇斯的目的。」
從書面數據上,她對奇斯以及他身邊的工作團隊已經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但是數據總比不上真正相處,就像她對奇斯的印象從昨天接觸開始便一直處於變化盯情況,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讓她有機可趁,她當然願意坐收漁翁之利。
「妳別以為我沒管道可以整妳!」梅麗咬緊下唇,壓抑怒火。
「那就萬事拜託了。」時時樂一副「妳整得倒就整」的表情更讓梅麗的怒焰沖天,她氣到掄緊拳頭,卻因為身在公眾場合無法發作。
「樂樂!」奇斯的叫喚從她們身後傳來,「我們走吧!」
「哦。」時時樂應聲,把背包甩上後背,「莫寧小姐,請多指教。」她逕自握住梅麗掄拳的手,上下搖了搖,便跑去與奇斯會合。
梅麗望著時時樂與奇斯離開的背影,用力跺了兩下腳,並在引起注意時勉強露出笑容,然後把時時樂要給她換上的衣物往地上丟,狠狠的踩了好幾下才洩去火氣。
後來,到了羅馬大師杯開賽時,奇斯只拿到一把比較稱手的球拍,不過也無妨,因為他這次的比賽只打了兩場就被淘汰,他們一行人收拾行囊來到了奇斯下一站參賽地點--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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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五月二十日
「這樣不夠……」奇斯一臉苦惱的在旅館房間挑著球拍,只見他精挑細選,幾十支球竟挑不到一支合用的。
時值法國公開賽(RolandGarrosGrandSlam)前夕,提前來到法國做準備順便渡假的奇斯正為了他的球拍煩惱。
「這已經是我目前能調到跟你習慣的磅數最接近的球拍了。」約翰在一旁替奇斯篩選球拍。
時時樂好奇的看著那堆球拍,拿起其中一支,揮了揮,微皺眉,「哇,比我想像中的還輕很多嘛!」
她真的不明白這些不論揮起來與長相都一模一樣的球拍,為什麼奇斯可以分辨出來哪把行哪把不行?這些球拍又沒有像高爾夫球桿會標個幾號桿幾號桿,在她拿起來每把都很輕,可奇斯臉上不滿意的表情一直沒變過。
「等妳真正在打時就知道球拍有多重了。」奇斯把球拍甩高,又接住,這把還是不行。」
奇斯把手中的球拍丟給時時樂,後者接住,把它與右手拿著的球拍秤了秤,「感覺不出來有什麼差別。」
時時樂為求確實,還把左右手拿的球拍對換,測了好幾次,甚至有樣學樣的學起奇斯揮球拍的動作,「還是感覺不出來。」
「妳右手那支比左手的輕了大約零點一磅。」奇斯笑道。
「嗄?這麼微小的差距你也感覺得出來?」時時樂眸睜大,幾乎以為奇斯在說笑。看來網球選手也不是好當的,她為先前輕慢的態度感到愧疚。
「妳不信?」奇斯終於挑到一把合用的球拍,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就這把吧!」
「那連樂樂手上的那兩把也順便收著用吧!我再請廠商趕工。」約翰向時時樂伸手要球拍。
「樂樂,我們要去練球,妳去不去?」奇斯背起網球袋,笑問。
「你在開玩笑嗎?我當然要去。」時時樂跟著起身,隨身的小背包一拿就要跟著他們走。
「可惜妳得待在飯店。」奇斯可惜的說。
「為什麼?」
「因為妳沒有識別證。」約翰接口。
「識別證是?」好麻煩。
「讓妳能在球場通行無阻的證件,不過我們是不是能替她買觀賞練球的票?」奇斯轉頭問約翰。
「樂樂,妳真的想去嗎?風很大,又是紅土球場哦……」約翰確認地問,「梅麗從來不喜歡跟著我們去練球,尤其是紅土球場,那風要是吹起來真的會滿嘴沙,這樣,妳還想去嗎?」
「Hey,我是保鑣不是經紀人,經紀人可以穿得美美的在餐廳跟人談生意,保鑣呢……」時時樂拍拍胸口,「保鑣是天生的勞苦命,走吧!」
這話一出,奇斯和約翰都笑了。
「妳可千萬別讓梅麗聽見,她不喜歡這類的玩笑。」奇斯對她眨眨眼,邊往外走去,「昨天晚上還有人要我懷抱著感恩的心呢!」
「是是是,老闆,我們走吧!」時時樂與約翰相視一笑,跟上他。
奇斯在接送選手的巴士上睡著了,戴著棒球帽躲避陽光的他,因不時的挪動使得帽子不停的滑落,最後是時時樂看不過去把帽子摘下,結果他就順勢把頭枕在時時樂的肩頭,隨便拉住球衣咬著就呼呼大睡,好似她的肩膀就是他最舒適的枕頭一樣。
時時樂與約翰還醒著大眼瞪小眼,不過幸好約翰不像梅麗那樣咄咄逼人,平易近人的他與時時樂聊得很開心。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跟奇斯認識很久了。」時時樂故作訝然的說。
「我們去年五月才開始合作,現在剛好滿一年,之前的教練跟他在一起比較久。」
「奇斯常常換教練嗎?」時時樂思索著緝毒組發現奇斯運毒的時間點。
「據我所知,我是他第三個教練。他還在打青少年業餘比賽時候的教練是他第一個,轉職業以後,他跟教練共識上出了問題,所以換了第二任,也就是我的前一任教練,去年才換成我。」
「換教練與奇斯跟你們的相處好不好有關係嗎?」資料上奇斯與梅麗在一起挺久的,今年是奇斯轉職業的第四年。
「其實選手會換教練有很多原因,相處不好就是其中一個,如果妳天天面對一個妳討厭的人,還要聽從他的指導,妳也不會喜歡吧?」約翰發覺不對,「妳怎麼會這樣問?」奇斯之前的保鑣沒這麼容易親近好相處,但也沒像時時樂這麼好問。
「噢,我只是很好奇,沒別的意思。」時時樂微笑。
「我比較好奇妳跟奇斯怎麼認識的,他沒跟我提過妳。」
「他應該來不及提吧!我們前些日子才認識的,後來他跟梅麗有點爭執……」時時樂聳聳肩,沒再說下去。
約翰明白地點點頭,「她不是很好應對吧?」
可見他們都吃過梅麗的悶虧。
「還好,我覺得她太保護奇斯了。」她覺得梅麗想把奇斯裝在一個任何人都碰觸不到的箱子裡。
「她就像個母親在護衛兒子。」約翰感同身受的說。
「嗯。」她倒覺梅麗保護奇斯像是個有獨佔欲的主人保護他的所有物一樣,又像是個妒心強烈的女人……想著想著,時時樂笑了,她在想什麼啊?
「妳知道嗎?我答應擔任奇斯教練時,曾經建議過他別太讓梅麗牽著鼻子走,不過他們畢竟交往過,梅麗很瞭解奇斯,可是奇斯卻不見得瞭解她。」
「哦……」時時樂聽到梅麗與奇斯曾經有過一段情時,怔忡了會兒。這個消息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很難相信吧?不過梅麗跟奇斯同年。」約翰以為時時樂那一瞬間的怔忡是因為梅麗看起來不像與奇斯同年,「她也曾經是個網球選手,但轉了職業沒多久就退出網壇了。」
「哦。」時時樂漫應一聲,「所以,梅麗現在與奇斯……嗯……你知道,就是……」
「他們只是單純的合作夥伴,這傢伙換女朋友的速度跟他發球的速度一樣快。」約翰取笑道。
「哦……」時時樂笑了。她在數據上看過奇斯創下的記錄,包括他是網球發球速度的世界記錄保持人。「我想他的確有讓人喜歡的特質。」
奇斯的頭髮撩著她的頸項,她伸手去撥開,發覺他的頭髮軟得很舒服,軟到她想用手指纏著他的頭髮玩。
然而這個念頭她很快地壓下。他們才認識沒多久,雖然經過一場火災,共患難的情誼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不少,但她還是處於執行勤務的狀況,表面上可以跟他笑笑鬧鬧,她也覺得奇斯是一個很好的大男生,可是這些都不能成為排除他嫌疑的因素。
此時她多希望火災逃難時把洗衣袋裡的竊聽器跟針孔攝影機也拿出來,這樣她就不會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他要是多用點腦子打球,我會更喜歡他。」約翰這話逗時時樂笑得開懷。
「那奇斯什麼時候開始僱用保鑣的呀?」時時樂在約翰狐疑的目光下再補充一句:「我只是好奇,因為奇斯看起來不是很喜歡有人隨時隨地跟著。」
「去年底。」約翰回答,「奇斯曾經被一個瘋狂女球迷給纏上,她瘋狂到侵入奇斯的住處,雖然後來她被捉了,法官判她不能靠近奇斯兩百公尺的範圍內,不過梅麗為保安全,還是為奇斯請了保鑣,但是就如妳所說的,奇斯不喜歡有人跟在他屁股後面。」
「瘋狂女球迷?能告訴我名字嗎?」她沒有在數據上看見這一項,照理說如果有上法庭,那麼調查人員不會遺漏這件事,尤其這算是奇斯近來發生的事情裡算得上是比較大的事件。
「好像叫莎娜?歐康納還是歐森之類的,這都過去了,妳真的很好奇。」約翰覺得時時樂像個好奇寶寶,但由於她的問法並不討人厭,因此他很樂意告訴她。
「常常有人叫我好奇寶寶。」時時樂的回應是給約翰一個大大的笑容。
抵達目的地,車子停了下來,時時樂正要張口叫醒奇斯,便聽他低吟一聲,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