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終於抵達一樓、門打開時,臧可嵐用全身僅存的力氣撐起身子,向正要踏進電梯的人求救——
「你怎麼了?」一個溫柔的嗓音落下,一抹優雅的人影隨即落進臧可嵐的眼中。
是唐薇!她來找柯紹禹……
「我沒事!」心底突升的嫉妒和自責讓她無法面對一臉關切的唐薇。
「你看起來很痛苦,臉色好蒼白……」唐薇不相信臧可嵐的話,執意地伸出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真的……我不要緊……」如果唐薇知道她和柯紹禹的關係,還會關心她這陌生人嗎?臧可嵐在心底苦澀地想著。
「你不要逞強,看你這麼痛苦,我得趕快送你去醫院才行。」本來要找柯紹禹商量事情,但見到這個女子這麼虛弱,她不能撇下不管。
「沒必要……我沒事……」臧可嵐揮開好心的唐薇,逞強地踏出電梯,身體卻在下一秒往前傾去。
「小姐——」唐薇驚呼一聲,衝出電梯扶住臧可嵐。
「好痛……我的肚子……」臧可嵐痛苦地低喃。
「我馬上開車送你去醫院!」在唐薇緊張的驚呼聲中,臧可嵐再度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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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孕了,肚子裡的小生命已有一個多月了!
在唐薇送她到醫院時,她醒了過來,現在則躺在白色病床上,醫生對她宣佈這個喜訊。
「臧小姐,恭喜你了。」唐薇在送臧可嵐來醫院後就一直陪著她,對一個陌生人而言,唐薇這樣的舉動,實在太令人感激。
她是個好女人,優雅和善又有愛心——柯紹禹找到了一個好妻子。
「唐小姐,謝謝你送我來醫院,真是麻煩你了。」臧可嵐愧疚地面對一臉關切的唐薇,倘若唐薇知道她肚子裡的生命是柯紹禹的,還會恭喜她嗎?
「舉手之勞而已,不麻煩。」唐薇甜甜地笑道:「對了,需不需要我幫你通知你的先生或家人來接你回去?」她關切地問臧可嵐。
先生……她和柯紹禹早就離異了,至於若把這件事告訴她脾氣火爆的妹妹臧可容,她不殺了柯紹禹才怪!
「不用了,我待會兒好一點之後,再自己坐計程車回去。」臧可嵐婉拒唐薇的好意。
「這樣啊!那我送你回去好了,反正我順路。」唐薇好人做到底,她不能撇下虛弱的臧可嵐不管。
「順路?」臧可嵐滿臉疑惑,納悶唐薇怎會知道她的住處。
「你不就住在『帝國天廈』嗎?我一個朋友也住那兒,我正好有事要去找他,可以順路送你回去呀!」唐薇笑容溫柔地說。
「呃……」原來唐薇誤解了。「我不住在那裡,只是剛好去找朋友……」
「是這樣啊!那……」
「唐小姐,不必麻煩了,我自個兒回去就行了。」鄭重的拒絕唐薇的好意後,臧可嵐背過身去,閉眼佯裝歇息。
唐薇沒有再打擾臧可嵐,靜靜地起身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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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巖藝廊」結束營業前,臧可容特別把幾幅得意的攝影作品拿出來展示、充門面,這招果然奏效,讓冷清多時的藝廊又開始人聲鼎沸,大批記者聞風而來,採訪旅居法國,難得回國舉辦攝影展的臧可容,臧可嵐則撿到了便宜,準備在藝廊結束前大撈一筆。
臧可嵐一掃陰霾,回復往日神采,愉悅地穿梭在眾多參觀的賓客中。
臧可容一向討厭和人周旋交往,更厭惡記者們的追逐,所以索性躲在辦公室內翻閱雜誌。
突然,她在成堆的雜誌裡看到一本很奇怪的書——「健康懷孕二百八十天」,真夠奇怪,臧可嵐的辦公室裡竟然有這種書。
沒有遲疑,她丟下書。衝出辦公室,擠進了滿是人潮的藝廊展示廳裡。
在人群中,她揪住了正向某位「達官顯要」推銷作品的臧可嵐,硬是把她拉回辦公室內。
幾名記者眼尖的看見臧可容現身,趕緊上前去採訪,但「砰」的一聲,他們全被擋在辦公室門外。
「臧可嵐,我發覺你有事瞞著我。」臧可容的個性向來直來直往,她心裡的話藏不住,有疑問絕對馬上要追問個一清二楚。
關緊門,她雙手環胸,一副非問個水落石出的模樣。
「什麼事?」眼看交易就要達成了,卻被臧可容打斷,臧可嵐懊惱地瞪著她。
「這是你的書?」臧可容衝到沙發旁,拿起那本「產後苗條秘訣術」揚了揚。
「是我的沒錯呀!」臧可嵐瞥了那本書一眼,面不改色。
「你懷孕了?」臧可容眼光犀利地睨向臧可嵐平坦的小腹。
「拜託,看這種書就代表懷孕,那我如果看花花公子,是不是代表我慾求不滿?」臧可嵐輕斥一聲。
「你到底有沒有懷孕?」她在打馬虎眼!臧可容心想。
臧可容太清楚臧可嵐的個性了,想瞞她,還早得很哪!
「這句話該換我問你才對,你結婚都半年多了,怎麼還沒見易駢衡把你的肚子搞大呢?」臧可嵐反問道。
「臧可嵐,別轉移話題,我現在問的是你,你到底懷孕了沒?」臧可容火大地吼道。
想用氣勢壓她?哼!門都沒有。
「臧可容,我告訴你,你這火爆脾氣只對你老公管用,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臧可嵐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生氣起來,雖然嗓音還是一貫的溫柔,但氣焰可不比臧可容低。
扭過身,她拉開門,往外大步走出去,她現在忙著招呼客人,可沒空和這個「噴火女郎」抬槓。
「臧可嵐,我現在不再逼你坦白,但你一定得實現諾言,大後天一定要和我回法國,不得有任何理由和借口留在台灣。」她嘴巴緊,臧可容也沒轍。在臧可嵐走出去之前,她再一次鄭重說道。
臧可嵐媚笑著回過頭來。
「我親愛的妹子,你大可放一百個心,大後天我一定『包袱款款』和你『共效于飛』。」遠去法國勢在必行,她這輩子不願再見到柯紹禹了。
把門關上前,她的悲傷在眼底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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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巖藝廊」正式結束營業了。
臧可嵐現在無事一身輕,就等著明天跟臧可容回法國。
站在藝廊前的階梯上,她對藝廊做著最後的巡禮。歎,為何每次她所經營的事業都會走上關門大吉的命運呢?她真如臧可容所言,一點商業細胞都沒有,這輩子只有賠錢的本事嗎?
哼!她可不相信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她就要證明給妹妹看,到法國以後,她要開一家中國餐館,這次一定要做得有聲有色,絕不再讓臧可容看笑話。
對未來有著無限的憧憬,臧可嵐不自覺低頭撫著還平坦的腹部,她計劃這一輩子就和這個小寶貝相依為命,絕對不讓柯紹禹那個可惡的男人再來擾亂她的生活。
「嗨!嫂子。」柯紹基把車停在路邊,一來藝廊就和臧可嵐遇個正著,實在太好了。
他這趟前來是為了解救大哥和她之間的愛恨糾葛,這份感情糾結了十年還得不到拯救,他這個為弟的再不出面,恐怕這兩人又要耗上一個十年。
臧可嵐霍然回過頭來。
「柯紹基——」她訝異地看著來人——柯紹禹的弟弟柯紹基。
「好久不見了耶!嫂子看來比以前更美麗、更有女人味了哦!」臧可嵐那混合著純真和野性的特別氣質,讓男人無法招架,難怪他大哥對她還情有獨鍾,一直無法忘情。
「別亂扣頭銜,我早就和你們柯家脫離關係了。」柯紹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他來幹麼?臧可嵐防備地看著他。
「哦,是呀!你不提,我倒忘了這件事,現在我應該叫你一聲臧小姐。」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見?」臧可嵐懷疑地瞥他一眼,他們柯家的人還真奇怪,怎麼會在十年後突然一個個蹦出來,出現在她眼前?
「我是代我哥來,邀請你去參加今晚的訂婚宴。」她的眼神有著懷疑,柯紹基咧嘴笑著掩飾謊言。
「你回去告訴他,我沒空參加。」她不會再見他——那個該下地獄的無情男人。
「嫂子,你不去參加是不是和大哥還存著心結啊?」他早就算計到她會一口回絕。
「誰和他有心結?我早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臧可嵐忿忿地撇清。
「既然沒心結,那就去參加宴會啊!就當是給大哥一個面子。」柯紹基激她。「嫂子,你不去代表你對大哥還不能忘情,你是不是很生氣大哥當年執意和你離婚……」
「笑話!那件事我早就不在意了——」臧可嵐上當了。
「既然不在意就去參加吧!今晚瀟灑帥氣的我願意當你的男伴,我想我們的出席絕對比新人出色。」不給臧可嵐反悔的機會,柯紹基把臧可嵐拉進他那輛紅色保時捷,乘風而去。
她不該來的,但多事的前小叔柯紹基竟然找上門來,死纏活賴地要她當他的女伴,把她騙來參加這個訂婚宴。
臧可嵐身穿一套柯紹基特別為她購置的火紅色窄款貼身禮服,這模樣說有多嬌就有多嬌,簡直性感到了極點,足以讓所有男人瘋狂。
「大家不過是打個招呼嘛!何必推辭呢?」在氣派的大門口前,柯紹基硬是拉著她,不讓臧可嵐有臨陣脫逃的機會。
臧可嵐眼看就要被柯紹基拉進宴會廳裡,一眼就看到柯紹禹挺拔出眾的帥氣身影立在門內,她心慌地轉身欲離去,但柯紹基卻死拉著她,不讓她離開。
「柯紹基,你放手啦!我……」她低聲叱著柯紹基,深怕自己的舉動驚動了柯紹禹。
「大嫂,進去啦!」好不容易把臧可嵐騙到這裡,他怎可能放她走呢?柯紹基硬是不放手。
「我要回去了。」
「宴會都還沒開始,怎可以這麼快就離席呢?」
「柯紹基,放手——」柯紹基和臧可嵐卯上了,兩人在宴會廳外拉拉扯扯。
這嬌柔的聲音——是臧可嵐。
正陷入冥思的柯紹禹,一聽到臧可嵐的聲音,霍地轉身回眸——
他深邃、不可測的黑瞳迎上她那雙嬌媚的明眸,和她糾纏的目光中有著非常複雜的情緒。才幾日不見,她臉上的蒼白已經褪去,又恢復了往日的美麗明艷。
一襲火紅的露肩緊身洋裝,把她婀娜的身段勾勒得性感無比,火紅色把她的嬌艷襯托得無懈可擊,尤其是胸前那一片雪白嫩肌,無法不引人遐思。
她真的來了,他原本不敢期待她會出席的。
再見到她,他驚覺自己對她的思念如狂潮般洶湧,幾乎淹沒了他死寂的心。
柯紹禹忘情地往前邁開一步,他想攬她入懷、再抱抱她,撫摸她火紅色洋裝下,嬌嫩細白的每一寸肌膚……
但弟弟柯紹基的身影讓他的腳步頓住了,她竟然和柯紹基一起出席!這意味著什麼?她在離開他之後,和紹基在一起了?
這該死的兩人,竟然背著他私通——該死的!
瞬間柯紹禹陰鬱的眸子狠狠地盯著柯紹基和臧可嵐親密牽著的手,他們非得表現出一副恩愛的樣子不可嗎?
說好不再和她這種女人有所牽扯,也誓言不再因她而產生任何的情緒變化,但眼前此景再次讓他的妒火迅速蔓延上胸口、瞳眸。
往日被她背叛的怒意,如一把利刃在瞬間劃過心頭,留下一道不可磨滅、永遠吃痛的傷口。
因為這一道令人無法承受的傷痛,讓地說出了傷害她的話。「公開場合非得這麼拉拉扯扯、引人注目嗎?」柯紹禹不悅地瞪向拉扯中的兩人,抑不住的妒意充斥胸臆間。「今天會場沒有安排記者,你倒不必如此費心替自己打知名度,製造緋聞。」
從柯紹禹的眼中,臧可嵐清楚地看到輕蔑,這目光令臧可嵐的心又一次感到揪緊疼痛。
「柯總裁,你多慮了,我才不想和你們柯氏兄弟扯上任何關係。」臧可嵐憤然地甩掉柯紹基拉扯的手,趨前步向柯紹禹面前,不快地大聲回道。她已經受夠他,從現在起再也不要承受他的侮辱。而柯紹基又上前握住她的手。
「是嗎?」柯紹禹冷眼瞥了一眼她和柯紹基緊握著的手,由眸底發出的火苗幾乎要將兩隻交纏的手燒熔。「依我看來,你們兩人的關係匪淺哪!」
「我和柯紹基只是朋友。」不想被他誤解,她趕緊又掙開柯紹基的手,把像牛皮糖般黏著她的柯紹基推開一步之遙。
但這刻意和柯紹基疏離的舉動看在柯紹禹眼裡,只是虛偽的做作。
「那是你們之間的私事,無需向我解釋。」冷哼一聲,他的目光嫌惡地從她身上移開,心裡懷疑她和柯紹基上床了嗎?
一思及柯紹基和臧可嵐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情景,柯紹禹胸口的怒火更焰,他移回目光,妒怒的目光再度掃過她和柯紹基。
一直置身事外的柯紹基,在接觸到柯紹禹那妒意充斥的眸光時,咧開嘴笑了笑。
「我可以證實可嵐說的話,我們只是朋友,最親密的關係也僅只於拉拉手、搭搭肩而已。」他可不想被拳頭伺候,趕緊和前任大嫂撇清關係。
「哼!」鬼才相信!柯紹禹惱怒地瞪了柯紹基一眼。
「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惹毛火獅了,柯紹基打算腳底抹油開溜了。「不信你可以問她,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和她見面……」在溜之前,他一把將臧可嵐拉到身前,擋在他和冒火的大哥之間。
「柯紹基,你——」臧可嵐忿忿地瞪著柯紹基,他到底存什麼心?
「大哥,我先到一旁繞繞,你和大嫂……呃,是以前的大嫂,好好聊聊啊!」柯紹基朗笑地聳聳肩,踱離這是非之地,任務達成,接下來的發展,就看這兩人的造化了!
「紹基……」臧可嵐轉身想拉回柯紹基,卻見柯紹基已快步離去。
柯紹禹目光犀利地讀出柯紹基的把戲——他在唬弄他,刻意製造他和臧可嵐見面的機會。
柯紹禹冷肅的眼光在柯紹基離開後,轉而停留在她嬌媚、明艷的臉龐上,情緒因她這句話而陷入極端的複雜。
再單獨面對她,他不得不承認,他該死的想念她……想念她在他懷中發熱、狂野的模樣。對她,不僅僅還有欲而已,那份深愛竟不曾因恨她的背叛而減退半分。
他想告訴她,但她接著的話讓他傲然的又將心中這份渴望收回。
「柯大總裁,我誠心祝福你和唐薇小姐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早生貴子。」她說了一堆祝賀詞,這是基本禮貌。
她誠心祝福他和唐薇……該死的、沒心沒肝的女人!
「謝謝你『誠心的祝福』,我會把你這份誠意轉達給我最心愛的未婚妻知道。」柯紹禹不甘示弱地回道。
唐薇是他最心愛的女人……記得在十年前的新婚之夜,他也曾這麼對她說。
往日不堪回首呵!
「再見了!」既然男伴已先行離去,那她也沒留下來的必要,臧可嵐輕輕地道,這聲再見中有萬分的不捨……
「再見?我想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面的好。」誰知,柯紹禹卻迸出這麼一句。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不願再看到她,她就這麼令他厭惡嗎?
「你放一百個心,我們絕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明天一早她就啟程前往法國了,從此不會再踏上台灣一步。
「這樣最好,省得日後讓我和柯紹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的名聲可不想毀在你手裡。」
麻煩!原來他是這樣看待她!
「在你眼中,我是個麻煩?」
臧可嵐口氣很沖地問。
她真後悔被柯紹基說服來參加今晚的訂婚宴,柯紹禹那嫌惡的目光讓她感到好難堪,她不要也不想再看到。
「會利用男人打知名度的女人,就是麻煩。」他又補充。
戰火再度挑起,如他這般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豈會先軟化?他冷冷的回應徹底傷透了她,令她已碎的心又再碎一次。
在他眼中,她不只是一個生性淫蕩的女人,還是個會耍手段、利用男人的女人!
「你放心,我這個讓你厭惡的麻煩,會立刻消失在你眼前。」他竟把她視為麻煩,那她該好自為之,離他遠遠的。
臧可嵐再也受不了他那冷漠鄙視的語氣,氣憤、懊悔地轉身離去,她好懊悔踏進這個宴會廳,她根本就是來自取其辱。
雙眸噙著淚水,穿過擁擠的人群,她轉身走出宴會廳。
「臧小姐,真巧,你是來參加我的訂婚宴嗎?」才轉身,臧可嵐竟然和唐薇遇上了,她一臉喜悅,臧可嵐則臉色慘白的抬眸相迎。
唐薇穿著一身白色的絲質禮服,優雅氣質是那麼地出眾,她何其幸運,竟然能擄獲柯紹禹那顆冷硬的心。
「唐小姐,我不是……」臧可嵐不自覺的用手護住肚子,這可怎麼辦?若唐薇提起那件事……
「唐薇,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認識?」站在身後的柯紹禹,俊顏上閃過震驚,他隨即跨步上前,用嚴厲的聲音質問著。
「不,我們……」臧可嵐想否認。
「我和臧小姐不太熟,因為她昏倒在電梯裡,我正好遇上,便送她上醫院……」但唐薇卻搶先一步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柯紹禹轉而凝望臧可嵐,她又昏倒了,這令他心頭閃過一道憂心。
「好幾天前了,就在你公寓的電梯裡,她的肚子很痛——」
「唐小姐,事情過了,就別再提了。」唐薇的話令臧可嵐感到恐慌,她緊張地打斷她的話。
柯紹禹眉心緊擰,他犀利地發覺到臧可嵐有事瞞著他。
看著柯紹禹那審視猜測的目光,臧可嵐心驚膽跳,她匆匆向唐薇道了再見,然後走人。
「唐小姐,我有事先走一步。」她不能多留一秒鐘,因為柯紹禹那充滿疑竇的精明眼神令她感到害怕。緊張地越過唐薇,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臧小姐,你有孕在身,走慢點啊!」
原以為可以全身而退,但唐薇突然響起的話,讓一切原本已經結束的事情又起事端。
臧可嵐的身體僵了幾秒,柯紹禹也是。
此刻,她不敢回頭看柯紹禹,因為她可以猜測得到,他的眼神是陰黑可怕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才有力氣和勇氣邁出步伐……
一步、兩步、三步……她離開了凱悅酒店,而柯紹禹沒跟上來。
這是否意味著他根本不在乎,不屑她肚子裡的這個生命?
也罷,這樣也好,這個小生命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和柯紹禹完全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