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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情人 第7章(1) 作者:商羽
    「……這麼說來,「阿法利斯」已經病逝了?」在參觀途中的馬車上,國王夫婦終於瞭然地相視對看了一眼,國王撫著下巴,逕自低語著:「……嗯,原來神也會死。」

    「不是的,國王!家父不是神……」江海音深感無力的被打敗,想哭……她的世界愈來愈不像正常人所生存的了,這個阿法利斯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呀?人民簡直單純得不像話!剛開始的時候,還認為這裡是座嗜血之島呢!這下子卻……

    「對不起!我一直有個疑問!」羽生凱出聲,沒什麼情緒起伏地淡然:「江……呃伯父……不……我是指「阿法利斯」……」挨了江海音的白眼後,又改口:「喔,是江……先生好了,真煩!」他嘀咕一句,又道:「他和你們……我是指和阿法利斯島上的一切,究竟有什麼關係?我想,這裡不是他建的吧!」

    「「阿法利斯」是一位偉大的老師!」國王垂下黯淡的眸光,陷入過去的回憶中,江海音有些不可思議,他所說的那個偉大的老師,真的是那個無情無義得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棄之不顧的男人嗎?

    「他來的那段期間,帶給我們文明、飲食,教導我們種蔬菜,並且保護我們,免受「赫魯」的發怒!」

    「赫魯!?」好傢伙!這又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東西了?土著的世界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的!

    「就是那個!」國王老態龍鍾地伸出手,指向不遠處一個冒著白煙的山頭,帶著尊敬與畏懼地語調敘述道:「赫魯!」火山!?

    江海音微蹙起眉,帶著一絲不可思議與無法置信的語氣慎重深思地問:「他怎麼保護你們免受……嗯……「赫魯」的發怒?」

    「在「阿法利斯」來到之前,「赫魯」總是時常發怒,爆發出火紅的憤恨,常常擾得我們無法安寧;但自從「阿法利斯」來到這之後,「赫魯」就再也沒有生氣過了。於是,「阿法利斯」為了我們,便在「赫魯」的附近築了一個地下壇,說是要成為祭司,以安撫「赫魯」!」也許……就是那裡!

    江海音和羽生凱對視了一眼,同時也看見了文若書的眼底浮出算計的光芒,三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擦槍走火,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打什麼鬼主意!

    「不知道……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她倒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有那麼神,也許是他來的時候,火山正巧處於休眠狀態,所以,被別人誤會是吉祥物了!

    「平時阿法利斯人是不去那裡的,因為我們稱那裡為「聖地」!」好一個聖地!

    「但,你是阿法利斯之女,應該沒有關係,只是,我們全國人民,都想請求你一件事……」國王面色凝重地說著,突然撲通一聲,曲膝跪倒在馬車板上,連同王后及以倫王子,還有宰相烏薛也一起。

    江海音大吃一驚,站了起來,「你們……你們別這樣……」

    「請你留在這裡!」國王難掩激動神情地說著,態度急切:「「阿法利斯」離去之前,曾說過他會再回來!而且,會帶著讓阿法利斯復興繁榮的人回來。現在,你的來臨,不正履行了「阿法利斯」臨行前的諾言!我們一直相信「阿法利斯」會再回來的!」

    「不……這……你們……」該死的臭老爸!竟然摘這種飛機來給她!可惡!此時她真想不顧父女情分地痛揍他一頓,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請答應我們!否則我們不起來!」一群人慎重聲明地說道,認真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答應又有什麼關係?」文若書閒適地看著江海音,微勾的唇角似是在暗示什麼;羽生凱不滿他們這副眉目傳情、眉來眼去的模樣,原本想發作,但卻發現滿山滿谷都種了向日葵,不免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這,我知道了!」誰不曉得「葵」向來是一言九鼎,從不空口說白話的!如今要她給別人一個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承諾,她不免覺得難受。

    「……我會考慮。」以倫不經意地看向笑得自在的文若書,二人的眼神無聲的傳訊著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計劃。而國王一群人則如釋重負地高聲歡呼了起來。這時,江海音注意到,驊真公主的目光,透出渴望的訊息落在渾然不覺,只專心觀察路況的羽生凱,心底升起了不舒服的翻絞……這下子,她真的希望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對了!」羽生凱回過神來,用姆指比了比路旁。

    這名魯男子真是愈來愈俊秀的瀟灑狂放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驊真著迷的望著他。

    「為什麼沿路走來,都沒看見幾個女人?」倒不是他很在意有沒有女人,只是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許,就能弄明白為什麼江身修會有這樣的安排了。他彷彿可以察覺,那人是刻意引誘他們到這裡來的;但是……究竟是為了什麼?目前為止他還在推敲中……

    「你又想做什麼了?倭寇大色狼!」江海音拿斜眼睨他,笑得僵硬。拜他所賜,她原本頗自豪自己連嫉妒是啥滋味都不曉得的,現在,她再清楚不過了。

    「……你吃醋了?」羽生凱興味盎然地看然她,似乎非常樂於見到她有這種反應,而且是為了他!

    「吃醋!?」她冷笑一聲,雙手搭上他的肩,指甲報復性地掐入他的肉裡,咧嘴恨恨地道:「我看你去吃屎好了!」

    「乖!我有正事要辦!待會兒會陪你玩個夠。」他就勢懸空吻了她的唇,笑得曖昧又邪惡地看著她緋紅了的臉。

    這二個人竟然可以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實在令人佩服!

    「……呃……在阿法利斯來說,女人是很重要的……」國王遲疑著要不要打斷他們,從旁講解:「因為先人曾因赫魯的發怒,而把少女獻給祂做新娘……」什麼!?

    三個外地人同時愣住了!天!在二十世紀末的現在,再聽見這種古早人做的事,真的非常的不可思議!

    「但……也因此,阿法利斯的人口銳減。於是,在我曾祖父那個時代,就改為由牲畜來代替;可是,赫魯仍舊暴怒不止……直到「阿法利斯」的來臨,也因為女人的過分少數,於是才訂下「一婦多夫」的法律條文,也就是除了王室以外的女人,都可以同時擁有很多丈夫,好完成傳宗接代的大業。」太荒唐了!

    羽生凱目瞪口呆,無法置信和想像;而江海音則是撫著額頭,想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不正常而患了幻聽;文若書則是托住下巴,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恍然大悟。

    可是……這是他們的「國法」,外人能說什麼呢?於是三個人一致沉默以對,而羽生凱終於弄懂了一些事,現在,就只差目的了;他相信除了遺書以外,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促使江身修要他們到這個地方來……

    不過,首要條件,是必須先去把遺書找出來,或許,就真相大白了……

    阿法利斯國王決定要宴客以表示對「阿法利斯」之女的歡迎;但三個人以太累了、身體不適為理由推辭,都想在夜晚時去祭壇一探究竟;到底遺書有沒有在那個地方?

    「你老爸真是老奸巨滑。」羽生凱在換上自己帶來的衣服……牛仔褲、T恤,再把阿法利斯人的頭巾纏在臉上,以化妝成為夜行者的模樣溜出去。

    問題是……交通工具呢?羽生凱思忖著。

    「喂!麻煩客氣點,那是我爸耶!」江海音給了他狠狠的一瞥,硬硬的道,雖然她自己心中也是同樣的認為,但畢竟身為人子,所以為人子女之心極快地抬頭。

    「難道你沒發現,他是有預謀的嗎?」他走過來,替江海音纏上頭巾,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愈來愈像個多情的男人了。

    「他分明就是算準了因為你是女孩子,所以一定能在這裡生存下去,又給了你一個信物,好讓你在此能擁有地位帶來的便利。」

    「管他地位不地位的!我找到遺書我們就回去!」她抓住羽生凱的衣服,包得只剩下黑白分明的雙眸堅定地凝視著他;她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了,會撒嬌、會任性、會嫉妒、會有獨佔欲……一點也不可愛了。

    「……好哇!」若不是礙於這層頭巾,他只怕已深深吻住她,他暗忖。不過,眼前還是正事要緊,他恐怕得先和基地聯絡,要他們派直升機過來接應,於是由牛仔褲袋中掏出迷你型接收器,預備發訊。

    半晌,「咦?」

    「怎麼了?」江海音湊過來,不甚瞭解地問著。

    羽生凱苦笑了一聲,報告她一個天大的不幸的消息,是關係他們未來的。「接收器不能用了。」

    「嘎!?為什麼?」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文若書曾經說過的話……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儀表板在進入這個地帶時就自動混亂了。

    「難道這裡有特殊的磁場?就像百慕達三角洲一樣嗎?所以,他們才會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羽生凱一連作了幾個假設,深感到不可思議。

    江海音立即想到另一個問題:「那我爸又是怎麼離開這裡的?如果他有能力離開這裡,那就代表這裡並非是與世隔絕呀?那他們為什麼情願待在這個地方,和一座活火山共存亡?」

    「……故步自封,畫地自限呀!」羽生凱站起來,順道把她也拉了起來。江海音從來沒發現到呢!?其實,他也可以是很大人,很有頭腦,很有魅力,很迷人的;即使是身穿一襲破衫,還是掩蓋不了他器宇非凡的氣質,令人怦然心動。

    該死的!若不是在HOSANNA島上那個要命的……吻,她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更可恨的是,至今,這個混蛋傢伙連一點表示也沒有!

    天殺的遲鈍、白癡!

    「喔!?為什麼?」她不快地回嘴,順道暗以怨懟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弄不清自己氣的到底是他的閉塞呢?還是氣自己竟愛上這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看來,這輩子要羽生凱多添一根名叫「浪漫」的骨頭,怕是很難了!

    唉,想到此,她就很難不歎氣了。

    「因為「鎖國政策」嘛!這附近又幾乎沒什麼其他島嶼,南美洲、澳洲、紐西蘭,甚至是南極都離這裡很遠,再加上這裡的磁場使然,怕是很難有外來者,自然,就會產生與世隔絕嘛!」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搞不清楚自己又哪裡惹她不高興了。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需要使人生氣的事呀!她幹嘛用那副怨恨的目光看著他?

    叩!叩!

    有人在門外敲門了。羽生凱和葵同時望向門口,羽生凱這才想起來這裡是自己的寢室,於是把江海音推到窗邊,低聲說著:「有人來了,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看一下有什麼事。」

    「……請問一下有人在嗎?」嘎!?女聲?

    怎麼會有女孩子來找他!?

    羽生凱抿著唇思考一下子,朗聲問:「是哪位?」

    「驊真!你睡了嗎?」是誰?誰叫「驊真」?

    他陷入苦悶的沉思中。因為除了葵以外的女人,在他眼裡全成了馬鈴薯頭,根本不曉得她姓啥名誰,長什麼樣子,有什麼不同!

    不過……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他又思忖了一會兒,朝房門口喊著:「等我一下。」隨即跑到江海音的身邊。

    沒來由的,江海音心底猛然緊抽了一下,她有些微愣地抬頭看著這張令女人癡狂的俊容,不禁有了想獨佔的心情,只是……他會變嗎?雖然她知道他自十三歲起,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但……以後呢?

    他也還是會一樣的……喜歡她嗎?不會嫌她比他老了六個月嗎?很奇怪,曾幾何時,她也會如此的放不開,鑽牛角尖了。

    「……你先去,我隨後會到。」他把他「怪盜」的「吃飯用具」交付在她手裡……有刀子、迷你型手電筒、小只螺絲起子及其他開鎖用品……有些淡然平靜地囑咐著:「小心一點喲!這些東西很難製造的。」

    「是唷……」她突然笑得過分假仙的咧著嘴,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齒地說:「恭喜呀!這麼晚還有美女找上門來,願你有個HAPPYNI?HT啦!」說完她嗄的一聲翻身從窗口跳了出去,身手矯捷地抓住窗邊的樹枝,俐落地降落地面。

    「她吃錯什麼藥了?」羽生凱一把扯下臉上包裹的布,迅速套上阿法利斯的長袍,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緩緩走向門口去開門,然後,一顆「馬鈴薯」頭……呃,這是羽生凱的眼中看來……出現在門外。

    「你是……」

    「驊真!阿法利斯國王的女兒,以倫的妹妹。」門外的美少女笑得明亮燦爛地將一個籃子提到他眼前,手指、手心、手掌上則包了大大小小的細緞帶,看樣子似是傷口。

    「可以……和你聊聊嗎?」

    「好……但……」羽生凱大惑不解地指指她手上的竹籃子。

    「這個是……」「我……我自己做的……」驊真公主白皙的臉上浮出二朵紅雲,嬌羞不已地道:「拿……拿來給你嘗嘗,我請廚娘教我的,文先生說你會很高興。」

    「文先生?」羽生凱輕捂著嘴,似乎搞清楚文若書在耍什麼花招了,他分明是要延誤他們去祭壇那裡的時間嘛!這個混帳王八蛋!

    他驀地放下手,轉身就要離開;驊真公主卻一把抓住他的外袍,眸中透出瞭然的目光。

    「要去追那個女的!?」啊!?

    羽生凱不禁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想弄清楚她到底還知道什麼。

    「文先生都說了,你們來的目的,根本只是為了「阿法利斯」的遺書,等拿到遺書之後,你們就要離開!是不是?」他猛然緊蹙起眉頭,沈冷著聲音問:「……他真的什麼都說了?」這傢伙!太賊了!出賣情報以換取信任,然後再假裝成效忠者,等博取別人的信賴後,再從中得利以達成目的。

    「你們知道「背叛者」在阿法利斯會有什麼下場嗎?」驊真公主不答反問,一雙眸子在在顯示自己所言不虛假,更甚著,她自己也有可能這麼做!

    「你到底想幹什麼?」羽生凱眼神冰冷,一張性格分明的五官隱含著未發的怒氣,雖然會令人不由自主的顫抖,卻又是那麼地散發出使人心蕩神馳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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