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架空 >> 破鏡重圓,滅門之恨 >> 烈女降夫作者:華甄 | 收藏本站
烈女降夫 第五章 作者:華甄
    午夜裡,「源永齋」後門的松樹林中閃出一條黑影。

    當黑影剛剛消失在院牆內,林中又竄出一條黑影跟著翻身進了院子。

    整個院子裡安靜無聲,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賬房亮著燈,趙鐸潤肥胖的身影投影在窗紙上,隨著燭火輕輕搖曳著。

    忽然,燭火猛烈地搖動,隨即窗戶上的人影多出了一條。接著「撲通」一聲,趙鐸潤翻倒在地。

    人影趨前,冷笑道:「哼,想窩裡反?你去死吧!」說著,他一腳踹向倒地不起的趙鐸潤,想把他翻過面來。

    不料躺在地上的肥胖身軀突然跳了起來,反手扣住刺客的喉嚨,一把拉下蒙面巾。看清刺客面貌後不由大罵道:「好小子,居然干保鑣的殺起僱主來了?你這才真叫『窩裡反』呢!」

    刺客愣住了。「你、你--石、石少莊主?」

    「對,是我。」原來,在「源永齋」賬房內的趙鐸潤是由石天威裝扮的。

    「為了逮住你,可把我熱死了!」他忿忿地罵著,單手扯開裹在身上充「料」的厚棉衣,試圖將其脫下來。

    沒想到一把小刀泛著熒熒白光迎面飛來,石天威立即放開刺客往旁邊歪倒。刀子迅疾無比的插在正欲逃跑的刺客肩上,他一聲慘叫後便倒地無聲了。

    一道黑色巨影撲向石天威。

    面對黑影的攻擊,避無可避的石天威被脫到一半的棉衣牽絆著,顯得很笨拙。

    就在緊要關頭,又一道頎長的身影由房樑上掠下,揮劍迎上來者。

    只聽得一聲兵器交鳴,巨大的黑影已然捂著胳膊踉蹌後退,他臉上的黑布成了碎片飄散在空中,而他長髮飛揚,滿臉鬍鬚的臉龐上並未有傷。

    那大漢驚恐萬分地摸摸臉,原本凶悍的眼裡佈滿了驚疑。

    「你是何人?」大漢蠻橫地問,但看見石天威已經脫去笨重的衣服向他們走過來時,等不及回話就急忙往門外逃竄,黑衣人立即尾隨而去。

    石天威先走到刺客身邊,看到他滿臉烏黑已經斷了氣,立即對聞訊而來的趙鐸潤說:「小心!那把刀上有毒,快去報告鐵捕頭。」說完他也急忙追出了門。

    那黑衣大漢一直往城北郊的墳地跑。緊追其後穿一身夜行服的薛惠心此刻已將蒙面巾扯下,心想絕不能放過他。而石天威也從後面追了過來。

    三人就這樣在鬼火點點,充滿淒涼恐怖的墳場中追逐。

    當薛惠心與刺客之間的距離近到可以聽見他粗重的喘氣聲時,那人突然頓住腳步,回身將一個黑色物體朝她扔來。

    她閃身避過,只聽「轟隆!」一聲,那個東西炸了開來,發出巨大的濃煙。

    令人窒息的煙霧將薛惠心緊緊裹住,她急促地咳嗽、喘息,眼裡一陣剌痛。她不理睬那種痛苦的感受,繼續往前跑,想穿過煙霧,可是沒跑幾步就兩腿發軟,終於搖晃著倒下。

    稍後,石天威趕到她身邊,迅速抱起她虛軟的身體,奔離那煙霧瀰漫的地方。

    「妳還好吧?」石天威急切地喊著,解開纏在她頸子上的頭巾,讓她盡可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當看到那張娟秀的小臉上濃密的眼睫開始顫抖,接著緊閉的眼睛張開時,他鬆了口氣,親暱地拍拍她的臉說:「妳可真嚇了我一跳!」

    薛惠心無法說話,她的喉嚨火燒似地難受,而她的身體依然虛弱不堪。

    當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腿上,手被緊握在他的大掌裡時,她想坐起來,可是掙扎一番卻失敗了。

    「別急,我也不是頭一次抱妳了!不知那傢伙扔的是什麼毒玩意兒?」

    「那番賊呢?」她沙啞地問。

    「趁著煙霧跑掉了。」石天威看到她目光一暗,安慰她道:「別擔心,我們總會抓到他的。」

    說著他抱起她往回走,彷彿她沒有重量似的。

    「放我下來。」

    「算了,妳別逞強了,此刻妳能走嗎?」石天威笑著抱緊了她。

    薛惠心自付自己此刻確實無力,但她還是不想讓他抱著。

    就在她開口前,石天威阻止了她。「別說話,妳現在的嗓子就像破鑼似的很難聽耶!」

    薛惠心不再說話,她默默地看著他充滿自信的神態,他身上彷彿有一種天生的快樂磁力,只要靠近他,那快樂就會強烈地影響到旁人。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總是那麼快樂,彷彿世上沒有任何事可以難住他似的。

    「妳住在哪裡?」石天威低頭問她。看到她詫異的神情,立即又補充道:「我送妳回去?還是妳跟我走?」

    薛惠心猶豫了。「你在竹林口放我下來吧,我只需打坐片刻就可以了。」

    石天威不語,過竹林時也沒放下她,而是直接將她抱回了自己在客棧的房間。

    如果說薛惠心有什麼想法的話,她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安靜地由他抱著自己穿過客棧寂靜的廳堂,抱上樓梯,進了他那間舒適乾淨又不失華麗的房間。

    將她放在椅子上,石天威又問:「需要我幫妳運氣嗎?」

    「不、不要。」薛惠心面紅耳赤地拒絕。

    石天威理解她的急促不安,爽朗地一笑,說:「今夜情況特殊,妳療傷要緊,反正天也快亮了,等天亮了妳再回去吧!」

    說完,他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裡。「喝點水,妳的嗓子會感覺舒服一點。」

    薛惠心默默地將滿杯水全喝了。坐在他的臥室裡,承受著他無微不至的關心,她的心裡百感交集。她多麼想告訴他,她就是心兒,就是那個三年前他不要的未婚妻,並問他為什麼要毀約拋棄她?

    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盤起腿來,閉上眼睛,默念心經。

    石天威也不再說話,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面,細細地端詳著她。

    她有江南女子少見的修長身材,曼妙動人的身體曲線,秀氣的臉型,濃密的睫毛。她的美帶著淡淡的哀愁和淡淡的超然,就像江南的風景,寧靜淡雅卻又韻味無窮,有一種令人置身其間便渾然忘我的魅力。

    看著她寧靜安祥的神態,石天威心裡湧上了濃濃的柔情,他覺得自己和這位神秘的女孩有種自然的親密感。他渴望能多瞭解她一些,並讓她早日敞開心胸接納他,不再用那樣冰冷的目光看著他。

    哦,老天爺保佑我,讓我早日獲得她的信任吧!

    就在石天威心裡祈禱著能讓自己早日走進這個可愛的女孩心裡時,薛惠心開始收功吐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就見到石天威癡癡地望著她,她不由一陣臉紅心跳,並迅速地別開臉。

    石天威並沒打算掩藏自己眼裡赤裸裸的感情,也沒有將投注在她臉上的深情目光收回。他的感情依然激烈地撞擊著他的心房,看到女孩羞紅的雙頰,他竟衝動地想一親芳澤。然而,他克制著自己,不想讓自己的魯莽嚇壞了佳人。

    他們一時都沒有說話,屋內飄蕩著一種既緊繃又曖昧的氣流。

    「唉,這下我們的線索又斷了!」薛惠心遺憾地歎息,打破了室內的沉默。經過調息,她的嗓子好多了。

    石天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阻止自己正在成形的念頭,不由對她拙劣的方式悄然一笑,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線索還可以再找的,他們不是還沒有找到他們要的東西嗎?」

    「那倒是。」看到他眼神恢復了明朗和活潑,薛惠心鬆了口氣。

    她坐直身子說:「謝謝你,我要走了。」說完就站起身往門口走去,經過石天威身邊時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歎息般地說:「姑娘,妳要如何才能信任我?」

    薛惠心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忘記他對自己的傷害,而她也對自己的手此刻被他緊緊握著感到不安。

    她一邊看著他,一邊使勁想掙脫他的手。

    石天威感覺到了她的掙扎,可他今天是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她。而她老是這麼冷冷地對待他,也讓他受不了。

    於是他將她的手腕緊緊扣住,將她拉近自己,對她說:「我們既然是夥伴,就不應該彼此隱瞞,妳說對不對?」

    「僅就這個案子而言。」薛惠心補充道。

    「好,僅就這個案子而言。」石天威讓步。「我們要彼此坦誠,妳同意嗎?」

    薛惠心看著他的眼睛,謹慎地點點頭。

    石天威笑了。「那妳告訴我,妳是如何認識趙鐸潤的?」

    薛惠心不說話,心裡卻在想,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見她皺眉不語,石天威馬上提醒道:「不要跟我說妳不認識他,第一次我們相遇時,是在他的院子裡,後來我又親眼見到妳從他店裡的後門出來。」

    薛惠心明白了,於是怒目看著他,質問道:「你跟蹤我?」

    「不,我只是恰巧看見而已。」石天威無視她的怒火,嚴肅地說:「我要確定我的夥伴是可以信賴的。」

    薛惠心堅定地說:「你可以信任我。」

    的確,不管她對他是什麼看法,今生今世她都希望能得到他的信任。

    「那麼妳告訴我,妳與趙鐸潤之間有秘密嗎?」

    她美目一瞪。「我與趙老闆沒有秘密,我只是認識他,想從他那裡得到一點點線索而已。」

    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睛,見她肯對自己解釋,石天威的心情舒坦了,他微微一笑,得寸進尺地說:「那妳可不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字和妳住在哪裡?」

    「不可以。」

    石天威也不再逼她,既然她認識趙鐸潤,那麼他從趙鐸潤那裡應該不難問出些東西來。於是他轉而問道:「那妳會全力配合我查案嗎?」

    「我既然已答應與你合作,自然會。」她回答著,又試了幾次想掙脫出他的掌握,可都不成功,只好僵硬地任由他握著。

    聽了她的承諾,又覺察出掌中小手的妥協,石天威滿意地笑了,他看著這個倔強又美麗的女孩,由衷地說:「我還沒謝謝妳今夜救了我,不然現在死掉的可能就

    是我而不是那個保鑣了。」

    薛惠心沒說話,隔了半天才冷冷地說:「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石天威愣了一下,問道:「妳是為了不欠我情才救我的嗎?」

    女孩不言,沉默的態度似乎確認了這點。

    「呃,那我寧願妳不要救我。」石天威苦笑著說。

    此時,遠處傳來雞鳴聲,她看看窗外說:「天要亮了,我得走了。」

    看著天邊的一線曙光,石天威放開了手。

    薛惠心二話不說出了門,沿著外面的走廊朝下奔去,她的身手輕盈敏捷,轉眼間就消失在巷道間。

    石天威佇立在窗前看著她輕盈的身形,再看看自己剛才一直握著她的手,感慨地想:其實憑她的身手,自己根本就困不住她。

    那她為何不反抗?如果她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恨他、討厭他,那她為何每次面對自己的「冒犯」從未真的用武,反而寧願受制於他也不願意傷害他?

    看來這個神秘的女孩心裡所想的和外表表現出來的,並不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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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石天威來到「源永齋」。

    在賬房內一見到趙老闆,石天威就直接了當地問起那位「白衣女子」的情況,並先發制人地說:「別否認,她已經承認與你相識。」

    「僅知她是一個客人的女兒,並不太熱悉。」趙鐸潤答著,暗自慶幸天亮前二小姐已經來過,說石天威會來查問他,兩人也為此編好了說詞。否則任他是八面玲瓏、巧舌如簧的精明商人,也絕對難逃這位石少莊主的銳利法眼。

    「什麼客人?」石石天威不放鬆地問。

    「一位已過世多年的蘇北客人,他家人丁單薄,就遺下這個自小在普陀山練武的女兒……」趙老闆一臉同情狀地說。

    石天威仍沒有放棄,繼續問:「她找你幹什麼?」

    聽他的問題果然與二小姐預想的如出一轍,趙老闆心裡一喜,不由更佩服二小姐的聰慧。他唉聲歎氣道:「唉,這位吳姑娘與薛家二小姐是好姊妹,得知二小姐與家人遇害後便要替她報仇,尋找失竊寶物,唉,她也是個好心腸的姑娘啊!」

    「吳姑娘?原來她姓吳。」聽到趙老闆的解釋正如自己猜測的一樣,石天威放心了。又立即問道:「她住在何處?」

    趙老闆鬆了口氣道:「這……你知道的,江湖人以天地為家,人家姑娘不說,趙某也不好多間。」

    石天威雖感遺憾,但也覺得趙老闆說的合情合理,那個吳姑娘冷漠而且武功極高,是不可能隨便對人說那麼多的。

    可是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見到吳姑娘的蹤影,於是又來到「源永齋」。

    「你有她的消息嗎?」一見到趙老闆,石天威就開門見山地問,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瀟灑從容。

    「沒有,出什麼事了嗎?」趙鐸潤一驚,他確實兩天沒見到二小姐了,看到石少莊主焦慮的樣子,不由替她擔心。

    「沒什麼事,如果你看到她,千萬記得讓她到客棧找我,我有事找她。」說完便匆匆走了。

    兩個時辰後,依然身穿白衣白紗的薛惠心出現在正準備出門的石天威面前。

    「老天,妳終於出現了!妳跑到哪裡去了?是趙老闆告訴妳我在找妳的嗎?」石天威半是歡喜半是埋怨地拉住她的手,一連扔出了幾個問題。

    「我離開了,剛剛才回來。」薛惠心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迴避了有關趙老闆的問題。

    因見到她而滿心歡喜的石天威也不在意她的疏離和冷漠,仍然熱切地說:「我得到了一點線索,我們趕快去抓百忌吧!」

    「百忌法師?」薛惠心雙眉微蹙地問。

    「對,就是那個被人劫走的兇手啊!走吧,沒時間了,我路上再告訴妳。」

    石天威說著拿起家傳寶劍,再次拉著她的手離開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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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沒有經過鬧市,而是沿著山道出了城。

    在路上石天威告訴她:自那天劫獄事件發生後,他就暗中安排了青鶴莊的人四處搜索百忌和一個叫長毛的男子。

    「誰是長毛?」薛惠心奇怪地問。

    「這個說來話長。」石天威撇眼看看她,見她正專注地等著下文,她安靜的神態彷彿確定他會把一切都告訴她似的。

    唔,不錯,開始有點信任了!石天威心喜地想。

    「長毛是北方契丹大汗的人,三年前曾隨同契丹兵趁我堂兄天雷外出時攻打『射鷹堡』,還差點害死了我堂嫂和未出世的侄子。還好天雷及時趕回堡中,這才化解了危機。

    此後長毛逃脫了,天雷一直在追捕他,可每次都讓他逃掉。一個月前,我接到天雷從桂西傳來的信和一張長毛的畫像,說長毛再次從他手中逃掉前來江南尋寶,他因有要事一時無法脫身,要我幫忙找。

    接到信後,我就安排了人手開始調查,可一直找不到。那天在『源永齋』賬房裡,妳挑開了那個刺客的頭巾,我才看到原來那個欲刺殺趙老闆的人就是長毛。」

    薛惠心點點頭,又納悶地問:「那百忌呢?你怎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石天威手指頭一彈,發出一聲脆響,得意地說:「天下事就是這麼巧--」

    見薛惠心好奇地眼睛發亮,石天威更加得意了。「我將長毛的畫像讓畫師照著畫了幾張,讓大家拿著尋人。不料其中一張被撕破了,只剩下半截臉,而拿到這張畫像的人剛巧在北固山遇到一個半邊臉長得很像畫裡的男子,於是一直跟著到那人的落腳處,卻聽到屋裡出來的男人大聲喊他『百忌』,我那手下才知道跟錯人了,只得回來找我要完整的畫像。可等他看到後竟氣得哇哇叫,說後來從屋裡出來的那個男人正是長毛。我趕忙問個詳細,然後就開始找妳。」

    「我們現在就是去北固山?」薛惠心也被這個離奇的過程吸引了,想到可以將兇手一網打盡,不覺躍躍欲試。

    「對,希望他們還在那裡。」石天威說著加快了步伐。

    薛惠心也急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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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固山在潤州三山中,以險峻著稱。

    石天威和薛惠心在青山連綿,古木幽深的山裡快步奔跑著。一路上,石天威更加見識了「吳姑娘」絕頂飄逸的輕功,無論登、踏、行、躍,她的每一個招式都無不顯現出輕盈曼妙。而薛惠心也深刻地感受到了石家功夫的內蘊,石天威的身形步伐輕而不浮,急而不亂,表現出沉穩紮實的功底。

    兩人就在彼此暗中觀察、較勁中到了目的地。

    一幢不起眼的小木屋矗立在懸崖邊,站在屋前遠可以觀長江,近可以賞林濤,日出月落盡在眼中,確實是個觀景的好地方。

    但對於想不驚動人而悄悄潛入的石天威和薛惠心來說,卻犯愁了:他們該怎麼上去呢?

    這木屋一側是懸崖峭壁,另外三面方圓二十丈內光禿禿的沒有半棵樹、一塊巨石、甚至一叢灌木,在這光天化日下還真難潛入。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等天黑了再上去?」不知何時,薛惠心悄悄地溜到了石天威身邊,這裡是順風處,聲音大了怕會驚動上面的人,於是她只能附耳低語。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靠近自己,芬芳的氣息撩撥著他。石天威心裡一陣悸動,也側臉對著她的耳朵悄聲說:「對啊,妳這樣才像我的夥伴嘛!」

    薛惠心睜大美麗的眼睛,指責地盯著他。「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然後她挪開身子,準備溜到旁邊的草叢裡。

    石天威一把拉住她,舉手做出發誓的樣子,壓低嗓子說:「好好,不開玩笑,妳別走,靠近一點,方便商量事情。」

    薛惠心想想也對,便沒再堅持,但她將他的手推開。

    石天威見她緊挨著自己身邊,心裡已經很滿足了,便不再計較。他湊在她耳邊說:「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幾個人,所以先不要打草驚蛇,等到天黑了我們再行動。」

    薛惠心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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