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Aston直接了當問出心底疑問。拜她之前特地強調兩次之故,他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她的確是將「情夫」
這個名詞套在他身上。千不該,萬不該,她都不該把情夫這詞用在他身上。
他哪裡像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別說剛才那男人震驚,他何嘗不是被嚇得無法言語,只能久久瞪著她。
「現在是你住我的房子,不是我住你的房子,不說情夫怎麼解釋?」東西放好之後,尚竹茵拉著他走進廚房。
「可是……說是情夫太不合理了吧?」應該還有別的說法才對!
反正不管怎麼說,被對方認為自己是吃軟飯的傢伙,下次見面總有幾分站不住腳。說他是她的小情夫,不是讓他大男人的自尊無地可容嗎?很丟臉呢!
看著她從冰箱裡搬出一些食物,他還是很不能接受她用的形容詞,也搞不清楚她現在想幹嘛。
「說是情夫,也不代表你被女人包養,中文情夫翻成情人的意思也通,你何必太在意。」將食物堆在流理台上後,她找出一條幾乎全新的藍色圍裙,提醒他道:「更何況,是你自己暗示他我們關係匪淺,我有什麼辦法。我本來沒打算告訴那個痞子,我們目前的同居狀況呢。」
「我是在幫你……」
「我沒說我不感激呀,只是要你別太在意,那其實是沒有意義的用詞。」邊說話邊動作,尚竹茵用手比了比手勢要他低下頭,在他不明所以地低下頭時,大咧咧的替他套上圍裙。
Aston還來不及反應,她便將他的身體硬轉過去,替他繫好圍裙後頭的帶子。
在他後頭綁上漂亮的蝴蝶結,尚竹茵兀自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穿這條圍裙還挺好看的嘛!
要找他用的size很不容易,不枉她特地去買了。
話題告一段落,Aston低頭盯著身上的圍裙,他疑惑不已地問:「這是什麼?」在他努力和她討論事情的時候,竟然不知覺被穿上圍裙。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圍裙哪!」多顯而易見的事,難不成德國沒圍裙這玩意兒?
跟她對話總是覺得特別無奈,他還是秉持著最大的耐心,拉拉身上的圍裙問道:「我知道這是圍裙,我是問──為什麼要我穿上它?」
害他杵在廚房裡頭,活像個活動大玩偶似的。
「那是我送你的禮物,走到腳酸、找了好幾家百貨公司才找到呢。」尚竹茵兀自點頭解釋著,繼而笑問:「喜歡嗎?」
瞧她露出期待感激的表情,Aston不禁哭笑不得。除了廚師以外,有哪個男人會喜歡這種禮物呢?真不曉得她腦袋裡是何想法。
想歸想,面對她期待的表情,他卻始終無法將感覺說出口。
一來不想失禮,二來……是見鬼的不忍心。
「還好。」半晌後,他只能擠出兩個字。
對他的回答有些不滿意,尚竹茵也沒有大放心上,又對他道:「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動手。」接下來就沒她的工作。
「動什麼手?」他還沒意識到她要他穿圍裙的意義。
「做我們的晚餐哪!」她忍不住睨他一眼,然後捧著肚子哇哇抱怨:「沒良心的死豬頭光會加重我的工作量,害我中午忙到沒時間吃飯,都快餓扁了。」
「為什麼是我要做?」莫名其妙被拉進廚房綁上圍裙,他當然要抗議。
聽她咒?過N遍,他當然知道豬頭是指企劃部的朱宗福經理。
話說回來,他很願意替她分憂解勞,誰教她整天不派工作給他,現在才抱怨忙到沒時間吃飯……怪誰?是她不懂善用人力,總不能怪他當了一天蒼蠅到處飛吧。
「不是你做,難道要我做嗎?」不體恤她辛勞一天,實在夠沒良心。不行,非將他訓練成新好男人不可,否則怎麼比得上沈恪兒和洪玫瑰的對象。
完美的情夫,當然不能少了「體貼」這項優點。
「有何不可?」怎麼想,她應該都會做菜。
尚竹茵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斷然地搖了搖道:「除非你想出去吃,否則話說在前頭,你不做晚飯的話,我可是不會做菜的喔!」
「那這些菜……」
「當然是買回來給你做的。」她挑起秀氣的眉微笑。
所以她專買些西方食譜上的材料。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不會做菜呢?」買了一堆的菜,她似乎沒考慮到最現實的問題,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來台灣以後,他一直在外面吃館子,連台灣的廚房都沒見過。
「不會就學呀,我連食譜都幫你買好了。」早有準備,她從後頭伸出手,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食譜立即送到他手上,一副再體貼也不過的模樣說:「我晚上通常吃得不多,今天你隨便弄弄沙拉之類的東西來吃,以後再慢慢研究其他的菜色就可以了。」
「既然要學,?何不是你來學?」他對她的說法感到好笑。
她住的地段是離公司近,傷腦筋的是坐落於商業大樓區上,附近沒啥餐館。每天要花個二、三十分鐘找晚餐,他何必特地搬到這個地區來。住公司宿舍,至少附近覓食方便。
「你別說笑了。」露出不苟同的表情,尚竹茵開始對他曉以大義:「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本來就該感恩圖報懂得回饋;你想想,我忙了一天下來哪還有力氣做飯,讓你張羅晚餐沒啥不對吧?可別告訴我,你們德國男人不下廚的。」
拐他下廚以後,她可就幸福了。
「你的說法,好像我真的讓你養似的。」他無法理解她的說法。
不過剛開始同居,她似乎已準備指揮他的生活。拿他當免費勞工無妨,可是把他說成是他死賴活賴著要住下來一樣,他豈能默不吭聲。
「讓我養有什麼不好?」她突然睨著他,氣勢淩人反問。???一時不知如何反應,Aston呆愣住了。
讓我養有什麼不好?聖母瑪麗亞,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沒有弄錯她的意思啊?
她咄咄逼人繼續說:「有人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玩,你只要替我做做晚餐、有空的時候掃掃房子,有什麼不好?」
好像她給了他天大的好處,他不肯接受是不識好歹一般。
而在她看來,他的確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點都不懂得好好珍惜好運。要不是和那兩個女人打賭,她才不會讓男人白白佔盡好處。想被她養的男人,還得遇上天時地利人和,條件樣樣湊齊才可能遂其所願。
這等好事他敢不要,就是對她的外在條件有所不滿。
客觀上來說,她眼睛不小、鼻子不塌、嘴巴不大、皮膚不差。算不上美女之流,但兩排濃密的眼睫毛眨呀眨,依舊常常莫名其妙電到幾個路人,總不會是醜女。對自己的姿色還有幾分信心,她容不得別人瞧不上眼。
本來該聽得吐血,Aston卻突然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好笑。深吸一口氣,他勉強穩住正常的聲音,不讓笑意洩露感覺。
「重點不是有什麼不好,而是我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實在沒有必要讓你養。」從她堅決的眼神裡,漸漸能理解她硬是要他搬來的原因。
很顯然,目的很清楚──她要拐他當她的情夫。為了達到目的,她甚至可以不擇手段。
可是,為了什麼呢?她給他的感覺,從最初的觀察到現在,始終不同於其他的愛慕者。就算她不討厭他,也還不到愛上他的地步。若是沒有猜錯,他不過是條件剛好能符合她的要求和需要。
簡單說,她要的人是不是他都無所謂,他只是湊巧對了出現的時間。
難怪,她起初老是站得遠遠的評估,從不主動上前跟他說話。稍微理解後,他的心情雖複雜,倒也有種豁然開朗的輕鬆。
心中有個底了,總是比較好應付對手。而自己符合她的要求,他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歎息。
無論如何都應該弄清楚,她要找情夫的動機。
就這兩天觀察,以她目前忙碌的生活現況來說,根本不需要一個男人絆手絆腳,要說她感到寂寞才養男人也太過牽強。
「艾斯頓,你這人真的很不上道耶!」眼看一個月的期限愈來愈近,她只好以氣勢非凡的姿態趕鴨子上架,清清楚楚地道:「難道你不知道在台灣男人能被女人包養,是件多、?、光、榮、的、事、嗎?」
「光榮?」吃軟飯哪裡光榮了?來台灣一個月,他還沒聽過這麼可笑的事。至少,那些倒追他的女人,從來沒提過這等荒謬的提議。
「當然!」尚竹茵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胸膛猛點。
「你以為我們台灣女人,就那麼愛賺錢給男人花、?養男人做牛做馬、虛擲青春啊?台灣女人的胃口可是刁得很,一個男人能被女人包養,不需用任何方法便能證明自己的魅力,這代表他各方面條件都很優越,說出去就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那還不光榮嗎?」
喘口氣,在他一愣一愣之際,她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繼續說:「不是我吹牛喔,能被我這種年輕貌美的女人包養,代表你是上上極品,更光榮呢。」
上上極品?
他又不是貨物,怎麼這樣形容呢。
背部都快貼上流裡台的邊緣,Aston失笑的望著咄咄逼人、企圖讓他就範的尚竹茵。就算他是個剛來台灣不久的外國人,她真以為他會相信這種鬼話連篇的借口嗎?若以為他會相信,她對他的IQ評價肯定是相當低。
雖然不能否認能被她看上,的確代表他的條件不差;然而,說到男人會以當情夫?榮,誰會相信她說的話。
時代在改變,大部分的男人心態可沒改變。
費了這麼大的勁,她一定有非說服他不可的原因。思及此,他沒有立即反駁她似是而非的理由,反倒興致勃勃的等著瞧她想變的把戲。
「聽你這麼說來,在台灣能當女人的情夫,是一種身份象徵?」將她的話仔細分析下來,應該是這個意思沒有錯。腦袋轉了一圈,Aston將失笑的感覺藏在心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想玩,就陪她玩一會兒吧。
照她的說法,既然她是上司,那她說了算。
「是的,你太聰明了。」她一副大喜過望的表情。
太好了,這傢伙還不難受教嘛!第一步進行得如此順利,可她根本忘了對梁筱茹所說的A、B、C計劃。話說回來,那些計劃本來就是嫌梁筱茹太大驚小怪,故意說來唬她隨口扯出來的話。
「我很感激你的?愛,可惜德國人不時興當女人的情夫。」
綠眸一閃,他好整以暇對她微笑,拒絕她力圖給予的無上光榮。他想,也沒有一個國家,會時興男人被女人包養的流行。
「跟你說過了,做人要懂得入境隨俗嘛!怎麼如此不開竅呢?」望著他眸中淡淡含笑的柔光,她臉上的興奮不由得退去。「你聽不懂當我的情夫,能讓你在公司裡得到多高的評價,面對客戶也會因為受到佩服而方便許多嗎?」
也許是太累了,她不滿的態度有些強詞奪理起來。
此刻,她滿腦子只想著在說服他以後吃些東西,然後回房間好好睡個覺,儲存明天和豬頭經理例行公事地鬥爭的精力。
可是面對他的冥頑不靈,她已經快失去說服的力氣。
「懂,可是請你體諒我們國情不同,這應該不算太過分的要求吧。」調整過心情以後,Aston有問必答,慢條斯理的態度還挺悠哉。「我真的認為憑著努力,我可以把工作做得很好,應付客戶也不會有問題,所以──」
「你這笨蛋!」尚竹茵突然雙眼發直,一把抓住他的領子。
討厭,這笨蛋怎麼這麼理智!不知道氣什麼,可是她就是生氣了。
很清楚他的話沒有錯,自己的要求也不算合理,她還是一股氣上心頭──或許她應該照計劃來,不該操之過急才對。都怪日曆上的期限,讓她一天比一天急躁,生怕就此輸了重要賭約。
「你累了吧?」沒在意被她揪起的領子,他反而問道。
相處沒兩天,他就發現她在愈極端疲憊時,愈難控制她原本收放自如的情緒。既然要同居一段日子,不早點適應她這樣的脾氣也不行。
「是累了,那又怎樣?」將他的衣領一甩,她悶悶地道。
討厭,她討厭他比她還鎮定的表情!
感覺到他某些地方的轉變,讓她隱隱覺得不太妙。
翻看她塞給自己的食譜,Aston邊瀏覽邊道:「累了就去客廳休息吧,我弄好晚餐會拿出去……嗯,先弄個簡單的沙拉好了……」說著,他的心思已落在食譜上。
其實他並非對煮菜一竅不通,對中國菜多少亦感興趣,如果她決定將準備晚餐的重責大任落在他身上,他就去買本中餐食譜來研究研究也不錯。等將來回德國的時候,他還可以試著煮給母親吃。
反正,他本來就是喜歡東方文化,才會主動請調到台灣來。
在不合理的環境裡,他已找出自處之道。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尚竹茵一時張口結舌,愣愣瞧著他專注研究食譜的模樣,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妥協,滿足她認為
好情夫該有的條件之一。她很清楚願意張羅晚餐是一回事,他並沒有答應當她的情夫。
Aston之所以妥協,願意做兩人的晚餐,只因她掩藏不住的疲憊。對他而言,那只是一份很簡單的體貼吧。
但是,失神打量著那張彷彿熟悉、又彷彿陌生的側臉……深埋在心底的那根弦,彷彿被挑動了。
踏入社會工作以後,忙碌讓她對交男朋友興致缺缺,幾乎忘了被體貼的感覺,心口不自主地湧上一陣難以言喻的溫暖。
因為她在職場上的表現,大家都當她是堅強的女強人看,又有幾個人懂得在她覺得累時,給她一些適時的體貼。其實那也無所謂,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習慣獨立自強,早已不在乎外人賦予的,責任心重的觀感;她反而沒想到,她會喜歡這種被體貼、被照顧的感覺。
突來的體認,不免讓她心底感受複雜。是不是她……沒自己想像中強悍?
「Joan,你怎麼了?」發現她駐足不去,Aston放低手中的食譜問道。不在乎被她一直盯著瞧,他有些在意她眸底閃過的憂鬱。沒有任何理由,他就是忽然覺得那對漂亮的黑眸,不該有著悲傷情緒。
他覺得,她還是適合咄咄逼人,甚或霸氣些。至少那樣的她精神奕奕。
「沒事,想到些與你不相干的事。」回過神,尚竹茵似笑非笑地搖頭。「你慢慢研究怎麼弄出晚餐吧,我先出去了。」沒給他追問的機會,她倉促的腳步已然離開廚房。
明明都住在一起了,怎麼可能不相干?不知怎地,Aston有些在意起她說的話,總覺得很排斥她的說法。
太沒道理了。
由於敞開的空間設計,在偌大的廚房和客廳之間,並沒有整面的牆阻隔視線,Aston還是可以在越過矮櫃之後,看見她有如洩氣的皮球般,不知何故頹坐在沙發裡。
須臾,他毅然決然的捲起袖口,決定做些可以讓她補充元氣的食物,讓她恢復原來的活力。
他想,她可能是真的餓了。???「艾斯頓,你到底答不答應當我的情夫?」
替兩人泡了餐後咖啡,尚竹茵再度鍥而不捨追問。吃過晚餐以後,她很快的恢復精神。
迫於情勢,除他以外別無人選,她還是非說服他不可。
不同於之前的心情,她此時更覺得非他不可。就算突然之間多了其他選擇,她恐怕也不想轉換目標。
「當然沒有,我不是把話說得很清楚嗎?」Aston啜著咖啡搖頭。
見她有了精神,讓Aston暗地裡鬆了口氣。如果必須解決她的飢餓感才能讓她恢復精神奕奕的神態,只要她對晚餐的要求不高,他不是很介意天天為她下廚房。
不過,她煮的咖啡十分好喝,當作是交換條件也值得。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神色一頹,她突然顯得很沮喪。
事情都攤開來講了,如果他打死不願意當她的情夫,那她和沈恪兒和洪玫瑰的賭局豈不是輸定了。想到她們得意的嘴臉,她哪吞得下輸掉的懊惱。
不,她還是不能就此認輸!
「那你呢,又?何如此堅持?」什麼奇怪原因,會讓一個女人非養個情夫不可?
放下咖啡杯,Aston目光直勾勾的鎖住她變化多端的表情,觀察著她的反應,開始就事論事道:「老實說,我不覺得你是特別喜歡我,才會一心想要我當你的情夫。」出自於好奇心,他對她的理由很感興趣。
「想就是想,不需要理由。」真正的理由,她怎麼說得出口?
對她們三個人來說,任何可以拿來下注拼輸贏的比賽,在別人眼中大多是荒唐的事。從不輕易求人,只有為了贏過沈恪兒和洪玫瑰,她可以隨時放下身段。
「那,不想就是不想,你也別勉強我了。」
「不行,我非讓你答應不可,否則──」輸了比賽豈不難看!
「否則?」見她說不出下文,Aston好笑地問:「我不答應如何?你要在工作上繼續刁難我嗎?」
「我哪有在工作上刁難過你!」突然被他猜透,尚竹茵霎時紅了臉龐。她的確是不準備派給他工作,企圖暫時把他留在住處,最好還能拐他辭了工作,專心當她的情夫就好。就差沒直接將他綁在家裡了。
「沒有嗎?」他擺明不相信。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怎麼可以質疑上司的話?」她有些惱羞成怒。
「別激動,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在意。」Aston忽然覺得她很有趣,花些時間在她身上也不?過。反正,在德國的人天高皇帝遠,管不了他在台灣的消遣。
正想要說什麼,尚竹茵又愣愣望著他的臉。他不在意?怎麼可能……Aston淡淡一笑,開始閃著精銳眸光抽絲剝繭道:「如果我想得沒錯,你以身份之便不擇手段拐我和你同居,所給我的任何理由都是借口;其實你真正的目的,就只為了要我當你的情夫對吧?更有可能,是你請調了我的單位。」
雖然遲早會轉進企劃部,然而在熟悉業務部運作的大抵程序之前,突然莫名其妙被調到企劃部,仍是他不解的事。
現在,總算有了明確的答案。
啊,被逮到公器私用了。她的確是花了一番工夫,才硬把他從業務部搶進企劃部來。
尚竹茵逐漸佈滿紅暈的臉龐,清清楚楚證明他所有的猜測。
糟糕了!這下子……該怎麼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