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敢動你嗎?」屠母憤怒的瞪著她。
「小勵現在正反鎖在房間裡,除了我叫他開門之外,他是絕對不會開門讓任何人進去的。你們誰也帶不走他,今天不可能,明天不可能,以後的每一天也都不可能。」李佩看著他們,然後微微揚起冷笑的嘴角說:「屠夫人,許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姓許?」走進屋內的許元傑倏然停下腳步,瞇眼看她。
「許元傑先生是吧?這幾個月來,我對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李佩冷笑道。
「你知道什麼?」許元傑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她。
「我什麼都知道,包括你每次打電話給屠醫生的電話內容都有被錄音這件事,你不知道,但我知道。」李佩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
許元傑臉色丕變,臉上迅速閃過慌張、懷疑、不信等等情緒,最後則是惡狠狠的瞪向她,「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就算電話被錄了音,我也沒說、沒做任何犯法的事情。」
「當然,只要小勵還安安全全的待在屠醫生看得見的地方的話,反之……」李佩沒將話說全,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是我的兒子。」許元傑緊盯著她說。
「這句話等法律承認了你再說。」她冷然的一笑。
許元傑沉默的瞪著她許久,咬了咬牙,終於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屠母愕然叫道。
他充耳不聞,筆直的走出大門,離去。
李佩暗自鬆了一口氣,解決一個,還剩一個。
「夫人,你的幫手都離開了,你還要繼續在這裡堅持下去嗎?」她開口問道,衣服好整以暇等著接招的模樣。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屠母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她撂狠話,說完還重重的哼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李佩隨後趕緊上前將大門鎖上,然後喘了一口大氣,再伸手摸了摸被打的那半邊臉,忍不住低咒出聲。
「媽的,痛死我了!」火大!翻桌!
晚上,屠秉文下班回家時,臉上表情超級嚴肅,讓李佩不由自主的迎向他,緊張的開口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我媽來過?」他問她。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的問。
「你為什麼沒打電話告訴我?」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我想你下班回來再說也一樣,反正也沒發生什麼事。」她聳了聳肩。
「從我媽的反應來看,不像沒發生什麼事。」他依舊緊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反應看出什麼來。
「她打電話跟你投訴了?」她有些驚訝,卻不意外。屠夫人臨走前可是跟她撂狠話了,當然會跟兒子哭訴她的受辱與委屈。「她是怎麼跟你說的?有沒有說我不要臉,居心叵測想勾引她兒子,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小勵叫我媽媽?」
屠秉文點頭。「她要我開除你。」
「我想也是,因為我告訴她付我薪水的是你,能解雇我的人也只有你而已。」她撇唇道。
「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吃飯沒?」她不答反問。
他搖頭。
「你先吃飯吧,吃飽之後我在跟你說。」
「我邊吃,你邊說。」
屠秉文實在沒辦法再等下去,天知道母親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不僅聲淚俱下,還拿母子親情來壓迫威脅他,若不把李佩趕走就不要叫她媽媽。這實在是令人費解,不懂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這麼嚴重?
李佩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小勵,然後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向餐廳,在餐桌邊坐了下來,緩慢的將下午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卻略過自己被打了一巴掌,以及被罵賤女人這兩件事。
她的想法很簡單,因為光看屠秉文滿面怒容的模樣就知道他此刻對他的母親有多生氣,她是在沒必要再火上加油。
可是啊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之前還坐在電視前看電視的小勵會突然出現在她身邊,而且直接把她被打的事給說了出來。
「爸爸,奶奶有打媽媽,好大一聲,像這樣。」小勵說著用力的拍了一下手做示範。「啪!」
李佩頓時渾身僵直兼目瞪口呆,一整個無言以對。
屠秉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非常的凶,凶到她都不敢再看他了,只好低下頭來問兒子,「小勵,你不是在看卡通嗎?怎麼跑到這來了?」
「卡通演完了。」小勵說。
「那就代表你該準備上床睡覺了。來,我們去刷牙,然後你就要乖乖睡覺。」說著,她牽起兒子的手,起身離開餐廳,也離開那個感覺就快要火山爆發的男人。
帶小勵去刷牙,接著送他回房間,叫他上床躺好,再替他蓋好被子後,她哄他閉上眼睛睡覺。李佩在兒子的房裡蘑菇了好一陣子,這才熄燈走出房間,回到客廳。
客廳裡,屠秉文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等她,臉色依舊難看的嚇人。
「小勵說的是真的嗎?我媽動手打你?」他的聲音隱忍著怒氣。
「我以一個幫傭的身份,一直擋在她面前和她作對,她會生氣是難免的。」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平靜的對他說。
「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動手打你,而且你不是幫傭,你是小勵的媽媽,我的老婆,這個家的女主人!」屠秉文握緊拳頭,怒不可遏的說。
「但是她不知道。」
「你可以告訴她,你當時就應該告訴她你已經和我結婚了,是小勵的媽媽,不是什麼幫傭!」
屠秉文的心很痛,超出他想像的痛。他從沒想過她會為他受這種委屈,原本不公開兩人已婚關係是為了要保護她,結果卻反而害她受此待遇,他真的好氣自己,好氣母親。
「屠秉文,我們已經登記結婚的事你絕對不能讓你媽媽知道,明白嗎?否則她不僅會討厭我、看我不順眼,她還會恨我,甚至會想對我除之而後快。」她語氣沉重的告訴他。
他只是深深的凝視著他,神情晦暗不明,沒有應聲。
「屠秉文,你別不說話,快點答應我。」她叫道。
「不。」他只說了一個字。
「你別鬧了。」她眉頭緊蹙的對他說道:「你絕對不知道你媽對我會有多麼的深惡痛絕,我的存在在她眼中絕對是對你的玷污,你不要不相信我,讓問題和麻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們已經結婚是逝世,她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我們事後可能會離婚……」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
「屠秉文……」
「我不會和你離婚。」他鄭重的再次說道,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然後緩緩的承認道:「從登記結婚那天起,我就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都不會放你走了,李佩。」
她怔怔的看著他,被他臉上流露出來的堅定溫柔與濃烈情感給震住了,心狂跳。
他似乎呆了一下,然後扯了下嘴角,接著就突然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她。
她有些僵直,卻在聽到他在她耳邊低喃的說出那句滿懷自責與歉疚的「對不起」時,慢慢地放鬆下來。
「那又不是你的錯。」她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對他說,嘴唇卻不小心從他臉頰上輕輕滑過,兩人同時一僵。
四目交接中,他專注的看著她,深邃的雙眼中似乎有火光在跳,然後他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李佩無法遏制自己的心跳,它跳的是那麼的急切。她也無法遏制自己的呼吸,它整個停住。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然後感覺他溫熱的唇舌在她唇上嬉戲纏繞,誘惑她開口,接著就直接探進她唇齒間,纏綿深切的吮吻著她,讓她渾身著火,不由自主的貼近著他呻吟出聲。
慾望之火來的突然,也燒的極快,完全就是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兩個人都已是成年人,也不是第一次,在法律上甚至還有夫妻的關係,再加上其實原就是郎有情妹有意,結果可想而知。
他一把抱起她,匆匆進房,兩人一起倒臥在床鋪的瞬間皆已迫不及待的拉扯著對方身上的衣服,待兩人皆渾身赤裸時,他將她緊緊地壓在身下,用最直接的碰觸與挑逗喚醒她沉寂多年的情慾,然後深深地推進她,將她佔有。
這一刻,她無法遏制的哭了起來。
他渾身一僵,沙啞的聲音帶著隱忍與抱歉,還有些許慌張與不知所措的問:「我弄痛你了嗎?對不起。」
「不是,不是……」她哭泣的對他說,伸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頸間哭著說:「別停,別停。」
他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緊緊的擁著她,吻了吻她,開始慢慢地在她體內移動著,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她,愈來愈深,愈來愈重,讓她逐漸忘記一切,眼裡心底只有他,只記得他,唯有他。
這一夜她成了他的女人,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但這一夜李佩心裡的陰影卻也益發擴大,讓她愈來愈不安,愈來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