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刻鐘的功夫京冀府衙的人就把他們都圍了起來,一看兩邊都是有身份的人,府衙的人勸架又勸不開,於是只好用了下策,把兩邊的人都關了起來,讓他們的上面去領人。
一邊人馬一個牢房,隔著鐵欄杆遙遙相望。
「小兄弟啊,你一個太監比我們還有血性,怕了你了,等會兒見到我們寧總管可怎麼交代啊?」
「你放心,有我呢?交代?我看是有人要給個交代,可是不是我們。」
單宏決定回了宮,就去找皇帝要個交代。
單宏生著悶氣,慢慢的天就黑了下來。
晚膳的時辰已經到了,皇帝站起來吩咐小泉子。
「小泉子,叫人備膳送到宏卿那去,朕先過去了。」
小泉子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單宏回宮的消息,正在著急。聽著皇帝要過去,冷汗都下來了。
「萬歲爺,我剛從宏主子那回來,他現在不在院子裡,要不要等會兒再過去?」
小泉子想拖過一時是一時。
「噢!那個調皮鬼又去哪裡胡鬧了?朕去找他。」
「這個,這個,奴才不知道。」
皇帝看著那一緊張就把脖子縮回脖腔的小泉子,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說罷!告訴朕,宏卿到底哪裡去了,要你在這裡托住朕?」
「奴才該死!」
小泉子卜通的跪了下去。
「宏主子早上說要派人出宮去辦事,和奴才要走了一面腰牌,沒想到宏主子用它自己跑出宮去玩了,一早就走了,寧侍衛從一早就派人去找了,可是現在也沒個消息。奴才怕您知道了著急所以……,奴才該死!」
「唉!你啊?發現他出去了你就該和朕講的,怎麼瞞到現在?他明知道朕晚上會去找他,現在還沒回來一定出事了。死奴才,要是宏卿他有個好歹朕一定饒不了你。把寧平找來。」
皇帝把寧平找了去罵個一個狗血臨頭,寧平一聲沒敢言語,皇帝才下了命令讓他加派人手出宮去找單宏,一個侍衛匆匆的跑了過來。
「小人扣見皇帝,叩見寧總管。」
「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
「寧總管您不是讓我們有那個小太監的消息就報給您嗎?京冀衙門的人傳來消息,讓總管您去領人,阿良和那個單娘娘院裡的小公公在街上和林婕妤的哥哥打了起來,現在都被關在京冀衙門裡,總管您看您要不要親自過去一趟?」
「你先下去吧。」
「小太監?是宏卿對不對?」
寧平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臣這就過去,把娘娘接回來。」
「朕和你一起去。」
「這……陛下這與禮不合,而且大牢那種地方怕污了陛下的眼。」
「不必說了,朕扮作你的屬下和你一起過去,朕要看看那個胡鬧的小東西受傷了沒有,看不到人,朕不放心。」
於是皇帝扮作侍衛和寧平一起去京冀府衙接單宏,因為保護皇帝的關係,寧平帶了幾十名侍衛隨從保護聖駕。
京冀府尹看到寧平親自過來客氣的出門迎接,並解釋自己是迫不得已的,並引著寧平和皇帝一行人進了大牢。
開了牢門皇帝進去扶單宏,單宏不領情的挪開了身子。
皇帝趴在單宏耳邊小聲提醒道。
「宏卿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再說好不好?朕回去有好東西給你看呢。」
單宏心想也好回去再算帳,自己又沒犯錯在大牢裡呆著算怎麼回事?於是起身誰也不理的往出走去。
這時迎面的一隊人馬,帶頭的是個老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公子看到他們就開始喊開了。
「爹!爹!快叫他們放我出去,記住了那個小子,就是他竟然敢打我,下次見到妹妹讓她給我報仇。害的我在牢裡足足的呆了一下午啊!晦氣!」
兩隊人馬錯身而過的功夫單宏還來了一句。
「管叫好你寶貝兒子,有權有勢的了不起嗎?」
林老爺特意對他這邊看了一眼,隱隱的覺得其中幾位很是臉熟。直到把兒子放出來這才想起,可是也知道他們林家可能要完了。聽著在耳邊還在吵喊著要報仇的兒子,林老爺甩過去一個巴掌。
「你這孽子,林家就要讓你給逼死了。」
「爹,他不就是一個宮裡當差的,就是他主子位子高,妹妹可是嬪妃啊,怕他什麼?」
「剛才來接他的人你爹要是沒認錯的話,一個是大內侍衛總管寧平,一個是當今萬歲爺啊,最小的都是宮裡的四品帶刀侍衛,隨便一個就可以滅了我們林家。」
「啊!那那個人是誰?」
是啊!誰哪?敢走在皇帝的前面,皇帝親自來牢房接人。
單宏回了房,皇帝走過去剛說要好好看看他受沒受傷,沒想到單宏來了一句。
「別碰我!把你的髒手拿開。」
「宏卿你怎麼了?」
「你先不要問我怎麼了?你先回答我,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找那個林婕妤侍寢?還有宮裡就要有一位貴妃了是嗎?」
「這個?哪個多嘴的奴才告訴你的?」
「你不要問誰說的,只要告訴我是真的嗎?」
問著,問著單宏的眼圈紅了。單宏假意轉頭偷偷擦了擦眼眶。
「是真的,可是你要聽朕解釋啊。」
「不必了,我累了,你走吧。」
「宏卿,宏兒,朕和你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朕可以解釋。」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說著單宏往出走去,不小心撞在桌子上,單宏氣大的一腳把桌子踢進了院子裡,桌子撞在樹上,散了個粉碎。
寧平以為出了事跑了進來,皇帝咽嚥口水沒敢追上去,只是火大的開始查找是哪一個告訴了單宏這些的。
沒隔幾日,就傳來林婕妤失寵了,林家被貶官出了京城,皇帝的單娘娘和皇帝鬧了彆扭。已經幾日沒說一句話了。
*****
「唉!」
皇帝在找了單宏三日未果以後,只能無奈的在御書房歎氣,明明人就在宮裡,可是等他得到消息趕過去,人就已經躲到別處去了,皇帝只能發出無奈的歎息,說實在的,也許這是第一次他該死的覺得宮裡的房間實在太多了。
「唉……。」
聽著主子一聲長過一聲的歎息,小泉子體貼的端過一杯清茶。
「萬歲爺,要不奴才讓人把宏主子抓過來見您算了?您這找來找去的,也沒個結果,依奴才看宏主子是有意在躲的。」
「朕知道,可是他問朕的問題,朕一時半刻的也解釋不清,可他又不肯聽朕解釋,眼看離冊封大典的日子只差五日了,也不能總這麼拖著?算了,你去叫寧平過來。」
皇帝和寧平單獨的聊了一下午,寧平不幸的被委派去和單宏解釋誤會。
寧平一邊往單宏現在呆的地方走去,一邊唉聲歎氣。
這倒好,皇帝把事情推給了他,和單宏去理清他和皇帝之間的誤會,寧平知道和那個沒什麼家教的小孩去說這個,沒說清楚以前少不了一頓打罵。
真是累心又累身。可是話說回來了,那些事管他什麼事了?和單宏共事只能用武的,用文的可就麻煩了,依他就要把單宏捆起來,然後一口氣把事情說開,他聽也要聽,不聽也要聽。
可惜他們皇帝仁慈,重文治,而且覺得理虧,下不去手。
寧平推開了一間房門,經下人說,單宏剛進去不到半個時辰,沒見他出來過,應該現在還在裡面。
「單宏,是我寧平,你在裡面嗎?」
內室傳來一聲悶悶的回答。
「我在裡面,就你一個人嗎?是的話就進來吧。」
寧平進入內室看到了眼泡還有些紅的單宏,知道他這幾天也不好過。
「皇帝要你來的?他決定怎麼安置我了嗎?」
「有些事,也許不該我來問的,但是以朋友的立場我要問,你在意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嗎?」
「去他媽的!我也在立悶!他找女人管我什麼事?他要娶誰做貴妃,或是做皇后,管我什麼事?可是不知道還好,這一旦知道了,我心裡反正就是不是滋味,他不該什麼都不和我說的,就算只是朋友也總要知會一聲的?」
「皇帝喜歡你。」
「我知道,要不他不會這麼忍我。」
「那你就該知道對自己喜歡的人某些事情反而不敢講。」
「你什麼意思?」
「要是皇帝陛下直接和你說要你陪他上床你會如何?」
單宏想了一下可能性,握了握拳頭,讓他在上面還可以考慮,在下面他可能會一拳封了皇帝的眼睛。
「那他也不能白天還和我在一起,晚上就找女人上床。」
「男人的情和欲是分開的,你還小不懂得。」
「喂!你也會嗎?」
單宏好奇的湊上去拉拉寧平的衣服,寧平出人意料的低下頭在單宏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就讓他放縱這一回吧,把話說清以後單宏就是皇帝的人了。
單宏出於只覺反應一拳打在寧平的肚子上。
「混蛋!佔我便宜?」
寧平捂著肚子。
「這是給你覺個例子,你那麼不可愛的野蠻傢伙我都可以吻得下去,皇帝就不能隔三岔五的去找個侍寢的。」
單宏一想也對,自己還有想做的時候呢。
「那他要封貴妃怎麼不告訴我,怕我壞他的事嗎?」
「封貴妃的大典在五月三日,那一天是什麼日子?」
「鬼皇帝封貴妃的日子,還有我的生日。」
單宏說完眼睛一亮,不確定的看著寧平。
「你知道就好,陛下本來說要給你一個驚喜的,連定情的戒指也早就選好了幾對等你去挑的。你還不過去嗎?」
「嘿嘿,我是要過去,可是我才不要做什麼貴妃呢,作了嬪妃就夠煩的了,我要和皇帝說我要你的位子,哈哈。」
「啊!?喂,你要我的位子我去做什麼?旺廢我好心的開導你。」
「你?回去做你侯爺嗎!」
「喂,這怎麼行?單宏!宏主子,算我求你不要鬧了。」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去見皇帝。
單宏見了皇帝就說。
「我不要做貴妃,我要寧平現在的位置,做大內侍衛總管。」
「宏卿你聽朕解釋。」
皇帝以為寧平沒有解釋清楚,單宏還在和他鬧。
單宏走過去把皇帝按在了龍椅上,摟著人家的脖子。
「事情我都明白了,不用解釋了,我是說真的,做嬪妃沒意思,做了貴妃起不更沒意思?你要真是要封我什麼?那我要,寧平的位子。」
「這個,寧平一直做的很好,朕沒有撤換他的理由,而且號封貴妃的事已經昭告天下了,君無戲言啊。」
「來嗎,想點兒法子,你腦子比我的好使,快想想看。」
單宏搖了搖皇帝肩膀,讓他想法子。
皇帝被搖的頭昏。
「宏卿不要再搖了,不如這樣,冊封大典照樣舉行,朕給你一道密旨封你為大同總管,小泉子和寧平明裡是正職,暗裡給你管,那宮裡的太監宮女,侍衛就都歸你管轄了,好不好,不要再鬧了。」
「大同總管!好威風呀,那算幾品?」
「比朕小半級,夠大了吧?」
「哈哈!這下威風了。」
「朕還要和寧平商議冊封大典的事,你要聽嗎?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就先回你自己院裡去,朕讓人把戒指拿去你挑上一對,冊封大典時用。」
「嗯,好!寧平阿!好好幹活不准偷懶。」
單宏走出去時還拍了拍寧平的後背,本來也要給小泉子幾下的,可是小泉子吃過虧的於是躲開了,單宏聳聳肩走了出去。
「唔……終於解決了。」
皇帝長出一口氣。
「萬歲爺,你這招高,可就怕宏主子知道實情會和您沒完。」
所謂大同總管,只是個虛名,沒有實權,等單宏作了貴妃,宮裡沒皇后,他就是理所當然的准國母,道時就是沒有小泉子的太監總管一職,也可以號令所有的後宮宮女太監,至於寧平的職位嗎?沒有手裡的調兵令牌,他的位子除了皇帝恐是沒人承認的。
*****
皇帝冊封四妃,全國大慶二日,宮裡皇帝難得的休息二日,想要好好的陪陪他的宏卿。
小泉子最近看到單宏就躲躲閃閃的,不過,鑒於他以前看到單宏也差不多的形跡也就沒人在意了。
寧平告假說要休養幾日,皇帝已經准了。
單宏還覺得和以前差不多,名義上還是皇帝的小老婆,只不過排位不同了,低下的侍候的人多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十八了。
單宏記得他爹總是在他的耳邊說起,當年他爹十八的時候已經是手下有千人的領軍了,而他那雖說皇帝封他做大同總管,可是卻不可張揚,所以單宏覺得自己該憑自己的努力去做出點兒什麼名堂出來。以證明自己不是米蟲,是有真本事的。
冊封大典沒多久,單宏變的越加的清秀了,只有小泉子知道是藥起了反應。
稱這寧平不在,單宏對小泉子軟磨硬泡的所要出宮的腰牌,小泉子被騙過一次說什麼也不給。求人不如求己,想著皇帝對他越加的好,單宏決定試探的直接和皇帝求去。
單宏走進御書房,推開了皇帝面前的奏折坐在了桌上。
「萬歲爺,你一天到晚的就待在這一個地方你不煩嗎?」
「朕每日有忙不完的國事要批,閒下了又要去看看你,是不是又鬧出了什麼比漏,沒時間去想那個。」
「你的意思是我整天在給你招麻煩似的。」
「這也是一種情趣不是嗎?怎麼又呆煩了?宮裡就這麼留不住你嗎?」
「宮裡是個住的好地方,不是個玩的好地方,再大也有轉遍的一天,每天都一程不變沒意思的要罵人了。」
「那你要如何?」
「我想出宮去玩,晚上就回來還不行嗎?你叫小泉子給我一面腰牌就好了,就一面。」
單宏伸出一根手指,小臉討好的湊上前去笑著求到。
皇帝伸出一隻手按住了單宏的頭,兩個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皇帝象品嚐美味似的先是淺啄,然後就在單宏唇上啃咬起來,單宏靠進皇帝懷裡摟住了他的肩膀。
當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單宏愣愣的摸著自己的唇,覺得麻麻的感覺佈滿全身,奇怪被人家佔便宜自己怎麼沒反抗?單宏難得的臉紅了,轉身就要往出跑。
皇帝在後面喊了一句。
「宏卿!朕晚上去找你,明天朕陪你出宮去玩。」
單宏驚喜的轉過身看了一眼皇帝,然後跳了起來。
「萬歲!我要回去準備一下,晚上一定要來呀。」
皇帝點了點頭,一直目送單宏出門。
小泉子看單宏出門才走了進來。
「萬歲爺,您明天真的要陪宏主子出宮玩?要不要奴才找寧總管回來護駕?」
「不必了,京城重地治安不會那麼差,而且宏兒院裡的奴才一個個也算宮中的好手,朕會帶幾個出去,只一天而已晚上也就回來了,帶那麼多人就不必玩了,宏卿會不高興的。」
「那奴才?」
「你在宮裡照應著,有人找朕替朕遮掩一下,不要叫人發現朕出宮了,免得麻煩。」
「奴才遵旨!」
小泉子話是這麼說,可是第二天單宏帶皇帝出宮後,他還是派人通知了寧平,明著不能讓很多人跟,暗裡多安插幾個護衛也是好的。
單宏帶皇帝出宮一心想要皇帝看到大場面,要打聽那裡有大場面當然以茶樓的消息最靈通。
一是為了打聽消息,二是單宏想去看看上次,他和林公子打架的那家茶樓,他們被官兵帶走以後有沒有人去找過麻煩。
剛進茶樓掌櫃的遠遠看到單宏他們就迎了過來。
「小二,快快,給幾位貴客找個雅座,這位小爺,您今天還聽曲不?那個唱曲的小姑娘還要給您道謝呢。」
「掌櫃的,上次打架砸了你的東西,你看到我還這麼客氣?」
「小意思。小意思,那次的東西,事過了以後,林家來人給賠了,小爺給我們出頭,小的還怕你進去吃了虧,沒想到哦,林家沒幾天倒被貶了官,一看就知道,小爺您一定是個大人物,您能來就使小店棚壁生輝了。」
單宏看了看皇帝就知道林家的事一定是他搞的鬼。
「掌櫃的您不必那麼客氣,我不是大人,我是小人,大人動口,小人才動手呢,我身邊這個才是大人。」
「民女岳荷給大人請安。」
上次被單宏救下的那個唱曲的小姑娘上來給單宏見禮,單宏要上前去攙扶,皇帝攔下了他,讓太監小春子把她扶了起來。
單宏忙著和掌櫃的打聽那裡有熱鬧可看。
岳荷站在邊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皇帝皺眉看著那個不停用眼睛瞄著單宏的岳荷靜觀其變,果不其然一個老漢走過來拉著岳荷的手跪在了單宏面前。
好端端的有人給自己下跪,惹得單宏挑目詢問。
「你們這是幹嘛?站起來說就是了。」
「小人名叫岳山,帶著一個女兒上次稱蒙大人照顧,可是這賣唱總不是長遠的活計,女孩大了早晚要嫁的,小人看大人您也是個痛快人,所以小人希望大人能把小女收了去,做個妾或者丫鬟都好,也算有個安身的地方。」
「啊!?」
單宏看看臉色發青的皇帝,不知怎麼和人家解釋。
「小浩子拿一百兩給他。」
皇帝叫人給岳山送過去一百兩。
「拿上錢去做個營生,給你女兒找個好婆家,我們留不下她,家裡規矩森嚴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阿宏我們走。」
說著就拉著單宏往出走,留下了還跪在地上的岳家父女。
出了門單宏洋洋得意的說。
「沒想到,有人要把女兒送我,第一次也,我打了架還有人送禮的,哈哈。」
小浩子眨眨眼睛示意他們主子閉嘴沒看到皇帝快冒火了嗎?
「你想收嗎?」
「沒想?不提她,我打聽到南城柳員外的女兒今天投繡球招親,人都聚那邊去了,我們也去看熱鬧,走拉走啦。」
話題被單宏差了過去。
單宏拉著皇帝來到了繡樓下面,這時下面早已站滿了人,他們在不遠處一個茶寮坐了下來,這裡還是比較清淨的,所有要搶繡球的,看熱鬧的都擠在繡樓邊上,單宏剛才也要擠過去,可是下面的人怕人多的地方皇帝出了意外,所以沒讓他去。也好也好,看看熱鬧也好。
單宏他們邊上坐了一個秀才,看樣子有心事眼睛直直的看著繡樓上面,不過誰去理他那?
單宏一個勁的給皇帝指著周圍的攤子,告訴他這個是賣什麼的,那個又是做什麼的。只等著那位柳小姐出來投繡球了,皇帝興慰的看著周圍不過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單宏那張興奮的小臉,時不時的伸手給他理一下額頭上頑皮的垂下來的髮絲。
*****
不一會兒,繡樓下的人群出現騷動,柳小姐出現在繡樓之上,大家的眼睛齊齊的盯著那顆要命的繡球。
繡球拋出向著單宏他們坐的茶寮而來。
柳小姐原是要把繡球扔給那個單宏他們邊上站著的那個秀才,小姐身邊的奶娘推了小姐的手肘一把,繡球就歪了方向。
繡球直直的往單宏他們坐的桌上飛了過來,出此意外要把繡球踢開已經不可能了,為了不讓繡球掉在桌上砸翻了茶水,離著繡球最近的單宏直覺的伸手把繡球帶進了懷裡,一想不對,隨手又扔了出去,起身就要跑路。
一堆人在他們前面還在爭搶著繡球,這時只聽得繡樓上傳來柳老爺的喊話聲。
「自古姻緣天定,小女的繡球已被人接到了,各位就不要再搶了,那位小少爺,就請你上來吧,則日就讓您和小女完婚,各位記得來捧場啊。」
柳老爺往單宏的方向一指。
單宏低著頭故作沒聽到,拉上皇帝就要突出重圍。
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命犯桃花?他自己出來時怎麼沒這種好事?
這種時候哦,要跑可就難了,單宏一行人被一堆人擁簇著進了柳家的大門,請到了上坐。
單宏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
柳老爺出來客氣的詢問單宏的年紀,和祖居何處,有無家長。這時皇帝搭了話。
「舍弟年幼恐怕不能娶貴府的小姐。」
「無妨,姻緣天定,何況妻大夫小也是一幢佳話。」
聽著意思不要都不行了。
「我可不想要一個比我大的女人,還有那個繡球差點沒砸在我們頭上,我才不得不去接的,我不是扔出去了嗎?不如這樣讓你家小姐再扔一次好了,我不介意的。」
「小爺笑話,這繡球哪有扔二回的?要是小爺不肯娶,那麼讓家兄代娶也行,反正小女是要嫁到你家去了。」
「啊?那你問他,反正他大小老婆成群,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他要肯收,我沒意見。」
「宏兒!」
皇帝正要和單宏理論,只聽得外面有人喊道。
「老爺不好了,何家又來人搶人了。」
單宏匆匆的跟著柳老爺出門看熱鬧,只看到,柳家小姐在一頂轎前哭鬧,在茶寮的那個秀才被打得倒在轎前,有幾個家丁摸樣的人正在拉他,轎前有匹馬,馬上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傢伙。
單宏仔細一看,嗯!柳家的小姐張的還不賴嗎?
「何大人有事好商量,今日是小女大喜的日子,何大人要是賞光請進去喝杯茶水。」
「柳員外,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早和你說你家小姐我要了,你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我倒要看哪一個敢和我爭。」
「我敢!」
單宏看見這種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麼東西,四五十歲的人了,要娶人家十七八歲的女兒,還用強的。
「你就是那個接到繡球的小子?毛還沒張起,敢和我爭知道本大人是誰嗎?」
「大人我見多了,你還真沒見過。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的歲數夠給柳小姐當爹了。」
「你你……我讓你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我是當今皇帝的舅舅。」
「啊?」
單宏湊到皇帝耳邊小聲問道。
「那老傢伙,你舅舅?」
「父皇有很多嬪妃的,誰知他是哪一宮的國舅?姓何的?可能是逝去的冷平閣何太妃的哥哥或者弟弟。」
「打起來,你幫我還是幫他?」
「朕幫你。」
「那就好。」
單宏得到皇帝的這句話就放心了,對這那個老不羞的問道。
「何大人是逝去的冷平閣何太妃的哥哥還是弟弟。何太妃活著時聲評還不錯,我勸您老人家,不要在這裡給她丟人,要不,打起來驚動了官府,誰臉上也不好看。」
「你是哪的人?認識家姐?」
「不用管我是哪裡的,我叫你放人,我數一二三,你不放,小心我動手。」
姓何的愣在那正捉摸單宏他們什麼來路,對宮裡好像很熟的樣子,這時一隊人馬跑了過來,騎在馬上領隊的那個竟然是大內侍衛總管寧平。
姓何的象看到親人似的走上去,告狀。
「不好意思驚動了寧大人,聽宮裡人說您不是休假了嗎?您來得正好,這裡有幾個鬧事的,麻煩您幫我收了他們。」
「我是為了他們來的沒錯。」
寧平狠狠的說,胡鬧的小孩他才想休個假,竟然把皇帝帶出了宮門,剛才聽到手下回報說,他們被壓進了柳家,生怕驚了駕,他匆匆的帶了人就趕了過來。
寧平上前先給皇帝請安。
「臣,寧平叩見皇帝萬歲!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單宏眼光左躲右閃自覺理虧,不敢和寧平對上。
「小泉子通知你的嗎?朕這次出來很熱鬧呢,你再晚一會兒宏卿就要和人打起來了。」
「要回去了嗎?那等一會兒。」
單宏走到那個秀才身邊,踢了踢他的膝蓋。
「乘著皇帝在,你沒話要說嗎?告那老傢伙一個欺壓良善也好啊。」
「小民只有一事望皇帝成全,草民和柳小姐自小定親,青梅竹馬,可是家道中落柳員外不想小姐與我受苦,才搭了這個繡樓,草民理解,可是何大人要娶小姐,這個年紀實在不配,既然娘娘接到了繡球也是小姐的福氣,小民只望柳小姐進了宮萬歲和娘娘對她好些。」
「靠!小子你覺得可能嗎?有人和我搶男人我不整死他才怪。」
看到所有人聞聽此話壓雀無聲,皇帝笑了。
「哈哈,宏卿不要鬧了,既然柳小姐定過親的,朕做個順水人情,來人拿紙墨筆硯。」
皇帝起筆提了幾行字。
「一諾千金,姻緣早定,天賜良緣,吉日完婚。」
秀才拿到皇帝的賜字順利和柳小姐成了親,何家那個國舅皇帝道是沒管,可是經過此事想他以後會安分很多。
只有單宏可憐,不情不願的回了宮,寧平派人看緊了他,一天探視五次,生怕他找皇帝去出餿主意。
他這叫一個委屈,管他什麼事了?
他只想自己出去玩一會兒,是皇帝自己要跟去的。看來再想出去是要等些時候,費些周折了,無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