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芸睜開眼,又立刻閉上,知覺慢慢的回復,然後溫維傑的臉闖入視線範圍內,她立刻將眼睛睜大。
「別激動。」他的聲音安撫著她。
她掹然的轉身看著他的方向,驚嚇的樣子就好像看到死人從墳墓跳出來似的。
「你、你怎麼會……」她不由得結巴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維傑的手輕滑過她蒼白的臉頰。若說這幾天他不好過的話,她顯然也受了不少的煎熬。
看到他臉上掛著她最為熟悉的笑容,她的心整個都暖了起來!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當然會在這裡,」他擁住她,吻了下她的額頭,「等一下醫生就來了,你再躺一會兒。」
「我沒事,只是有些頭暈。」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一時沒有注意到他剛才說這裡是他工作的地方,然後她慢半拍的想到,立刻伸出手將自己脖子上的船舷項鏈拉出來,然後看著外頭閃閃發亮的標誌,「我一進門就注意到了,你的傳家寶是德木運輸的船舷項鏈?」
「對啊!」溫維傑抬起她的手,細細的吻過她的每根手指,「德木運輸是我爸爸和另外兩位叔叔一手創立的。」
徐以芸驚訝的雙眼大睜。「你不是小白臉嗎?」
他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小白臉。」
「但你也沒有否認過!」她指控,「你還拿了我的錢!」
「天地良心,」溫維傑大笑,「那是你硬要塞給我的,我堂堂一個德木運輸的『太子』讓個女人拿夜渡費給我,你覺得我是什麼想法?」
她一臉的惱怒,「你是故意的!」
「我沒有!」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是你自己一直自以為是。」
「可是——」她一時語結,又感到一陣暈眩,立刻用手撐著自己的頭。
看她的臉色蒼白,他臉上的笑意隱去。「再躺一會兒,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的吃,看你都瘦了一大圈!」
「不躺了。」她推開了他的手,雖然知道他不是個靠女人吃飯的傢伙,令她感到心頭一鬆,但一想到她目前的處境——「賴大哥呢?」
賴大哥?!
「這不會是你對自己未婚夫的稱呼吧?」溫維傑不以為然的問。
「不關你的事!」她悶悶不樂的回嘴。
他親吻她的額頭。「那位賴大哥現在正在跟我們公司的龔經理談公事,因為你暈倒了,所以我這個溫經理貼心的照顧你。」
她火大的瞪著他。
溫維傑大笑的吻上了她的唇,抱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好似她是個孩子的搖晃著她,「別氣惱,我只是想要讓你輕鬆一點,我看你的神經一定都一直緊繃著,難怪會暈倒。」
「我是因為看到你才暈倒的!」她沒好氣的瞪著他。沒料到在一個最不可能的地方遇到他,才會讓她嚇得暈倒。
「我這麼英俊會嚇到你?」他咧開嘴,「真是愛說笑!」
徐以芸忍不住伸出手捏著他的耳朵,這男人臉皮真的厚得蓮子彈都打不穿!
他低頭輕輕啄吻她,一次、兩次,然後熱切的封住了她的嘴唇,時間彷彿靜止下來,他們緊抱著對方,好像此刻擁有的就是永恆。
雖然知道她現在很虛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感受她,他更加猛烈而熾熱的吮吻著她。
她伸手想要推開他,最後卻又全然投降在他的索取之中,感覺他的手探進她的襯衫裡,太手撫上她的胸——
「不可以!」她不住低求,「這裡是公司,而且……賴大哥還在這裡!」
「我不在乎!」他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他沒有費心將兩人身上的衣物褪盡,只是掀起她的裙子,既疾又猛的進入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一震。
洶湧而來的情慾如浪潮般,衝散了他們的理智。
當一切結束之後,他抱著她靜靜的享受這種平靜的愉悅。
「我的天啊!」莫群砰的一聲將門推開,意外的看著沙發上的一對男女,「我還以為只有朗軒會在辦公室抱女人,沒想到你也有樣學樣!」
徐以芸驚惶失措的看向聲音來源。
「轉過身去!」溫維傑立刻起身,擋住了莫群看向她的目光,他很快的將自己的褲子穿好,然後溫柔的扶著她。
徐以芸連忙整理服裝儀容,一張臉紅得像火燒似的,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個蕩婦,根本就忘了自己的未婚夫在不遠的另一個房間裡。
看著她眼中的不安,溫維傑伸出手,捏著她的肩膀安撫她。
「好了沒?」莫群有些不耐煩。
「好了!」溫維傑坐下,不顧徐以芸的反抗,硬是把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為什麼不敲門?」
「都那麼熟了,幹麼那麼公事化?」莫群大剌剌的走過來,看著徐以芸,「你好,我叫莫群。」
她連看著他都不好意思。
「他就是蕙蘭的丈夫。」溫維傑在她的耳際輕聲說道。
「蕙蘭?!」她楞楞的重複一次。
「就是第一次見面時,你誤會那個是我女朋友的女人。」
「喔!」她恍然大悟,「那個很可愛的小姐!」
「你見過蕙蘭?」提到自己的老婆,莫群的臉上一亮,「什麼時候?」
「沒——」
「就在酒吧!」溫維傑來不及掩飾,徐以芸就無心機的脫口而出。
「酒吧?」莫群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頗具深意的看了好友一眼,然後又看向她,「什麼時候啊?」
她慢半拍的意會自己似乎在無意間說錯了話,無措的看著溫維傑,他對她溫和一笑。
「就在你上次去香港的時候。」溫維傑老實回答。
「上次?!」莫群的臉一垮,「那時她才懷孕兩個月!」
「對啊!」他無辜的聳聳肩,「所以我才跟著她去。」
「你這小子——」莫群陰沉著臉,站起身離開。
「那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去找她算帳也太晚了吧!」溫維傑在他身後涼涼的說,「她沒事,不是嗎?」
「我不是要找她算帳,」莫群皺著眉頭,「我只是需要跟她談談。」
那還不是一樣!溫維傑心想,但他聳聳肩,不予置評。
莫群拉開門,正好跟站在門外的龔朗軒面對面。「維傑那傢伙跟你一樣會帶女人回公司亂搞,剛才他們倆還黏在沙發上!」
龔朗軒—臉的莫名其妙。「你在胡說什麼?」
他微側過身,「你自己看。」
越過他的肩頭,龔朗軒看到徐以芸坐在溫維傑的大腿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下意識的想要擋住身後賴岳軍的目光,但是來不及了,就見賴岳罩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接著鐵青著臉掉頭就走。
徐以芸的臉一下慘白,她忙不迭的想要站起身。
溫維傑微微用力,讓她不得不留在他的大腿上,他那副自在的樣子,好像她天生就應該坐在他的大腿上似的。
龔朗軒揉了揉太陽穴,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要怎麼做才對。
「你們的表情……」莫群撫著下巴,「有點奇怪!」
「坐在維傑腿上那個女人是剛才那位賴先生的未婚妻!」龔朗軒在他的耳際低語,說完便去追賴岳軍。
未婚妻?!莫群眼醫滑過驚訝。那剛才他看到的春宮秀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我們四個裡頭看來最無害的一個竟然最猛,還介入人家的感情當第三者啊!」他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呼小叫,「我媽她們知道了之後,一定會大吃一驚!」
「若我是你,我會當什麼都不知道。」溫維傑輕快的說,「更不需要沒事找事做,搞得自己生活一團亂!不然,下次你出差時,你老婆要幹麼我可能就撒手不管了。」
「你在威脅我嗎?」莫群一臉的懷疑。
「我只是告知你。」他溫和的說。
莫群吹了聲口哨。看來維傑這傢伙這次是來真的,只不過搶人家未婚妻好像不太好……
他轉頭看向賴岳軍離去的方向,卻意外看到了一個熟人,「衛醫生,你怎麼會來?」
「剛才公司的人打電話給我,說有人暈倒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其中的誰呢!」衛文興熟稔的說。從他的父親開始,就擔任溫、莫、龔三家的家庭醫生,所以只要一通電話,他們父子都會盡快趕過來。
「我很好啊!」莫群一臉不解,「誰不舒服?」
「是這位徐小姐。」溫維傑總算鬆手讓她坐到沙發上。
衛文興拿著診療箱走了進去。
「我沒事!」徐以芸堅持。
「我知道你沒事,」溫維傑安撫著,「但給醫生看一下也無妨。」
「你們可以迴避一下嗎?」衛文興打開箱子,提醒兩位男士尊重女性的隱私。
「沒問題。」溫維傑捏了捏她的手,便起身離開。
徐以芸不安的眼神追隨著他的背影,心裡七上八下,無法平靜。
她怎麼會落入這麼一團亂的狀況裡,而她是否能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完美的解決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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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讓你看到了方纔那一幕。」溫維傑在會客室裡對一臉陰鬱的賴岳軍說道。
賴岳軍在腦中衡量著事業與愛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溫維傑親自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很抱歉傷害了你,但我不會為我對以芸的感情道歉。」
「她是我的未婚妻!」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知道,」溫維傑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冷靜下來,「我很遺憾她將要跟你訂婚,但你們畢竟還沒舉行儀式,我並非全然沒有機會。」
賴岳軍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他。這個玉面書生一副無害的樣子,講出來的話卻十分的傷人。
「你憑什麼?」
他輕輕的聳了下肩。「憑我愛她。」
「我也愛她,」賴岳軍再也管不了跟德木運輸的合作案,「我已經愛她好久好久了!」
「我知道。」溫維傑點頭,看著他的眼神有著堅定,「但以芸並不愛你!要不是因為徐家有難,她根本不可能會同意嫁給你,是不是?」
賴岳軍的臉色因為他的話而變得難看。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此刻說的是事實。
「不管你說什麼,」賴岳軍掙扎著開口,雖然明知道一旦對他宣戰,自己將毫無勝算可言,但他還是宣示自己的主權,「我都不會放手!」
溫維傑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他明白感情是怎麼一回事,若真的愛上一個人,要放手——談何容易!
「我明白了。」他微點了下頭,「只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畢竟強求的愛情不會幸福。」
賴岳軍咬緊牙關,沒有開口。
一旁的龔朗軒翻了翻白眼。沒想到維傑這傢伙做什麼都冷靜,就連要搶人家的未婚妻還能講大道理!
此時衛文興正巧敲門進來,緩和了僵持不下的氣氛。
「衛醫生,徐小姐怎麼樣?」龔朗軒立刻起身問道,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她有一點貧血,沒什麼大礙,」他帶著微笑回答,「不過,我建議去醫院詳細檢查一下比較好。」
溫維傑皺起了眉頭。「還有什麼不對嗎?」
衛文興保留的說道:「沒什麼不對,只是為了安心而已。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謝謝你。」溫維傑點頭致謝。
他微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不好意思,」賴岳軍一臉的僵硬,「時間不早,我跟以芸該告辭了,我們還要去挑婚紗!」最後這句話,他的口氣帶了一絲示威的味道。
溫維傑只是淡笑的目送著他離去。
「我實在搞不懂你耶!」龔朗軒一臉的不解,「你條件那麼好,要什麼女人沒有,沒事幹麼去碰別人的未婚妻?」
他站起身,沒有回話。
縱使跟朗軒私交甚篤,但他也不需要向他交代自己的感情世界。
「我下午不在公司。」他逕自越過龔朗軒說道。
「你要幹麼?」
「有點事!」他頭也不回的說。
龔朗軒遲疑的看著他,心中閃過一絲憂慮。
跟賴岳軍無法合作是小事,反正德木運輸的選擇多得是,只不過若是徐以芸最後選擇的人不是維傑呢?
他看……他可能會有一個一輩子活在痛苦回憶裡的好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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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跟維傑——」
「我不想聽!」陰沉著一張臉,賴岳軍看也不看她一眼,不顧身後一臉蒼白的她,逕自走出電梯。
徐以芸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跟在他的身後。
「對不起!我的身體有點不舒服,」她有些虛弱的說,「我可以先回家休息一下嗎?」
賴岳軍不悅的瞪著她。「你是不想跟我去挑婚紗吧?」
她無奈的沉默。賴大哥一向對她極好,現在一反常態對她句句帶刺,她沒有埋怨,只有一絲的難過!
若情況不同,他們原可以當一對很好的朋友。
「嗨!」
在她準備要上車時,溫維傑突然從她的身後冒了出來,讓她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你身體不舒服。」他淡淡的說。
徐以芸無奈的看著他,又看著賴岳軍。「別鬧了!」
賴岳軍推開她,刻意抬頭挺胸站在他面前,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一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溫維傑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冷冷的看著賴岳軍。
原本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但是他那目光卻令他開始不自在了起來。
「結束這場鬧劇吧!」溫維傑歎了口氣,對他們道:「回徐家。」
兩人眼底同時寫滿驚訝。
「她坐你的車,」他還算尊重賴岳軍此刻的身份,「但是你不要再動手,你該知道,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賴岳軍不太情願的點頭,然後上車。
徐以芸依然一臉的不安,她實在不認為讓溫維傑去她家見自己的爸媽會是件好事,她的心不停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