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際已隱隱泛白,血腥暗的夜已然過去。
離開了龍翔山莊,他帶著她來到一間的小屋,這是他五年前蓋的,原本是散心、放鬆的地方,如今卻用來躲藏、療傷。
他將懷中的若牙輕輕放下,拿出身上專治內傷的藥丸,再從屋外打了一些水。
他將水湊進她嘴邊,無奈昏迷中的她緊咬牙關。
無法可想的他,只得將藥丸咬碎,喝口水將藥及水以嘴餵食。
終於,她將藥水喝進肚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床沿看著她,心中忍不住輕輕一歎。
怎麼才一夜光景,事情竟轉變成這樣?
他非常清楚,外剛內柔的她,絕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吸血魔女。
只是,他苦無證據證明她的清白,幫她洗脫罪名。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大哥竟然冷眼旁觀,看著她及光老爹受苦,而沈老爹慘被人打死,他對若芽也是不聞不問。
他真的懷疑,大哥是真的受她嗎?
幸好,他的決定是對的,他愛若芽,絕不將她交給任何人。
才這樣想著,他便看見若芽眼皮一動,他知道,若芽已然醒來,只是,她不願睜開眼面對這殘酷的事實。
「我知道你醒了,也知道你不願睜開眼面對這一切,但,該來的總是會來,你不防痛痛快快大哭一場,總比你將傷痛壓抑在心裡好得多。」白皓天淡淡地開口。
他不是不想出口安慰她,但此刻的他再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他不知該怎麼做,才能令她不那麼難過。
若芽聞言,狠狠咬著唇,下一刻她已痛哭失聲,豁地撲在他身上,盡情宣洩她心中的傷痛。
從她悲切的哭泣聲中,他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境,看著她極為痛苦的面容,他的心似乎也感到無比的傷痛。
他只是緊緊擁著她,時間在他倆身上靜靜流逝。
若芽仍是兀自哭泣,不再嚎啕大哭,而是靜靜流淚。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黑眸,此刻已是紅腫不堪。
白皓天憐惜地輕撫著她的背,他是如此心疼她的遭遇,如果可以,他願承受她所有的苦、所有的痛。
想保護她一輩子的念頭牢牢佔據了他的心。
許久,若芽輕輕推開他。「皓天,謝謝你。」
他只是點點頭,「今後你有何打算?」
若芽抹去殘留在臉上的淚,以一抹他從未見過的剛強表情道:「我想回去將爹的屍體好好安葬,再來,我要將真正的兇手找出,還自己清白。」
「很好,這才像我所認識的沈若芽。」
若芽卻是直直盯著他,忽然開口道:「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你的救命之恩,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的。」
白皓天豁然起身,「我要是怕你連累,昨晚又何苦救你脫險,你究竟當我是什麼樣的人?」
「可你終究是龍翔山莊的二少爺,未來的莊主候選人之一,若你再執迷不悟幫我,後果你很清楚才是。」若芽淡淡地道。
白皓天一把抓走她,讓的目光與自己相對。
「你以為你一個人能做什麼?那吸血狂魔豈是你一人所能就會?還有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莊主一位對我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
「這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替我操心,還有,你重不重視莊主一位根本不關我的事。」若芽想扳開他的手,無奈他的手似鐵鉗,緊緊扣住了她。
白皓天深吸一口氣,將她緊緊納入懷中,以極心痛的口吻:「你難道真的不懂,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傷害,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明不明白?」
「皓天」若芽心裡一震,再次聽見這言語,她心中依舊動盪不安,但一想起沈老爹的死,她便將這感覺硬生生壓下。
「夠了,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若芽用力,推開他。
「讓我幫你吧!我這麼做不全為了你,我也想抓住真正的兇手,以免有更多的人受害,這是所有有良心的人都會做的事,你並沒有權利阻止我。」
白皓天正色道。
白皓天只是沉默地凝視他,她無法反駁他那義正辭嚴的廉潔,她更沒有權利干涉他的所作所為。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均與自己脫不了干係,她去無法阻止他。
罷了,她知道,就算她拒絕了他的陪同,他還是會跟在她身邊,倒不如兩個人互相照應也好。
白皓天見她和緩了神色,知道她已妥協。
「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回來。」
若芽點點頭,見他轉身離開,一下子便消失蹤影。
小屋又恢復了寂靜。
她緩緩蹲下身子,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昨夜的情景浮現在她腦中。
她不想哭的,真的不想,但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哭泣,在這次之後,她絕不再輕易流淚,所以,就讓她痛痛快快地哭吧!
白雲天站在沈老爹墓前,靜靜想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懊悔,卻也無人挽回,他知道再也不可能擁有若芽的心。
如果時間可以生來,他絕不會讓他們如此對待他們父女倆,只怪自己一時怎麼,畏懼眾人的憤怒會誤了他的將來,他對不起若芽,但再說什麼都是多餘,他只有將沈老爹妥善安葬,以表他內心的歉意。
若芽,他是這樣愛她,昨晚她所受的苦,他全看在眼裡,更是痛在心底。
他想了很久,雖然小峰的屍體是在她身邊所發現,但事實說不定就如她據說,是她剛好碰上罷了。
但是汪總管說的不無道理,龍翔山莊這些年來相安無事,加上裡裡外外守備森嚴,外人是不輕易入莊,再加上若芽他們一來,莊裡就出了事,這的確是值得懷疑。
一思及此,他的眉皺得更深了。
若芽那張甜美的笑臉倏地出現在他眼前,她是那麼善良,可人,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為什麼不相信她。
白雲天越想越對自己昨晚的態度感到愧疚不已。
他心裡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他不想推動她,他是真心喜歡她。
他要為她洗刷罪名,還她清白,他一定要讓她再度回到自己身邊。
面對沈老爹的墓,白雲天暗自在心中許下承諾。
白皓天提著一大包物品回到裡,他凝視著若牙那張的臉,很明顯的,她又大哭了一場。
他不發一語,將手中那大包袱解開,拿了套男裝遞給她。
「換了它。」
若芽只是默默接過,她明白他的用意。
如今的她早已被人認定是吸血魔女,唯有易裝才能掩人耳目,好方便行事。
見白皓天走出屋外,若芽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打點妥當。
當白皓天再度進屋時只覺眼前一亮。
易裝後的若芽,活脫脫是個俊美書生,尤其她那雙眼眸,再不復往日那般靈活、有生氣,媽而代之的是一股堅毅、冷漠的神情。
白皓天的心驀地揪緊,他多想為她分擔心裡的愁苦痛楚,撫平她那顆飽受折磨的心,還她原本天真燦爛的笑顏。
他無聲歎息,自包袱中拿出個包子遞給她。
「吃吧,吃完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去哪兒?」若芽接過包子,看著眼前同她一樣換了裝的白皓天。
原本一張俊臉,此刻大半隱藏在他刻意黏上去的鬍鬚後。
不過,這樣的他,卻仍掩不住他全身散發的王者氣息。
「回龍翔山莊。」他想一探究竟,據他推測,兇手是龍翔山莊的人才是。
若芽點點頭,他的提議正是她所想的。
四週一片寂靜,各自吃著包子的兩人,心思不約而同想著:怎樣才能抓住真正的兇手?這一連串的謎又該如何左上角?而答案,就在龍翔山莊。
初秋的季節帶來涼意,若芽看著原本青翠蒼鬱的樹葉,漸漸染上了金黃、暗紅。
她和沈老爹在不知不覺間,竟也在龍翔山莊度過了一整個夏季。
她不禁要懷疑,當初她如果選擇離開,第爹或許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怪她,沈老爹會死,她也有責任。
一想起沈老爹,她的眼眶不禁一熱。
「又想起沈老爹了?」白皓天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是。」若芽也不否認,仰頭深吸口氣,將眼淚逼了回去。
「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妥善處理沈老爹的後事。」
若芽看了他一眼。「你不後悔吧?為了我,全山莊的人均視你為叛徒。」
「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我的決定沒有錯。」
若芽不再開口,眼光直視前言,繼續邁步前進。
白皓天亦沉默地和她來到龍翔山莊山腳下的林子。
「我們找間客棧歇歇腿吧!」白皓天伸手拉住她,阻止她繼續往前走。
「要歇你歇,我不累。」若芽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難道想這樣闖進去?」白皓天以凌厲的眼神看著她。
「我」若芽緊咬下唇,眼見龍翔山莊就在不遠處,她的蠢蠢欲動,彷彿催促著她盡快上山找出兇手,替沈老爹報仇。
這時,街道上的人均已注意到他倆,陌生的面孔,不凡的氣質,與這小村落格格不入,一名年約十風的孩童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倆,就連身旁有位婦人和他說話,他也仿若未聞。
婦人見狀,口中嘀咕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此時,孩童眼睛一亮,看來是認出他倆是何人,才想向前與他倆打聲招呼,但此時,大批龍翔山莊的正由前方走來,一路上尋找什麼人似的,見到人便直直盯著看。
白皓天及若芽見狀,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兩人極有默契地一同轉身,舉步,便聽見後頭有人喚道:「前頭兩位公子請留步。」
白皓天聞聲,馬上便認出來人乃龍翔山莊左護衛,此人與他私交甚篤,他這身裝扮想必逃不過他的眼睛。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願與他們起正面衝突。
倏地,他抓起若芽就跑。
「站住,跑。」左護衛見狀,拔足直追。
果然不出汪總管所料,二少爺及魔女還在龍翔山莊附近。
他不想與二少爺作對,但對魔女怎麼也不肯放過,她不僅連殺兩名小孩,連二少爺也被她所迷惑,他一定要抓到她。
場面一下變得混亂,眾人在小巷子中追逐著。
白皓天緊抓著若芽逃,茅屋經不起他倆的重量,以致他無法施展輕功擺脫他們。
「恩人,快,這時裡。」眾多茅舍中,探出一孩童的臉朝他倆招手。
白皓天認出了他,跟隨著他穿梭在巷道中,最後跑進一家偏僻破舊的茅舍。
不久,外頭已漸平靜,顯然左護衛已帶著人馬往別一邊搜尋而去。
「小兄弟,謝謝你。」若芽朝了點點頭,一時間,倒記不得他是誰。
「若姐姐,這比起你幫我的,根本算不了什麼。」孩童以感激的表情看著她。
若芽大吃一驚,此刻的她作男裝打扮,怎麼眼前這孩童竟認得出她?
「芽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韓寶啊。當初在龍翔山莊,要不是你邦了我,我和娘早死了。」
若芽轉頭看向白皓天,只見他無聲地說「地瓜」,她這才想起。
「對了,你說娘病了,如今她人呢?」若芽環顧屋舍四周,小小的一間房子,只有兩張小床,破舊的桌椅,並不見其他人。
「我娘娘死了,大夫說她的病已經很嚴重,雖然你們給了我這麼多錢,但終究治不好娘。」韓寶一臉哀淒,但他隨即打起精神繼續說道:「不過,娘臨死前過得很開心,我用你們的錢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給娘吃,她是笑著去世的。我還拿錢替她買了口好棺材,好好葬了她。」
若芽輕輕擁住他,她心中忍不住難過,從今而後,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孤獨一個人。
「芽姐姐,你別替我難過了,我一個人的日子過得還不錯。」韓寶試圖安慰她。
「你小小的年紀拿什麼過日子?」生活的艱辛,若芽比誰都清楚。
「我現在靠賣菜過日子,賺的錢不多,但養活自己不成問題。」韓寶得意地道。
白皓天雖沉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但他始終注意著屋外的動靜。
「我們得走了,再繼續待下去,我怕會給韓寶帶來麻煩。」白皓天出聲道。
「二少爺,我不怕麻煩,只要你們不嫌棄,儘管住下來。」韓寶急急拉住若芽。
「韓寶,你不懂,我們不能留下來。」若芽搖搖頭。
「不,我懂,你們的事,村裡的人全都知道了。」
若芽及白皓天訝異地看著他。
「難道你不怕我?我可是專吸小孩精血的魔女。」若芽不禁脫口而出。
「我不怕,芽姐姐絕不是什麼吸血魔女,我相信你,你是好人。」韓寶以堅定的口吻道。
若芽的心好感動,她蹲下身緊緊抱住韓寶「謝謝你。」
白皓天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我想莊裡的人絕不會輕易放棄搜尋,我們待在這兒反而安全。」
「可是」若芽報仇心切,不想就這麼耗在這兒。
「聽我說,我們此時上山也於事無補,據我所知,練此功而走火入魔者,每七天便得吸食小孩精血,而今只過了一天,我們還得等上六天才有機會抓住他,目前,只有待在這兒。」
「這」
「芽姐姐,你放心,我這兒很安全,他們找不到這兒的。」韓寶一臉期待,希望她能留下來。
若芽看了看他們兩人,只得點頭答應。
夜深了,寂靜的村落顯示眾人均已進入夢鄉。
由於小茅屋裡只有兩張床,韓軍便執意將床讓給他倆,若芽當然不依,但在白皓天的堅持下,若芽及韓寶也就乖乖上了床,而他草草在地鋪上一層破棉襖,席地而眠。
均勻的呼吸聲顯示,三人均已熟睡。
警覺性極高的白皓天,在若芽急促的呼吸聲中醒來。
「爹不要打我爹爹你別死」若芽額上冒著汗,緊閉的眼淌出了淚。
「若芽,醒醒。」白皓天伸手搖她。
「爹別丟下我一個人」若芽在夢中不斷哭泣。
「若芽,別怕,還有我。」白皓天再也,一把擁緊了她,將她從噩夢中救出。
若芽倏地睜開了眼,一時之間,她不知身處何方,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一切,纖細的身子不住發抖,這其中包含了恐懼、憤怒及悲傷。
「我不甘心,不甘心。」若芽在他懷中失聲痛哭。「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他們不聽我的解釋?為什麼?」
白皓天只是緊緊擁著她,他知道她需要好好發洩,要不然,憤怒和痛苦一旦長期累積,她鐵定崩潰。
「為什麼他們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吸血么女,我不是!」若芽痛苦地哭喊著。
一旁的韓寶已被驚醒,但他仍閉眼裝睡,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更何況有白皓天陪在她身邊。
「我相信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誤解了你,我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懷疑。」白皓天不捨加上心痛,他在心底發誓,一定要還她一個清白。
聽見他堅定沉穩的噪音,若芽的心竟慢慢平靜下來,他寬闊的胸膛,似乎替她承擔許多痛苦和傷心。
疲憊的身軀,緊繃多時的情緒,一旦放鬆,若芽便在他平穩的臂膀中,再度沉沉睡去。
恍惚中,若芽感覺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睜眼一看,卻發現自己安穩地躺在白皓天的懷中,狹窄的小床使得他倆親密地擁在一起。
「你醒啦,睡了這麼久,肚子也該餓了,」白皓天朝她溫柔一笑。
自昨夜她沉睡在自己懷中後,他幾次想將她放下,可她卻驚恐地死命抓住自己。
不得已,他只得抱著她睡了一夜。
一早,韓寶起床風著模樣,只是朝他笑笑善解人意地他抬了筐子,便到市集賣菜去了。
若芽羞紅了臉,連忙跳離他的懷抱,一時間,她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他。
「韓寶才買了包子回來,快趁熱吃吧!」白皓天走向桌子,拿起桌上的包子交給她。
「韓寶呢?叫他一起過來吃啊。」若芽整了整心情,以若無其事的模樣接過包子。
「他一早便出去賣菜,方才買了包子回來,接著又出去了。」
「哦!」若芽點點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突然她抬頭,直直看著他道:「我們真要在這兒住下嗎?」
「沒錯。」
「對於這事件事,你有何看法?」
白皓天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這整件事背後似有人操控著,在事情未明朗之前,我不想妄加推斷。」
「這麼說來,你根本沒有把握抓得到兇手?」若芽豁地站起。
「若芽,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絕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我可以向你保證,五天後,我們只要上龍翔山莊,一切真相均可大白。」
若芽緩緩垂下頭,深知他說的理,是她太過心急。
白皓天走近她執起她的手,他感覺到她本能地抗拒,但他卻堅持握緊她的手。
「若芽,答應我,待這事一結束,你和我找個地方住下來,我會好好待你、照顧你。」
若芽訝然看著他,被他突如其來的言語擾亂了心湖。
突然,柳珂柔那張絕美的臉倏地出現在她腦中,她用力掙脫他的手。
「你搞錯對象了,柳珂柔才是你未來妻子的人選,她對你的深情大伙都心知肚明,更何況,她人長得美,個性溫柔善良,你和她才是相配的一對。」
若芽口裡雖這樣說,心卻有莫名的痛。
「不要以你那自以為是的想法來想我。」白皓天以燃燒的眸子看著她,「你以為我是那種只看女人外表的男人嗎?而你,也是那種只看男人表面的人?」
若芽咬緊了牙,吶吶無法成言。
「我喜歡你,喜歡你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喜歡你坦率不做作的個性,你可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擁有你的念頭不時在折磨著我。」白皓天扳住她的肩,讓她看見他那抹強烈的情感。
若芽眼中蓄著淚,為他這番毫不保留的言語感動萬分。
「告訴我,到底我怎麼做,你才會喜歡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明白我愛你,就算是為你死,我也毫無怨言。」
若芽沒有回答,只是將身子靠近他懷中,緊緊抱住了他。
白皓天心中驚喜萬分,但他不確定她對自己的情感到底是何種,他以采試的語氣問道:「我要的不是同情,我要的是你完整的愛,若你不喜歡我,但說無妨,我承受得住。」若芽抬起淚眼看著他,面對他強烈而深刻的感情,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就算這次上山會遭遇何種危險,她也不容許自己有遺憾。
「我愛你,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愛上了你。」若芽清澈的瞳眸中毫無隱藏地表露出她的情感。
白皓天終於聽到了他最想要聽的話,緊緊抱住了她。他低下頭攫即他渴望已久的紅唇。
兩顆熾烈的心,在患難的一刻互相袒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