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笑笑並不回答。
不多久,兩人來到一幢有著綠色屋頂的豪華建築前。
走進之後,安琪才覺到這是賭場。
「這……這裡是賭場?」她怔怔地問.一雙清澄的大眼注視著無數神情興奮、目光發亮的賭客。
塞西勾起她的小臉,「不然你以為我們到蒙地卡羅來幹什麼?走,帶你去見識一下。」他拉起她的手加入人群。
安琪發現這個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大部分是觀光客,她見到好幾個東方籍的富泰婦人全身珠光寶氣的,刺眼得教人睜不開眼睛。
塞西拉著她直上專屬會員的頂樓。
接待人員們一看見塞西,笑瞇瞇的逐一向他問好。
安琪大眼溜了一轉,發現這裡依然各色人種都有,但與樓下的觀光客不同的是,他們一個個神閒氣定、態度從容。
「這些都是什麼人?」她實在很好奇。
「超級豪富。」
「你也是這裡的會員?」
塞西笑而不答。
這時,賭場的負責人走了出米,恭敬地向塞西點點頭,喊了聲:「老闆。」
什麼!?他是賭場的老闆!
塞西對負責人低聲交代幾句之後,拉著安琪來到俄羅斯輪盤前。
「想玩嗎?」他問。藍眸閃閃發亮。
「可以嗎?我還未成年。」她不由自主地被那對如寶石一般的深邃藍眸吸引。
週遭雖然人群環繞,但她的眼裡只有他
「在我的王國裡沒有不被允許的事。年齡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他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祝你好運。」他深深地看著她
這時,負責人差一名侍者拿了二百萬美金的籌碼來到安琪身邊。
「這是你的本錢。」塞西開口
安琪看著籌碼,心中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三百萬美金……她想都沒有想過!
「萬一輸光了怎麼辦?十賭九輸的,不是嗎?」她有些躊躇。
塞西笑了起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看得這樣透徹。」
賭博這種金錢遊戲,最後贏的還是莊家,這是不變的道理。
安琪被他誇得有點臉紅。
「你儘管去試試手氣吧!輸贏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魄力與自信心。這是她所欠缺的氣勢,也是他帶她來這兒的主要原因。
「這可是你說的。」水亮的大眼睛凝睇著他。
「去吧!好好的玩。」藍眸裡閃動的是寵溺的光芒。
安琪挑起眉、勾起甜笑,加入人群之中。
接下來的三天裡,安琪漂亮地運用了三百萬美金贏得另外的三百萬美金,引起人的注意。
沒有人知道這個年輕卻出手闊綽的美麗少女是何來歷,但是她卻緊緊捉住了每個人的視線。
人人當她是幸運之星,不少人因為跟著她下注而贏了不少錢。
塞西知道時候到了。
當晚,他便帶著安琪離開蒙地卡羅,登上一艘豪華游輪伊莉莎白二號。
「現在我們又要到哪裡去?」安琪發現自己好似童話故事中的小公主一般,被寵上了天。
「不一定,喜歡哪裡就去哪裡。」塞西摟著她來到頭等艙的房間。
「好漂亮!」安琪雙眼發光。由房間的窗子可以看見波光粼粼的大海,美得教人心懾。
打開衣櫃,赫然發現她的衣服已在其中。
「換上那件白色紗裙吧!我們跳舞去。」
安琪一回頭碰上塞西的胸膛,他乘機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早都安排好了。」她紅著臉輕輕喟歎。
有錢真是好,此刻她如生活在雲端卜上一般。回想半個月之前的流浪生涯,好像上輩子般那麼遙遠。
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凡事必有代價,她知道在未來的日子裡,她付出的代價將是自己。
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她是這麼的快樂,而這快樂將直到他厭倦了她為止……她強迫自己忽視心底那抹悲意。
「快去換衣服,我到大廳裡等你。」
望著他意氣風發的高大背影,安琪一顆心繃得緊緊。
只要他這一刻眷寵她便足夠了,她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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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塞西一眼就看見了一身簿紗衣裙的安琪。
她的出現令人眼前一亮,像一朵白蓮般清新優雅。
塞西發現大席之中,雙眼發亮的男士不止他一人。他的薄唇勾起笑,朝她伸出雙臂。
安琪加快腳步,投身入他懷裡。
音樂在此時揚起,是森巴舞曲。
塞西輕擁著她滑入舞池。
「你沒教我跳過這種舞。」
「現在教也不遲。」他雙手搭在她腰上,示意她跟著他的腳步。
安琪是個好學生,不一會兒,她已完全領會買通,隨著熱辣的節奏擺動身軀,與他沉浸在原始的感官奔放中。
接連幾首拉丁舞曲結束後,換上了一曲慢舞,安琪靠在塞西結實的胸膛前輕輕地移動腳步。
「累嗎?」他問。
也許因為她是他所交往過的女人當中年紀最小的,因此他對她總是特別的愛憐。
「是不是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溫柔?」暗綠的瞳眸迷迷濛濛地注視著他。
「小醋罈子。」他勾起一弧邪笑,雙手在她背上游移
在他挑逗的摩挲下安琪全身泛起一陣戰粟,雙腿有點虛軟。
在這麼貼近的接觸下,她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吉龍水混合著煙草的氣息。在他懷裡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她幾乎醉了,雙頰泛著紅暈。
他是一個不用酒就可以讓人暈醉的男人。
一曲終了,塞西領著她回到艙房中。
「你可以回你的艙房去了,我會照順自己。」她開口。
「這裡就是我的艙房。」藍眸出現一絲戲狎。
安琪頓時緊張起來,他們在蒙地卡羅時是各住一房。
「那……那你睡哪裡?」她傻傻地問。
「那裡。」塞西指著艙房中唯一的一張床。
「那……那我呢?」她結結巴巴地開口。
「床只有一張不是嗎?」他慵懶地回答,開始脫下襯衫。
望著他精壯的胸膛,安琪頓時語塞,不知如何接口。
「還不快過來。」
「干……幹嘛?」她不由自主地嚥了嚥口水。
他該不會是想對她怎樣吧?說好了等她長大的不是?
「當然是替我捏捏背,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他挑高眉注視著她驚疑不定的小臉,眸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哦!」安琪一聽立即鬆懈了下來,朝他走去。
當雙手觸及他結實平滑的身體時,安琪頓覺雙頰火燙了起來。
他真是個好看的男人,一身棕色的健碩身軀令她心跳加速。
不知道他的身軀貼上她的肌膚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喂,小丫頭,專心點,別胡思亂想。」
安琪撇撇嘴,心虛的回道:「我才沒胡思亂想。」
「沒有嗎?」他回過頭盯著滿臉紅暈的她,眼底是十足十的邪佞。
女人的心思他太瞭解了,這丫頭的渴慕哪能逃過他的眼。
「沒有!」她加重手中力道,在他背上亂捏一通。
「停、停!」塞西突然轉過身,與她鼻尖對鼻尖。「按摩是要讓我的身體放鬆,不是給你洩恨的。」他突然伸出舌尖,在她唇上滑了一下。
安琪猛地退後。他幹嘛?勾引她嗎?
只要和這個花心男人獨處,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就全都繃得緊緊的。
塞西伸手拉過她,將她一把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雙腿之問。
「我來示範一次。」他健碩的胸膛貼著她的背,低醇的嗓音飄至她耳畔。
緊接著,他一雙大手已來到她的香肩……
她先是感覺一陣麻酥,然後在他熟練的揉捏之下,十分舒服的放鬆了全身。
「來,趴下。」
「唔……」
真舒服,她開始感覺眼皮沉重。
「不錯吧?」他問。
「唔……」
「好好的學著點,這可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學成的。」他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咦?沒聲音了。
塞西傾下身,湊近她小臉……
什麼?這丫頭居然睡著了!
望著她熟睡的小臉仍紅艷艷的,塞西臉上不覺逸出一抹溫柔的笑。
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將來長大了,不知要迷煞多少男人。
不過,他會是第一個採下這朵小花的男人。
這一晚,塞西和安琪相擁而眠。
這是塞西第一次和女人同睡一張床卻沒有做「其他」的事!
連他自己都驚訝不已。
不多時,他也沉沉睡去。
滿天星斗閃爍,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兩個交纏的身軀上,美得仿如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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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一個高大的金髮男孩對安琪開口。
安琪放下手中的雜誌,看了男孩一眼——很年輕,可能不超過二十歲。
「坐吧!反正沒人。」她微笑地回答。
在游輪上的日子真是愜意自在。所有設備一應俱全,彷彿是一座海上城市,一個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樂園。
男孩興奮地在她身邊的躺椅坐下。
從她一出現,他就注意到她。
這女孩看來像是混血兒,巴掌大的臉蛋、均勻的身材、精緻的五宮,像個洋娃娃一般。
「我叫大衛。」他對她伸出手。
「安琪」她與這個英俊的大男孩握了握手。
「我可以約你一起去游泳嗎?」他問。
望著他殷切的面孔,安琪不由得一陣感慨!
如果是一個月前兩人相遇,她敢打賭這個叫大衛的帥哥絕對不會多看她一眼,更遑論約她游泳了。
可見一個人的外表是如何的重要。
此時此刻,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流浪沖頭的小扒手
「不行。」她明白拒絕。她清楚的看見男孩眼中的愛慕,但她的心早已放在別人身上了。
「為什麼?怕曬黑嗎?」
他瞄了瞄她白皙水滑的皮膚,眼裡有幾分貪戀的放肆。
「老婆!」一道低醇的聲音自兩人身後不遠處響起。
大衛循聲望去,不由一呆。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隨意的白衣褲,棕色的肌膚顯示出他是一個喜歡戶外活動的男人;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浮著一抹慵懶的微笑,是一個出色至極的男人。
這人……是她的丈夫?不會吧!她才幾歲啊
塞西來到安琪身後,俯下頭在她額心印下一吻,親呢地開口:「才一轉眼你就不見了,我找你好一會兒了。」俊顏上泛起只有安琪才懂的戲狎淡笑。
他……他是叫她老婆嗎?
安琪心頭狂跳,半晌出不了聲。
但,隨後由他戲謔的微笑中看出一絲端倪。
「我只不過隨便走走。」她淡淡的表示,一顆心冷卻了下來。
「老婆,這位是……」藍眸盯住男孩,精光進射。
「我叫大衛,你好。」男孩大地和塞西握手。「我還有約,先走一步了。」他略微失望的看了安琪一眼,然後微笑離開。
不管這男人是不是安琪的丈夫,他都知道自己不是敵手。
「這樣你高興了?」安琪瞪著塞西不滿的說。
「也許。」他似笑非笑地回答。他已經坐在她身後許久,發現甲板上有許多男人的目光都在安琪身上。
他原本不想介入她和那個大男孩之間,但在察覺男孩的渴慕眼神以及安琪狀似歡愉的微笑後,他發現自己竟無法淡然視之,一心只想趕走那黏人的蒼蠅。
他——塞西·貝裡尼,生平第一次為女人吃醋,而且還是一個他動都沒動過的小女人。
當晚,船在港邊停靠,許多遊客都上岸觀光。
塞西帶著安琪來到一個地下夜總會。
夜總會裡與外面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裡代表了黑暗角落、不羈和暴力;當然,這裡的表演也是一流的,因此人山人海.男人必須看緊他的女伴,以防意外發生。
塞西讓安琪坐在他腿上。
「為什麼帶我來這種地方。」
「因為這裡有最棒的表演。」
「可是——」
「嫌這裡不是善地?有時候罪惡的深淵也是另一種極樂的境地。明白嗎?」藍眸在幽暗的燈光下閃著魅惑人心的光彩。
他要她見識不同的世界。
她知道他的世界裡沒有道德教條,只有縱樂;他過著一切以他自己為中心的不羈生活。
雖然墮落,卻如魔魅般引人一同淪陷。
她不由自主地掉入他縱情狂肆的漩渦裡,不能也不想離開。
這裡的表演確屬一流,除了令人噴火的脫衣舞孃表演外,還有精采的脫口秀。
但最教安琪動容的是一個黑人女歌手唱的老歌,曲調帶著點悲傷,由女歌手低沉厚的嗓音娓娓唱來,感人至深,十分地蕩氣迴腸。
這世間真有如詞境中那樣動人心弦的愛情嗎?
塞西傾頭凝視她美麗的臉龐,驀地伸手輕輕撫去她頰上的水珠。
她哭了嗎?
安琪仰起頭,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纏綿膠合……
然後,塞西的唇復上她的。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住了,周圍的喧嘩聲也離他們遠去,只有耳邊還隱隱傳來那慵懶低回的歌聲,如泣如訴……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吻也可以如此浪漫。
她醉了,醉在他給予的風花雪月之中
如果這是夢,她情願不要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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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游輪啟航還有半個小時,安琪在夜總會的化妝間裡整理儀容,洗手台的鏡子裡映出她緋紅的俏臉。
突然,鏡中多了兩個身形粗壯、面目猙獰的男人。
男人在她尚來不及尖叫的當口即摀住她的嘴,哥羅芳令她在頃刻間喪失意識,暈了過去。
男人不敢多作停留,扛起她便由後門離開。
夜總會的後門通往一條陰暗的窄巷。
兩人如獲至寶一般,準備在玩完這擄來的女孩之後,便將她賣到暗無天日的妓院;這女孩異常美麗,肯定可以賣到好價錢。
當他們穿過窄巷,正準備上車離去之時,一聲槍響劃破黑夜的寂靜,其中一名男人應聲倒地,子彈貫穿他的胸腔,他痛苦地躺在地上哀號。
「放下她,否則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塞西緩緩由黑巷中走出,俊顏上滿佈噬人的狂暴。
若非他早一步發覺異樣,此刻他已經失去安琪!
男人被跟前滿臉陰鷙的高大男人震懾住,竟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還不放嗎?」黑夜中,藍眸散發出冰寒的殺氣,一隻手緩緩扣下扳機。
幾乎是立即地,男人放下安琪跪地求饒……但另一隻手悄悄伸到腰後,準備拿出預藏的手槍。
槍聲再度響起,打穿了男人的手臂。
「如果你敢再動身後的那柄槍,下一顆子彈會正中你眉心。」塞西一字一句,如鐵如冰。
這一次,男人不敢再有其他的動作,連疼也沒來得及喊便拖著同伴上車,急忙駛著車子飛一般地逃開。
塞西連忙上前抱起昏迷的嬌小人兒,迅速朝碼頭方向而去。
離船啟航僅剩三分鐘,塞西趕回到船上。
船邊的服務人員一見到他,立即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
「安琪小姐怎麼了?」服務員略顯訝異。
「這小丫頭一時貪杯,醉得不省人事。」塞西輕鬆地一語帶過。
服務員笑了笑。「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可不是嗎?」他差點失去一位非常特別的女孩!
塞西走上船去。
抬起頭,今夜雲淡星稀。終於,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戀愛了!而且對像居然是一個青澀的小女孩。
以往所交往的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床上的伴侶;然而安琪是不同的,他甚至還沒和她發生過親密關係。她在他心中是那麼的特別,他一時還分不清對她到底是愛還是別的情愫。
回到艙房中,他擁著安琪人睡,靜待她醒來。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安琪在四個小時後悠悠轉醒
「放開我。」黑暗中,她使出全力掙扎
「噓,是我。」塞西將她緊緊圈在懷裡,低醇的嗓音帶著安撫的輕柔,在她耳畔低喃。
安琪聞聲立即停止掙扎,靜止不動地直到雙眼適應了黑暗。
她看見一張英俊的臉龐,在那之上,有一雙閃閃發光的溫柔眼眸……真的是他!
「剛才我——」
「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他撥開她頰邊汗濕的長髮,柔情款款地注視眼前這張小臉。
她並不是最漂亮的!他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但
忽然,他勾起一抹瞭然的笑。
也許,談戀愛是不需要任何邏輯的,它總在人們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
「那麼,那兩個壞人呢?」她問。
「解決了。」他輕描淡寫地回道,眼底卻閃過一絲暴戾。不可饒恕的兩個混球!
安琪沒有遺漏他眸底的訊息。她知道那兩個意欲擄走她的人肯定不會太好過。
「他們為什麼要捉我?」
「有些人做壞事並不需要任何理由。」見她不語,他輕輕問道:「怕嗎?」她是該害怕的。
安琪搖搖頭。「被捉的那一剎那還來不及害怕。」
「現在呢?」他問。
「現在更無害怕。」她靠在他健碩的胸膛,兩隻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腰。
他的懷抱是那麼地令她安心。
塞西微微一笑,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天快亮了,
睡吧。明天還有很多節目等著你呢!」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喜歡坐游輪嗎?」
安琪眼皮重得快睜不開,聲音含糊不清,「喜歡。」只要和你在一起,哪裡都像天堂一般。
「等你長大後,我買一艘游挺送你,我們可以盡情徜游愛琴海,享受二人世界。」他開始計劃未來。以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他從來不曾想過以後兩人是否還會在一起。
這一次安琪沒有回答,已經沉睡。
塞西輕撫她的臉,一股不曾有過的情愫在他心中漫開。
「但願一覺醒來你已長大」他低下頭在她唇上一吻,心滿意足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