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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心情人 第六章 作者:唐昕
    當安琪走出少年監獄的那一剎那,她仍不敢相信半年已經過去,她重獲自由了

    這半年中她沉靜不少,整個人顯得鬱鬱寡歡

    塞西自她入獄的那次會面之後,就像從她生命中消失一般,不再出現。

    而她卻想念他如昔。

    明知很傻,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嗎?必須時時承受刻骨銘心的痛楚。

    「嗨!安琪。」

    啊!是皮卡多。

    「你長高了不少。」半年不見,這小於已經長得和她一樣高了。

    皮卡多靦腆一笑。「我是來接你的。」

    安琪挑起眉。「接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這鬼地方?」

    「人家都知道。」皮卡多回道。

    安琪一怔,隨即神色黯然。是了,她搞砸了塞西的宴會,而這件事必定會引起不少人談論。

    皮卡多暗怪自己嘴太快,為了轉移安琪的心思,他連忙又道:「現在我有地方住了。」

    安琪驚訝地看著他,怒斥:「你是不是加入幫派了?還是在販毒?」這死小子,她告誡過他多少次不能碰毒品,否則將萬劫不復。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剛繼承了一筆遺產。」

    「遺產?你哪有什麼親人?」她懷疑的看著他。

    「本來我也不知道,但三個月前律師找到了我,說我姨媽死了,留了點錢和房子給我。」

    「姨媽?」這小子是不是在說謊?

    「是,真正的姨媽,我死去的母親的姐姐。」

    原來如此!諒這小子也不敢騙她。

    「世事往往難料,是不是,小子?」她露出一抹略帶滄桑的笑容。

    忽然,她想起今天是她十七歲的生日。

    才十七歲就已經有這種滄桑的感覺,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她不知道!

    「和我一起到法國去好不好?」皮卡多開口。

    「去法國幹嘛呀,小子?」她一向這麼叫他。

    「房子在法國。」他一直在等她出獄,對他而言,安琪像親姐姐一樣。

    「沒有其他監護人嗎?」

    「沒有,律師固定每個月會撥一些生活費給我,直到成年後我才能完全繼承那筆錢。」

    「你真是個幸運的小子。」她捏捏他猶帶稚氣的面龐。

    「去不去?」他一臉期待。

    「我可不能靠你來,小子。」她不以為然地道。

    「誰說要養你了?我們只是一起住,你要出去工作養活自己,並且按月繳房租給我。」他笑嘻嘻地說。

    「你還真想得美!」

    「那可不。」

    忽然,安琪深深歎了口氣。「讓我考慮考慮。」

    皮卡多不笨,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你別傻了,難道你被那個男人害得還不夠嗎?」

    安琪瞪視著他,久久不語。

    她確實是傻,但心底想見他的意念依舊揮之不去。

    「安琪,上一次我丟下你自己跑掉,真對不起。」皮卡多忽然向她道歉。

    「不怪你,他是那麼地令人害怕。」

    「既是如此,那你還想著他?」他實在不明白。

    「他對我曾是那麼的好。」曾經,她以為他可以給她全世界的快樂。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個月,她如置身天堂。

    「好?那他為什麼不來接你?」他直言道出安琪的失望。

    「他忘了吧!」她替他辯解,心底卻有一絲絲疼痛。

    「如果他對你是真心的,絕不會忘記。」皮卡多殘忍的點明事實。

    「別再說了。」她痛苦地望著皮卡多。

    「你打算怎麼做?」他問,一雙清澄的大眼直盯住她。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婆婆媽媽的,是感情讓她變得如此猶豫不決嗎?

    「不知道。」

    「去見他一面吧。也許見過他之後,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他口吻似大人。

    「你……」

    「別騙我,你想見他的,對不對?」他向來瞭解她。

    「我……」

    「別再你啊我的,想見就去見吧!不然以後你會後悔的。」他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問。

    「不是想見他嗎?那還不快去準備一下。」

    「這……」她猶豫不定。

    「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再猶豫下去,他就真的忘記你了。」

    安琪心頭一驚。

    「走吧。」他催促著。

    「小子,你好像長大了。」才半年不見吶!

    皮卡多給她一個理所當然的微笑。

    安琪卻有些感慨。

    人人都會長大,但像他們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兒,就要比別人長得更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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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點!」

    安琪回過頭,給皮卡多一個安心的微笑,然後繼續往上攀爬。

    終於,她來到了塞西房間的露台,翻身進去。

    這裡是塞西的宅邸,為了見他一面,她不得不如此。

    因為在其他地方,她打探不到他的下落,唯有來此等他。守株待兔是個老方法,卻也是好方法。

    她輕輕打開落地窗,走進她從前所住、和塞西臥房相連的房間。

    一切依舊沒變!

    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鞋襪都還在裡面。

    她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他果然沒有忘記她!

    突然,她聽見隔壁房間有人說話,於是循聲走了過去——

    那是一男一女的聲音。

    悄悄地,她轉動門把,打開門,赫然看見大床上交疊著一雙赤裸的男女軀體。

    壯碩的男性身軀下是一個冶艷的女郎——艾芙琳。

    安琪胸口一窒,全身血液在這一瞬間凍結。

    這是她第二次撞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豆大的淚珠自她眼角滑下……

    為什麼她會愛上這個花心的壞男人呢?

    這半年來她日思夜想的,就是這個忙著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男人嗎?

    她還記得那些夜晚,他溫柔的凝視、粗嗄的低喃,一切彷彿還迥繞在她耳……

    那女人的嬌喘和塞西的低笑,像把無情的利刃插在她心上。

    「是誰?」塞西驀地意識到她的存在。

    黑暗中,他看不清來人。

    「是我。」安琪自角落裡走出。

    月光映著她蒼白的面孔和頰上未干的淚痕。

    半年來她清瘦不少,一雙暗綠的瞳眸顯得更加幽邃,那雙綠眸現正帶著無限的悲傷凝睇著他。

    塞西推開身下的女郎,直勾勾地注視著她。「過來!」他命令道。

    安琪只是望著他,並不向前。

    「塞西!」艾芙琳由背後抱住他精壯的身體。

    「別煩我,」他一把推開艾芙琳,連頭也不回。

    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寡情嗎?安琪咬緊著唇,絕決地掉頭而去。

    「站住!」他喝了聲。

    安琪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一眼,「再見。」她再度舉步離開。

    該死!塞西立即拉過被單裹住下身,然後追了過去。

    到了露台,他看見她正迅速拉繩滑下,就要到達地面了。他用力一扯,想把她拉回來。

    安琪抬起頭——兩人的視線在這一瞬間緊緊交纏。

    下一刻,她雙手一鬆,整個人直往下掉……

    如果會死,就讓她死吧!她已經不在乎了!

    一雙手臂卻接住了她。是皮卡多!十五歲的少年已經初具男人的力量了。

    「快走吧!」他放下安琪,發動一旁的機車。轉瞬間兩人已消失在夜色裡。

    塞西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心頭竟浮上微微的失落感。

    為了什麼原因他也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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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裡,安琪靠著皮卡多,雙手環在他腰上。「謝謝你。」

    「以後別忘了交房租就好。」他回頭對安琪一笑。

    安琪頓了會兒,終於回答:「你放心,我一定會是個好房客。」言下之意,已經答應和他到法國去。

    「是呀,不但要幫我打理三餐,還要洗衣拖地。」

    「你這個鬼奴精。」她捶了他一下。

    也許,法國是可以讓她重新開始的地方,那兒也曾是她的故鄉。

    她告訴自己,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站起來。

    這輩子,她絕不再當感情的俘虜,她要主宰自己的生命。

    「喂,小子。別騎太快,我們可要留條命到法國去。」

    「我怕後有追兵。」

    「不會的,不會有人追上來。」

    「你確定?」

    她非常確定。在她心底,那個天堂一般的美夢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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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

    一輛勞斯萊斯房車在巴黎市中心的「艾墨爾飯店」大門口停下。

    走下車的是一個高大豪邁、五宮俊朗的男人,一身名貴熨貼的西服下,是一副矯健的身軀,墨黑的濃髮整齊地束在腦後.整個人散發一股精悍的英氣。

    「總裁來了,快列隊迎接。」飯店經理急忙對全體工作人員高喊。

    所有人立即排成兩排,恭敬地迎接飯店總裁——塞西·貝裡尼的到來。

    塞西從容不迫地走入飯店。「都準備好了嗎?」

    經理立即回道:「是。」

    「那麼半小時後剪綵.順便讓那些記者們拍照。」隨即他走入飯店的辦公室。

    接下來的半小時裡,塞西打了幾通電話,連絡晚上飯店的開幕酒會所邀請的幾位富豪。

    今天是他在巴黎投資開設的「艾墨爾飯店」開幕的日子。

    另一個合夥人是陳英傑,不過阿傑只管出資不管經營,所有管理工作全交由塞西負責。

    半小時後,陳英傑夫婦亦來到了飯店。

    一切就緒後,記者們忙著拍照,三人合影剪綵。

    之後,陳英傑夫婦在和塞西巡視過飯店後即離去,兩人沒有留下來參加晚上的酒會。

    很快的,夜色輕輕籠罩大地。

    巴黎是個美麗的城市,獨具浪漫氣息。於是整個飯店的風格在刻意營造下,帶著一點夢幻的味道,以符合人們對浪漫花都的期待。

    參加宴會的賓客一一到來。

    塞西出色的外型很快就成為眾女客注目的焦點;女人們莫不為他那雙魅惑人心的深邃藍眸著迷。

    塞西始終保持一貫的慵懶微笑,坐在大廳的靠窗位置旁,觀看一室的人群。

    這此年來,他身邊女伴照例不缺,但他卻始終提不起什麼興趣與之交往。很多時候,他反倒寧願一個人獨處,所到之處也絕少帶女伴前往。

    朋友們都說他轉性了,他也只是笑笑地未置一詞,偶爾他會回答:「沒什麼看得上眼的。」

    朋友笑問他仙女要不要?

    他的回答依舊戲謔如故。「仙女太聖潔,我沒興趣。女巫倒是可以。」

    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偶爾,在夢裡,他會看見一張蒼白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帶著晶瑩的淚珠,絕望的看著他。

    醒來後,他又想不起夢見了什麼,只覺心底有一點失落。

    驀地,他看見一個紅衣女郎

    一頭如雲的黑髮自然地披在身後,清艷的五官,婀娜的身段……最引人的是她全身散發著一股精靈般的氣質,有種教人摸不透的神秘感。

    塞西對她有著一種奇異的熟悉感。

    一轉眼,女郎消失在人群中。

    塞西忍不住引頸顧盼。

    紅衣女郎挑起他三年來未在女人身上發現的興趣。

    「嘿!塞西,好久不見了。」

    塞西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久不見,米榭。」他是塞西大學時的老友。

    「你還是老樣子,看看,在場有哪個女人不盯著你看的。」自他認識塞西以來,每一次和他碰面,身邊的女友總不是同一人。

    塞西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心思還留在那匆匆一瞥的紅衣女身上。

    他一定見過她!他得仔細想想。

    「今天我帶了一個女伴來,頂正點的。」米榭突然提起。

    「是嗎?女朋友還是未婚妻?」

    「都不是,是一個伴遊女郎。」

    「什麼?」塞西以為自己沒聽清楚,米榭一向老實,怎麼也……

    也許,人都是會變的。

    「我臨時找不到女伴,所以,嘿……」米榭尷尬的笑了笑。

    「那她人呢?」

    「剛剛還在這裡的。」米榭引頸而望,然後添了抹笑。「喏,人不是來了。」他指著不遠處的方向。

    塞西轉頭望去,呆了一呆,那不正是他找了半天的紅衣女郎嗎?

    真面熟,到底在哪兒見過呢?

    女郎乍見塞西,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隨即恢復自若的笑容。

    「貝芙,這是艾墨爾飯店的大老闆——塞西·貝裡尼。」米榭為女伴介紹。

    「你好,貝裡尼先生。」聲音如出谷黃鶯。

    塞西在電光石火間想起她是誰了。

    人的模樣會變,但聲音卻是不會改變的。

    她是安琪!他百分之百地肯定。

    三年不見,她長大了,成了一個標準的美人。

    在她身上已看不到當年稚氣的痕跡,此刻的安琪是個十足十的女人。

    脫俗如精靈般的美人。

    「你好,貝英小姐。」他特別加重貝芙二字。

    他已經看出她是誰了!安琪心慌的想。

    怎麼辦?她該逃走嗎?

    望著他異常炯亮的眼,安琪決定開溜。

    「呃,很抱歉,請容我先到化妝室補個妝。」

    米榭點了點頭。

    望著她急急消失的身影,塞西突然勾起一抹笑。「我還有點私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在這裡享受。」語畢,塞西大步離開。

    安琪驚惶地走出飯店門口,招了輛計程車。

    不久,一輛黑色跑車亦尾隨其後

    這一次他絕不會讓這隻小小狐狸再從他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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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皮卡多關切地迎了上來。

    「沒、沒什麼。」安琪虛弱地靠在門上。回家的路雖不長,但她卻如坐針氈。

    皮卡多嚴肅的望著她,眼有著不贊同的責備。

    這些年來他們親如姐弟,彼此間一向沒任何秘密,兩人共同承擔著生活上的憂喜。

    「我現在不想說,也許等會兒告訴你。」安琪越過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皮卡多歎了口氣,倒了杯熱茶給她。

    一會兒,安琪平復激動的情緒之後,緩緩開口道:「我看見他了。」

    「誰?」

    安琪沒有回答,只是用一雙清澄的瞳眸望著皮

    只一瞬間,皮卡多便明白她說的是誰了。

    和她在一起這麼些年,他只有在西西里那最後一夜,見過她這種蒼白又帶著些許驚惶的臉。

    「你確定沒看錯人?」

    「我的男伴已經為我們互相介紹過了。」

    「他可還記得你?」

    安琪回憶起那一雙惡魔般的藍眸。「也許。」

    「你不確定?」

    「他並沒有當場揭穿我。」

    「也就是說他有可能已經知道你是誰了。」皮卡多走向窗戶,向外望了一望。

    「你放心,他不會追過來的。」

    皮卡多回過頭來,視線落在安琪的臉上。「我不這麼認為。」以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安琪無疑是個極吸引人的大美女。

    「別多心,我只不過是他眾多戰利品之一,他不會花費心力來追一個小扒手。」她語氣間仍帶一絲苦澀。

    「你太小看自己了。如果有男人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是絕不會懷疑他腦筋有問題的。」他對她眨眨眼。

    安琪卻突然笑了起來。「我現在不也在搜刮男人們的一切嗎?」

    皮卡多看著她,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那不一樣,你並未對那些男人付出感情。」

    安琪冷笑一聲。「他們要的也不是我的感情、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相等的代價。」

    「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這樣?」

    「等我撈夠了錢,我準備搭游輪環遊世界,高興了我就下船玩玩,累了就住在游輪上。」

    「玩一輩子?」他從來不知道安琪有這種想法。

    「當然不,當我倦了時,我會找個環境優美的鄉間住下,過著恬淡寧靜的生活。」

    「男人呢?你不結婚嗎?」

    「在我未來的計劃裡沒有男人的存在。」安琪頓了一下,丟給他一抹甜笑。「當然啦!親愛的皮卡多老弟你例外;不過到時你可能已經是一位有名的建築師,沒空理我這個老女人了。」

    皮卡多目前重拾學業,準備在一年後申請大學。

    「不過我一定不會忘記為你設計一座美麗的墓園的。」說完他立刻就跑。

    「啊,你這小子找死。」安琪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追著皮卡多滿屋子跑。

    兩人並沒有察覺,在不遠處,一輛熄了燈的黑色跑車上,一個男人正冷冷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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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一覺醒來已近中午。

    昨晚和皮卡多喝了點紅酒,以致現在頭仍有點痛。

    來到廚房,安琪看見皮卡多貼在冰箱門上的留言。

    算這小子有良心,一早起來就買菜去了。

    突然,門鈴聲響傳來。

    安琪勾起笑自語道:「小子老改不了忘記帶鑰匙的毛病。」皮卡多曾有多次將門反鎖、把自己關在屋外的紀錄。

    「死小子,又忘記帶鑰匙了吧。」安琪笑嘻嘻地打開門。

    但她的笑容卻在一瞬間凍結,下一秒她立即將門甩上。天……

    塞西早有防範,他用力一頂,將門推了開。

    安琪往後跌坐在地。

    「這就是你對待老朋友的方式嗎?」塞西長手一伸,將她拉了起來。

    直到此時他才有機會好好的端詳她……

    她長高了,圓潤修長的身軀上只穿了件無袖半截T恤和……內褲!

    她居然穿了件內褲就來應門,想必她認為門外是她那個年輕的男朋友。

    該死!自從昨晚看見她和那個年輕男人同居之後,他心裡就一直覺得不舒服。

    是嫉妒嗎?他拒絕承認。

    塞西·貝裡尼從來不為女人吃醋。

    「你……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安琪用力的想掙脫他有力的鉗制。

    塞西濃眉上揚。「不認識我?不會吧!我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就讓女人忘記的男人。」薄唇勾起一弧邪笑。

    「你出去,不然我要叫了。」安琪威脅道。

    「你叫啊,反正這附近只有你這幢房子,你想叫就叫吧!」

    安琪張口結舌,腦子氣得一片空白。

    這無賴!

    「把嘴巴閉上。」他伸手抬起她的臉,並以指腹輕輕刷過她粉嫩的唇瓣。「我不是跟你說過,一個美女要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千萬不可露出呆樣,那會教男人倒盡胃口的。」

    安琪氣得全身發抖。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跑到她家來羞辱她,真可惡!

    「不過,這一次,我卻不介意。」出其不意地,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早在昨晚看見她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安琪心頭一驚,用力掙扎著。

    塞西放開她的唇,粗嗄地低喃:「難道你不知道掙扎只會增加我的樂趣?」說完,他再次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他的手也沒空著,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手則伸進T恤裡握住她一隻豐盈,熟練的擠壓、並輕蹭著柔嫩的蓓雷,使它挺立……

    安琪在他霸道的挑逗之下忘了要掙扎,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頸項,全身竄起一股難以遏止的燥熱。

    驀地,一陣機車聲遠遠地傳來,安琪頓時清醒,再度奮力掙扎。

    塞西勾起邪笑,在她耳畔開口:「還敢說不認識我嗎?很顯然的,你的身體要比你的嘴巴誠實得多。」

    安琪氣得腦子一片空白,揚手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塞西猛地捏住她的下巴,瞇起眼陰鷙地道:「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這一巴掌,我下次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說完,他放開她,大步走出屋子。

    不一會兒,皮卡多走了進來,他見到安琪傻傻的坐在地上,立刻走上前。「怎麼了?」她似乎有點不對。

    安琪的視線落在皮卡多俊逸的臉上。「我打了他。」

    皮卡多一怔,隨即明白她所指何人。

    「那他有沒有打你?」他立即拉起她,急急地檢視她的身體。

    「沒有。」安琪怔怔地回答。

    沒有!?這個男人似乎有點意思,說不定他還在乎著安琪。看來往後的日子有得瞧了。

    「你休息一下,今天換我做飯給你吃。」皮卡多將安琪拉到沙發前便走入廚房。

    安琪坐在沙發上,表面上看來沒事,但她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天!以後她該怎麼辦?

    「喂,沙拉醬放在哪裡?」皮卡多的聲音由廚房傳來,打斷她紛亂的思緒。

    安琪歎了口氣,隨即開口:「在烤箱右下方的抽屜裡。」她的心神漸漸穩定。

    該來的總是會來。

    安琪告訴自己,下一次再面對他時,一定要比現在堅強。雖然她明白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時廚房傳來一陣鍋鏟掉落地上的聲音——

    「為了待會兒還有鍋碗可用,我看還是由我來做飯吧。」安琪邊說邊走入廚房。

    不管如何,一切等吃飽後再說。這三年來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她的好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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