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變態。」
漢櫻俱樂部的教練辦公室裡,站著臉色鐵青的三人。
「我是在問你他什麼地方變態!你給我好好翻給他聽。」桐山教練顯然也氣得夠嗆,直指著那個已經被嚇得有點戰戰兢兢的翻譯大吼著。
「他……他就是變態!」聽了翻譯的問題,陳博敏漲紅了臉,擠了半天也說不出確切的原因。
被男人親了——雖然自己心裡覺得自己這樣做一點錯也沒有,可是自小被奶奶以傳統方法教養大的陳博敏實在說不出自己被男人強吻這種理由。
「除了他是變態這一句話,你沒有其他話要說了?」
桐山教練瞪著陳博敏問他,眼看著那張清秀的臉上浮起了倔強的神色。
「那好,俱樂部付出的罰款會從你的工資中扣除——還有,今晚你必須和我一起去給加賀道歉。」
前一句只是讓陳博敏臉上的一塊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而後一句話則讓他當場跳了起來。
「我不去!」漂亮的大眼睛瞪了出來,「我死也不去!」
「王八蛋!你懂個屁。」教練也發了脾氣,大叫起來,「加賀不是一般的球員,加賀集團可是聯賽主要贊助商之一。你這次的打人事件是會影響到整個俱樂部的你知道嗎!」
「反正我絕對不會去給那個變態道歉的,殺了我我也不去!」陳博敏的怒氣一點也不比他小,翻譯已經被嚇得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了。
教練和他死瞪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不和你多說——反正兩條路:你不去,我會馬上和你國內聯繫,通報這次事件,要求把你退回去;你去的話——罰款就由俱樂部負責,不再扣你的薪水了。你自己衡量一下吧。」
拋下了這句話,他冷冷的看了陳博敏一眼,就頭也不會的離開了教練辦公室。
剩下陳博敏死咬著唇在原地呆站著。足有一刻多鐘,他終於抬起了頭,臉色死白死白,對翻譯道:「去,去跟他說——我會去……」
看著翻譯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走出了辦公室,陳博敏一下無力的癱坐在了旁邊的椅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一想到自己就這樣被趕回國可能會有的慘狀,他就有自尊瀕臨崩潰的感覺。兩害相權取其輕,陳博敏只有選擇向那個自己討厭透了的男人低頭。
真他XX的變態——死死咒罵著加賀,陳博敏的眼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你在這裡等一下。」
教練的英語雖然不標準,但勉強還可以聽得懂。再配合他鐵青的臉色和嚴厲的語氣,陳博敏覺得自己可以體會到他氣憤的心情,於是他沒有多說什麼就乖乖的坐在了教練手指著的大堂沙發上。
看著教練魁梧的背影走向前台,陳博敏撇了撇嘴——
要不是被威脅不來道歉就要趕他回國,真是殺了他他也不會來向那個變態日本人低頭。
雖然別人不可能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可陳博敏自己總覺得有無數鄙視的眼光在瞪著自己,不自主的縮起身體,他努力想使自己看來不起眼一些。
「他出去了。」教練從前台回來,一臉失望的在他身邊坐下。
還沒等陳博敏露出喜色,他又續道:「他們明天就要回東京了,我們在這裡等他回來。」
陳博敏當場垮下了臉,一聲不響的坐在教練的身邊。兩人等了一會,加賀還沒有回來,教練站起了身:「我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教練走開了,陳博敏一個人更覺難堪,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沉著一張臉繼續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教練回來。
「咦,這不是那個打人的中國小子嗎?」
聽到有人在自己附近說話,陳博敏抬起了頭。站在眼前的是兩個穿運動衣的高個男子,衣服的式樣看來頗為熟悉,似乎是昨天與之對壘的塔山俱樂部的球員。
因為他們說的是日語,陳博敏也不知他們在講什麼,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就低下頭去,一副不予理睬的樣子。
「哎呦,蠻拽的嘛!」一個頭髮染成金色的小眼睛走上前,用口音極重的英語說道,「來幹什麼,是不是給加賀隊長道歉啊?」
語氣調侃,也沒等陳博敏回答,兩個人就在那裡「咕嚕咕嚕」笑了起來。
雖然感到火氣上湧,陳博敏還是耐著性子不說話,以免再惹事端。
「你是在等加賀?」另一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小鬍子走近他,蹲低身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陳博敏不好意思不理他,只好默默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
「加賀和女人去玩啦!不過你去找他……」小鬍子看到陳博敏抬起頭來望著他,故意頓了一下。
忽然露出一臉狡黠的笑容,用生硬的英語續道:「……也許他會考慮不和女人玩,改和你玩玩的哦!」
「放屁!」陳博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站起身來回擊,「你們……你們日本人真是……噁心!變態!」
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響亮的聲音就像在安靜的大堂裡扔下了一顆炸彈。頓時全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眼神中自然不會有友善,而是充滿了詫異、鄙視、厭惡等等的不良情緒。
陳博敏話出了口,雖然自己也知道把話說重了,但情緒上的不甘示弱使他在心理上對這些目光產生了激烈的反抗情緒。
冷冷的從鼻間「哼」了一聲,他選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堂,把那些惡意的目光狠狠地拋在了身後。
他XX的!了不起老子不幹了。
好歹陳博敏也算是國內足球界的成名人物,如何受得了被他一向討厭的小日本這麼嘲笑。
胡亂拂過自己輪廓優美的臉,他從心底裡冷笑出來。
美麗不輸女子的相貌一直是他作為運動員的一塊心病,國內的隊友雖然偶爾也會用這個和他開開玩笑,卻從無人敢對他動手動腳,更遑論像加賀弘幸那樣色膽包天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他了。
越想越氣的陳博敏根本不辨方向的在賓館裡到處亂走,等他回過神來,早已偏離了大堂的方向。
——CycloneBar——
眼前的英文字和從裡面隱隱流瀉出的藍紫燈光、輕鬆的音樂告訴他這是一間酒吧。
躁亂的心情讓他今晚莫名的衝動,在混亂的情緒驅使下他邁步走進了這間標準的豪華酒店附屬的酒吧,在吧檯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Whisky——」陳博敏知道的英文酒名不多,日文酒名更是一竅不通,於是便隨口叫了杯酒。
沒有加冰的透明液體浮動著激烈的酒意,挑動起他的好勝心——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的一喝而盡,他在酒保佩服的眼光中把空杯推了過去。
「Onemore。」
雖然陳博敏的英語並不好到哪裡,但在以英語爛出名的日本人面前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酒保點了點頭,又為他斟了一杯。
剛剛飲第一杯時陳博敏心情混亂,連威士忌是什麼味幾乎也沒品出來。此時心情稍定,才感覺到酒味十分辛辣,不愧是眾所傳知的烈酒。
但以他現在的心情來說,陳博敏覺得自己真的需要這種酒精帶來的暖洋洋、暈乎乎的美好感覺,似乎可以忘掉現實中那些惱人的現實,把自己的思緒扯到一個燦爛的混屯中去。
在看著陳博敏連灌三杯烈酒之後,酒保在他又一次把杯子推過來時猶豫的開口了:「先生……您已經喝了大半瓶了……」
陳博敏卻笑了——笑意從眼角輕輕傳至唇邊,原本玄霜般的寒冽表情宛如春花漸綻而消融殆盡,直把一向見多識廣的酒保也看傻了眼。
「怎麼,怕我付不出錢嗎?」他從口袋裡掏出二張大面額的日幣,扔在桌上,「夠了嗎?」
這是球隊給他的簽約金的一部分,到了日本以後還幾乎沒有花的機會。
沒有看酒保的表情,陳博敏微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掩不住寶光璀璨的眼睛——他已經有點不勝酒力了,原本玉白色的雙頰染上一層酡紅,襯得原本端正秀麗的面孔變得有幾分嫵媚起來……
淺淺的呷了一口酒,陳博敏也確實感到自己喝的有點太快了——其實他的酒量並不差,但心情不好猛灌烈酒的下場通常是醉的比平時要快得多。
一向對自己頗為節制的他決定在喝完這杯後就去大堂——也許教練已經等自己等得快氣瘋了吧!
說不定自己的日本俱樂部生涯就此告終。
不過那也不是自己的能力管得著了——日本這個國家似乎是不太適合自己,也許還是回中國去得好,雖然球隊工資和這裡不能比,但畢竟不必擔心會有被變態襲擊的經驗。
正在心裡胡亂思索著,他忽然覺得背脊被什麼猛的撞了一下,手中的酒也大半撒在了衣服上。
「!@#¥%ふ&ふ」
身後有匆匆忙忙的日語,也許是在說對不起什麼的——然後就見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手上拿了一疊紙巾,似乎是要給自己擦酒漬的意思。
「謝謝你,不過我自己來就好。」陳博敏忙想接過紙巾,一邊勉強想支起身子站起來,奈何雙腳酥軟,一時竟立不直身體。
「你不是日本人嗎?」
陳博敏點了一下頭。看清了,那是一個中年上班族模樣的男人,長的小眉小眼的典型日本人模樣。
「我給你擦吧——」他擋開陳博敏的手,一邊上下胡亂給他擦著。手似乎有意無意的蹭過他的腰線位置,又很曖昧的在大腿上滑動。
陳博敏臉一下子更紅了起來,可又不好意思喊出聲來——萬一人家是單純的好心,是自己神經過敏那可要變成大笑話了。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他拚命的想推開那隻手,可是整個人被夾在高高的吧檯和那個中年人之間,幾乎使不上什麼勁。
那個中年人也不知是成心還是無意,一個勁的貼著他磨蹭,兩個人幾乎是糾作了一團。
陳博敏又急又氣,可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腦子裡一團亂糟糟的,只覺得那只噁心的手直在自己的敏感區域動來動去,一時又推不開他,簡直是難受到了極點。
「喂,你撞了人家,不好好道歉在幹什麼?」
清澈的男音在那人身後響起,中年人也隨之被提到了一邊。
日語很少有人能說得好聽,這個人的發音卻有聲優的水準,即使是聽不懂的陳博敏也頓時覺得有種舒心的感覺。
把視線投向那個人——昏暗的燈光下只看得見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和剪了一個很短的平頭的英挺輪廓。
「你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中年人臉上擠起了乖戾的肥肉,語氣傲慢的問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位先生是我的朋友——我有權利為他拒絕不懷好意的人的接近!」
語氣嚴厲當然不足以使中年人害怕,但他高出一般水準許多的身高和壯實的身材以及閃著寒光的眼睛則足以讓有色心沒色膽的人膽怯。
「噢——是你朋友啊——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是二丁目的男孩呢……」中年人改為堆上了滿臉噁心的笑容,一邊點頭一邊往後退,終於完全縮進了黑暗中。
「你還好嗎?」
那人走近了陳博敏,一手扶起了頭暈目眩的他,一邊用流利的英語問著他。
「沒……沒關係……」陳博敏用手扯了扯濕了大半的褲管,雖然貼在身上有點難受,但還不到需要向陌生人抱怨的程度。
那人隨著他的動作低下了頭,看到他被酒撒得一塌糊塗的長褲。
「哎呀——你的褲子濕了呢。很難受吧,要不要到我房間去烘乾一下,我就住在樓上。」
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年輕人有一張輪廓極深的英俊臉龐,雪白的牙齒閃著動人的光彩,勾勒出討人喜歡的笑容。
陳博敏有點呆呆的看著他——他被酒精混淆了的意識中總覺得這張臉說不出的熟悉……
可是自己並不認識多少日本人啊。
他皺著眉頭拚命想回憶出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可是模糊的記憶卻不爭氣的讓他的腦袋發起痛來。
看他半天沒做聲,年輕人爽朗的笑了。
一把拖起他:「走吧,很快就好的。」
雖然還沒到醉的不能走動的地步,但好幾杯烈酒下肚的陳博敏也多少有點步履趔趄,被那人拖著走的時候感覺幾乎是整個人投在了他的懷裡——只覺得從那人身上傳來一陣陣好聞的古龍水味道,讓人忽然覺得心情愉快起來。
畢竟人家剛才才幫過他,也不好太推卻人家的好意。陳博敏只好抬起頭對那人微笑一下:「那就謝謝你了。」
那人也回了他一個友善的笑意——幾乎是夾著他的上了電梯,進了一間佈置舒適的客房。
「你坐。」隨便指了指房間當中的床,那人就進洗手間去了。
陳博敏隨意的在床沿坐下,就聽那人在洗手間裡對自己說:「你把長褲脫下來我幫你烘乾——你可以先拿旁邊的毯子裹一裹。」
陳博敏依言脫了長褲,才發覺內褲也有點被灑到了。他皺了皺眉,就去找裹身的東西,可是四處看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那人所說的毯子。
「毯子在哪兒?」他忙出聲問那人。
「不在床邊嗎?」洗手間門開了,那人拿毛巾擦著手走了出來,看到光著兩條腿坐在床邊的陳博敏,他不由又笑著露出了那口白牙。
從櫃子裡抽了條毯子遞給陳博敏,又把他換下的長褲送進了乾衣機,年輕人挨著他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不認識我了嗎?」
他笑盈盈的看著陳博敏,問他。
陳博敏認真打量了那張臉一會,「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可是就是想不起是在哪裡——他困惑的瞇起了眼,卻被年輕人下一個動作嚇了一跳。
「這下想起來了吧……」笑盈盈的看著那再次被自己唾液沾濕的輪廓精巧的紅唇,加賀弘幸的眼中一絲狡黠的光芒。
「是你!」陳博敏猛地驚叫起來,跳了起身。覆在膝上的毯子隨之滑了下來,露出了他兩條漂亮的長腿。
陳博敏也顧不上去拾地上的毯子了——顫抖的手指著那張笑盈盈的面孔,他已經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根本就是自己心情郁卒的根源,那個在球場上偷吻自己的變態男人嘛!
害自己被紅牌罰下、害自己被教練臭罵、甚至連自己會在這所倒霉的賓館也是被他害的。
「沒錯!就是給你上個吻的那個可惡的男人——我叫加賀弘幸,下次要記得啦!」加賀依舊笑得可愛又燦爛,完全看不出前面在酒吧裡的仗義表現。
「你——你——你——」喝多了酒,陳博敏今天的腦袋嚴重僵化,再加上英語畢竟不是母語,他在表達上一時塞車,「你」了半天也迸不出一個字來。
「我什麼——」加賀還是笑瞇瞇的,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兩條絕對可用美腿形容的長腿,他的語氣也變得色色的起來:「沒想到你連腿也好漂亮哦,MyChineseBeautifulMan……」
被那雙暖暖的手撫過敏感的大腿區域,陳博敏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他明明應該覺得很噁心的,可實際上卻覺得有種蠻舒服的感覺緩緩流過心底。
陳博敏,你這是在想什麼呢?一定是有太多時間沒見過漂亮的本國女孩子了。
打斷自己無聊的思緒,他忙整整自己變得有點曖昧起來的表情,義正辭嚴的道:「你——你這人怎麼這麼變態!我可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
「Trueman?Givemeanevidence。」
加賀笑了,一把扯住轉身想走的陳博敏,一手就去拉他下身僅剩的內褲。
陳博敏臉瞬間紅得一塌糊塗,拚命用手護著褲子,可是加賀力氣大得驚人,反而被他整個扯倒在了身上——加賀躺在床上,而他則以曖昧到極點的姿勢跌在了加賀的懷裡。
加賀伸出雙手牢牢抱住了他,陳博敏拚命想掙開,奈何兩手發軟,根本掙不開加賀大力的擁抱。
「你——你——放開我!」
陳博敏急得渾身打顫,只感到一陣陣驚人的熱力從兩人相貼的身體傳輸過來,讓自己幾乎想要放棄反抗的意識。
加賀用力翻了一個身,陳博敏被他整個壓在了身下,慌亂間只感到無數親密的吻落在自己的臉頰、脖頸上。加賀不斷的在用日語喃喃說著什麼,陳博敏是一句也聽不懂,卻可以感覺到那熾熱的語氣和曖昧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營造著絕對兒童不宜的氣氛,原本被酒精麻醉的腦筋被他攪得更混亂了——陳博敏只感到自己的體溫急劇升高,幾近無法呼吸。
也許是感覺到陳博敏的反抗減弱了,加賀的動作更放肆起來——用雙腿纏住身下男子兩條赤裸的長腿,他騰出一隻手來開始撕扯陳博敏的上衣。
被撩開的上衣露出來的背脊很快就被那雙彷彿具有魔力的巨大手掌佔領了。加賀顯然是愛撫技巧的箇中高手,僅憑藉著手與身體的接觸就可以將性的渴求傳達給對方。
把意識灌注在呼吸上,陳博敏在他飢渴的撫求下幾乎快要迷失了自己,就連口中的拒絕也輕輕凝成喘息——他半側著身體被加賀壓在身下,襯衣的紐扣早在激烈的撕扯中被拉開了,滑落身下袒露出線條美好的肩頸與胸膛。加賀宛如飢渴的野獸般緊緊禁錮著他,憑藉著唇與齒、還有激烈的撫摸瓦解著陳博敏脆弱的抵抗、侵佔著他因禁慾而微嫌僵硬的身軀。
「啊——」在感覺到那魔性的手已不滿足於表面的接觸,掠過自己的小腹粗暴的拉扯下自己的內褲時,陳博敏忍不住在唇角逸出了一聲寓意不明的輕呼。
「興奮嗎?」加賀不肯放過他,湊在他的耳邊挑逗的問著,手上加重了力道愛撫他,如願以償的聽到了陳博敏幾近哭泣的嗚咽。
羞怯的把自己縮成一團,陳博敏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被同性挑逗起來的情慾——男性無可隱瞞的慾望令他此刻激烈的希望自己能夠可以消失。然而事實就是事實——他現在正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而且被他高超的技巧摸得幾乎快忘了抵抗。
「求你——放開我……」臉被整個壓入床墊之中,不單是眼前一片漆黑,陳博敏覺得自己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
出乎意料的,彷彿在呼應他的請求,身上的壓力驟然變輕了,雖然下半身還可以感到加賀的體重,但他顯然已經放開了對自己雙手的鉗制。
陳博敏艱難的把臉側轉過來,用力的呼吸著空氣,感覺到新鮮的氧氣輸入肺部,他也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
然而下一刻他又被加賀撲倒在了床上,裸露的脊背與臀部更被堅強而燙熱的肉體所覆蓋著——原來這個該死的男人是去脫衣服去了!
「很難受嗎?側過來一點應該會好一點。」如果要問有什麼地方是陳博敏最討厭加賀的,那真是非他的聲音莫屬了。那溫和低沉的聲音總透著描繪不清的溫柔——什麼溫柔!那不過是錯覺罷了。陳博敏拚命否認著自己心中的感覺。
感覺有力的雙手把自己的身體稍微扳向右方,陳博敏伸手想推開加賀,卻被他握住了雙手……
「寶貝,我們開始吧——」
幾乎沒搞清他這句話的含義,下一刻陳博敏未出口的疑問就變成了一聲驚怖的驚呼——加賀憑藉著剛才脫衣之際使用的潤滑劑的助力,破開了陳博敏緊闔的禁門,急進的挺入到幾乎三分之二的地方……
沒有接觸過腫脹的肉體所給予的超出承受限度的刺激的內壁,因初次的進入而抗拒的收縮著,陳博敏持續的因疼痛而呻吟著,身體激烈的扭動想要逃脫那雙粗壯的手臂的有力鉗制。然而加賀卻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意思,把握了那呼吸般張弛的肌肉的頻率,在微微鬆開的那一剎那再次向前插入……
「啊——啊——」陳博敏無法忍受的狂亂的驚叫著,瘋狂的掙扎,背部的肌肉與加賀堅實的胸膛激烈摩擦著——然而身體的擺動卻只使加賀進入的更深,幾乎要碰觸內臟般的在他體內顫動著。
「好痛——你——快放開……」語不成聲的推拒著,不爭氣的眼淚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屈辱的從眼眶中紛紛跌落。
似乎是體認了自己的掙扎只會讓身上的男人更瘋狂的事實,陳博敏幾乎是放棄了掙扎的在男人的懷抱中淒慘的掉著眼淚——然而加賀顯然不會只要插入就好。
「別哭……再忍耐一會……」寓意不明的哄著情緒悲慘的獵物,加賀試著把右腿墊在陳博敏的腿下,又把左腿插入他的兩腿之間以求減輕他身體內壁的壓力——兩人幾乎融成了一體——從背後緊樓著他,加賀一手壓著陳博敏可以活動的左手,一手持續愛撫著他的敏感區域。
「我要開始動了……」沒有等陳博敏提出異議,下一波侵襲就開始攻擊他脆弱的中樞神經。
在狹窄的通道中前後抽動的東西激烈的摩擦著,彼此肉體的快感猶如遇風的火焰般高漲到無可比擬的高度,加賀粗重的喘息聲刺激著陳博敏被快感、屈辱、疼痛和酒精的烈焰灼燒著的神經,彼此緊貼著滑動肉體上的汗液混雜在一起,在空氣中蒸騰著男性古龍水交雜著性愛氣味的奇特氣息。
「啊——啊——」所有的理智彷彿都已經死掉了,整個世界只剩下加賀粗大的東西進出自己身體的淫猥感覺,每一次進入都彷彿是要把自己的內腑從身體中頂出般的深,被拖拉過的地方像找了火一樣的灼燒著……
陳博敏的黑眸失焦的散亂著,癱軟成一團的身體隨著加賀的律動而無助的激烈搖晃著——慢慢鬆開來的地方接納著加賀粗壯的物事的戳刺……一次又一次……彷彿要進入自己整個靈魂深處的戳刺……
激烈的性事在加賀忘情的呼喊中衝上了高峰——決堤的熱液毫不客氣的噴發在了陳博敏充血疼痛的後庭中,彷彿在他體內烙印著此生不消的恥辱記號——這是一個被男人凌虐過的身體,是一個不被自己的教育、道德所允許存在的身體……
「……」想要開口,卻忘記了該說什麼語言的陳博敏只能無語的失聲。
更緊的把自己蜷縮起來,他可以感到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似乎是被放平在了床上……
還沒等陳博敏來得及慶幸災難的結束,那個沉重的身體擊破他美夢般的再次激烈的覆了上來……
「你好可愛……」加賀在床上激動的時候說的大部分是自己聽不懂的日語,這一句卻是用的英語,陳博敏聽懂了。
無言以對的他只能選擇倔強的別過頭去——不去看那張英挺然而被自己從身心中憎恨著的面孔
陳博敏向來信奉獨立與堅強的信條——選擇不依賴別人、也不疏離別人的方式生活著——然而加賀強勢的性暴力使他決定放棄不對任何人保有激烈的感情的信條。
他決定——
這一輩子都要好好的、強烈的恨這個男人!
陳博敏正是所謂的實用主義著,不拘囿於情感上而注重行動上的實踐——既決定了把恨這種沒使用過的情感貫徹在加賀身上,自然不會滿足於只在心裡討厭他就好。
飛速的在心中傳送過千百個報復的念頭,陳博敏甚至沒有注意到加賀溫熱的手指再一次觸入了自己已不堪重負的禁域。
依舊是禁錮著雙手的方式——只是改變了體位而已……
屈曲著雙腿,加賀再次硬挺起來的東西進入了他微張的入口,長驅直入的滑過他因為片刻前勉強的歡愛而受傷腫脹的肌肉,抵到了腸道的深處。
死死抓著拳頭,陳博敏知道自己被酒精瓦解的力氣完全不足以抵抗加賀暴力的侵襲——他所能做的就是顫抖著收緊自己的身體,閉目等待著下一輪對自己男性自尊摧毀式的律動……
加賀彷彿一頭飢渴而恐怖的粗暴野獸逮到了百玩不厭的心愛獵物,把陳博敏緊致的身體當成最好的提升自己性愛技巧的實驗品,在其中開發著自己種種淫猥的想像——直到陳博敏因過度的失血和痛楚而昏迷在那張凌亂不堪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