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泛亞」的紅牌設計師之一——朱聖妤來說,她是高級服裝界的組合高手,不同特質、風格的絲綢布料,一經過她的妙手,就成了人人羨慕的彩服華衣。
如此次的服裝大展,她將波希米亞風味的黑蕾絲裙,配上一件金線刺繡,飾以黑絲絨花朵的上衣,讓各個模特兒莫不成了雍容華貴、風姿綽約的貴夫人。
而相對於在「泛亞」眾設計師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溫芷蝶,其走的路線卻是神秘、性感、冷艷不可及,這些特質表現在她那群模特身上,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現在在台上的模特兒一邊是一身細緻的黑色蕾絲,繡上帶眼刺目的光彩花片,讓玲瓏身段展露無遺,另一邊是襲灰銀的前衛禮服,充滿了二十一世紀的未來氣息,令在場的貴夫人們莫不驚訝、讚歎地輕呼出聲。
「啊——」就在窄度只夠四名模特走Show的伸展台上,兩方較勁的人馬莫不使出渾身解數展現出自己最撩人、最嫵媚的一面,而這場爭研鬥麗就在——名模特兒突然跌倒之下結束。
「你沒事吧?李玲。」服裝大展一結束,同一派的模特兒群便趕到休息室安慰著鑄成無法彌補大錯的李玲。
「我……嗚……」身為一個模特兒,最忌諱地就是台步沒走好,更何況她還在備受矚目的一流高級訂製服裝大展中跌倒,這無異是宣告她的模特兒生涯已結束。
「排練這麼久,就算台步沒走好,山不至於整個人會往前傾啊!更何況我們的衣裙只及膝,根本就不可能因踩到裙擺而跌倒。」既是學服裝設計,又是模特兒科班出身的呂淑寬,懷疑有人搞鬼地瞥了眼正帶領著一群氣焰囂張模特兒在伸展台上,例行答謝各位官夫人、貴太太似及干金小姐們愛戴的溫芷碟。
「是呀!阿寬說得沒錯,溫芷蝶那邊的人,衣裙長及地,若是會踩到裙擺而跌倒的人,照理說應該是那群神氣得二五八萬似的臭婆娘們,而不是我們。」沉默寡言的秀秀,再也無法容忍溫芷蝶那幫人了。同樣都是走台秀,為了打擊朱姐,居然使出這種小人招數,實在太過分了!
「所以,你懷疑有人故意推倒李玲?」不敢相信溫芷蝶那幫人會在伸展台上公然做川這等卑劣事的王琳,滿臉驚訝、愕然地望著呂淑寬,
「沒錯,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呂淑寬語氣十分地篤定,認為讓李玲跌倒,當場欲令朱聖妤難堪、無以解釋的人,正是溫芷蝶本人。「是不是這樣?李玲。」
「嗯……」愧疚得泣不成聲的李玲,掩臉無言地點了點頭。「是……是趙萍推倒我的!在我經過薛鳳身旁時,她突然拿出一支大頭針往我人腿刺了下去,雖然很痛,但我仍強顏歡笑地咬著牙走回來,而就在交替之際,正要走向伸展台的趙萍,卻故息大幅擺動身軀撞向我,同時乘機掐了我受傷流血的火腿一下,並暗自推了我一把,所以……我就……」
「實在太可惡了!她們簡直無法無天,連在伸展台上她們都敢公然刺傷人,這口氣我嚥不下,我—一定要……」
「別太衝動!阿寬,無憑無證的,我們不能上訴。」
在朱聖妤觀念中,出現小瑕疵並不代表失敗,所以她依然歡展笑靨地參加謝幕儀式。完後,當她想找她們檢討此次成敗得失時,卻正好來得及阻止呂淑寬欲做的蠢事——上訴告溫芷蝶。
「什麼無憑無證的?朱姐,你看,李玲的大腿被她們那群*婆拿大頭針刺傷成這樣子,往後的兩、三檔走台秀,鐵定是走不成的,更何況,薛風刺人、趙萍推人是事實,難道就這樣白白放過她們嗎?」愈想呂淑寬愈氣憤、愈嚥不下這口怨氣。已吃過她們那麼多次暗虧了,朱姐能忍,她不能忍了。
「你以為這樣的指控有用嗎?」見過太多世面的朱聖妤,不徐不疾的浯氣中也帶絲氣憤。她拉住正要往台前衝去找邢經理的呂淑寬,「沒有用的!阿寬,她們會以是我們自個兒粗心大意將大頭針遺留在上頭為由反駁的,更何況,今天是李玲第一次走這麼高級的秀,她們更是會說是李玲太過緊張,才會雙腳絆在一塊跌倒的。」
「好了!阿寬,我們失敗是眾人皆知的事實,不要再說了,要不然會顯得我們很沒風度。大家也累了一天了,所以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先各自回去補個眠,或者是好好地休息一天,明天早卜卜—點半,記得到我辦公室集合,咱們也的確該好好檢討、反省一下自己的缺失在哪。」有點累意地揉揉太剛穴後,朱聖妤才宣佈解散。
「朱姐,你沒事吧?」看著累了整人的大夥兒都快走光,呂淑寬不經意地瞥見臉色十分難看的朱聖妤,有點不放心地詢問了下她的精神狀況、
「我沒事,很好。」朱聖奸唇畔勉強泛起了一抹淺笑,接過公司攝影小弟遞給她的一卷剛剛那場訂製服裝大展的錄影帶後,才望向關心她的呂淑寬,「我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被溫芷蝶擊倒的,你放心吧!阿寬,既然當初我敢提拔她,那麼我就不怕她的實力,別忘了我是那種愈挫愈勇、不服輸、不屈不撓的人。好了,你也累了好幾天,快回去休息吧!要不然明天誰為我繼續賣命,準備下一場秋冬服裝展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朱姐,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撈起手提包,呂淑寬怕朱聖妤為了檢討自己的缺失而逗留在公司太久,遂不忘提醒她也早點回去歇著。
「好的,拜拜。」見呂淑寬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望廠眼手中的錄影帶,朱聖妤不自主地陷入沉思,拿著錄影帶拍打著手掌心好半晌後,她才深吸口氣,做出一項決定。
這一次,她決定不要像以往一樣,服裝展覽會一結束,就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看著錄影帶,一一檢討、探索自己是在什麼情況—卜輸給溫芷蝶的。
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好好放縱自己享樂一番,而今晚,為了讓心情更快樂一點,她決定到上流名人才進得去的DiscoPUB好好瘋狂玩樂—下。
當然,首先她得先去找邵景欣或是羅尹貞,向她們藉以純金打造的特殊會員卡,她才能進去一探究竟。
◇◇◇
「小姐,請問想喝點什麼?」服務至上的凋酒師親切有禮地詢問著故意坐在吧檯角落處的朱聖妤。
「隨便。」朱聖妤隨口應了聲。她半傾著身環顧了下DiscoPUB擠滿了人群,尤其當悅耳、慢節奏的舞曲轉為快節奏時,一群年輕充滿熱情活力的酷男辣妹們,紛紛離開座位全一窩蜂地擠到舞池中央去,剎那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
天啊!他真的是個男的嗎?怎麼可能長得比女人還漂亮、還好看?這可能是她打從娘胎出生以來,見到最不可思議的事了。
「小姐,你的酒……旭日東昇。」調酒師將一杯無論在口感、味道及酒精度上都頗受女性歡迎的水果酒推至朱聖妤面前。
「是烈酒嗎?」望著杯中呈現黃裡透紅、紅裡透黃的美麗景象,朱聖奸不敢輕易嘗試地看了眼凋酒師。
「應該不算。它是以一點五盎司的龍舌蘭酒,配上至少三盎司以上的香甜柳橙原汁所攪拌而成的,是仲夏此時解暑的最佳清涼飲料。小姐可以放心飲用,酒精濃度只屬普通中等,而口味則屬中等甜味。」
「這樣子呀!」欣賞著調酒師精心調配出來的旭日東昇,朱聖妤捨不得喝地呆看了幾秒,才在想嘗試它口感如何的衝動下,端起造形優美的酒杯飲了口,「嗯,好喝!」
不苦、不澀,完全沒有酒味,只有甘甜柳澄汁原味的旭日東昇,實在好喝極了!
「小姐……哦,不!太大,你是來跟奸的?」凋酒師特意壓低音量。順著朱聖奸頻頻往右方望過去的視線,他自作聰明地揣測她與那又得過分的男人是夫妻關係。
「噗哧!」被剛人喉的水果酒嗆了一下的朱聖妤,頻頻拍胸順著氣。這個愛與人搭汕的調酒師,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想害她嗆死啊!
實在太過分了!她只不過故意穿了一款V字領開口的長窄裙套裝,再搭配一雙軍鞋似的皮短靴,目的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給人太過於稚氣的感覺,怕被不三不四的小太保調戲搭訕,更讓自己增添一股兼具成熟與知性的女人味,怎知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近視度數太深的調酒師,居然稱呼她太太?簡直慪死她了。
「不小心飲用啊!太太。」沒注意刊未手妤臉色已十分難看的調酒師,逕自繼續發表他觀察多年來的高論,「你們結婚多久了?太太,五年有了吧!通常……」
「喂,等等!」放下酒杯取出一包面紙不停擦試噴到橘紅色酒汁的衣裙的朱聖妤,受不了調酒師稱呼她為太太,連忙打斷他的話澄清解釋著,「你搞錯了,他不是我先生,我尚未結婚,而且我不認識他。」
「啊——」出了大醜的凋酒師,靦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對不起,小姐,我以為你們是夫妻,所以才……」
「算了,沒有關係。」心胸寬闊的朱聖妤,不在乎地揮了揮手,繼而才想到什麼似地瞥了右前方一眼,「哦,對了,他們常常在這裡碰面?」
「沒錯,那是他們的老位子,他們一個星期碰面一次。」調酒師說得很含蓄,不敢講得太明白,怕朱聖妤聽了會昏倒,因為她再怎麼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圈內人。
「你知道那男的是誰嗎?」朱聖妤眼神瞟了瞟自美男子身旁站了起來正要離人的男子,口中問著好像無所不知的調酒師。
「還會是誰,在我們這裡工作的都是一群……」
酒師邊動手調著酒邊回答她的問題,突地,他感覺不對勁地抬起頭看著朱聖妤,「小姐,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服務性質是針對……」
「針對什麼?」問人的反被人問,朱聖妤聽不懂調酒師在說什麼,一臉納悶地望著他瞧。
「你看。」調酒師挑了挑雙眉,眼神示意她再仔細看清楚DiscoPUB裡人群的一舉一動。
依照調酒師的視線,不在乎周圍環境、人物的朱聖妤,終於發現一件令她差點自高腳椅滑下來的駭事。她不敢置信地輕呼一聲,雙眼瞪大、臉色蒼白且一臉的尷尬。在乍見到一群群明目張膽摟抱依偎在一起的同志,她有股想奪門而出的衝動,尤其在見到同性之間的親吻時,她差點嘔吐出來,幸好她及時摀住嘴才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
她有股被耍的感覺,瞧瞧邵景欣給了她張什麼爛高級俱樂部的會員金卡,簡直是……她真想破口大罵三字經,不過前提是自己得先走出這家名為「誘惑」的DiscoPUB才行,否則她很有可能未走到大門口就被人給宰掉了。然而她的腳步卻在聽到一段對話時止住。
「阿標!將他架上車去,小心一點!別讓那姓廖的小子看見。」一名年紀明顯約六旬的老人家,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瞟了舞台方向一眼後,才點燃一根細強烈雪茄抽著。
「老闆,還是你有一套,這麼輕鬆就將這個倔強有個性的小子給擺平了。」嘴甜想討賞的阿標,不忘在這適當的時機讚賞一下老闆的聰明才智。
「這還用說!我可不像姓廖的那麼笨,手段不高明地將迷藥灑在酒裡,任誰都不會被騙上當的。」吐出一口煙霧,自以為聰明的老人,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
「那麼……老闆你是如何辦到的呢?」好奇想知道原因的阿標,像只哈巴狗似地搖著尾巴纏在主人身旁,想偷偷向主人學習幾招。
「簡單,就在他最不防備的香煙裡滲了迷藥和……」挑了挑雙眉,老人欲言又止地故意將話說—半,以眼神透露出兩人之間才知道的訊息。
「哦!」忽地明白的阿標,表情頗為曖昧地笑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快將人給我弄上車了去、免得姓廖的那傢伙又過來跟我搶這塊上等肥肉,」老人覬覦這男人已有牛年多的時間,只可惜他太精明、太敏銳,以至於每次使用暗招總是被他識破,徒勞無功,不過這會兒,嘿嘿……他還是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哈!哈哈……」
阿標被老人突來的笑聲嚇了一跳,有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才依言扶起昏睡中的男人,「是,老闆。」一直站住燈光微弱處的朱聖妤,猛眨著美眸訝異地看著老人露出垂涎的表情,不敢相信這老人那麼老了,居然還想老牛吃嫩草,而且就算想吃也不明著來,竟下藥迷暈他和……不知道給他吃什麼。以他們瞄來瞄過去的眼神,她判斷得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是快樂丸或是一些禁藥。
「呃……小弟。」尾隨阿標後頭走出來的朱聖妤,見他已將男人塞進後車座,發動引擎等候著那隻老山羊,見機不可失,她立即一跛一跛裝作腳受傷不良於行。
「太太,你在叫我嗎?」坐在車內吹著口哨、翻著報紙的阿標,一聽到朱聖奸的喊叫聲,合起報紙將頭伸出車窗望著她問道。「沒錯。」表情一臉痛苦的朱聖妤,半傾著身故意揉著無恙的腳踝,肯定地朝他點了點頭,「你能不能過來幫我一個忙?小弟!」
「這……」不敢隨便離開崗位的阿標,頗為困難地瞟丁眼後車座,再舉頭望了下四周,確定這停車場只有自己與她是清醒的兩個人叫,原來不太想理她的心,在見她略有幾分姿色,見獵心喜地立即打開車門奔過去。「有什麼事是我阿標能幫得上忙的嗎?太太。」
「你就叫阿標啊?」揉著腳踝的朱聖奸,忽地抬起頭,拋了個媚眼,嘴角帶笑、風情萬種地瞅著傻不愣登的阿標問道。
「是……是的,太太。」被電到的阿標,臉紅地不敢目視朱聖妤暗示的眼光,靦腆地垂下頭望著地,「有什麼……需要我……我阿標……代勞的嗎?」
望著緊張萬分到講話結結巴巴的阿標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似的不敢看她,朱聖妤差點偽裝不下去地笑場。
「我腳扭到了。」極力憋住笑的她,自皮包中取出一串鑰匙來,「我的車停好遠,在那,看到了沒,就是那輛賓士車!」
「看到了、看到了!就是那輛白色賓土車是不是?」一臉興奮的阿標,為自己能榮幸替美少婦代勞而自傲起來。
「那麼你能不能過去幫我將車子開過來呢?」故意裝出因為腳踝太痛而走不動的朱聖奸,將手中那串鑰匙交給阿標的同時,為了製造他的錯覺,她還「不小心」地以中指輕輕劃過他的手掌心。渾身因酥麻而打了個抖的阿標,被朱聖妤曖昧的表情逗得心癢難耐,頻頻緊抓著自己的衣角擰扯著。
「我……我……這就去將車子開過來。」完全不疑有詐,被電得飄飄然的他,一臉醉小夢死的表情為即將與他共度一夜的美少婦開車過來。
只不過,他無論怎麼試,還是無法打開乍門,待他一回頭欲詢問時,才發現自己上當了!美少婦和老闆的名貴轎車——凱迪拉克,早巳不見蹤影,
兩眼一翻,受不了刺激的阿標,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便像一團爛泥似地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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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鑰匙……鑰匙……呢?
奇怪了,她明明放在皮包中的,怎麼這會兒不見了呢?不相信鑰匙長腳飛走的朱聖妤,不死心地再東翻西找了一遍後,才突然想起什麼地大叫一聲。
「啊——」難怪她找不到那串鑰匙,原來剛剛在DiscoPUB時,早就把它丟給那個情竇初開的阿標丁。
「哦!我的天啊!」洩氣的將皮包一甩後,全身像無元氣般地往座椅靠了下去,揉子揉發疼的太陽穴,她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有點茫茫然又醉醺醺的感覺。
這個混賬凋酒師居然欺騙她!說什麼旭日東昇喝不醉人的,是以柳橙原汁為主的水果酒,結果呢?地頭隱隱暈痛起來了。
「該死!」她不是粗枝大葉型的女人,但是,這會兒她的確粗心大意地將大門、房門和車鑰匙全給了那個叫阿標的了。
忍不住地,她又咒罵自己——聲。真是吃飽沒事於,為了挽救一名陌生男人的名節聲譽,自己竟然再度將備用的鑰匙給搞丟了。瞧現在幾點了?十一點豐子,看樣子今晚得睡旅館了,明兒個再請鎖匠來將門
「喂,你醒醒啊!」朱聖妤半傾著身至後車座搖了搖昏迷中的男人,企圖想叫醒他,見他一動也不動,她有點緊張地搖得更大力,但他仍是叫不醒。
這下慘了!她皮包裡的錢只夠一個人住宿。
氣餒地輕歎了聲,她有點頭人地看著自己招惹來的麻煩,只因一念之差解救將掉入狼爪中的他,結果卻害自己今晚得陪著他睡車子,真是有夠教人抓狂啊!
氣呼呼地轉回身去,突地,朱聖妤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她迅速地豐傾著身趴向男人,胡亂地逡巡他身上一番後,終於在西裝外套內側口袋中掏出一隻黑色皮夾,打開——看,兩眼驀然燃起欣喜光彩,她簡直高興得差點歡呼起來。
一大疊千元大鈔!不用算,光是掂掂手上鈔票的重量,少說也有十來萬,這麼說來,今晚自己不用委屈睡在車子裡頭了。
朱聖妤心情立刻快樂起來,理所當然地將那一疊不算薄的千元大鈔順手地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這一點錢……就算是他報答她挽救他名節的酬勞吧!
將車子停進旅館專用地下停車場放好後,她訂了兩間普通的客房,由於昏睡中的男人既高又重,不是她柔弱女子所扶得動的,她遂又花了兩千塊請兩名服務生幫忙將昏睡中的男人挽扶進房間。
「謝謝,太太。」服務生按過千元大鈔後,禮貌性地道謝著,並將手中另一把鑰匙交給她,「這是隔壁間三O一室的房間鑰匙。」
「謝謝。」一接過鑰匙,朱聖妤暫時先將它擱置在床頭櫃旁,她自口袋中掏出那疊花去住宿費、小費的鈔票後,她猶豫了一下,最後,不貪財的地又將自己皮包中僅剩的兩千塊疊上去,放置在醒目的床頭櫃上。
「水……」呈大字橫躺在床上的男人,浯意不清地發出聲響後,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一把扯掉領帶,還連同將胸前的襯衫扣子也扯壞一半。
「什麼?」拿起掛著軟皮寫著三O一房間鑰匙正要走出去的朱聖妤,一聽見男人又講著令人聽不懂的話時,她不予以理會,然而就在拉開房門欲走出去的同時,地像看到鬼魅般似的慘白著臉,迅速地退了回來將房門關上。
是溫芷蝶和龍祥建設的周董!天啊!她運氣居然背到這種程度,連在這種不高級又普通的旅館,也會碰到敵對頭溫芷蝶?幸好沒被瞧見,要不然自己的名節和聲譽準會被溫芷蝶當喜事般地大肆渲染,一夕之間給毀之殆盡的。
「水……」由輕微蠕動轉為劇烈搖晃的男人,因某種痛苦的因素而在床上翻滾著。「給我……水……」
「水?」被男人前後相差相當大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的朱聖妤,一聽清楚他的話後,立即從冰箱內拿出一瓶礦泉水來。
「我……我好……」男人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著,只見他呼吸急促像快窒息般地緊扯著胸前的衣服不放。
「你很渴是不是?好,水來了,你不用急。」男人難過的模樣嚇傻了朱聖奸,不敢再發愣的她,連忙打開瓶蓋欲喂男人喝水,不料男人左右搖晃得太厲害,以至於她沒拿穩,將水灑在男人的臉上。
冰涼的礦泉水當頭澆下,男人突然愣了一下,靜止不動一會兒後,緊閉的雙眸突地緩緩睜開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為男人銳利的眼神傾的那一刻,男人攔腰一把抱起她。
「啊!」腳突然離地的朱聖妤,嚇了一跳的尖叫一聲,意識到自己被男人摟在懷裡時,更是顧不了矜持的奮力掙扎著,「放開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虧我還冒著生命危險從老山羊手中救了你,你不知報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欺負我……」
「我……怎麼會在這裡?」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男人輕柔的浯氣非但沒有減緩她的緊張,反而增添她的恐懼。
「你不知道?」訝異的望著眸中充滿困惑且迷惘的男人,朱聖妤不敢置信他竟然不曉得自己遭人下藥,及如何昏迷過去的。
「我沒有印象。」無論再怎麼思索,男人就是記不起在PUB所發生的事。
「你被一隻色迷迷的老山羊下了迷藥,記得嗎?就在你抽的香煙裡。」企圖喚起他記憶的朱聖妤,努力將所看到、聽到、知道的全告訴他,只求他能放子女也。
像發現到什麼的男人,突然將臉湊近到睜開純真大眼迷惑看著他的朱聖奸眼前。
她很美!美艷絕倫的嬌容有股清麗脫俗的氣質,不自主地散發一股吸引人的魅力,輕易撩起他灼熱的慾火。男人呼吸漸漸轉為急促,喉頭一陣乾澀,體內某種不知名的騷動竄起,深邃的眼眸忽地混濁暗沉,托起她的俏臉,在她微愕之際,滾燙撩人的唇舌便覆蓋住她的小嘴,
驚埠失措頓時傻住的朱聖妤,瞠目地任男人予取予求,直到男人雙手不安分地探進她衣內時,迅速恢復意識的她,才開始反抗奮力扭動身軀掙扎著。
「住手!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不敵男人力氣的朱聖妤,根本掙脫不了他的魔掌。
又驚又慌的她,轉動著頭四處找尋著可攻擊性的東西,然而被困在男人懷中的她根本就勾不到右側的燈架。
已不知在何時被男人解開上半身衣扣,裸露出白皙細膩雙肩的朱聖奸,吃驚地尖叫一聲後,便掙扎著往左側挪去。就在失去自我、有著激烈無比原始衝動的男人欲褪下她的長窄裙時,她抄起矮櫃上的電話就朝男人後腦勺敲下去。
「你醒了可別怪我,我是為了自保才這麼做的。」
猛然丟下手中的電話,朱聖奸迅速扣好鈕扣,擔心自己敲得太大力讓男人斃命,她怯怯地探了下他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時,才鬆了口氣,隨即不敢再滯留半秒地立刻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