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可是這是我剛剛調查回來的資料,應該是千真萬確的事,不會錯的啦!」怯畏不敢面對朱聖妤脾氣的陳耕婕,慶幸自己以打電話的方式通知她,要不然這會兒……恐怕自己會被大解八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拒絕!」朱聖妤失控地朝行動電話一吼,感覺到自四面八方投射過來不悅的眼神,立即帶著歉然的笑意向周圍的人賠不是。
「你不能拒絕啊!聖妤。」陳耕婕開始焦灼起來,生怕朱聖妤真的抓狂不幫她的忙,聲音漸漸哽咽了起來。
「為什麼我不能?」臉上掛著虛意笑容的朱聖妤,聲音甜美得令人直打哆嗦。
「因為……」陳耕婕支吾著,有點難以啟齒,「因為……」
「因為什麼?」按捺住性子,朱聖妤皮笑肉不笑地逼問道。
「袁主編給我三天的期限,要我在期限內交出成果來,要不然……」陳耕婕聲音逐漸變小而有哭意,浯氣滿是悲傷的請求,然而朱聖妤卻不吃她這一套。
「那好!你自己想辦法,要不然你上次提議的計謀很不錯,不妨——試。」狠下心不管陳耕婕前途的朱聖妤,語氣沒得商量的一口拒絕。」不行呀!聖仁會吃醋的。」不相信朱聖妤會無情無義的陳耕婕,連忙搬出朱聖仁這張令牌來。
「沒關係,我幫你保密。」朱聖奸揚眉笑得詭異,她的回答令陳耕婕為之一愣,不敢相信她竟如此說。
「嗚……你真沒良心,竟不關心聖仁的幸福而要我扮流鶯去勾引水若男,要是萬一『我失身的話,那麼……」唱作俱佳的陳耕婕,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戚傷。
「別再來這一套,我不會上當了。」哈!想騙她?門兒都沒有。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狠心不理會聖仁的幸福,那我只好向聖仁說聲抱歉了,等我哪一天找到工作了,再跟他結婚。」無計可施的陳耕婕,在沒辦法讓朱聖妤點頭幫她之際,只好使出最後的撒手鑭,「而至於那組鑲鑽紅寶石胸針,我也……」
利誘加點威脅,陳耕婕就不相信朱聖妤會捨棄那
果然——
「你……」朱聖妤氣炸了,想不到她竟小人地以此來逼迫自己。
「一句話,幫不幫?」有絕對把握穩操勝券的陳耕婕,知道自己計謀得逞了。
「幫你的頭啦!」再也控制不住怒氣,朱聖妤火大地一吼,緊跟著,她被服務生強制地請出速食店。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三天後我到你住處拿照片。」篤定朱聖妤會替她完成任務,陳耕婕笑得合不攏嘴,滿意地掛了電話。
至於怒不可遏的朱聖妤,則是將手機丟進手提包中,氣得一副想殺人模樣地站在人行道上,直到凡經過她身旁的人都以奇異眼光看她時,她才漸漸平穩怒氣地招來一輛計程車,打算直奔佐籐家位於半山腰的山莊去。
「朱阿姨!」自一輛計程車裡頭鑽了出來的任湘玲,一見到站在路旁的朱聖妤時,差點因為她古板的裝扮而認不出她來。
「湘玲?」不敢相信會在這遇見她,朱聖好感到意外地輕呼一聲,「你一個人?」
「嗯,我瞞著傭人小菊偷跑出來玩的。」笑得一臉燦爛,沒有半點心虛表情的任湘玲,得意洋洋地拉著朱聖妤的手往一旁走去。
「哦——你不乖。」眼神滿是溺愛的睨了任湘玲一眼,朱聖奸語氣沒有半點指責。
「嘻……」吐吐舌頭,任湘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才比比自己的肚子,「姨,我肚子好餓哦!」
「你沒吃中餐?」一臉訝異的朱聖妤,困惑地瞪著她,不曉得鬼靈精怪的任湘玲又在玩什麼把戲。
「嗯。」任湘玲誇張地點了點頭,歡愉的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家裡來了個醜八怪的歐巴桑,一直粘著爹地不放,她那嗲聲嗲氣的嬌聲我還忍受得了,只是她那噁心的表情,害得我連飯都吃不下去,所以……我只有餓肚子了。」
瞧任湘玲一臉委屈樣的嘟起嘴巴,朱聖妤噗哧笑出聲。準是她那風流花心的爹地又帶著粉蝶回去了。
「想吃什麼?姨請你。」與任湘玲相識不久的朱聖妤,莫名地對她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受,直把她當親妹妹般地看待。
「那個。」比了牝眼前一家不遠的粵菜海鮮餐館,任湘玲眼神充滿期待地望向疼愛她如寶的朱聖妤。
「好。」朱聖奸莞爾一笑,拉著任湘玲的小手,兩人手牽手地走往那家粵菜館去。「哦,對了,湘玲,姨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小臉紅通通,煞是可愛的任湘玲,聞言,抬頭望著一臉難以啟齒表情的朱聖妤問道。
「這個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朱聖妤,有點苦惱、有點無奈地輕歎了口氣。
小人鬼大的任湘玲,一見朱聖妤靦腆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立即知道她所求何事。
「朱阿姨是想借我絕活一用?」她指的是偷、盜、
「不曉得該不該為了那組鑲鑽胸針冒這麼大的風險?猶豫了一下,內心掙扎好一陣子朱聖妤才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著任湘玲。
「幫姨開一道門。」下定決心的她,浯氣完全沒有半點後悔。
「偷偷地?」任湘玲黯淡的雙眸突地明亮起來,嘴角噙抹古怪笑意地直踮著腳尖想靠近朱聖妤耳旁。
「嗯。」雙頰出現不自在的紅暈的朱聖奸,第一次有做賊的感受,「順便幫朱阿姨照一張照片?」
「照準?」好久沒施展身手的任湘玲,興致高昂地直追問道。這種冒險似的挑戰,比起煩悶無趣的唸書來得刺激多了。
「你認識的人——『蘭』。」朱聖好以眼神懇求著她,「你願意嗎?」
「蘭」叔叔!眼睛骨碌碌轉動個不停的任湘玲,表情突地一陣錯愕地看著她。姨讓「蘭」叔叔做什麼,若是她想要「蘭」叔叔的照片,自己可以幫她向爹地要一張嘛,何必再大費周章地去偷照呢?
其中必在因!一臉興味盎然的任湘玲,想插一腳地直向朱聖妤逼問原因,「為什麼?」看著著急的朱聖妤,地擺出一張若不告訴她答案,她就不答應的神情。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原因的話,我就告訴你,」
無奈地輕喟了下,朱聖妤將事情的始末和計劃好的謀略一一告訴她,「因為……就這樣了。
「好。」聽完朱聖奸的無奈和委屈,仟湘玲點點頭,一口允諾絕對幫她到底,「不過……得先填飽我的「行,沒問題。」黯淡的臉突地染上光彩的朱聖妤,朝任湘玲莞爾一笑,接著兩人才踏著愉悅的步伐往粵菜館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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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姨!你到底準備好了沒?『蘭』叔叔他回來了。」手中拿著像迷你計算機般的追蹤器,任湘玲一看見紅燈閃爍不停地逼迫原點,快速衝進房內扭怩了老半天不肯出來的朱聖妤。
「這麼快?」慘了!她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就得面對他?那她肯定會因為羞郝和彆扭而將事情搞砸的。
「是啊!『蘭』叔叔的速度出乎我預料,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來。」偷偷在水若男的車子暗裝了一個追蹤器的任湘玲,對於這位行蹤飄忽不定的『蘭』叔叔,基本上,她對他印象不深,因為他極少回山莊。
「姨!你準備好了沒?」
「我……這……」站在化妝鏡前一動也不動的朱聖妤,只羞紅著臉死瞪著鏡中那個既嫵媚又妖艷得像個應召女郎的自己。
「你放心好了,姨,你這身妖女的濃妝艷抹打扮,和頂著那頭栗子色的假髮,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認出你來的。」看出朱聖妤在彆扭的任湘玲,連忙說些誇張的話來安撫她,免得到緊要關頭時,她又臨時反悔了。
「真的?」稍微寬心的朱聖妤。微喘了下氣,但仍害怕被水若男認出來,便不停地朝曝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擦抹著咖啡色的顏料。
「真的。」說出違心之論的任湘玲,差點憋不住地噗哧笑出來。瞧姨一直在身體上擦著什麼,別說她想笑,更還有一股想昏倒的衝動,姨已經把自己弄得像個非洲女人了,只是她自己沒感覺到罷了。
「你確定這樣安全?」朱聖妤指的是—扮是否能瞞過大眾。
「確定!湘玲保證。」肯定地朝信心不足的朱聖妤點了點頭後,笑容隱去的任湘玲突地驚叫了聲,「慘了!『蘭』叔叔好像已經上樓來了。」
「那還蘑菇什麼,快走呀!」抄起化妝台上的墨鏡,朱聖妤不由分說地便拖著傻愣住的任湘玲住外衝去。「快點啊!湘玲……
覺得這遊戲很刺激的仟湘玲,一直處在興奮中久久不能自己,直至朱聖奸著急地催促聲在耳畔響起,她才慢吞吞地拿出自父親那盜來的IC辨識卡,插入門外的辨識器中,等著大門「啪!」——聲後,她自口袋中掏出一根細銀絲線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她便輕而易舉地將最後一道門鎖打開。
「姨,我要躲在哪裡?」當室內燈光一亮,手中拿著照相機的任湘玲,環顧了下四周,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你就站在那。」心中已有打算的朱聖妤,估計任湘玲一按下相機後,有數不清秒鐘的逃脫時間。「這?」任湘玲雙眼圓睜,表情困惑不解,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所站的位置問道。
「沒錯。」朱聖妤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你就站在那,而姨就躲在門外,等會兒你『蘭』叔叔一回來,當他將燈光打亮時,姨就撲過去抱住措手不及的他吻他,而你這時就在第一時間按下快門,接著咱們就趁他發愣之際,趕緊逃離這,懂嗎?」
「懂。」點了點頭,任湘玲在燈光驟然息滅那一刻擺好姿勢。有點緊張、有點興奮地咬了咬下唇,這種經驗她從沒有過,所以此刻地真的緊張到全身發抖。
「叮——啪!」的一聲由微電腦控制的大門被人打了開來,緊跟著她們聽見鑰匙插入門鎖孔內的喀喀聲。屋內的她們一個異常的鎮定,一個則情緒緊張害怕到手心全出汗,不過她們的眼神全一致盯在同一個方向,屏息地等候門外男人下一秒鐘的舉動。
僅一眨眼的時間,當屋內的燈光全亮起的——剎那,朱聖妤立即撲上前依計劃行事,而任湘玲則手腳利落地「喀喳!」一聲後,便以著個兒瘦小的優勢在憤怒的水若男大手一撈來時,矯捷地自他身旁溜了出去。不過朱聖好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前後發生不到三秒鐘的時間,見任湘玲全身而退,摟抱著水若男親吻的朱聖奸,趁他因任湘玲手中的照相機而分了神時,輕易地掙脫他的鋼臂,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大門,並/頃手關掉大廳內的電燈。
「叮——當!」一聲,朱聖妤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呆愣在那裡。那道像銅牆鐵壁的大門,竟然當著她的面神速地關了起來。
她被困住了!這個認知,讓心驚膽戰的朱聖妤猛回身,就見一道高大挺拔的黑影朝她籠罩而來。
這下慘了!地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是誰派你來的?」水若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一改他向來給人溫文爾雅的形象,全身泛著沸騰,步步朝受到驚嚇的朱聖妤逼近而去。
「沒……沒……」被如獅吼般的咆哮聲嚇呆住的朱聖妤。全身發抖地頻頻往後退縮而去,聲音則哽咽得幾乎無法言語。
「該死的!」水若男憤怒地低咒一聲,他竟讓小鬼得逞逃脫而去,看樣子明天各報章雜誌又有得大肆渲染,這全怪這煞費苦心的女人!她破壞他整個計劃!
猛地,水若男一拳朝朱聖妤揮過去,狂怒的危險表情在黑暗之中強烈得猶如一道氣壓,令她直喘不過氣來。
嗖嗖的寒風迎面襲擊而來時,朱聖妤瞠目圓睜;驚嚇過度的她貼在牆上的身子竟軟趴趴地像團爛泥般地癱坐在地。
他想殺她!想一拳揍死她!
這一閃而過的想法,令她不由得全身哆嗦起來,直至渾身泛著深沉殺機雙眸燃著熊熊怒火的水若男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往大廳甩進沙發中。
被水若男無情地推倒在沙發中,朱聖奸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腦中一片空白的她,依舊無法相信事情怎麼會演變至這種地步?
到底哪裡出了錯?為什麼眼前站的這個狂怒的男人,完全不像她所認識的那溫文爾雅的水若男——她的上司呢?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她很懷疑。
「不要開燈。」明瞭水若男的舉動時,朱聖妤滿臉驚惶地哀求著他。只要燈一亮,被他認出她就是那晚打昏他的女人時,恐怕她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不過,她一時忘了自己從頭到尾已經徹底地改變過了。
扯動無情陰沉的唇角冷笑了一下,水若男根本不理會她的懇求,伸手一按,便讓燈光照亮大廳每個角落。
「啊——」大叫一聲,猝不及防的朱聖妤驚惶失措地在水若男還來不及看清她的容貌時,便以雙手迅速地摀住自己的臉埋進膝蓋中。
「就這麼見不得人?」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閃著駭人寒光的水若男,渾身每一寸剛硬的肌肉都充滿濃烈的火藥味,刁;疾不徐地緩步自玄關處走進大廳來。
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一隅的朱聖奸,感覺一道滿含怒氣且熾熱逼人的視線進射而來,不用抬頭看,她知道狂怒的他已站在自己面前。
「不是。」脾氣有點沖的朱聖奸,被水若男這麼一激,心底的害怕與恐懼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股被取笑的氣憤。
「那就抬起頭來。」狹長的雙眉間鎖著懾人的怒氣,水若男冷凝鐵青的臉孔儘是肅殺之氣。
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副豁出去表情的朱聖妤,猛然一抬頭,便見怒瞪著她的水若男。他明顯地愣了下,顯然是被她那一身怪異的裝扮嚇到了。」你……」瞇起森冷犀利的雙眼,不可置否地,他有點被她那身誇張的打扮嚇到。若不仔細瞧,他真會誤以為一個黑人妓女跑進他公寓來。
「我不認識你!」誤以為水若男認出她來,情急之下,朱聖妤不經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這句話。
黑眸進射懾人寒光的水若男,突地因為她這句話而愣了愣。他們曾見過面?由她驚惶的眼神來看,他可以很肯定她絕對知道他是誰。
「說!你是哪家報章雜誌社的記者?快把照片交出來!」鷙猛懾人的氣勢盡在一雙如鷹隼般的凌厲的黑眸中,俊臉佈滿狂烈怒氣的水若男,語氣森冷陰寒得令人直打哆嗦。
陰沉森寒的聲音輕輕自耳旁劃過,似乎空氣也凍結住了,朱聖奸無法漠視他眼神中那兩簇怒焰,更無法忽略他帶給她那股震撼人心的恐懼,
她怕他!這是事實,所以她照實說了。「第一雜誌社。」
「照片呢?」雙眸散發出危險火焰的水若男,整個身子泛著深沉的殺意,有股衝動想捏斷她的脖子。
「來不及了。」恐懼襲上心頭,故作鎮定的朱聖妤無畏於他森冷駭人的眸光,「之前我們已協議好了,由
山莊去的緣故,因此對於剛加入佐籐家不久的新成員任湘玲不是很熟悉。
想到這,朱聖妤頓時寬心地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說,他就不可能會知道那小鬼是任湘玲。
「該死!」謀策已久的全盤計劃,就因她的無知而功虧一簣,水若男忍不住低咒了聲,如頭被激怒的鷙猛黑豹,粗魯蠻橫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便將她拖往就近的浴室去。
「喂!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毫無預警的被水若男拖往浴室,朱聖妤不依地扭動身子掙扎著,無奈還是敵不過看似柔弱實則力大無窮的他的箝制。
「少給我拖時間!我沒耐性陪你打馬虎眼。」打開水龍頭,水若男舉起蓮蓬頭便往舞動拳腳的朱聖奸澆去。
「啊——」被水打得全身發痛的朱聖奸,忍不住地尖叫起來,並揮動著手想搶下水若男手中的蓮蓬頭,可惜徒勞無功。
滿意地看著擦抹在她皮膚上的顏料被水沖洗掉後,水若男才關掉水龍頭,不理會地將蓮蓬頭一甩,捉起跌坐在地不知是哭泣或是顫抖的她走回大廳去。
「你……」眸光冰冷駭人的水若男,凶悍暴戾的神情在乍見到那張似曾見過的容顏時,霎時僵傻住了。
朱聖妤晶亮的雙眸因驚怕而放大,臉瞬間慘白無血色,完全忘記邵景欣曾同她提過,水若男就是黑晰蜴殺手組織中,行蹤最飄忽不定的『蘭』!
「你……」望著令人畏懼冷酷的面孔,她的心直墜進谷底。陳耕婕害死她了!為了一張照片,她得賠上一條命,真是不值得啊!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不過太遲了。」水若男緊抿的嘴唇略帶嘲諷意味地微微上揚,半瞇起的雙眼將她慘白卻無損絕俗美貌的容顏盡收眼底。
他認出她來了!她就是那晚敲昏他的那個女人。
「我可以解釋!那晚……」從他銳利的雙眸,朱聖妤看出他已認出她是誰了,於是便急忙地想解釋那晚的狀況,「你被下了迷藥和……春藥,是我救了你,可是……你卻想對我圖謀不軌,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只好迫於無奈地拿起電話敲昏你。」
「你是如何進來的?」雙眼急劇結冰的水若男,眸光如箭鏃般銳利地狠猛掃了她一眼。
「就……就這樣走進來的。」朱聖妤答非所問,故意裝糊塗假裝不明白他意指何事。
「別愚弄我!」眼底燃起兩簇烈焰的水若男,將臉移近她,氣息親暱地吹拂在她臉上,警告意味濃厚得令人心驚膽戰。
「我……我沒有。」故作鎮定的朱聖妤,緊張到手心都冒汗。輕咬著下唇,告訴自己,絕不能將任湘玲招出來,否則會害了她。
「你還不肯說實話是嗎?」眼裡燃著一抹凌厲且教人發麻的寒光,水若男異於反常地冷靜凝視著她。
「我無活可說。」言下之意,失手被他捉到,算她倒霉,她任憑他宰割。」你……」瞇起閃著危險光芒的雙眼,水若男沒忘記那晚她因何事而攻擊他,遂利用她此弱點故意以邪惡的目光掃了她全身一眼。
「你……你想做什麼?」水若男大膽幾近無禮的目光,令朱聖奸全身戒備地準備反抗他的逼迫。
「我?我想做什麼你會不知道嗎?」笑得詭異的水若男,毫不掩飾眸中的慾望,抬起手便輕輕地在她粉嫩白皙的臉頰摩挲著,警告著自己即將要採取的行動為何。
「不要!放開我!」當確定水若男想做什麼時,朱聖妤嚇得驚惶失措地開始掙扎著,無奈被抓住手臂的她,再怎麼掙扎還是掙脫不了他的魔掌。
他是正常的男人!這個念頭一閃進她腦中,教她頓時感到青天霹靂,久久無法相信的瞪大眼睛。天啊!望著他那閃爍狂烈慾火的黑眸,她十分確定他是個百分之百、有需要的正常男人,那麼……為何外界會傳聞他是個同性戀?
「給你個機會,現在坦誠還不算遲,要不然等會兒你可別後悔。」眸光冷冰駭人的水若男,霎時溫柔無比地注視著受到驚嚇的朱聖奸。
「我……」聲音顫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朱聖奸,既怒又恨又怕地回瞪著水若男,想不到看似君子的人,竟會使出這種卑劣手段。
就在她不知該怎麼辦時,大廈的警鈴聲在這時響起。發生火災了!這是火災的警鈴聲。
「走!」緊捉著她手臂不放的水若男,在聽見雜沓的腳步聲和眾人的驚惶尖叫聲紛紛自走廊上響起時,不猶豫地立刻拖著忡怔的她往屋外疾步而去。
他們所居住的大廈是一棟:二十八層樓高的豪華住宅,裡頭的住戶至少有過百戶,人數更是有上千人,因此,當水若男拖著朱聖妤走向安全門時,便被不斷自樓上跑下來的人群嚇呆子。
大家為了逃命,完全不顧別人的死活,東擠西推地就為了能爭取點時間下樓,而失去理智的左鑽右竄成一團,造成通暢無阻的樓梯口,頓時被他們那群爭先恐後的傢伙堵住了,而也就因為這樣,使得八樓的安全梯擠滿了破口大罵的人群。
與水若男混在人群中,幾乎快被擠成肉乾的朱聖妤,有點難過地微挪了下身子,不料她這個舉動,使得後頭的人群見有空隙可鑽,又硬擠了上來,逼得她不得不往較有空間的左邊靠攏過去,也就如此,緊握著她手臂不放的水若男,在人群不斷地擁擠之下,被迫鬆了手。
「姨!」在這怒氣鼎沸的吼叫聲中,任湘玲孩童般童稚的嗓音,如蚊蚋般地輕細令人聽不見。「姨——」
迫於無奈,她只好以著身子嬌小的優勢,往大人之間的空隙鑽進去。
「姨!」幾乎快被洶湧的人群擠到一旁去的任湘玲,及時地拉住朱聖妤的衣角,「姨!」
「湘玲?」完全聽不到她叫喊聲的朱聖妤,感覺後頭衣角被人扯住,回頭一看,竟見著綁著兩條麻花辮的任湘玲,臉色著急地望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一下再告訴你,我們先離開這裡。」反握住她的手,任湘玲便拉著她往回走。
經過一番推擠,任湘玲和朱聖妤才終於離開樓梯間。迅速逃回對面的白宅後,她們兩個才鬆了口氣。
「瞥鈴聲是你弄的吧?」雖已猜出這是任湘玲所為的傑作,但朱聖妤仍不太敢確定地詢問道。
「嗯。」任湘玲點了點頭,與朱聖妤兩人並肩靠坐在門邊,心有餘悸地喘了下氣.「我見姨久久不出來,猜想姨可能出事了,在無計可施之下,我只好偷偷地打破那個……」
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她有點內疚引起這麼大的騷動,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因為她是為了救朱聖妤。
「底片呢?」突然想起那卷差點害她送命的底片,朱聖妤表情著急地望著任湘玲問道。
「在這。」任湘玲自口袋中掏出一卷底片,將它遞給朱聖奸。「姨,你沒事吧?」她很擔心那段時間朱聖妤在裡頭所發生的事。
「沒事,姨怎麼會有事呢!」朝皺著眉頭的任湘玲安撫一笑後,朱聖妤才拍拍衣裙站了起來,「你放心,你『蘭』叔叔沒對姨怎麼樣,他只有恐嚇我交出底片而已。好了,既然目的已達到了,咱們不要再淡它了。
哦,對了,你有沒有打電話回去交代小菊說你今天不回去了。」
「啊——沒有!」驚叫一聲,任湘玲突然跳了起來,惶恐地看著朱聖妤,「怎麼辦?姨,爹地會打我小屁屁的,他說不回家要打電話回去通知一聲的,更何況……我是偷跑出來玩的。」
「那怎麼辦?」望著泫然欲泣的任湘玲,朱聖奸沒主意地反問道。
扁嘴、皺著小臉的任湘玲,盈滿淚水的雙眼陡地一亮,「姨,不如這樣好了,你打電話給爹地,說……說什麼好呢?啊!有了,說我幫你畫畫、沒汁服裝、裁剪布料,所以忘了時間打電話回去。」
「那你今晚住在姨這?」朱聖奸拿起電活筒,由任湘玲自個兒撥了組熟悉的號碼,趁未接通的宇檔時,她微偏著頭揚眉瞅著猛眨著眼的任湘玲問道,
「當然!」非常肯定地點點頭,任湘玲感激地朝她一笑。只要過了今晚,明兒個一早她就去找小姨——羅尹貞,屆時由小姨護送自己回去,她就甭怕爹地會責備或是處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