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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進愛妻 第五章 作者:季可薔
    他帶她去一家格調很高雅的日本料理餐廳,享用精緻的懷石料理。這種店她以前也常來,知道每嚼一口,都要付出昂貴的代價。

    「想吃什麼?」他問。

    她拿著菜單,很猶豫。從前的她絕不會在意菜單上那欄價目表的,現在卻不由得在心裡計算。

    「你不喜歡吃日本料理嗎?」他誤會了她的遲疑。

    「不是,我很喜歡,只是……」她點不下去。

    「這家很好吃的,我很多熟客都喜歡來。」

    「嗯。」她相信這裡定是政商名流的集散地。

    關徹注視她,眼色深沈,兩秒後,他低啞地揚聲。「我來點吧!」他接過菜單,逕自作主。

    夏真季頓時如釋重負,不去計算每盤菜要多少錢,感覺自在多了。思緒一轉,她忽然想起當年他存了半年錢,打算砸在與她的初次約會上,如果他們當時真的約成了,他會不會也像這樣默默心痛著鈔票一去如流水?

    「你在想什麼?」點完菜,他好奇地問。

    她搖頭,淡淡一笑。「我只是在想,我以前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

    他揚眉,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有此感慨,她沒再解釋,等餐點送來,放縱自己品嚐近乎完美的滋味。

    用完餐,她心滿意足,他卻覺得還不夠,又帶她來到附近一家冰淇淋店。

    「為什麼來這裡?」她不解。

    「坐!」他沒回答她的疑問,直接命令她在對面的沙發落坐。

    她只好坐下。

    「要點什麼?」他跟女服務生要菜單,遞給她。

    她愣住。「不是才剛吃完飯嗎?」

    「某個女人跟我說過,點心跟正餐是在兩個胃裡的。」他幽默地揚唇。

    她怔望他。「是……趙鈴鈴嗎?」

    「你怎麼知道她?」

    「上回她來酒店,我在化妝室碰到她,而且我也常聽其他小姐說……」

    「說什麼?」

    「她是你的情人。」濃密的眼睫低伏,猶如合歡樹的羽葉。

    他笑了。

    她愕然揚眸。他竟也有笑得如此爽朗的時候,為什麼?因為趙鈴鈴嗎?提起她有那麼令他開心嗎?

    夏真季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胸臆奇異地堵著一股酸澀。

    「我認識鈴鈴的時候,她可是黑道大哥的女人呢!我們這些小人物,誰敢多看她一眼?」

    「可你們現在不是交情很好?」

    「那是因為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總之她跟我並不是那種關係,我只是她開的Club的投資人而已。」

    「你是她的金主?」

    「是股東。」他糾正她的說法。「而且只是其中一個。」

    她安心了,說到底這其實不干她的事,但她的確覺得胸口的窒悶散去了,豁然開朗。

    他凝望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她覺得他彷彿看透了她的心緒,呼吸乍停,急忙高舉菜單,擋住自己的臉蛋。

    「我想要這個香蕉船。」片刻,她才招手向女服務生點單。「冰淇淋口味要楓糖核桃還有蘭姆葡萄……嗯,改成瑪其朵咖啡好了,等等,義大利起司好像也不錯,不要好了,我看還是法式焦糖布丁……」她遲疑,粉唇微抿,陷入左右為難的苦惱中。

    有那麼值得苦惱嗎?關徹好笑。「那就全部都各來一球好了。」

    「嗄?」全部?她愣住。「可是這個香蕉船只能有兩球……」

    他沒理會她,直接轉向女服務生。「每種口味都給我們一球,謝謝。」

    「好。」女服務生笑著離去。

    「喂,你知道有幾種口味嗎?」她低聲抗議。「十幾種耶!我們怎麼可能吃得下?」

    「吃不下就算了。」他不以為意。

    好浪費!她不贊同地蹙眉。

    他卻只是笑著,勾著唇,笑意在眼潭溫暖地流動。

    她被他看得好尷尬,頰葉淡淡渲染紅霞。琳琅滿目的冰淇淋送來後,他也不吃,光看著她。

    「你……不吃嗎?」

    「我不愛吃甜的。」

    不愛吃還叫這麼多?她嗔睨他,他回望她的眼眸仍是笑著,她的臉更燙了,拿起小湯匙,舀了一匙楓糖核桃口味的,濃濃的甜蜜剛在嘴裡化開,她便不由自主地笑了,櫻唇噙著幸福。

    只是冰淇淋而已,就能令她那麼感動嗎?

    關徹靠著椅背,看她一口一口地吃冰淇淋,每一球都挖幾口來品嚐,吃到滋味絕妙的,就甜甜地彎著眉眼,偷笑著,天真地像個孩子。

    這樣看她吃冰淇淋,他竟有股衝動,想將全世界的冰淇淋都搜刮來給她吃,她愛吃多少有多少,隨她高興。

    他想寵她?寵她的時候就彷彿在寵著從前的自己,少年的他幾乎不曾擁有快樂的回憶,不曾跟同學在速食店笑過打鬧過,不曾有個女朋友跟自己共享一杯冰淇淋可樂。

    他想寵她,想滿足她的口腹之慾,想讓她一直如此甜蜜地嘗著幸福,不想再讓她吃苦了……

    「你幹麼?」她察覺到他過分炙熱的視線,窘迫地揚眸。

    他沒答腔,目光依然擒住她,她唇角沾了一點冰淇淋的殘屑,他探出拇指,拈起來,送進自己嘴裡吸吮。

    曖昧的舉動令她驚駭地睜大眸,芳心怦然直跳,左手藏在桌下,悄悄揪緊。

    害羞嗎?他好玩地想。虧她還在酒店工作了一陣子,連這種程度的調情也不懂得應付?

    或者,是因為對象是他?

    乍然掠過腦海的念頭令關徹一怔,他動了下身子,換了個姿勢,莫名地也有點坐立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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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冰淇淋,他帶她走進一間名牌精品店。

    一見是他,店經理立即熱情地迎上來。「關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

    「今天不是我來看,是她。」關徹指指一旁的夏真季。「你們這季有什麼新品?介紹一下。」

    「是,我馬上讓人來服務。」

    「你做什麼?」趁店經理去叫人時,夏真季將關徹拉到一旁。「我不想買衣服。」

    劍眉一揚。「不是說想穿名牌衣服,拿名牌包包嗎?我刷卡。」

    「你——」她瞪他。「你這是想買我嗎?我還沒答應要賣給你。」這句話與其說是抗議,聽來更像撒嬌,尤其她的櫻唇還微微嘟起。

    他忍不住好笑。「放心吧,這怎麼能算是買你?你有這麼廉價嗎?只要幾件衣服跟名牌包就可以打發?」

    「你在諷刺我嗎?」

    「我聽起來像在諷刺嗎?」

    確實不像。夏真季不情願地想。雖然類似的對話他們不久前才有過,但相較於上回彼此的咬牙切齒,這次似乎比較接近男女之間的……調情。

    他在逗她嗎?為何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充滿失望與不屑,而是暖暖地閃爍著笑意?教她反而不知該如何面對。

    她別過眸。「我不買衣服,除非你覺得我穿這樣讓你很沒面子。」

    「如果我真的覺得很沒面子呢?」他笑問。

    她一僵。「那就買吧!」回望他的容顏冰封,無表情。「這是我欠你的約會,當然應該讓你高興。」

    他面色一變。「你不高興嗎?」

    她倔強地抿唇。

    「夏真季,我在問你話!」他語氣凌厲。「你不高興嗎?」

    她冷哼。「我高不高興重要嗎?」

    「你——」他眼眸冒火,猛然擒住她肩膀,十指幾乎掐痛她。「你根本沒搞懂事情的重點!」

    重點不是他,是她!她的快樂與否才是最重要的,不論十五年前,或十五年後,他都希望能給她一個最棒的約會,看她最燦爛的笑容。

    難道她不懂嗎?

    他忽地推開她,大踏步走向落地窗邊,陰沈地盯著窗外。

    店經理帶著幾名售貨小姐,原本要過來服務,嗅到空氣中的不對勁,識相地退開,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夏真季凝望關徹僵直的背影,他一手插在褲袋,一手收握成拳,緊繃的臂膀隱隱顫著。

    她心弦一扯,驀地憶起他在她家拉開衣櫥時,驚慌的神情。也許他不是真的在意她身上的穿著讓他丟臉,而是心疼曾經光鮮的她現今如此寒酸。

    她是不是辜負了他一番好意?

    她盈盈上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生氣了嗎?」

    這回,換他不吭聲了。

    「關徹,你別……生氣。」她只是彆扭而已,只是害怕再受傷,因為她心上的傷口太多了,這些年來承受太多人的同情與憐憫,其中有不少是帶著惡意。

    她只是習慣性地豎起身上的刺,保護自己。

    「……對不起。」她懊惱地咬唇,只差沒伸手輕輕扯他衣袖。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他倏地轉頭瞪她。「你最好永遠不要跟我說這句話。」他不想聽,這不是她該說的,不是那個他想把她寵成女王的夏真季該說的話。

    她深深地望他,在他眼底看出他不想輕易流露的情感,胸口悄悄地融化一腔甜蜜。

    「那就……買一些好了。」她喃喃低語。

    因為她也希望他快樂,她也希望當自己穿上他買給她的漂亮衣服時,他總是陰鬱的臉能破開陽光般的笑容。

    「你不用勉強。」他仍然沒好氣。

    「不勉強的。」她微笑。這男人拗起來也跟她有得比。「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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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想讓彼此快樂的心情,兩人的約會更自在了,也更精彩,吃、喝、玩、樂,樣樣都來。

    他帶她上撞球間,大秀他高中時代從死黨那邊學來的花式炫技,雖然她對撞球一竅不通,卻很捧場,大方地盡拍手的義務。

    他也嘗試教她撞球,不過她中學時的物理一向沒學好,絲毫沒有判斷力道跟角度的天分,球不是被她撞得軟弱無力,便是瘋狂亂竄,惹得他放肆大笑。

    她不服氣,改上保齡球館,對他下戰書。

    這回出糗的人是他了,頻頻洗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男性尊嚴蕩然無存。

    她也毫不客氣地嬌笑。

    兩人上了癮,愈玩愈幼稚,竟到電動玩具間戰起來,他玩賽車,她踏跳舞機,誰都不甘示弱。

    到後來,兩人漸漸地都覺得這樣鬥下去真的很無聊,笑望彼此,

    「時間好像很晚了。」是她先開口,但話語方落,她便後悔地想追回來。

    她其實只是隨口說說,卻意外地提醒兩人歡樂時光不長久,這場約會已到盡頭。

    他沒說什麼,默默地點頭,去停車場取車。

    她以為他會直接送她回家,但車子卻在距離她家還有二十分鐘步行路程的一座公園停下來。

    他率先走進公園,她不明所以,只好跟上,兩人在池塘畔的石椅坐下,他取出煙盒打開,忽地像想起什麼,又關上。

    「沒關係,你抽吧。」她體貼地低語。

    他回眸望她,眼神很複雜。「你不是討厭煙味嗎?」

    他還記得?她愣住。「現在已經不會了,習慣了。」

    他默然,目光忽明忽滅的,不知想些什麼,然後,他轉過頭,眺望對街一幢豪華公寓。

    「我就住在對面的房子,窗口就能看到這個公園。」

    「喔。」她迷惑地眨眨眼。他帶她到他家對面的公園做什麼?

    可他不解釋,只是恍惚地看著前方,池塘另一側,一對父子正在玩傳接球的遊戲,兒子老是接不到球,胖胖的父親追球追得很辛苦。

    幾分鐘後,孩子的媽媽出現了,笑罵兩父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要他們快回去洗澡,她已經準備好宵夜了……

    夏真季拉回視線,凝定身旁默不作聲的男人。「關徹,你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

    他聽了她的問話,身子似是一震,方唇緊抿。

    他不肯回答,她只好自行猜測——他帶她到他家附近,是在暗示著什麼嗎?他希望她進到他住的地方嗎?

    一念及此,夏真季驀地臉頰發燒。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獨處在一個屋簷下,會發生什麼事,無須多言。若是他真有意暗示,她可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她驀地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什麼?」他怔然。

    「你不用送我了,我家也離這邊不遠,我自己可以走回去。」她急急地聲明,連自己都聽得出自己嗓音發顫。

    他不吭聲,謎樣的眼潭深邃得教人好怕溺進去。

    「我……我走了。」她轉身,不敢再看他,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直到走出公園,不見他跟來,她才落下高懸的一顆心,緩下步履。

    月光幽幽地灑落,人行道上的紅磚,晃動著樹影,她一格一格地踩著,有時開心得想跳舞,有時又悵然停住,心情起伏不定。

    到底該怎麼做?她心下仍沒個譜,該跟他簽下那三年的賣身協議嗎?還是離他遠一點?

    愈接近他,她愈害怕,害怕當中又夾雜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

    他是個危險的男人,接近他很危險,因為他可以軟化她所有的防備,有能耐拔掉她身上每一根刺。

    依賴他,生活會變得很輕鬆,或許還能回到從前無憂無慮的日子,但她真能如此縱容自己嗎?會不會到頭來傷得更重、更痛?

    她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家樓下,她抬眸,苦澀地仰望搖搖欲墜的老公寓。

    她能夠為了想脫離這裡,便將自己交給他嗎?

    夏真季悠然歎息,搖搖頭,踏進公寓,回身正想關上大門,卻赫然瞥見一道不該出現於此的人影。

    「關徹!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訝異,轉念一想,立即恍然。「你一路跟著我走回來的?」

    他點頭,提起手中兩個精緻的紙袋。「你忘了這個。」

    「啊。」是他買給她的那些名牌精品!她連忙接過。「你幹麼不叫住我?我可以自己拿回來。」

    「你一個女人提這些,太重了。」他的理由很簡單。

    卻很令她心碎。

    她提過比這些重上許多的東西,她曾經在烈日灼燒下,提著大包小包,揮汗如雨地走回家,這兩個袋子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他何必對她這麼好呢?何必傻傻地一路幫她把這些提回家,卻不開口叫她一聲?他走在她身後時,究竟看到什麼?想些什麼?

    他看著過去的自己嗎?想著他曾經擁有的夢嗎?他可知道,她已經不是他心中那個遙不可及的女神了!

    「關徹,你給我……請你給我一些時間。」她斂下眸,掩去忽然漫開的水煙。「我現在還不能決定是不是要……簽約。」

    「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他嗓音很澀,語氣似是自嘲。「你當然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

    「謝謝你。」她微微一笑。「那,晚安了。」

    「嗯。」他頷首,雙手插在褲袋,目送她。

    她踽踽上樓,到樓梯間窗口時,見他還杵在原地,心弦一牽,不禁揚嗓。「快回去吧!夜很涼,小心感冒喔。」

    他一凜,抬掃她一眼,彷彿驚覺自己這樣的行為很蠢似的,朝她揮揮手,狼狽地離去。

    這回,換她目送他,良久良久,眸光不曾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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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言八卦總是傳得特別快,如野火蔓延,一發不可收拾。

    兩天後,關徹便接到來自妹妹的關切電話,一開始,他那個自從被收養後,便改名為「方雪」的妹妹只是神秘兮兮地嬌笑著,笑得他胸口震顫,陡升不祥預感。

    「小雪,你是不是被你那個笨蛋男友傳染了神經病?一直莫名其妙的,是在笑什麼?」

    「哥,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啊?」方雪嬌嗔抗議,替情人抱不平。「予歡才不是笨蛋呢!」

    「他不是笨蛋,會當眾向我下跪?」直到現在,關徹仍要拿好友這件糗事來開玩笑。

    「那還不是因為你逼他的?他想見到我,才不得已向你屈服的啊!」

    「哼哼。」關徹不懷好意地冷笑。

    「你們在說什麼?關徹是不是又在調侃我?」電話那端隱隱傳來程予歡惱怒的叫囂。「電話拿來,我跟他說!」

    「唉呀,你急什麼?我自己會跟哥哥說啦!」方雪笑著安撫他,又繼續跟關徹對話。「哥,我今天打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說實話喔。」方雪先下手為強。

    關徹揚眉。「到底什麼事?」

    「咳咳。」方雪清清喉嚨,似是努力忍笑。「哥,我聽說你為了一個女生,跟自己的客人起爭執耶。」

    「什麼?!」關徹怔住,臉龐頓時竄起一道暖流。「誰跟你說的?」

    「還有誰?小野啊。」

    「那死小子!」關徹眼角抽凜,暗自決定一進辦公室便要好好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噯,他也是知道我關心你,才跟我說這些的嘛!」方雪為小野辯白。「你別怪他喔,不然以後他就不敢跟我說什麼了。」

    「他最好不敢。」沒營養的話,還是少說一些。

    「哥,我想認識那個女生。」方雪軟聲央求。

    關徹防備地握緊話筒。「你幹麼想認識她?」

    方雪沒回答他的問題。「你請她來『雪娃娃』好不好?我們想好好招待她。」

    「你們到底想怎樣?」還是先問清楚為妙。

    「你幹麼那麼小氣啦?人家想認識那個姊姊,不行嗎?」方雪使出妹妹專用的撒嬌攻勢。「我不能請哥哥的女朋友吃頓飯嗎?」

    「誰說她是我女朋友的?」關徹尷尬地澄清。「她不是!」

    「可我看她應該很快就會是了。」方雪呵呵笑。

    關徹擰眉,還想解釋,那端已經換了人,傳來程予歡清爽愉悅的嗓音。

    「關徹,是男人就阿莎力一點!這樣扭扭捏捏的多難看?爽快一點把你的女人帶來吧!」

    帶去幹麼?供他們玩笑取樂?關徹不悅地冷嗤。

    「聽說那個女人叫Daisy是嗎?說真的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們冷酷的黑魔王為她動心。」

    「……你也認識的。」

    「你把她帶來『雪娃娃』,我——」程予歡驀地頓住,彷彿這才醒悟好友方才咕噥了些什麼。「你說我也認識她?」

    「嗯。」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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