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子,您別淨杵在門外喂蚊子。」小銀子心想精明的主子八成是在外有事耽擱,才延遲回來的時間。
這情況從未發生,難怪郝主子擔心。
「葵一定還沒有吃飯,我要送飯給他。」
「這樣啊。」小銀子見郝主子轉身進屋,人八成到廚房忙。
片刻後,郝古毅手提一隻竹籃,內放今夜晚膳,就在他一腳踏出門檻之際,身後的小銀子提醒道:「郝主子,您忘了提燈籠。」
「哦。」
小銀子立刻從櫃子上取來燈籠交給主子,同時叮嚀:「郝主子您慢走,說不定您會在半途遇見花爺回來呢。」
郝古毅一手抱著竹籃,手提燈籠步出倭緞莊外--郝古毅獨自行經熱鬧夜市,往城東方向走,來到某條巷口,突的竄出一條惡犬齜牙咧嘴的猛吠。
他驚然受嚇,一瞬掉了手中燈籠,旋身拔腿就跑--「啊!」
狗仍在身後追,嚇!他緊抱著葵的晚膳,沒頭沒腦的狂奔;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嚇得三魂七魄少了好幾條。
簡直是狗急跳牆的爬上圍牆掛著,此時才赫然發現盛裝晚膳的竹籃掉到地上,他淚眼汪汪的朝下看,狗在吃葵的晚膳。
「狗好壞……」
努力爬上牆,隨即重心不穩的跌落,悶呼一聲「哀唷……」他一身狼狽的爬出花圃外。
郝古毅手撫著發昏的腦袋,四處張望認出方向感,跌跌撞撞的朝紡織坊方向走。
沿路與幾位行人擦肩而過,他不解人們的表情似見鬼。郝古毅揉揉濕潤的雙眼,抿唇悶呼:「狗好壞……」
花葵乍見到小老鼠,先是怔了怔,隨即臉色一沉,怒問:「你怎搞得鼻青臉腫。」
「會咬人的狗好壞。」郝古毅仰起臉來,鼻子掛著兩行血漬,他抬手一抹,又說:「狗吃掉葵的飯,竹籃、燈籠也掉了。」
花葵霎時意會,訝然:「你為我送飯?」
郝古毅點點頭,漸漸低垂腦袋瓜,抱怨:「葵沒有回家吃飯。」
「我今天忙,以後一定會準時回去用膳。」提袖為他擦去臉上血漬,細凝他的額際腫了塊小瘀青,「真是……」不過第一次沒準時回去,他就找來了。
花葵湊唇輕吹他的額頭,放軟了聲調問:「還痛嗎?」
「一點點。」
郝古毅一掃陰霾,臉上露出燦笑,因為葵答應他會準時回家。
無形的受他約束,只因在乎。花葵彎身拍掉他身上所沾染的灰塵,拉起他的褲管檢查,「膝蓋都磨破皮了,你究竟怎跌的?」
「擦藥就好了。」
花葵偏頭斜睨他呆蠢的模樣,頓時心生無限憐惜。「跌傷腳也不會叫痛,上來。」他命令。
郝古毅愣了會兒,看著葵蹲在身前,待意會後,整個人才覆在暌的背上,任他一瞬起身背著。
雙手環住葵的頸項,清秀的臉龐靠著寬闊的肩頭,緩緩的斂下眼,想著好喜歡的葵對他好。
步出紡織坊外,兩人都未再說話。
藉著暈黃的月光,花葵背著甜蜜的依賴,循著來時路徑帶他回家。
完